第62章 第 62 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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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看見外頭停著的是戈爾隆家的馬車,而不是警車,弗朗克夫人更害怕了,她叫得聲嘶力竭,扭動著身體上任何一個可以動的關節,她的頭發已經散了,上衣扯掉了一邊的袖子,鵝黃色的明亮裙擺短時間內就被染成了黑色。

    最後奧爾不得不抱著她的腰,才能把她塞進馬車裏。

    “戈爾隆先生,你坐在她對麵,怎麽樣?”

    “我很樂意。”依然是斯文禮貌的笑容,可現在戈爾隆先生的笑容裏,帶上了一股血腥味,一腳踏在馬車的腳踏上,戈爾隆先生轉頭問,“請原諒我的無禮,我還沒問過您的名字。”

    “奧爾維茨卡·蒙代爾。”

    戈爾隆先生摘了一下他的翹簷禮帽:“路德·戈爾隆,很高興認識您,蒙代爾先生。”

    他們倆說話的這點時間,被塞進馬車裏的弗朗克夫人表現得就像是一隻被扔進烤箱裏的老鼠。當戈爾隆先生開門坐進去,她立刻縮在了角落裏,無奈再苗條的身材也不可能擠進門和座位之間的空隙裏。

    “薩曼莎·弗朗克,您會死,但你可以選擇是痛苦的死去,還是幹脆的死去。”

    “我什麽都……”弗朗克夫人想要狡辯,但她看著戈爾隆先生陰冷的眼睛,終於把那些徹徹底底的謊話咽了回去,“那隻是一個意外,戈爾隆先生,我發誓,真的隻是一個意外。我、我從佩德羅先生那知道了,最近出了一個殺手,殺害女性後,會在她們的脖子上係緞帶。您知道的,就是現在的緞帶殺手。”

    她舔了舔嘴唇,看著戈爾隆先生,有希冀也有膽怯:“所以我就想到了那個點子,殺手和被綁架的淑女,您不覺得這聽起來就十分的浪漫嗎?”

    奧爾保持住了毫無表情,他覺得自己的愛情觀就比較奇葩了,結果現在他才發現,相比之下,他已經很正常了。

    “繼續說,不要廢話。”

    “畢竟是佩德羅先生給我的這個點子,所以我同意了他加入遊戲。他抓住了安妮。”

    戈爾隆先生直接給了弗朗克夫人一巴掌:“別那麽稱呼她,你不配!還有,你對安妮說的,那天隻是一個普通的鮮花沙龍!而不是這種遊戲!”

    “不,您該知道我們都是說好的,我從不會欺騙夫人和小姐們,安……戈爾隆夫人既然來了,就知道那天會是怎樣的場景!”

    “說謊。我看過你給安妮的請柬。您知道繼續說謊的結果是什麽嗎?我會把您交給最下等的ji院!告訴對方,您可以被免費使用!然後我會帶著您的孩子去看您!看著您是怎麽被使用,然後在他們驚恐的哭喊時,把他們推出去!讓他們陪他們的母親一塊‘工作’!”

    “您、您不會……不能……”

    “告訴我真相,那樣至少我會給孩子一些憐憫。”

    “我、我、是、是佩德羅先生……他、他說那隻是一個惡作劇,我發誓,我真的相信了佩德羅先生,也認為那隻是惡作劇。但是、但是當佩德羅先生叫我過去時,戈爾隆夫人已經停止呼吸了。我慌了,我徹底被嚇住了。佩德羅先生說他會解決好一切的,我以為他會認罪,我沒想到……”

    先把罪過推在被害人身上,再把罪過推給同犯,這位弗朗克夫人對於甩鍋的操作可以說是十分的熟練了。

    “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那麽做。我、我想過告訴您真相的。但是……我隻是個軟弱的女人,我畏懼懲罰,畏懼死亡,畏懼我的孩子麵對不名譽的名聲。我……”

    “你現在不需要繼續畏懼了,因為這些都會成真相。”戈爾隆先生閉上眼睛,身體向後靠進了椅背裏,他的雙手緊握,看來短時間內不想和外界有什麽交流了。

    弗朗克夫人雙手捂住臉,哀哀哭泣著。

    馬車轆轤的走著,弗朗克夫人哭了一路,雖然從她聲音聽來,她後來已經哭不出來了,隻是在哼哼。

    馬車停在了魚尾區警局門口,被招呼著下車的弗朗克夫人看著這周圍一臉茫然:“這是哪?”

    “魚尾區警局。”

    “我應該被帶去梧桐區警局!”

    “您不知道嗎?這案子交給魚尾區警局了。”

    “不!我……”她掙紮中大概又看見了背後跟著的戈爾隆先生,立刻老實了起來,奧爾帶著她,一路走進了詢問室。戈爾隆先生還想跟進去,被奧爾一把推出去,關上了門。奧爾把弗朗克夫人用手銬鎖在了審問椅上,奧爾站在了她麵前。

    “您真可憐,女士。”奧爾低頭看著她。

    弗朗克夫人眨眨眼,淚水瞬間從紅腫的眼睛裏流淌了出來,她微微扭動肩膀,把沒了袖子遮掩的那邊肩頭展示在奧爾麵前:“您能幫幫我嘛,先生?我願意付出一切,請救救我。”

    她三十多歲了,如果是一個貧民婦人,那現在的她早就枯萎幹癟,被時光剔幹淨了脂肪與好肉,即將走入人生的最後階段,煎熬著骨髓與血液,突然某一天就倒在了地上,就此死去。

    但弗朗克夫人看起來還很年輕,幹淨整潔,皮膚光滑毫無皺紋,青春依舊充滿了她的每一絲線條。

    “我不知道您是否清楚,警局裏是沒有女囚室的。我們可以把拘留室眾多的籠子裏給您空出一個單間,但您至少有一邊的鄰居是四五個強壯的男人,他們可能是強盜、小偷,也可能和您一樣,是個殺人犯。而且,囚室沒有門,隻有柵欄。囚室裏更沒有盥洗室,隻有一個肮髒的桶,您要在所有人麵前,用那個桶解決您的需要。

    而稍後您的丈夫應該會去陪伴您,他或許能保護您吧?所以,我的幫助就是,把您的孩子送去您覺得可以信任的人那裏。”

    “我要被換去梧桐區警局!我看了報紙,你們負責的是緞帶殺手案。戈爾隆夫人的案子和緞帶殺手沒關係,應該由梧桐區警局負責!”

    “……”原本奧爾隻是還想詐一下她,但現在這個情況不太對。

    弗朗克夫人單純隻是因為在梧桐區警局有關係,認為到了那邊可以免於死刑?確實,別看她家在梧桐區居住的位置很偏僻,但她舉辦那樣的沙龍,總會有些上層人士的關係。

    奧爾出門,差點和站在門口的戈爾隆先生撞在一起。

    “您知道您不能進去的,戈爾隆先生。”

    “讓我和她單獨待一會吧。我發誓,我隻是想咒罵她,隻是……”戈爾隆先生用手抓撓著自己的胸口,將筆挺的外套抓得扭曲,“她怎麽能?怎麽能那樣?我的安妮……”

    “您不能進去。”奧爾還是那句話,他現在還有很多其他事要做,可偏偏這家夥堵在這,讓他沒辦法離開。

    “要幫忙嗎,蒙代爾?”突然出現的“救世主”是個讓奧爾意想不到的人——馬屁精舒爾頓,“這位先生,請後退,您已經打擾到我們辦公了。”

    沒等奧爾回答,舒爾頓已經幾步走過來,他從戈爾隆先生的方向擠到了奧爾的身邊,把戈爾隆先生擠得後退了一步。

    “去忙你的事吧,蒙代爾,我會在這看守的。”

    今天之前奧爾和舒爾頓說過的話用一隻手都能數過來,舒爾頓早期對奧爾的態度也是傲慢的不搭理。他這是意識到了奧爾的特別,所以把他納入拍馬屁的範疇了嗎?還是出於嫉妒,假裝善意,意圖用某些手段陷害他?

    “謝謝。”奧爾果斷道謝,他先是疾步,很快直接變成小跑,消失在了審訊室的走廊。

    再等一等別人,或者讓舒爾頓找人來?沒有必要。

    當奧爾消失,戈爾隆先生仿佛無意的發出一聲感歎:“有一個好出身,可真是一件美事,不是嗎?蒙代爾先生還是個孩子吧,但已經和你有著相同的警銜了。”

    舒爾頓看著戈爾隆先生:“您在挑撥嗎,先生?”

    戈爾隆先生攤攤手:“我隻是隨便說些無意義的話,如果冒犯了您……”

    “我們都是成年人,不是孩子。”舒爾頓打斷了戈爾隆先生,“不需要這麽隱晦,直說吧,您能付出什麽,又想要什麽?”

    “……”戈爾隆先生怔了一下,“確實,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可以讓您離開這裏,在梧桐區分局成為警探,而您隻要讓我進去,讓我……親自為我的妻子報仇……”

    奧爾跑上了一樓,安卡在這,他沒坐在局長辦公桌後邊,而是坐在了那個小休息區那。在奧爾之前,已經有兩位巡警在這了,他們應該也是其他小組,過來報告案情進展的。

    奧爾來之前,他們已經報告完了,正要離開。奧爾能夠直接說,他把戈爾隆夫人案目前所知的線索大概描述了一遍後,說:“我要人手,藍緞帶俱樂部那邊……藍緞帶……”

    奧爾頓住了,是巧合嗎?那家女性俱樂部叫做這個名字。所有案卷裏,被害人脖頸上的緞帶五花八門,但是藍緞帶占的比例是最大的。

    “藍緞帶俱樂部需要人手。”這件事之後可以繼續追查,目前更重要的是把俱樂部拿下來。

    這種上層社會的俱樂部,背後必然站著一位實權貴族。而且這種地方必然有保安,甚至有□□派遣的大量人手,即使是女性俱樂部也是這樣。

    “沒聽過的俱樂部,應該可以解決。”安卡看著奧爾的表情,多少有些無奈,“不過,親愛的奧爾維茨卡,下次如果又要去找俱樂部的麻煩,最好事先來找我們問一問。如果打了自己人的產業,那就太尷尬了。畢竟,自己人總是可以商量的。”

    “好。我會的。另外需要前往伯頓兄弟礦業公司,抓捕弗朗克先生。還有,我們要怎麽獲得戈爾隆先生的經濟狀況?”

    “不是已經抓到凶手了嗎?”會問這一句隻是好奇,安卡很快說,“我可以找熟人去查,今天晚上應該能得到大概的情況。”

    “他看起來很傷心,但他依然是嫌疑人之一。”奧爾沒問過戈爾隆先生,在戈爾隆夫人被害時,身在何處。那毫無意義,那種上層人士,不會弄髒了自己的手。那麽問他,隻會讓他提高警惕心。

    唯一能證明戈爾隆夫人到底去了哪的車夫死了,戈爾隆先生看起來迫切想要知道誰殺了戈爾隆夫人,但後來的過程都太順暢了,一切線索水到渠成。

    但奧爾覺得,如果他和戈爾隆先生換一下位置,出事的是達利安……隻是比喻,是假如,達利安不會出事的。咳,不是達利安,是別人,也不是安卡他們,總之就是一個他親近的人出事了。他已經了解到了部分線索,那會一直等到半年後,有警察來,才跟著警察一起查案嗎?

    他不會等到那個時候的,他會自己去查案的。在諾頓帝國這個沒辦法指望真正公正的國度裏,他也早就用自己的手,為親近的人複仇了。

    尤其戈爾隆先生也不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短暫的幾個小時的相處,他展現出了自己的能力。

    不過,這些都是奧爾的主觀猜測,缺乏直接證據,隻能說戈爾隆先生身上的疑點還有很多。

    “加西亞的情況怎麽樣?”

    “他那邊還沒人傳消息回來,大概是那個記者看得嚴,那可真是個討厭的家夥。”安卡撇撇嘴,“對了,幫忙把舒爾頓叫上來。”

    “好。”說完正事,奧爾快速下了樓,結果剛到樓下就遇見了大麥克,還有應該去抓作家的卡多哥哥萬斯·卡多),看來他們碰到一塊了。

    大麥克的身後還押著那位男仆,但他和卡多兄弟都皺著眉。

    “袖扣找到了,上麵確實是作家佩德羅名字的縮寫,後邊還有製作者的標記。但是,佩德羅死了。”

    “反抗被你們打死的?”奧爾下意識反問。

    卡多哥哥搖頭:“不,他很可能是從樓上看見了我們,還沒等我們上樓,就聽見了一聲槍響,等到推門進去,他已經死了。我弟弟和布奇留在現場看守著。”

    “萬斯,有個犯人需要你看守。我們接下來都要前往藍緞帶俱樂部,在我們離開後,除了警探們,不要讓任何人進去見她。”

    “當然,先生。”

    奧爾讓他看守的就是弗朗克夫人,他帶著卡多哥哥回到了審訊室區域,舒爾頓和戈爾隆先生還老老實實在門口待著。奧爾開門看了一眼,弗朗克夫人聽到動靜轉過頭看了一樣,又轉了回去。

    一切看來並沒有什麽異常。

    “舒爾頓先生,副局長叫您。謝謝您剛才的幫助。”

    “不用客氣,那麽,我走了。”

    “您的心真是硬啊,蒙代爾先生。”戈爾隆先生看著守在門口的卡多哥哥,發出一聲悠悠的感歎。

    “接下來我不能帶著您到處跑了,戈爾隆先生,您也不想讓自己置身在危險中吧?非常感謝您提供的馬車。如果您想繼續留下親眼看到事情的進展,那麽請去警局的休息室。”

    “我接受您的要求,我確實希望親眼看到事情的進展,看到一切的發生。”

    把戈爾隆先生送去休息室後,舒爾頓帶著他的人來了,他們就是去藍緞帶俱樂部支援的人。警察們上馬車的時候,舒爾頓特意坐到了奧爾的身邊,無視了大麥克瞪他的視線,悄悄湊到奧爾的耳邊說。

    “那位戈爾隆先生以將我調到梧桐區分局為條件,要求進去和女犯人交流。”

    奧爾皺眉。

    “我把他放進去了。”

    “!?”

    “他沒去謾罵那個女人,而是湊在了對方的耳朵邊說話,我沒能聽見他們倆在說什麽,但是我看見了那個女人的表情,不是驚恐,恰恰相反,她鬆了一口氣。她對戈爾隆先生說‘要五千金徽’,而戈爾隆先生點頭了。”

    “你怎麽知道的?”

    “審訊室的門上,有一個小暗孔。而我會讀唇語。真遺憾,戈爾隆先生背對著我。”

    “……”

    警局的審訊室也是“囚犯會客室”,在押的囚犯會在那和拜訪者見麵,當門關上,他們以為自己安全了,很可能會壓低聲音進行一些密談,但誰知道門上有個暗孔,暗孔後邊還站著一個會讀唇語的警察呢?

    馬屁精,不,舒爾頓先生能夠在警探辦公室站住腳,確實是有能力的。

    這個感慨上次奧爾不久前發過一次,但很快就忘了,這次讓他確定了。

    “我無意前往梧桐區警局,那裏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陌生,我在魚尾區就站在高山上,腳底下踩著堅硬的岩石,我在那卻是站在海中的漁網裏,周圍很可能還有不懷好意的鯊魚。蒙代爾先生,我對我過去的短視與傲慢向您道歉。雖然在不久前的鎮壓暴.亂中,我顯得無比的懦弱,但請您相信,我是有用的。”

    舒爾頓一直在找機會獲得奧爾的信任了,今天機會送上門來了。

    戈爾隆先生收買他時,他臉上的狂喜完全是發自內心的。雖然得承認,前往梧桐區擔任警探讓他有瞬間的心動,但也隻是瞬間。梧桐區那種上等區,最底層的見習巡警都有一個不得了的出身,雖然他自己的祖上也是貴族,但和人家是比不了的。

    再找那位戈爾隆先生?算了吧,真到了那個時候,戈爾隆先生才是最想和他割斷聯係的人。

    那時候他的情況,就如奧爾為他描述的那樣。

    “感謝您的支持。”奧爾習慣的向舒爾頓伸出了手。

    舒爾頓很高興的和他握了握,奧爾的出身不凡,與其為了虛妄的利益投靠外人,不如抱緊他的大腿。

    握手之後,他還隔著奧爾,對大麥克露出和善友好的笑容。

    大麥克眯了眯眼,終於還是給了他一個假笑。

    “卡多哥哥,說說作家佩德羅的具體情況。”奧爾看向卡多哥哥,“你們確定他是當時死亡的嗎?他身上和周圍是什麽情況?”

    “確定他是當時死亡了,他的太陽穴還在流血,他的手這樣耷拉下來,槍就掉在地上。房間的窗戶敞開著,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其餘情況,我們還沒來得及搜查。”

    “槍掉在地上?”

    “是的。有些可疑嗎?”

    “呃……”他看的電視裏,自殺的人手中依然是握住槍的,但那是電視,“他坐的是什麽樣的椅子?你還記得他的坐姿嗎?”

    “高背扶手椅,座椅大概這麽寬,坐姿……我忘了。不過我們沒動屍體,您可以去看。”

    “好的,謝謝。”

    不過去看作家屍體的事要朝後排,希望藍緞帶的情況,不會太困難——他帶出十名巡警本來以為已經足夠了,誰知道會遇到這種需要更多情況的事呢?這又沒有手機,沒辦法在需要的時候呼叫支援,實在是太麻煩了。

    突然,馬車來了一個急停,好幾個巡警沒坐穩,從座椅上滾了下來。

    “怎麽回事?!”奧爾的手按在腰間的槍.套上,他還以為遭受了襲擊。

    “是伊維爾警官!”

    “!!!”

    伊維爾當初駕走了他們唯一的警車,現在,當奧爾走下車,就看見兩位巡警坐在警車的禦者位置上,伊維爾和另外一位巡警則踩在警車後方的小梯子上。

    “你們為什麽不坐在車裏?”奧爾問。

    “因為那裏邊太滿了。”伊維爾聳聳肩,他看著從警車上下來的警察們,陽光又愉悅的笑著,“您帶著他們是去支援我們的嗎?”

    滿到什麽情況,四個警察全在車外邊?

    “再給你幾個人,把車裏的人帶回警局。”

    “您還有事?”

    “佩德羅死了。”奧爾說著,已經回到了車上,然後伊維爾也擠上來了,“你不是……”

    “我在現場探查上,有一手。”他狀似無意的撓了撓鼻子。

    對,他們是狼人,可以當做“能說話的警犬”。奧爾就不再把他趕下去了,舒爾頓和大麥克分別挑了兩個巡警,讓他們去那邊跟車,這邊的大隊人馬,還是朝著琴弦區去。

    奧爾坐在車上,想過是不是人太多了?但也沒必要把別人都趕回去,但誰想到,大隊人馬才是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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