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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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幕裏,孝陵講完了。

    靈堂上,關於孝陵的熱烈討論,卻方才開始!這600年後的“世界文化保護遺產”,如何不令人心馳神往,與有榮焉!

    將軍們雖然心動到神魂顛倒,卻還帶點理智,謹守著臣子本分,不敢對老朱提出逾越要求,但皇子們就沒有將軍那麽克製了。

    他們蠢蠢欲動。蠢沒兩下,直接動了:

    “老爹啊,其實藩王要葬在當地這個規定,我們覺得有點不對。這事是不是應該在議議?”

    “議什麽?”朱元璋。

    “比如藩王也可以回京安葬?”

    “北京?”朱元璋絕對是故意的。

    “當然是南京!”皇子們斷然說,明牌了,“爹,生時我舍不得您,死後就更舍不得您了,您就帶著我們一起進孝陵吧!”

    “扯什麽瞎話。”老朱罵道,“咱是要走到你們前麵的,怎麽帶你們,你們不死,咱就不封墓?”

    也不是不可以啦……眾皇子們用眼神這樣回答。

    此時朱樉冷不丁說:“爹啊,我可是走在你前麵,這樣吧,你先把我放進去,和我娘放在一起,然後你再下來和我們娘兩個團圓。”

    老朱:“……”

    朱棡便有些不滿了:“二哥,我也是走在爹前邊,怎麽你說這件事的時候,不將我也帶上?仿佛娘的親生兒就你一個似地。”

    老朱:“……”

    朱樉撇撇嘴:“自己的事情自己爭取!”他自己再向老朱爭取,“爹,你考慮考慮,你看我這身材,我占地很小的,在你腳下有塊棺材地的大小就可以了。”

    他看著老朱越來越黑的臉,也不得不忍痛再退一步。

    ”哎,爹啊,你的孝陵明明那麽大,我可是你兒子,嫡親的,不要太小氣!了不起我和你擠擠,我不在意……”

    “咱在意!”老朱大發神威,跳起來追著朱樉打,“誰要和你這龜兒擠啊!咱隻和夫人擠——!”

    一派父子孝順之間,朱棣期盼地看著光幕。

    說完了孝陵,是不是該說說他的長陵了?不知道他長陵的命運,又是如何?他的長陵,到時不敢奢望和孝陵一樣成為“世界保護”的存在,但觀後輩朝廷,乃禮儀之邦,想必也會做些“全國保護”之類的事情,也叫人知足。

    然而光幕說:

    【孝陵的插曲說完了,讓我們回歸到英明神武的永樂大帝那精彩絕倫的靖難之役上吧!】

    朱棣:“……”

    五味雜陳!

    雖然你這麽誇我靖難,但我還是想先聽聽長陵……

    【閏12月10日,探子匯報,李景隆準備積蓄力量來年春天再攻。朱棣怎麽可能給李景隆機會休養生息呢,於是他也玩了一出圍其所必救。

    12月19日,他領兵去打大同了。】

    下一瞬,光幕在大同處標了個重點星星。

    【大同到底有多重要,明代形容它“西臨黃河,南抵太原,北接大漠,東連京師,是京師的屏藩重鎮。”

    明代九邊戰略,大同位於九邊的中央。洪武二十四年,代王朱桂坐鎮此處。當然,我們都記得,他已經被建文帝廢為庶人了。

    打大同,就意味著燕王對山西有所圖,而山西假如被控了,那就不得了了,燕王無法被地形鎖死在華北平原,甚至還可以跳出來,南下威脅河南。】

    這時朱棡歎了口氣,慢悠悠說:“惜乎天不假年啊——”

    晉王的封地,便在山西太原。朱棡自恃,若當年他尚在人世,朱棣是萬萬不可能如此簡單便對山西起覬覦之心的。

    朱棣倒是一笑:“若三哥多有幾年,恐也難逃咱們侄兒削藩一刀。”

    朱棡:“……”

    朱允炆:“……”習慣了。

    倒是傅友德又提了句:“從山西還可以打去陝西,陝西坐鎮的是宋晟吧,也不知道宋晟和燕王你,能過幾回招。”

    李景隆藏在人群裏,小聲說:“也不一定會過招,還有可能直接投了。”

    朱元璋:“……”

    宋晟投了,他覺得宋晟混蛋。

    宋晟不投,他覺得死了可惜。

    可惜此時還沒有倉央嘉措出現,否則老朱難免感慨一聲:

    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朱棣不負晟!

    【軍事上,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太行八陘的概念,說的是隔絕山西和華北的太行山,有八條天然形成的孔道,古往今來,有無數戰役圍繞這八個孔道進攻或者防守。

    與北京有關的,一,軍都陘,就是我們都很熟悉的居庸關,二,飛狐陘,蔚州淶源,三、蒲陰陘,淶源紫荊關易縣。

    走居庸關的經典戰役太多啦,比如李自成攻破北京,就走的大同陽和宣府居庸關北京的路線。】

    朱元璋大怒:“好賊子!果然攻破了北平!這一路打過去,就沒有勤王之師嗎?山海關及遼東的兵馬呢?”

    然後朱元璋再轉罵朱棣:

    “看到沒有,大寧能撤嗎?大寧不撤,這時不就直接衝過來救你了?”

    朱棣冷哼:“怎麽是救我呢?我用得著救?”

    朱元璋:“是,你不用救!你厲害!你就以己度人,覺得自己的子孫也不用救了是嗎?且救救你自己的墳吧!”

    朱棣破防。

    眾皇子們吃瓜:噫,吵起來了誒!老四居然敢和老爹大小聲了!

    【飛狐陘蒲陰陘,經常會一起走,核心點是紫荊關。此地“峰巒百轉真無路,草木千盤盡作兵”。雖然名氣不如居庸關大,但讀明史的話,請務必牢牢記住它。

    北京最出名的將領於謙曾點評道:“險有輕重,則守有緩急,居庸、紫荊並為畿輔咽喉,論者嚐先居庸而後紫荊,不知寇窺居庸其得入者十之三,寇窺紫荊其得入者十之七”。】

    大家霎時一驚:“這叫於謙的,憑什麽說是北京最出名將領?”

    傅友德冷冷哼了一聲:“這廝,好不客氣!置中山王於何地!”

    朱樉笑道:“咦,難道北京最出名的將領,不是我們的老四嗎?”

    他陰陽怪氣的水平,與日俱增啊!

    朱棣倒是謙虛笑了笑:“嗯,未來除了他,還有個名將戚繼光呢,大明有如此良將,全賴父皇保佑。且此人確實知兵,當年蒙古打大金,居庸關不下就南下繞道紫荊關,從而兩邊夾擊破之。居庸關、紫荊關,皆是咽喉之地。”

    【以下故事,想必人人皆知。

    堡宗當年領兵走到大同,將領們感覺不太妙,提議要從遠一點的紫荊關回家,安全點,易於躲避追兵。

    被否了。改走的更近的居庸關,也就發生了著名的e……土木堡之變。】

    “土木堡……之變?”

    大家感覺不妙,且不是簡單的不妙,是大大的不妙。

    因為在這一刹那,他們腦海中閃過了曆史上一連串的知名事件——

    “能冠以‘之變’二字的事件,無一不是經曆了慘烈血腥的政變廝殺,”朱棡嚴肅說,“難道堡宗走到土木堡的時候,軍隊嘩然?”

    這是馬嵬驛之變。

    “嗯,”朱樉斷定,“離了禁宮,被奸臣一碗毒藥給藥死當場,又被掩飾在車中。”

    這是結合秦王自己經驗的沙丘之變。

    朱橚不甘落後,也說了一種可能性:“天子禦駕離京,所以京中空虛,淪落於權臣之手,天子又憂又急,也無法轄製軍隊,於是仰天大呼三聲奸臣誤我,魂斷土木堡!”

    很明顯,朱橚看中了高平陵之變。

    無論如何,他們已經斷定,堡宗死在了土木堡。

    大家仿佛有點明白了:“是因為死在了土木堡,所以給他諡號了‘堡’嗎?”

    可是這麽直白的諡法……是不是太過文盲……

    “也有可能是堡宗托付自己的兒子,一定要銘記恥辱,立誓報仇,”朱橚揣測,“說完之後,大呼三聲,怒目圓睜而死,他兒子接下大明江山重擔,又含淚定了這個諡號,不能叫父親死不瞑目啊!”

    老朱難得肯定道:“這堡宗,雖然不行,但倒有些羞恥之心,他兒子,也是個好的。”

    嗯,也許此刻在這堡宗身旁的,不是堡宗的孩子,而是旁支。

    這旁支的祖先,想是我朱棡了。

    “嗯。”朱棡沉穩點頭,“所以才有了未來攝宗中興。”

    【後來也先帶的三萬主力,也是攻破紫荊關後抵達北京城下。】

    啊……

    北京。

    又是北京。

    大家已經習慣了,北京已經被打了好多次了,老四的墳,估計也已經,嗯嗯嗯……

    “這個也先。”朱橚在認真思考,“不就是之前光幕說的殺明軍哪個最多裏的名字之一?”

    朱棣長歎一聲:“他必定就是清麻祖!”

    所以,這總該是北京——長陵——遭受到的最後一次磨難了吧!

    【朱棣走的紫荊關廣昌淶源)蔚州大同這條經典路線。

    路過紫荊關時沒發什麽打鬥,要麽它本來就在朱棣的控製之下,要麽是房昭壓根沒料到這出,加上手裏的兵有被調走了大半,有心無力。

    朱棣迅速的推到了廣昌,守將望風而降,到了蔚州遭到了一點抵抗,但問題也不大。

    李景隆一看,og,這就要打到大同了?趕緊領兵從紫荊關出,去救大同。

    沒想到朱棣虛晃一槍,又沿著居庸關,回老家了。】

    李景隆麵色嚴肅。

    雖然光幕還沒往下說,但此時他已經感覺到很多的不妙了。

    【李景隆的軍中多南人,被大西北這寒冷的天氣教做人,凍手凍到斷指的達20到30,還有很多餓死的凍死的,沿路不知丟棄了多少盔甲武器。

    雖然書中寫,燕王做出此次戰略行軍的依據就是“對方多南人”,但up以為,絕不是簡單的天氣所致的。

    這顯然又是一出圍點打援的心理戰,李景隆不但要快速行軍,還要擔心對方在紫荊關這種險要關卡設伏,心理壓力之大,絕對比在鄭村壩時還要強。太行山那種山野小道,一個不小心,十死無生的戲碼。

    李景隆被迫再次上演日夜警戒師疲兵老的老橋段,一路上和空氣鬥智鬥勇,把自己鬥倒了。

    朱棣也是相當自信,吃準了這點,真的一個伏兵都沒安排。】

    傅友德:“所謂的戰術主動權,燕王已經牢牢把握住了嘛。”

    戰術主動權,真是個文雅的形容詞啊。

    李景隆欲哭無淚。不雅點,就是遛狗嘛。

    都是圍點打援,我和燕王的對比反差,未免也太鮮明了。雖然後輩你說得我仿佛是深思熟慮了,可是,和空氣鬥智鬥勇,聽起來真的好蠢啊。

    燕王!你是我李景隆命中的魔星嗎?!

    【拉風的帥總是有很多小弟來襯托,朱棣這一趟不但有李景隆這顆稱職的綠葉襯托他的算無遺策,還有外頭的蒙古小弟們。】

    李景隆聽到這裏,心霎時一鬆。

    原來,我也有同伴嗎?

    【建文二年閏2月12,朱棣在大同附近,韃靼國公趙脫列幹,司徒趙灰鄰帖木兒,司徒劉哈喇帖木兒自沙漠率眾來歸,朱棣俱賜以爵。

    趙脫列幹後來官至後軍都督府都督同知。類似於五大戰區裏北部戰區的軍事三把手。永樂遷都後,北部戰區管轄首都安全,地位上升到了五大戰區的老二。

    古人雲,仰望而歸,這便是現實案例。咱都在北邊這地界道上混的,早就聽過你燕王牛,你現在到大同這兒遛彎,雖然不知道什麽目的,但看著就是好帥,我投了,跟你混,老大罩啊。】

    李景隆:“?”

    說好的同伴呢?

    感情你是納頭就拜的好漢?

    【2月18號,朱棣不知道是接到了間諜匯報,還是上麵那幾個來投的小老弟送的消息,說是不長眼的蒙古人要來趁火打劫。

    朱棣沒有忘記自己身為塞王守邊的職責,送了兩份信給韃靼可汗坤帖木兒,和瓦剌王猛哥帖木兒,對信的形容是四個字,“曉以禍福”。

    這信應該是非常有用,那倆東西蒙古老大就沒敢亂動了。】

    朱棣一聽到這裏,立時揚眉笑道:“好侄兒,我現在可是沉冤昭雪了,我確實是在奉天靖難,就是那時,也不忘保衛邊塞,替你分憂。”

    朱允炆:“……”好氣哦!

    再看看皇爺爺滿意的樣子,就更氣了!

    皇子們:“?”

    怎麽回事,突然感覺這老四有點帥?

    【對了,大家注意一下,這個瓦剌王猛哥帖木兒,不是努爾哈赤他祖宗的那個猛哥帖木兒,隻是同名。】

    朱橚又擊了下掌:“努爾哈赤!就是那殺明四護法之一!”

    “……”大家。

    所以這四護法是什麽時候封的?他們是四護法,那你哥是什麽?四護法的大天王頭頭?

    朱棣則在努力回憶,將塞外的那些人名試圖對上號,好像是有個斡朵裏部的老大叫這個名字,是個女真人,高麗想要招撫他們,沒成功,現在還用著元朝的斡朵裏萬戶之名。

    【他的記載止於此處。他原本是元朝的大臣。

    洪武五年,為了修複和塞外北元朝廷的關係,朱元璋把抓到的崇禮侯買的裏八剌送了回去,他是當時元幼主的兒子,元幼主死掉了,他上位了,然後又被手下也速達爾殺了。其他部落首領因此擁立坤帖木兒為韃靼可汗,這個猛哥帖木兒呢就自稱是瓦剌王。

    根據吳其玉的考證,所謂的猛哥帖木兒就是鬼力赤,隻是不同的叫法。

    坤帖木兒死後,這個鬼力赤當了韃靼可汗。此人極其關鍵,他不是成吉思汗的後裔,不屬於黃金家族,將是誘發未來五征漠北的直接導火線。

    具體的我們到時候會從黃金家族的興衰過程與朱棣的戰略裏談及此事。】

    朱元璋搖頭:“化外之民,真沒文化。怎麽取個黃金家族這麽俗氣的名號?”

    而他與朱棣同時想到:鬼力赤不是元廷後裔,不是黃金家族之人,卻能上位,實在是個喜事。元廷最麻煩的莫過於這群人對鐵木真的極度崇拜。

    朱棣旋即皺眉:但後續為什麽還會有五征漠北,難道這鬼力赤又死了?

    【建文二年閏2月13日,李景隆寫了封信給朱棣。

    朱棣2月28給他回了一封。信比較長,up給概括一下。】

    朱棣一個激靈,疾聲道:“不要概括!放原文!”

    然而光幕怎麽可能聽得見燕王的話呢?

    至少在這一點上,光幕和up都是公平的。

    【第一段,陰陽。我收到了一份很荒唐很草率的信。考慮到你爹是李文忠,你爺是李貞,你都姓李了哪能是荒唐人,對吧?真相隻有一個,這信是個傻比寫的,這傻比一定不是你,對吧?】

    李景隆麵無表情。

    聽懂了。

    我是個傻比,我寫了那封信。

    【第二段,你瞎了。我和你是親戚關係,結果你來害我弟,又來殺我。你沒看到是朱允炆,啊不,齊泰在那邊搞事啊。你該去搞他們欸!你不按規矩辦事,活該現在那麽亂,嘻嘻。】

    朱棣斷然解釋:“這‘嘻嘻’定是後輩主動加的!”

    朱棡點評:“也就是說,其他都是老四你說的。”

    朱樉恍然:“哦,我品出來了,也就是說,好侄兒現在這麽亂,都是因為你打得他們嗷嗷叫,所以,你在說,你好帥。”

    朱橚:“啊,那哥你確實應該嘻嘻一下。”

    說完,他也嘻嘻了一下。

    朱棣:“……”

    朱允炆:“……”小醜竟是我自己嘍?

    【第三段,複讀機。複述了一遍上回給朱允炆信裏的大部分說辭,並淺淺總結,這天下我爹打的,我是我爹兒子,你仔細看看。你仔細品品。】

    李景隆早品出來了。

    一杯苦酒飲入喉,600年廢物名聲永流傳。

    親戚打架,不要摻合!

    【第四段,聽媽媽的話。我媽臨終前勸我爹和風細雨的愛我們這些兒子,你是我家的親戚,這點道理都不懂的嗎?不懂去問你老媽啊!現在我上頭哥哥們全寄了,隻有我一個人來承載這寬廣無邊的愛了。請問,誅殺我這朵被愛包裹的獨苗苗,是不是太惡毒了!曹國公,你當親戚的不心痛嗎?】

    朱元璋:“?”

    寄了的朱樉、朱棡:“?”

    朱樉:“老四,我聽出來了,你是很興奮哥哥們都死了這件事情吧,然後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獨占爹娘的愛了吧!”

    朱棣:“……”

    朱棣絕不認輸,冷笑道:“咋,你竟然說娘不愛我們嗎?二哥,你早死是你不孝!”

    朱樉:“?”

    燕王,閉嘴吧!

    朱元璋麵無表情:“老四,我也聽明白了,你在說我沒聽你娘的話,對你們不夠和風細雨,不夠寬廣無邊。我很惡毒,你很心痛。”

    朱棣:“爹,怎麽可能!都是朱允炆幹的,和你有什麽關係!”

    朱元璋:“我削藩了。”

    朱棣:“……沒關係,不重要,我一封信就可以讓他們退避三舍。”

    朱元璋乜斜朱棣一眼,還是笑了。

    【第五段,聽爸爸的話。朱允炆,啊不,齊泰講,祖訓不會說話,按新規矩辦。然後他們就真的啥都不聽我爹了,我隻好縮在角落裏,戰戰兢兢的按他們新規矩辦,可惡啊,他們竟然這麽欺負我爹的話!曹國公,你也說了要聽我爹的,怎麽能無動於衷!】

    大家都懂啦。

    是你精加工過的對你有用的爸爸的話。

    【結束語,威脅。你來信要停戰,真的假的啊?別騙我哦。前麵一堆垃圾來騙我,全被我嘎了。你琢磨一下,你才幾歲啊,要是不小心死了,怎麽有臉見我爹呢?因為你寫信給我,我才不得不回信的。我感覺這仗好像是停不了的,朝廷感覺也快寄了,我寫了那麽多,你一定要仔仔細細的看哦。】

    大家恍然。

    耿炳文脫口而出:“原來曹國公一開始去信是要停戰的嗎?我還以為曹國公一開始是罵燕王,燕王方才反擊,沒想到……”

    他險險刹住後麵的話。

    沒想到李景隆是去信祈和,卻被一番羞辱。

    傅友德試圖正常的解釋一下這些事情:“莫非你是想要激怒燕王,讓燕王來打你,以解大同之危?”

    郭英:“求和應該就是正常的別打大同……隻是措辭可能……”

    朱樉:“可是老四愛改史料,也許原本李景隆的信很正常,他就非要在史書上說他荒唐呢,反正筆在老四手上嘛。”

    大家:啊……這樣的話,就是靖難結束了還跑回去補了一封這樣的信,感覺更離譜了一點。

    朱樉一錘定音:“不過不管怎麽樣,信都流傳下去了。”

    意思就是,李景隆的恥辱也永世流傳了。

    李景隆這時候突然開始慶幸……後世的人,一般隻會知道自己是大明戰神,而這封信,他們可能會嫌麻煩,反而不去注意。

    也就是說,應該沒有人知道,我曾經被這麽羞辱過……吧?

    像這光幕的背後的,應該隻是那窮極無聊之輩……吧?

    【救命啊,本來up看奉天靖難記都是跳過這種嘴炮,直接看打仗的,這次為了視頻耐下性子看完,被朱棣的茶藝驚呆了。但這還不算最典的,最典的是明太宗實錄裏描述的寫這封信的情形。李景隆驕蹇不遜的信到了,朱棣把它公示給大家夥傳閱,諸將皆怒。

    然後朱棣輕飄飄的說,李景隆,奴耳,何必生氣呢?遂寫了上麵那封信,答之。】

    李景隆:不氣不氣,我絕不生氣。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大家看完這封信,大概也能對燕王的寫信風格有所心得,想來那倆寄給蒙古人“曉以禍福”的信,也差不離。

    up大膽揣測一番,多半是,小赤佬,擦亮你的招子,你有本事來打我試試,等我打完我侄子,回去就打爆你們狗頭。】

    李景隆的淚。

    終於。

    炸了出來!

    他好欣慰,原來,我不是那唯一一個受傷的人!

    他甚至感謝起了一視同仁的燕王來。

    嗚嗚嗚,燕王,你真的好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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