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荒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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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歸看了一眼任務麵板,玩家人數還是35,一個沒少,一個晚上過去,主線任務的最高解密進度推進到了30。這次的副本是團體解密遊戲,但還分了個人進度和團體進度,第一個達到100%進度的玩家顯然有特殊獎勵。

    昨天畫畫的時候,他一邊畫,一邊聽那些老太太講了不少村子裏的八卦,還翻看了陳小墨給他的村誌,進度才達到20,這個最高30的進度顯然是其他玩家的。

    應該是昨天晚上發生了和秘密有關的事情。應該和村長昨天說的婚禮主持有關。看來老玩家多還是有優勢,他們要是能夠保持這種解密速度,這一局說不定自己能躺贏通關。

    說到村長,他老人家在雞鳴後沒多久就從外麵回來了,風塵仆仆的樣子,麵容很疲倦,看起來像是熬了一個通宵。

    他把昨天陳小墨留的剩菜剩飯在灶台上熱了一下就吃了,沒有像昨天那樣出去巡邏,也沒有找談歸的麻煩,吃飽了回房間倒頭就睡,鼾聲如雷。談歸沒那麽缺德,總不可能為了打探消息把人搖醒。

    “談哥,你的早餐我幫你放桌子上了。”陳小墨在客廳喊他。

    談歸醒過來的時候,另一個枕頭上已經沒人了,推開房間門,就看到對方係著一件格子圍裙在小廚房的灶台前忙碌。

    雖然陳墨和陳小墨名字隻差了一個字,長得也幾乎一模一樣,但陳小墨就很符合山村淳樸少年形象,清純善良勤勞友好,一點都不嬌氣,大清早的就起來做飯,給雞喂食。

    談歸加快了漱口的速度,咕嚕嚕地吐掉口裏的牙膏泡泡,滿嘴都是涼涼的薄荷味道。要是別的玩家看到他這幅樣子,難免心態失衡,他們昨天戰戰兢兢的,覺都睡不好。談歸完全不一樣,姿態過於悠閑愜意,仿佛不是在靈異恐怖副本裏,而是來旅遊度假的。

    人家吃飯睡覺隨便糊弄一下,目的是為了保證體力充沛,他不僅浪費時間刷牙,甚至還耗費精力把被擠得亂七八糟的牙膏的重新整理了一下,空掉的尾巴卷起來,又整整齊齊的放回去。

    “需要幫忙嗎?”

    陳小墨從廚房裏端了盤子出來:“不用了,飯菜我都已經熱好了。”

    他把一個倒扣的盤子拿開,露出裏麵為談歸準備的早餐:“這是昨天阿婆給你的玉米棒子,還有雞蛋,我沒放別的,就加了一點鹽。”

    除了這個之外,他還給了談歸兩個熱氣騰騰的烤紅薯:“這個也是給你的,這種藏在爐灶裏麵的烤紅薯好吃。”

    灶台沒有那麽大,一般做一頓飯,也就隻能順帶利用爐灰的餘熱烤兩個紅薯,以前這種東西都是留給陳墨的,現在他卻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喜歡吃的好東西給了談歸。

    “謝謝。”談歸的確是比以前吃的多很多,他禮貌的用雙手接了過來。

    陳小墨羞澀笑笑:“不用這麽客氣,你交了那麽多夥食費的。”那倒是,村子裏窮,消費低,這種紅薯也不值錢,而且做出來的菜也沒有美味屬性。

    說到美味,談歸裝模作樣的在自己外套的口袋裏掏了掏,摸出來一袋小餅幹和一個金箔巧克力。

    他遞給陳小墨:“這個請你吃。”

    係統背包沒有保鮮功能,新鮮的菜壞掉了之後不僅喪失了屬性加成,還會變成垃圾甚至倒扣屬性的毒藥,能不能帶出來另說,關鍵是帶出來也沒法用。

    談歸於是放棄了儲備保質期非常短的菜品,用兩個格子存放了保質期長的巧克力和小餅幹,全部都是好美味集團出品的優質食品。

    好美味和靈界集團一樣,也是靈界勢力之一,這兩種是它家主打品,屬於副本專用道具,不能帶出現實,但至少副本內部可以通用。都是加300體力,臨時屬性一個是加一點力量,一個是加一點魅力。

    沒錯,就隻有十個背包格子,每個格子還都是有上限的,不同種類產品不可以疊加,相同種類的上限是99件。

    談歸在上一個任務副本曾經實踐過能不能鑽係統的空子,比如說直接買盒裝巧克力,然後累加99個盒子,但是不行,盒子不算道具,根本就裝不進係統背包。

    陳小墨剛剛把紅薯遞過來,手上都沾上了髒髒的灰,連忙用自己的手擦了擦圍裙,才用幹淨的手接過來,他念出包裝上的名字:“士多多餅幹,臻愛巧克力。”

    陳小墨連忙把東西退給談歸:“這兩樣東西太貴了,紅薯又不值錢。”

    他上學的時候,有家境很好的同學炫耀過那種餅幹,小小的一條,就要近10靈界幣,巧克力就更貴了,一斤就要幾百靈幣,500g其實也隻有十幾個而已,如果是情人節禮盒裝那就更貴了,單個算下來能破100靈界幣。

    這樣的話從和陳墨一模一樣的臉中說出來,果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畢竟在談歸剛接受的記憶裏,對方還是個可以隨意揮霍富豪大少爺,給他發個獎金都能掏8靈界幣。

    “我自己還有呢。”談歸另外一隻手又變出一模一樣的東西來。

    “那我就收下了。”其實陳小墨本來也不是真的想還,手指都把包裝抓得緊緊的,談歸這麽一說,他立馬結束推拒。

    看他準備藏著不吃,談歸催促道:“吃吧,我給你就是想讓你嚐嚐味道的。”

    他把另外一份也塞給陳小墨:“這一份就給村長,你不用特地給他留著。”

    被談歸那雙看起來非常深情的眼眸注視著,陳小墨拆掉了包裝,他暫時沒舍得吃那個巧克力,先拆開的是小餅幹,因為包裝上臻愛這兩個字,會讓他生出自己是談歸真愛的錯覺。

    盡管他們兩個目前沒有任何關係,但是陳小墨樂意自欺欺人。

    談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陳小墨,他記得陳墨是更喜歡吃巧克力的,這個牌子的巧克力也是陳墨和他一起逛街的時候買的。但是陳小墨卻先拿了陳妙妙當初請他吃的小餅幹。

    總是帶著羞澀笑容的少年先舔一舔巧克力,再吃上麵鑲嵌的花生豆,然後很斯文小口的咬碎軟乎乎的曲奇餅幹,這個吃東西順序,還有動作神態,怎麽看都和陳墨一模一樣。

    是巧合嗎?談歸等陳小墨吃完,動手剝了一顆巧克力,態度自然的送到對方嘴邊,後者幾乎是下意識的低頭,像小貓一樣咬掉巧克力,哢嚓一聲咬碎。談歸注意到陳小墨微微皺了皺眉,好像有點驚訝。

    這是一個非常細微的神態變化,要是談歸稍微分下心,可能就會錯過。

    臻愛最出名的是榛子巧克力,裏麵是一顆完整的堅果,不過生堅果容易生蟲,所以談歸特地挑的是那種沒有夾心的純巧,但是從外包裝來看,是分不出這兩種區別的。

    陳小墨的神態很微妙,剛剛那個動作,不像是沒有吃過這種巧克力的人。談歸。心中一直有一個猜測,但也僅僅是猜測而已,他可不是那種因為兩個人長得相似,就自以為是下定論的霸道總裁,幹不來找替身這種事。

    談歸選擇向係統提交了支線任務的答案【陳小墨和陳光並不是親生父子關係,但是有血緣關係,陳小墨和靈界集團墨總的兒子墨沉是同一個人。】

    陳小墨說自己今年19歲,是高中生,陳墨說自己23歲,大學畢業一年。如果兩個人是不同時間線上的同一個人,那就說明他眼前的就是少年時期的陳墨。

    他還記得,陳小墨說,他的母親姓陳,而陳村長也姓陳,所以村長很可能是陳墨的外公,或者是陳墨的舅舅。後來陳小墨被找回去了,經過嬌養,就變成了後來的樣子。

    副本裏的時間本來就沒說是和現實保持一致的,有可能他們來的這個副本就代表著過去,而陳墨當時對他一見鍾情,很可能就是受到這個副本產生的影響。

    至於兩個人用的名字有差別,這也很正常,小墨聽起來太可愛了一點,少年時期用著還好,等到走入社會變成大人,單字會顯得成熟一些。

    這一次他提交支線任務的答案之後,係統卡了一下殼,它沒有逗談歸

    【回答錯誤,這不是支線的正確答案,檢測到該支線任務為團隊任務,本次回答共有5次機會,還剩下4次回答機會,檢測到玩家為本次任務觸發者,擁有一次額外提交答案的機會,此次回答是否優先扣除支線任務的機會?】

    別人用掉了一次機會,但是團隊裏每個人都可以提交回答,雖然談歸和那群人不住在一起,他也被算作團隊成員。

    談歸都不用猶豫:【不扣除】

    這樣就算別人提前用掉了另外3次機會,他還有一次單獨回答的權利。

    【本次支線任務已使用一次回答權限,還剩下3次回答機會】

    西裝男他們早上一個人吃了一個蒸紅薯,還每個人分了半個煮雞蛋,作為物資提供者的西裝男有一整個完整的雞蛋吃,剛把雞蛋塞嘴巴裏,就被消息刺激到,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他咳嗽了好幾聲,好不容易才把雞蛋咽下去:“誰剛剛又亂提交答案了?現在又沒有多少線索,都說了不要隨便提交答案。”

    其他玩家的表情很無辜:“不是我幹的!”

    “也不是我幹的。”

    西裝男忍不住有些生氣:“都不是你們幹的,那會是誰幹的?”

    有個聲音弱弱的說:“不是還有一個人不在這裏嗎,住在村長家裏的那個。”

    想到談歸昨天在村長家裏大吃大喝的樣子,西裝男沉默下來,算了,這個支線任務本來也是對方觸發的,浪費一次就一次吧。

    另外一邊,談歸還在思考,係統簡單粗暴的說了回答錯誤,但不代表自己的回答全部都是錯誤的。

    看他神情凝重,陳小墨又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了?”

    談歸搖搖頭:“沒什麽,我昨天休息的不錯,今天想去村子裏逛逛,看一看這裏有沒有什麽特別的風景,想問你有沒有空?”

    “有,當然有!”陳小墨很樂意給談歸做導遊,“我現在就有空,現在就去嗎?”

    他把談歸給村長的巧克力和餅幹收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免得放在桌子上,被老頭子看到了給吃掉。

    年紀大了就不要吃這些甜品,不然容易蛀牙還容易得糖尿病高血壓,他這個做兒子的就勉為其難的替他承擔了這個風險吧。

    有本村村長之子陳小墨做導遊,談歸的旅遊非常愉快。碰到比較有特色的屋子,談歸還會隨口問一句,陳小墨就會上前去敲門,大部分村民見到他們兩個都很熱情,甚至還會邀請陳小墨進門坐坐。

    談歸會順口先答應,然後跟陳小墨一起轉一圈就出來,他一心一用,在和人聊天的同時,還能不動聲色的觀察每一戶人家的細節。

    主線任務的進度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在增加,顯然關於村子的秘密就藏在每戶人家中。

    這個村子著實有點窮,一路過來,談歸都沒看到什麽可用的道具。他們是從村頭開始逛的,差不多拜訪到一半,正好碰上了其他找線索的玩家。

    西裝男身邊的小弟戳了戳他:“方哥,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談大佬和村長的兒子啊?”

    他們雖然不知道談歸的名字,可是昨天有聽到村長兒子叫對方談哥。盡管談歸並沒有亮出自己的副本成績,可是對方從出場開始就很與眾不同,和npc們打交道淡定自如不說,還能在npc村長家混吃混喝,肯定是大佬無疑。

    跟在大佬身後容易撿漏,他們昨天也沒有找到什麽特別的線索,西裝男眼睛一閃:“跟上!”

    談歸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群小尾巴,不過他們並沒有跑過來打招呼,他也就沒有理會。

    畢竟路就躺在這裏,人人都可以走,萬一人家臉皮比較厚不肯承認呢。

    路走到一半,兩個人又碰到了在自己家門口玩石子和泥巴的傻蛋,對方渾身又弄得髒兮兮的,穿著打滿了補丁的褂子,傻乎乎流著口水。

    看到談歸那張臉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昨天談歸是走在人群的末尾,在傻蛋撲那個女玩家的時候,談歸剛好在他的視覺死角裏。

    這是傻蛋第一次看到談歸的樣子,雖然對方的個子很高,胸也很平,但是膚色非常的白皙,長得非常好看的,比昨天那個女玩家還好看。

    在傻蛋的目光中,談歸那高達9點的魅力簡直是開了超強美顏濾鏡,在他心中就和仙女一樣好看。

    “媳婦,仙女媳婦!”親娘天天念叨著要給自己娶媳婦,碰上仙女傻蛋怎麽能放過,他立馬做出了和之前一樣的舉動,對著談歸分身撲了上來。

    一條長腿踹在了傻蛋身上,直接把他踹飛了出去,傻蛋的大個子重重砸在牆上,硬生生的砸通了一麵牆。談歸是特地對準了巷子踹的,倒了的牆和哪戶人家都不連著,不擔心有人出來要他賠錢。

    收回腳的談歸表現得特別不好意思:“他太髒了,我沒控製好自己。”

    傻蛋身上可不隻是口水,還有泥巴和鼻涕,談歸是絕對不會給對方抱自己的機會的。

    看到這個場景,有個玩家為那極其利索又充滿力量的一腳感歎出聲:“好帥啊!”

    他們的腳要是踹在傻蛋那個力氣超大的大塊頭身上,估計得當場骨折。

    對帥比大佬發完花癡,某個玩家小弟問西裝男:“方哥,你和大佬的力量誰比較高啊?”

    西裝男:……

    當然是對方高,那一腳要是踹在自己身上,他感覺自己可能會當場暴斃,不過直播還開著呢:“我也就是比他差一點。”

    正好錄入這個意外畫麵,西裝男的直播平台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彈幕毫不客氣的踩到

    【你比他差多了】

    【就是,光是這張臉就差多了】

    【多漂亮的臉,希望他能活得久一點】

    方哥的臉登時就黑了,現實生活中看臉也就算了,怎麽玩個靈異遊戲還看臉,他長得也不醜好吧。

    那個小弟玩家很識趣的不再問下去:“我們要小心,看來談大佬很不喜歡別人抱他大腿。”

    傻蛋雖然傻,但是也知道疼,腦子嗡嗡的,就放聲大哭起來,連聲喊娘。

    昨天那個看起來特別凶巴巴的老太太立馬凶神惡煞的拿著一把大鐵鍬從院子裏衝出來:“誰,誰敢欺負我兒子?!”

    談歸竟然還舉起手:“是我,他剛剛往我身上撲,條件反射,真不好意思。”

    他是一個誠實守信的人,麵對自己的錯誤,一定會勇於承認。

    老太太一聽這話還得了,護崽的她麵容立馬猙獰起來,對著罪魁禍首就立馬舉起了自己手裏的鐵鍬。

    陳小墨語氣不善的開口:“王大娘,我敬重您不容易,但是你也不能這樣讓傻蛋就待在外麵,而且你知道傻蛋幹什麽,他竟然對談哥喊仙女媳婦?!”

    老太太表情突然一僵,她剛剛在院子裏好像是聽到了兒子喊媳婦,昨天村子裏來了一群外來客,裏麵有七八個女人,她以為自己兒子又是看上了哪個姑娘,也就沒來阻止。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兒子口中的仙女媳婦,竟然會是一個比兒子看起來還高一點的大男人!

    其實談歸沒有兩米的傻蛋高,不過他身材比例好,肩寬腿長腰細,腰背又挺拔,儀態是總愛玩泥巴的傻蛋完全比不了的,看著反而比後者還高一些。

    王大娘之前隻顧著生氣,還沒有來得及看談歸的臉,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個外地來的男娃真的是好生俊俏。

    談歸並不是那種雌雄莫辨的長相,但是個人都得承認他好看。係統給他增加的魅力值又讓他多了特殊柔光濾鏡,會讓他更加的符合每個人的審美。

    臉紅了白,白了青,青了紫,王大娘的鐵鍬沒有砸在談歸身上,而是重重拍向了自己的傻兒子屁股,明明是一個頭特別嬌小幹癟的老太太,卻能一隻手揪住傻大哥的耳朵,,罵罵咧咧的把比她大幾倍的傻蛋往院子裏拖:“你真是個傻蛋,那是男的,男的做個屁媳婦!”

    門被重重的關上,陳小墨沉沉的臉色還是沒有恢複正常,不過和談歸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溫聲細語:“談哥,你不要理她,老太太早年喪夫,兒子又是個傻的,日子過得清苦,腦子也不好使,她說的話不作數的。”

    “嗯。”談歸應了一聲,似乎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陳小墨再強調了一句自己的立場:“我和她看法不一樣。我覺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的。大部分人要孩子是為了老有所養,可你看老太太,年紀這麽一大把了,還得照顧傻蛋,說明有孩子也不一定過得幸福。”

    這樣的話從一個封閉傳統的小鎮青年口中說出來,有一種非常割裂的違和感,畢竟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在這種地方才是主流思想,哪怕老太太兒子是個傻的,都一心一意想要給傻兒子謀個好生養的媳婦。

    談歸再次看了眼陳小墨,唇角微微揚起:“你說的對。”

    “我們不說傻蛋了,接著逛吧。”談歸岔開話題,“正好上午能逛完村子,說不定還能去你說的廟裏看看。”

    逛完一圈村子,談歸心裏有了一張更為清晰的立體地圖,關於主線任務村子秘密的個人進度也達到了40。

    在這個村子裏,大部分人家都設有一個小祠堂,一根根紅線垂祠堂上,擺放在中間的神像慈眉善目,似乎是保佑姻緣的神明。

    但是奇怪的地方是,有一些神像的腳下,還踩著一個女性雕像,一根根紅線纏住了這個女性雕像的身軀,有一種詭異的美。

    最前麵那些家裏沒有女人雕像的村民對陳小墨都很熱情客氣,但是這些有女人雕像的人家根本不管陳小墨是不是村長之子,看到他就態度惡劣的關上門,讓兩個人吃了一鼻子灰。

    也就是他們擺放雕像的位置很好找,談歸眼尖還特地看了眼祠堂,不然也看不出這點細微的不同。

    村子裏還有好幾個獨自一人住的老太太,家裏的男丁都死光了,守著靈堂吃齋念佛。有一個老眼昏花的老太太,本來因為有人拜訪態度十分和藹,結果看到陳小墨的時候,突然發瘋尖叫,亂砸東西,強行逼退了兩個人。

    連著吃了幾個閉門羹,陳小墨隻好向談歸道歉:“村子裏有些人和我阿爹是競爭關係,所以他們也不一定待見我,真是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談歸搖搖頭:“這不關你的事,而且要是沒有你,他們也不一定會讓我進去。有你在,我今天遊玩得很開心。”

    可不開心嘛,隻是逛了這麽一圈,他的主線任務進度都已經達到了60。

    這個村子曾經是一個千人大村,有200戶人家,但是因為村子窮苦,很多人生活富裕了就搬了出去,村子就漸漸沒落。

    就在一年前,村子裏頻頻出現很多怪事,很多搬出村的男丁莫名暴斃,搬回村子以後,死亡的人數才減緩了一些。

    至於為什麽村子裏見不到年輕姑娘,那是因為,從20年前開始,這個村子裏就沒有女嬰降生了,大家生的都是男娃,一開始村民很高興,他們不用養“賠錢貨”,可是後來,隨著村裏沒了姑娘,外麵的女人彩禮錢更貴,大家發現自己生的兒子根本就娶不起媳婦。

    村子人會少得那麽快,就是因為很多男的去了別的村子當了別人家的上門女婿。

    陳家村怪事的秘密,據一些神神叨叨的村裏老人所言,正是和一十年前有關,一十年前,有個很漂亮的外來女人,那是個極其美麗的女人,楚楚動人,雪膚花貌,簡直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一樣,把村子裏的所有男人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甚至為她大打出手。

    村子裏的女人都說,這不是仙女,是個妖精,就是來害人的。這個美麗的女人因為一場泥石流,意外逗留在村子裏的。再後來,這個女人在村子裏留了一年,一年就死了,臨死前留下了一個孩子。

    所有人都說,是這個女人回來報複了。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說這個故事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忌憚畏懼的看著陳小墨。

    大家說,女人本不會留下來,是有人向神明許願,才強留了女人,讓她頭腦發昏為村子裏的男人生孩子,然後年紀輕輕的死去。

    陳小墨,這個同樣年輕美麗,如同一朵清純山茶花的少年,就是一十年前那個女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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