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不過眼，出聲勸道：“你先別說話。”
    女人嘴一癟，老實閉嘴。
    警察的視線，落在門口那幾個黑袋子上，問徐芳菲：“這些袋子裏麵是什麽？”
    徐芳菲答道：“死雞。”
    問話的警察a給另一個警察b使了個眼色，警察b蹲下解開袋子查看。
    裏麵確實是一些死雞。
    還是一些失血過多，身體已經幹癟的死雞。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警察a道：“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徐芳菲點頭，“兩位請進。”
    說完，她在前麵帶路，領著兩名警察進屋。
    那對夫婦也跟了進來。
    一進來，女人就捏著鼻子，不停地揮手，嘴裏念叨：“好臭！臭死了！”
    兩名警察看看雜物堆積如山的客廳，又看看衣著幹淨整潔的徐芳菲。
    他們很難把這種生活環境跟徐芳菲這種幹淨的女性聯係在一起。
    “這間屋子，真的是你住的？”
    徐芳菲搖搖頭，“不是，是我姑姑住。”
    警察還沒說話，女人就迫不及待插話，“對對對，警察同誌，我想起來了，這家裏住的不是她，是一個個老女人，精神還不正常。”
    徐芳菲臉冷下，沉聲道：“這位女士，請注意你的說辭。”
    “你再用這些稱呼和形容詞形容我姑姑，我有權保留對你的起訴。”
    她說話太認真，也太篤定，一時間震懾到女人。
    女人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徐芳菲三兩句話就嚇到。
    她懊惱的同時，更覺得丟臉。
    “你吹什麽牛？起訴？你真以為你嘴叭叭兩句，就能嚇到我？”
    喘了口氣，女人繼續道：“警察同誌在這，你別想忽悠我！”
    她不就說了兩句話？能起訴個屁！
    警察a頭疼地撫了撫額頭。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女人普普法。
    “······女士，你剛才帶有辱罵性的話，這位女士確實可以起訴你。”
    女人傻眼了。
    “啥？”
    警察a好脾氣的又重複了一次：“你剛才帶辱罵性的形容詞，這位女士確實可以起訴你侵犯他人名譽。”
    女人第一反應是不信，“你別騙我！”
    她不就說了兩句話，又沒打她，她起訴自己什麽？
    還是男人機靈，扯了把女人，壓低聲音嗬斥：“你閉嘴！”
    女人雖然心裏不滿意，但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還是不說話為好。
    要是真的激怒她，她跑去起訴自己，自己有理也變無理。
    這時，房間裏傳來幾聲咳嗽。
    警察a看向虛掩著門的房間，“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可以。”徐芳菲點頭。
    警察抬腳往房間走，剛準備推門，門從裏麵拉開。
    徐芙蓉扶著牆壁走出來，她身後，跟著林蘇。
    警察上下打量徐芙蓉，溫聲問：“老人家，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怪警察問，實在是徐芙蓉的氣色太差。
    臉色又白又青，眼神虛浮，氣色極差。
    正常人根本不會是這種臉色。
    她一直用血飼養神像，加上這段時間也沒好好休息，沒補身體，整個人形容枯槁的厲害。
    說她有七老八十，都有人信。
    徐芙蓉搖搖頭，“我沒事，多謝警察同誌關心。”
    警察a還是不放心，“老人家，你真的沒事？”
    徐芙蓉虛虛點了點頭，虛弱的道：“我真的沒事。”
    “你沒事，我們有事！”女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她特意揚高聲音，顯得尖利又刻薄。
    “老太婆，你把那些死雞堆在門口的事，要怎麽說？”
    “我家住你對門，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告訴你，你要不賠償我們精神損失費，這件事沒完！”
    她每天打開門，就能聞到死雞的血腥臭味。
    孩子指著袋子問裏麵是什麽，她連回答都回答不了。
    徐芙蓉有些茫然地問：“保潔沒打掃嗎？”
    女人笑了，“保潔打掃？你一次堆那麽多，保潔打掃一次兩次還行，還能天天打掃你家門口？保潔是隻給你一家服務的？”
    徐芳菲受不了女人咄咄逼人的態度，上前一步，擋在徐芙蓉身前，目光直視女人，“我們以後不會再給門口堆垃圾，之前的事，誠摯地跟你們道歉。”
    女人雙手抱臂，哼了一聲，“光道歉誰不會？！”
    徐芳菲看了她一會兒，道：“補償的事，我跟你談。”
    如果給點錢能免去麻煩，她願意。
    徐芙蓉抓住徐芳菲手腕，“芳菲，你不用給她錢。”
    徐芳菲：“姑姑，這件事是我們不對，給她點補償也是應該。”
    徐芙蓉搖頭，“她拿了我的錢！”
    徐芳菲：？
    警察ab：？
    女人臉色一變，她咬牙反駁：“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拿你錢了？！”
    徐芙蓉：“我每次往外麵丟垃圾都會放一百塊，算是補償保潔員，今天早上，我從貓眼看到你拿走了那一百塊！”
    徐芳菲皺眉看向女人，“你拿了錢？”
    兩個警察的目光也齊聚女人臉上。
    如果她拿了別人的錢，還在這裏叭叭叭，那就有點說不過去。
    女人突然被這麽多道視線看，一時有些慌神。
    她吸了口氣，強裝鎮定，“你，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拿你的錢了！”
    “你會那麽好心？還給袋子上放一百塊補償保潔員？你要真有那麽好心，就不會往樓道亂丟垃圾！”
    “別以為樓道沒監控你就能胡說八道！”
    徐芙蓉氣得不輕。
    她以往不是沒有跟對門的兩夫妻打過交道，對門裝修的時候，他們夫妻還給左鄰右舍送過小禮物，她一直以為對門夫妻人不錯。
    沒想到看走了眼。
    女人見徐芙蓉不說話，越發有恃無恐。
    這裏是老小區，樓道又沒監控，有誰能證明錢是被她拿的？
    她挑眉衝徐芙蓉說：“老太婆，警察同誌在這，你就別滿嘴謊話了。”
    徐芙蓉本就身體虛弱，被這麽一氣，眼前發黑，身體搖晃，仿佛下一秒就能倒地不起。
    徐芳菲趕緊回身抱住徐芙蓉，擔憂地輕喚：“姑姑。”
    徐芳菲緩了幾口氣，好了一點。
    她擺擺手，示意徐芳菲不要擔心。
    “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