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去私奔,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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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瑾瀾這次出差是來參加一個酒店行業的內部交流會,順便再去看看蔣夢,她這一陣因為懷孕很痛苦,急需好友的安慰。

    會議的第一天沒有太多的事情,程瑾瀾隻露了一麵,剩下的事情交給唐益成,她直接去了蔣夢家。蔣夢見到她,兩眼淚汪汪,來了一個長達五分鍾的深情擁抱,沒懷孕的時候知道懷孕很辛苦,懷了孕才知道想象的辛苦遠不及實際辛苦的萬分之一,這種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熬出頭。

    程瑾瀾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我給你帶了好吃的,曲姨做的。”

    蔣夢心酸的眼淚嗖的一下收了回去,“是什麽,是什麽,快拿出來,瀾瀾,你就是來拯救我的,我可太想吃曲姨做的好吃的了,做夢都想。”

    程瑾瀾特意帶了個保溫箱過來,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連晚飯都不用特意做,蔣夢老公也去出差了,所以今晚蔣夢是不會放程瑾瀾走的,她們都多長時間沒見了,肯定得暢聊通宵。

    蔣夢意猶未盡地吃掉最後一塊排骨,摸著自己的肚子仰躺到沙發上,“瀾瀾啊,你走的時候,把我裝行李箱裏一塊兒打包帶回家吧,我很好養的,一天吃曲姨做的三頓飯就好。”

    程瑾瀾給她端來一杯水,“好啊,隻要你舍得你老公,回程我行李箱就歸你坐了。”

    蔣夢雙手摟住程瑾瀾的脖子,“這有什麽舍不得的,就讓他獨守空房吧,我要和你雙宿雙飛。”

    程瑾瀾笑,“我看行,正好小俐淇想你想得不行,整天我問什麽時候能見到夢姨姨的小寶寶。”

    蔣夢盯著程瑾瀾的脖子,眼睛半眯起來,然後尖叫一聲。

    程瑾瀾嚇了一跳,“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

    蔣夢扒拉她的領口,程瑾瀾立刻明白過來,她的脖子上有昨天在他車上留下的痕跡,白天的時候她用遮瑕擋住了,剛才洗完澡,她忘了這件事,蔣夢眼尖,給看到了。

    “你有男人了?!”蔣夢摟著她不撒手,仔細研究她的脖子看,連著嘖嘖了不下十聲,“這力度,這狠勁兒,你不會是找了個小狼狗吧?”

    程瑾瀾掙不開她,又怕傷到她,隻能挨著沙發坐到了地毯上,沒好氣地翻她一眼,“什麽小狼狗,我不喜歡小狼狗。”

    “不是小狼狗,難道是小奶狗?床下奶奶白白天真又無害,床上就化身成餓狼,壓得你下不來床?”

    程瑾瀾拍她手背一下,“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注意胎教。”

    蔣夢大手一揮,“沒事兒,我家寶兒吃飽喝足,現在指定睡著了。你別想岔開話題哈,也別跟我說這是蚊子咬的,我又不是你家小俐淇,快跟我說說,如果不是小狼狗,又不是小奶狗,那到底是什麽人?”

    程瑾瀾拿起茶幾上的水杯,手指摩挲著杯麵,很久才開口,“舊人。”

    “舊人?”蔣夢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試探著問,“小俐淇……的爸爸?”

    程瑾瀾低頭喝一口水,沒有否認。

    蔣夢又激動了,“我去,瀾瀾,你這次一定得讓我見見人,能讓你肯和他破鏡重圓的男人,絕對是哪路大神,你該不會是快要結婚了吧?!”

    蔣夢知道程瑾瀾大學的時候有一個神秘的異地男朋友,誰都沒有見過,本來是說畢業的時候,她會帶著人來參加宿舍的散夥局,但還沒到宿舍吃散夥局的時間,她和她那個神秘男朋友先分手了,再後來,她懷孕,雖然蔣夢沒有問過,但也能大概猜到小俐淇的爸爸是誰。

    這麽多年,以她的條件,想要什麽樣的男人都可以有,追她的人也有很多,可她再沒跟誰在一起過,連曖昧都不曾和誰曖昧過,原因大概隻有一種,心裏裝著一個不能觸碰的舊人。

    程瑾瀾讓她不要激動,“哪是什麽大神,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而已,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分開了。”

    蔣夢壓根不信她,“我不管,孕婦的願望要滿足,在你分開之前,要給我見見這個很普通的男人。”

    程瑾瀾拿她沒辦法,“等有機會好不好?”

    “那等我家寶兒辦滿月禮的時候,如果你們還沒分開,你帶他過來。”蔣夢自己創造機會。

    “好。”程瑾瀾最終答應下來。

    地毯旁邊,剛才在混亂中被碰到手機屏幕暗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唐益成帶著司機過來接程總,今天的行程比較重要,待會兒程總還要上台做個演講。

    程瑾瀾接到唐益成的電話便往下走,蔣夢跟著她一起下來,主要是為了送送她,順便再在樓下遛遛彎兒,程瑾瀾正和蔣夢有說有笑地走著,看到和唐益成一起站著的人,眼神晃了一下,停下了話頭。

    唐益成見到程總,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有點兒不知道要怎麽和程總說明現在的情況,因為他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車是主辦方那邊安排的,今天他一下樓,看到車裏坐著的司機,著實嚇了一大跳。

    他是知道邵氏的總裁辭了職,因為邵氏總裁突然辭職的事情,邵氏的股票現在已經跌得不成樣子了,他不知道的是,邵氏總裁辭了職跑來當司機了,還是當接程總車的司機,天下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蔣夢是認識唐益成的,她和唐益成打了聲招呼,放著光的眼睛很自然地滑到唐益成旁邊站著的人,她沒法兒不注意到這個人,“瀾瀾,這也是你公司的人嗎?”

    唐益成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程瑾瀾嘴張了一下又閉上,她還沒想好要怎麽跟蔣夢介紹他。

    沒人介紹他,邵成澤就自己上前一步,主動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程總今天的臨時司機。”

    蔣夢心想,這相貌,這氣質,這風度,說他是哪個上市公司的老總她都能信,她憋不住話,心裏想什麽話也就跟著說出來了,“你應該是我見過的最帥的司機了。”

    邵成澤勾唇一笑,“你說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司機而已。”

    蔣夢覺得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但她現在腦子不記事兒,一時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兒聽過。

    程瑾瀾拍拍蔣夢的胳膊,“我得走了,上午有個會,不好遲到,我們回頭兒電話聯係。”

    蔣夢點頭,“你回去之前,我們一定得再約一頓哈,要不然再見就又得好幾個月後了。”

    “好,肯定再約一頓,我先走了。”

    唐益成剛要給程總開車門,旁邊的人已經先他一步,把車門打開了,手還搭在車門上方,防止程總的頭被磕到,唐益成該說這個臨時司機的工作做得還挺到位的嗎。

    車上悄然無聲,程瑾瀾在後座闔目養神,駕駛座上的臨時司機在專心開車,唐益成坐在副駕駛上,安安靜靜地當一團空氣。

    在一個紅燈的當口,程瑾瀾睜開的了眼睛,在後視鏡裏,和前麵駕駛座的人對上了視線,目光絞纏上,又很快各自轉開。

    到了會場,按說司機需要在場外等候,但畢竟這位“司機”身份特殊,領導又沒有發話,唐益成拿出手機打算聯係主辦方,再要一張入場證。

    隻見旁邊的司機從西裝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證件牌,還是主辦方的證件,掛到了自己脖子上。

    程瑾瀾冷眼看他。

    邵成澤大方給她看,“有什麽問題?”

    程瑾瀾問,“你很閑?”邵氏現在亂成了一鍋粥,他倒好,在這兒一會兒當司機,一會兒又當主辦的工作人員。

    邵成澤點頭,“不是很閑,是特別閑,我被人踢出了公司,沒了工作,也就是個無業遊民,現在就剩一個時間多了。”他拿過唐益成手裏的工作證,走近她一步,展開掛繩,戴到她脖子上,“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程瑾瀾不解,“什麽意思?”

    邵成澤的指腹輕輕地蹭著她的脖頸,幫她把掛繩給理順,“因為我現在是一個無業遊民,所以,你都不想在你的朋友麵前介紹我。”

    唐益成已經退到兩米之外的距離,他都快憋出內出血了,他很想提醒一句,您雖然是被人從邵氏給踢出來了,可您還有瓊淼啊,您還是瓊淼的老大,而且您還能搖身一變成了兼職司機,誰成了無業遊民,您都成不了無業遊民,裝可憐扮委屈這招,真的不適合您。

    程瑾瀾挑眉,“你想我怎麽介紹?”

    邵成澤回,“這件事應該不在於我怎麽想,而在於你怎麽想,當然,你想怎麽介紹我都可以。”

    “既然都在於我怎麽想了,那你還廢話這麽多。”程瑾瀾從他手裏扯過自己的證件,轉身往會場裏麵走去。

    唐益成當做什麽都沒聽見,快步跟在程總後麵也進了會場,邵成澤眼底生笑,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身後,拇指摩挲著食指的指腹,那上麵還殘留她皮膚上的溫度和香氣。

    參會的人都是酒店行業的龍頭翹楚,程瑾瀾的發言排在第二位,不同於別人拿著演講稿照本宣科地念,程瑾瀾發言習慣脫稿。

    煙灰色及膝西裝裙搭配修裁簡單的白色襯衫,黑發輕挽,露出修長的頸線,珍珠耳釘在小巧的耳垂上泛著晶潤的光,叫看的人一時不知道是珍珠更白一點兒,還是那瑩透的耳垂更白一點兒。

    她姿態放鬆,嗓音泠泠,清湛的目光時不時地掃過全場,最後定在場中的一處,然後又漫不經心地移開,白皙的耳根似泛起了一點兒嫣紅,慢慢地又消失不見。

    邵成澤懶懶散散地靠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人,嘴角的笑意加深。

    唐益成坐在邵成澤旁邊,是他的錯覺的嗎,他怎麽覺得大廳裏的空氣有點兒粘稠,還帶著一些戀愛的酸腐味,讓他這個失戀又被前女友拉黑的單身狗,生出了那麽一點兒嫉妒。

    會議結束後是酒會,程家二小姐的身份本就引人注目,她剛才的發言又讓人印象深刻,過來敬酒搭話的人一個挨著一個。

    程瑾瀾舉著酒杯遊刃有餘地和人寒暄應酬,唐益成跟在她後麵接名片,邵成澤站在一旁,從她手裏拿過她舉著的酒杯,又把另一杯重新遞到她手邊,明眼人都能看出遞過來的這杯裏裝的是水,不是酒。

    他的動作太過自然和親昵,更何況他相貌出眾,氣質矜貴,很難不讓人側目問上一句,“這位是……?”

    邵成澤淡笑不語,唐益成和其他一眾看客,提起了耳朵。

    程瑾瀾捏著高腳杯的手頓了頓,回那位,“我男朋友。”

    唐益成激動,一眾人中有興奮的,有八卦的,有泛酸失望的,本來還指望搭幾句話,看能不能贏得程小姐的芳心,誰知道名花已有主,有人早已抱得了美人歸。

    邵成澤麵上是溫潤的笑,不著痕跡地往程瑾瀾身邊移了移,肩膀碰上了她的肩膀,他今天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內搭白色襯衫,和她不是本意地搭成了情侶裝。

    兩個人站在一起,一位身姿頎長,一位嫋嫋婷婷,任誰看,都不能不讚歎一句,真的是再般配不過的一對璧人。

    有人自報姓名和邵成澤握手,邵成澤也伸出手去。

    程瑾瀾看他一眼,大家對邵成澤這個名字都不陌生,但是因為他不常在公開場合出現,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樣子,要是在這個場合公開他是邵成澤,以現在媒體傳播八卦新聞的速度,不出一個小時,所有人都會知道,程家二小姐的男朋友是誰,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邵成澤和那人虛握了一下手便鬆開,同時也報上姓名,“成勾,馬到功成的成,勾踐臥薪的勾。”

    唐益成嘴裏的一口酒差點兒沒噴出來,他不知道這個奇奇怪怪的名字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你說這個名字奇怪吧,可聽他這麽一解釋,還覺得是個怪好的名字。

    程瑾瀾若無其事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唇角泄出了一些笑,又被她不著痕跡地給隱去。

    對方先是愕然,然後又道一句,“好名字,成先生也是從事酒店行業的?”

    程瑾瀾回他,“不是,他是我的司機。”

    “對,我是她的司機。”邵成澤跟在後麵附和,一副婦唱夫隨的模樣。

    眾人不約而同地長“哦~~”了一聲,精彩各異的臉上想什麽的都有,唐益成不忍直視這一場麵,是當老板的都有在必修演技課嗎,還是說他認識的這兩位老板不需要學習,演技天生就格外得好。

    酒會時間過半,程瑾瀾應付得有些累,邵成澤側頭問她,“出去走走?”

    程瑾瀾點頭。

    兩人走到會場外的一個咖啡廳,咖啡廳裏的人不是很多,空調給得很足,邵成澤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帶著她來到了一個角落。

    “要喝什麽?”他問。

    程瑾瀾胳膊屈肘支在桌子上,手托著腮,想了想,“美式,加冰。”

    他站她坐,邵成澤垂眸看她,將她頰邊垂下來的頭發輕挽到耳後,“你現在身體不舒服,不能喝冰。”

    程瑾瀾睫毛微閃,“我已經結束了,我想喝冰的。”雖然她管小俐淇管得嚴,但夏天的時候,她喜歡吃冰。

    邵成澤的眸光變得幽深,拇指撫了撫她的耳垂,聲音沉啞,“知道了。”

    咖啡廳裏很安靜,兩人的聲音都放得很低,似在說著情人間的呢喃低語。

    邵成澤端著咖啡回來,坐到她對麵,兩杯咖啡,一杯加了冰,一杯沒加冰,他將沒加冰的那杯放到她麵前,手裏舉著加冰的這杯送到她嘴邊,“隻能喝一口,不然下次該難受了。”

    程瑾瀾抬眼瞪他,邵成澤勾唇回視她,最終程瑾瀾認輸,就著他的手,剛喝了一口,杯子就馬上被人收了回去,好像她會耍賴多喝一樣,她拿吸管胡亂地攪著麵前的咖啡,心氣不順。

    咖啡廳起了輕緩的音樂,邵成澤裹著那個沾著些口紅的吸管,喝了一口,然後放開吸管,輕聲問她,“我的新名字好聽嗎?”

    程瑾瀾本來不想理他,但又忍不住不問一句,“你這個名字是怎麽來的?”

    邵成澤認真解釋道,“你應該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邵成澤,所以我胡亂編了一個。按說,我要是倒插門,跟你的姓也是可以的,但是你爸媽不是還沒同意我倒插門嗎,我臉皮再厚,現在也不能把程姓安到我的名字前,那就隻能取我名字裏一個字了,你又喜歡狗,我就取了個諧音,所以就叫成勾了,是不是還不錯?”

    隔了半響,程瑾瀾嗓子裏才發出聲音來,雖然她多少能猜到,但沒想到他真能這麽一本正經地說出來,“邵成澤,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邵成澤的手隔著桌子伸過去,提了提她的嘴角,“想笑幹嘛要壓著。”

    程瑾瀾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唇角的笑容卻再沒有壓下去,還有慢慢變大的趨勢,過了一會兒,她拿手擋住了自己的唇和眼,低下頭去,隻能看到一聳一聳的肩膀。

    邵成澤伸手握住她搭在桌麵上的那隻手,使勁捏了捏她柔軟的掌心,“笑一會兒就行了。”

    過了好一會兒,程瑾瀾才抬起頭來,粉瑩瑩的臉頰上笑容還沒有褪盡,彎起的杏眸裏,波光似水在流轉,“你管得好寬,一會兒管我吃不吃冰,一會兒又管我笑不笑。”

    輕柔的嗓音裏,浸著一些涼絲絲的甜,還浸著一些媚絲絲的嬌。

    邵成澤心裏一動,傾身過去,和她十指緊緊相扣,去探她的視線,“那你管我好不好?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

    程瑾瀾將泛著粉的側頸留給他,目光移去窗外,對著玻璃說,“我才懶得管你。”

    邵成澤的眼睛陷在那誘人的粉裏,屈指敲了一下桌子,拿起她身旁的包。

    程瑾瀾回看過來,“幹嘛?”

    “走了。”

    “去哪兒?”程瑾瀾跟著他起身。

    他在前,她在後,邵成澤拉著她的手,出了咖啡廳,直奔停車場。

    上了車,程瑾瀾再問一句,“要去哪兒?”

    邵成澤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碰了一下,語氣似調笑似認真,“去私奔,要不要跟我走?”

    程瑾瀾的手背被他唇間的溫度燙了一下,心尖都被燙得起了顫,她抽回自己的手,直視前方,“你都把我拐上車了,現在才來問我,跟你走不走。”

    邵成澤鎖上車門,“橫豎我是把你拐上賊船了,走不走都得跟我走了。”

    程瑾瀾輕罵他一聲,“強盜。”

    明明是叱責的話,可聽到人的耳朵裏,卻像是在撒嬌,邵成澤加快了車速。

    道路兩邊的建築和樹木在不斷地後退,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七年的時間,有的變了,有的沒有變,畢業之後她就再沒有來過這裏,即便是來了這個城市,要到這附近辦事情,她也會讓司機刻意地避開這幾條街道。

    程瑾瀾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不知道他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邵成澤將車停在一個小店麵前,拿下巴點一下窗外給她看,“想不想吃紅豆糕?”

    程瑾瀾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眼裏浮出一些驚喜,這家店竟然還在,她上學的時候,很喜歡吃這家的紅豆糕,夏天的時候,差不多每天都會過來買一些當零嘴吃。

    邵成澤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我去買點兒。”

    程瑾瀾降下車窗,胳膊搭在車窗上,下巴懶懶地擱在胳膊上,看著外麵,陽光透過重重疊疊的樹蔭灑落在地上,也灑落到那個修長挺拔的背影上。

    他驀地回過頭來,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撞進她的眼睛裏,驕陽烈日下,她一時忘記移開視線。

    邵成澤轉身大步走回來,捧起她的臉,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很輕,觸了一下就離開了,“等我,我很快回來。”

    街邊沒有來往的人,但程瑾瀾還是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弄得紅暈漫頸,她“騰”地一下升起車窗,將陽光和他臉上晃人眼的笑一起擋在外麵。

    他回來得很快,她臉上的熱還沒有散去,涼涼甜甜的紅豆糕吃進嘴裏,降了些身上的熱度。

    邵成澤看著她慢慢嚼動的紅唇,“還是從前的味道?”

    程瑾瀾點點頭,還是記憶中的味道,一點兒都沒有變,“你要吃嗎?”

    邵成澤將車啟動,“我待會兒再吃。”

    程瑾瀾眼睛落到他扔到中控台上的那個袋子,臉上剛剛下去的熱度又開始往上升。

    車最終進到一個小區內,停在一棟紅磚白牆的小洋樓前。

    “到了。”邵成澤先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又解開她的安全帶。

    程瑾瀾沒有動,“來這兒幹嘛?”

    畢業的時候,她委托中介賣掉了這棟房子,也賣掉了這棟房子裏,有關她和他的所有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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