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薇鬼魂愣在原地。
    她緩緩扭頭，不可置信看向饒永。
    饒永則慌忙去撿符紙。
    可惜他動作太慌亂，抓了幾次，都沒抓住符紙，反倒讓符紙飄得更遠。
    “方，方薇，你聽我解釋。”
    武昭陽冷哼。
    到現在了，饒永還想狡辯。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潑向饒永。
    “方薇，你清醒一點，他攀上你，隻是看上你背後的家世。”
    私家偵探給她的饒永資料裏，準確寫了當初饒永攀上方薇的原因。
    饒永家是農村的，一整個村子隻考出了他一個高中生，因為他成績優異，所以免學費進了方薇就讀的學校。
    而方薇的父親，正是這所高中的校長。
    方薇家族很龐大，家裏從政從商的叔伯很多，饒永跟方薇在一起，就是想靠方薇父母和家族關係，以後出來能找到好工作。
    沒想到方薇父母死活不同意他和方薇在一起，他就動了歪腦筋，想先把方薇騙出來，等生米煮成熟飯後，由不得方薇父母同不同意。
    可惜，他打錯了算盤。
    方薇因為身體原因，懷不了孕。
    方薇鬼魂：“饒永，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爸和我家裏是嗎？”
    饒永：“不是的方薇，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武昭陽毫不客氣戳破，“你愛她為什麽要殺她？”
    “什麽？！”中年女人從房間走出來，“你說什麽？他殺人？”
    她顯然對饒永做過的事一無所知。
    武昭陽點頭。
    中年女人逼近饒永，“饒永，你不是說你前女友是因為出軌別的男人，不小心出車禍死的嗎？”
    方薇鬼魂：？？？
    饒永口中的自己，是因為出軌別的男人出車禍而死？
    “饒永，她說的是真是假？”
    一邊是中年女人，一邊是方薇鬼魂，饒永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他不論給哪一個解釋，勢必會得罪另一個。
    饒永痛苦的捂住頭，“我，我頭疼。”
    武昭陽走到水池邊，接了滿滿一盆水，朝饒永潑過去。
    如果之前饒永隻是被淋濕一點，那麽現在，他完全被淋成落湯雞。
    還是會往下滴水的那種。
    饒永一下蹦起，大罵：“你有毛病啊！”
    要他說，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女人。
    自己都已經安撫好方薇，是她三番兩次慫恿方薇，這才導致現在的局麵。
    饒永抄起旁邊靠著的晾衣杆，就朝武昭陽揮去。
    武昭陽豈會束手就擒，她一把抓住晾衣杆，一扯，晾衣杆從饒永手裏換到武昭陽手裏。
    她隨手把晾衣杆扔到一邊，手抓住饒永肩膀，將他雙手反剪到身後。
    “說！你到底為什麽殺方薇！”
    既然方薇想知道原因，自己不妨發發善心幫她問一問。
    饒永拚命扭動，想掙脫武昭陽束縛。
    但武昭陽學過武術，怎麽可能讓他輕易掙脫。
    饒永不僅沒掙脫掉，反被武昭陽把手臂弄錯位了。
    “快說！不說我卸你腿！”武昭陽惡狠狠威脅。
    有了手臂的前車之鑒，饒永害怕的雙腿打顫。
    他結結巴巴道：“我說，我說。”
    他看了眼方薇鬼魂，理直氣壯道：“我掐死她，是因為她不守婦道！”
    “像她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在我們老家，是要被浸豬籠的，我掐死她，是給她個解脫。”
    “她應該謝我才對！”
    方薇鬼魂：“我什麽時候不守婦道？”
    饒永是她初戀，她這一輩子，隻喜歡過饒永一個人，她跟誰不守婦道？
    饒永咆哮出聲：“你裝什麽裝！”
    “我掐死你那天下午！我去公司接你下班，你跟一個男人在辦公室拉拉扯扯，難舍難分！他還給你送了一個名牌包！”
    “你還有臉問我什麽時候不守婦道？”
    方薇鬼魂陷入回憶。
    她想起來！
    那天下午下班前，她小組的副組長叫住她，說是從沒露麵的神秘組長讓他幫忙把禮物帶給自己。
    她那個時候參加了公司一個項目小組，連續加了快一個月班後，項目圓滿完成。
    為了慶祝項目圓滿完成，組長拿出公司給的獎金，給每個組員都準備了一份禮物。
    女性是名牌包包，男性是名牌手表。
    小組的每一個人都有。
    她因為那天感冒，沒當場去領，所以組長才讓副組長幫忙帶給她。
    方薇沒想到，這件小事，竟然讓饒永誤會，進而掐死自己。
    “那是我參加項目，項目完成後組長給發的獎勵！”
    “小組的每個人都有，女性是名牌包包，男性是名牌手表。”
    饒永：“你就編！你就好好編！”
    什麽小組獎勵能送一個名牌包包？
    他掐死方薇後，拿著那個名牌包去二手店賣，還賣了八千多塊錢呢。
    二手店主說那款名牌包是經典款，入手價起碼都在小兩萬。
    “等等——”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中年女人開口了。
    “你之前是季華公司璀璨小組的組員？”
    聽到熟悉小組名字，方薇鬼魂一愣，“你知道我們？”
    中年女人點了下頭，道：“我是茱莉亞。”
    方薇鬼魂眼睛瞪得更大，“茱莉亞組長？”
    中年女人嗯了一聲。
    饒永：“你是她組長？”
    中年女人點了下頭，又飛快搖了下頭，“準確地說，我是她前組長。”
    她以前在季華公司擔任璀璨小組的組長，後來手中的人脈和資源積累得差不多，漸漸不滿足於給別人打工，就跳出來開公司單幹。
    這些年，她的公司發展得還不錯。
    饒永：“那她說的名牌包······”
    中年女人：“確實是我送的。項目成功，給每個組員送一份禮物，是我的習慣，你應該知道。”
    饒永沉默在原地。
    因為他知道，中年女人說的，是真的。
    自己之所以選擇攀上中年女人，正是因為她出手大方的習慣。
    “可給她包包的，是個男的。”
    根本不是她！
    中年女人：“我那個時候很少在公司露麵，所以禮物都是由副組長代給，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是我們小組副組長。”
    一切真相大白。
    饒永捂著臉，泛紅的眼眶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對不起方薇，對不起，我隻是太愛你了。”
    “嘩——”
    一盆涼水迎麵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