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狂奏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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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明天您打算怎麽辦,真的要去赴約?”弗拉維奧從沙盤上收回目
“當”
“即使戴蒙剛剛殺死了那麽多獸人孩子?他是您的屬下,他犯下的錯誤在別人看來,都是由您指”
“用不著擔心這個,賽義達·戰歌很清楚,卡斯特的劍刃已經架在霜牙氏族的脖子上,為了氏族的生存與延續,他不會為單純的憤怒而喪失理”
“明明隻是一番談話,您就敢說自己看透了霜牙軍王,並把性命托付在上麵,不愧是羅蘭老爺的弟弟,單這份勇氣就是我不曾擁有”弗拉維奧表示欽
“……你是在諷刺我麽?”路西澤頭生黑
他也知道這樣的說辭聽起來很盲目自信,可誰叫他剛剛說的全是瞎掰的借口呢?他其實半點都沒有相信賽義達的品格,哪怕對方以陀爾古斯之名起了他壓根不信神,誓言也是跟著對方隨口許下的,即使真的違反了,等回到塔蘭盾去給教堂多上兩柱香就得
他真正相信的是自己,隻要卡斯特家族沒有消亡,他也就不會死亡的天賦特性,雖然還一次沒用過,這段時間他都快忘記這個特性
“絕對沒有,”弗拉維奧搖搖頭,誠懇地說,“不過單純為您的安全,我建議您至少提前派一隊輕騎手在附近,時刻準備援”
“我們麵對的是獸人,不是傻子,雖然聽說他們不怎麽動腦子,但不代表他們沒有腦子,”路西澤皺眉,“賽義達很明顯是在考驗我對獸人的信任,他事實上已經服軟了,不敢對我做什麽,可如果我無視誓言,把軍隊派了過去,才是真的會有生命危”
“獸神陀爾古斯,祂聽起來明明隻是個會瘋狂殘害自己信徒的瘋神,但獸人卻似乎對陀爾古斯格外虔誠,你知道為什麽嗎?”路西澤百思不得其
“誰知道呢?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人活著總得有個盼頭,在蛇脊山脈那種世界盡頭的鬼地方,大概更是如此”弗拉維奧聳
“說起來,弗拉維奧,你跟我說話的態度與跟羅蘭說話時的態度,是不是差距太大了”
“羅蘭老爺終歸是我的主人,如果不是他為我冊封,可能我永遠都隻是一個遊蕩在達梅裏亞土地上的自由騎手,永遠默默無名,早早便死在洛倫特與帝國的丁香戰爭裏也說不定,”弗拉維奧摸著下巴的胡茬,“但路西澤少爺,您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初次見到您的時候,您還沒有我手裏拿的劍高,整日都在歡笑,像不知道悲傷的樣”
“我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那天羅蘭牽著您,把您的手放進我的手裏,告訴我雖然他是我的主人,但您才是我不惜一切要保護好的,離開塔蘭盾前,他再次向我托付了少爺,請相信,您的兄長們比你想象的還要更加愛”
“……現在我知道了,不要擔心,弗拉維奧,我有分寸,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深陷險”路西澤沉聲
弗拉維奧見他心意已決,長歎口氣道:“既然您都這麽說,我也隻能相信”
“那麽少爺,在下告”弗拉維奧也離開了營帳,這下終於是隻剩他一個人
以獸人的方式來決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還是某種暗語?獸人傳統中某個受忌諱字詞的代名?
算了,等明天船到橋頭自然直吧,想這麽多也沒
起碼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收到來自靈性的警示,那種渾身如針紮一般的微微刺痛
在與特雷西亞簽訂契約後,他對光道的探索逐漸有了進展,
路西澤深呼口氣,暫時放開了目光的專注,瞳孔中心的金芒緩緩逸散出來,然後擴散到整雙眼睛,當他再次睜眼,金光璀璨盛
視線內大部分靜止的事物都沒有什麽變化,可活動的事物,就仿佛籠罩上了某種金色的氣場,層疊在周邊,像本是用細筆輕輕描繪的文字變成了用碳條大片塗抹的繪畫,氣場隨著事物的活動而活動,跳動的燭焰籠上金光,變得像一把燃燒的火
路西澤猛地探手,兩指精準夾住了一隻在空中胡亂飛舞的小飛
金色氣場是一瞬之後的未來映像,初次見到,他花了好半天功夫才反應過
路西澤又站起身,腰間的配件瞬間抽出,空中劍光如銀蛇般騰
維洛薩的劍技真是日益精進啊,路西澤感受著綁定了對方的奧秘劍術,心生敬佩,他可吃不了每日修練的苦
光道秘傳,奧秘劍術……至於魔法,他連門都沒入,遠達不到可以用於實戰的標
據裏奇所說,法師起碼得在自己的靈魂中,銘刻一個以上的奧術魔軌,做到可以迅速激發魔法,才可以自稱是戰鬥法師了,否則都是傾向研究方向的屋內死
魔法可細分的支節數不勝數,以凡人淺短的生命,絕無可能在有生之年通曉所有法
不過他雖然是凡人,生命可不一定淺短……
伊鬆城沿路南去,登上見到的第一座山的山頂……路西澤手指劃過沙盤的原野,來到那座不高不矮的山
裏拉山,明天,一切都會在那裏見個分
·
伊鬆城,巨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現在就問”賽義達麵對帳內所有的獸人戰士,族中長老和薩滿們,最後說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直到一名兩鬢斑白,佝僂衰敗的老者站出來,歎氣道:“賽義達,你說得沒錯,讓陀爾古斯決定我們的命運吧,像杜坎一直所宣揚的那”
“我還有話要說,”拉奧站出來,直直地看著賽義達,“你真的不打算叫葛瑞格利一起去嗎?”
“是的,他已做得足夠多,讓他休息”
“即使他是酋子?”
“即使他是我的兒子,”賽義達說,“你們也都回去休息”
沉默片刻,獸人們單手報胸,陸續退出帳
隻有酋長的弟弟,庫馬爾留在原地,動也不
許久許久後,久到大帳裏的篝火都熄滅了,賽義達來到他麵前,伸出拳頭:“庫馬爾,無論二十年前還是現在,你是否有怨恨過”
庫馬爾又想了很久很久,才探出手與他對頂:“哥哥你指了路,弟弟就跟”
庫馬爾笑了笑:“永遠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