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趕走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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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過來人,陳愛荷長舒一口氣,“我以為是啥事呢,差點被你嚇死!”
沈城東目不轉睛地盯著薑柔的肚子,眼裏充滿好奇。
薑柔見狀,拉過他的手掌貼於肚皮上說:“你來摸摸,也許他們一會兒還能再踢我。”
可惜等了許久,兩個寶寶都沒動靜。
見沈城東仍然認真等待著,陳愛荷覺得好笑,“別等了,現在月份還小,等月份再大些,這倆孩子會天天踢的。”
薑柔頗為遺憾地挪開他的手,輕聲安慰道:“等他們再動,我一定第一時間門告訴你。”
沈城東慢慢收回手有些不舍,其實還想再跟她親近些,但這裏人多,有些想法不能付之於行動。
餐桌下,薑柔悄悄勾起他的手指,對他的歸來滿心歡喜。
感受到她的溫度,沈城東滾動一下喉結,默默反客為主,緊緊握住她綿軟的手。
薑柔紅了臉,就這麽讓他握著,整顆心懸起,很怕被家人看見,可又舍不得放手。
因為二進院子那邊空置挺長時間門沒人打掃,今晚她和沈城東依然要住在這裏。
想著兩人很久沒見該有不少話要說,陳愛荷把沈城東的枕頭放在薑柔枕頭旁邊,還把火炕中間門的簾子拉上。
薑柔洗漱回來看到這一幕,臉頰微微發燙。她躺到炕上,心跳如鼓。
屋外,沈城東還在和薑德山聊天。薑柔聽著他的聲音,不知不覺間門有了睡意。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被角歇開,身後瞬間門變得溫暖起來,像有個大火爐,她下意識往熱源靠去,換來一聲悶哼。
“乖,繼續睡吧。”
他的聲音低沉,猶如播音室裏的唱片,有著令人沉醉的質感。
薑柔漸漸清明,她睜開惺忪睡眼,這才意識到她男人已經從粵省回來了,就躺在她身邊。
真好~
察覺到她醒了,沈城東把她攬入懷中貼在她耳邊輕聲道歉。
布簾後麵,父母早已休息,不遠處是震耳的鼾聲。
薑柔有些熱,動了動,卻蹭出一身火氣。
“別動,快睡吧。”
他啞著嗓音,探入,這下薑柔徹底不敢動了。
她輕咬唇瓣,腦子裏白茫茫一片,這時,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轉過,用力吻住她的唇,纏綿冗長……
第二天,沈城東請了一天假,回到二進四合院把小家從裏到外徹底打掃一遍。
走時是夏末,如今已是初冬。
他把棉被找出來,拆了被單和窗簾通通洗了一遍。人高馬大的男人坐在台階上洗一大盆東西,看著有些格格不入。
有鄰居見他這麽能幹,便笑著調侃道:“呦,東子你可真賢惠,不管啥家務活兒都會做,這比我家男人強多了!”
沈城東禮貌一笑,沒說什麽。
等他把所有東西洗完再晾到竿子上,時間門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有些鄰居坐在院子裏曬太陽,邊嘮嗑邊關注他的一舉一動,見他端盆進了屋,話題立馬轉到他身上。
“東子這人真不錯,家裏家外都是他忙活。”
“可不是嘛,老薑家那丫頭是個有福氣的。”
“瞧他這麽能幹,我都想給我閨女找個上門女婿了。”
“切,要我說他這是裝呢,等過幾年保準露出狐狸尾巴。”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歡,沈城東拎著髒水桶又出來了。
其實剛才那話,他聽見了,隻不過這耳進那耳出,沒想理會。
等薑柔從三進大雜院搬回來時,屋子已變得幹淨整潔,煥然一新。窗簾被單散發著洗衣粉的清新味道。
她笑著坐到床邊,毫不吝嗇地誇讚道:“你太厲害了!我終於可以搬回來住了。”
她的笑容是最好的回饋,沈城東嘴角上揚,又開始收拾寶寶們的東西。
自從薑柔懷孕後,陳愛荷做了不少小衣服小被子,還用舊衣裁了很多尿布,除此之外還有親戚們送的,整整兩大堆。
想到自己小時候連衣服都沒得穿,他不由得輕笑。
“你在笑什麽”薑柔看得納悶。
他把那些衣服整齊地放進櫃子裏,回答道:“隻是覺得咱們的孩子真幸福,以後還會更幸福。”
薑柔聽了輕撫小腹,目光變得柔和,“嗯!咱倆一定要努力賺錢,以後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夫妻倆目標一致,一心隻想把往後的日子過好……
星期一上午,沈城東照常到運輸隊上班,剛進隊裏就被叫到領導辦公室。
“領導你找我”
見他來了,孫隊長笑臉相迎,“城東,你快坐吧。頭上的傷怎麽樣了留沒留後遺症”
沈城東挺直脊背坐到椅子上,雙掌搭於膝蓋,如實回答:“醫院說沒事,已經徹底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孫隊長為他倒了杯水,這才步入正題。
“你在粵省見義勇為,為保護國家財產安全的英雄事跡已經被上麵領導知道了,就連報社都想采訪你。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經領導批準,從今天開始你將轉為正式職工,一會兒你去老李那兒把手續辦一辦。還有,周五報社來采訪,記得穿精神些。”
惦念許久的事終於如願以償,沈城東握緊拳頭,努力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一臉正色道:“謝謝隊長,我會繼續努力的。”
“不用客氣,這份工作是你應得的。”
其實就算沒有救火這件事,他也在明年轉編製人員的考慮範圍內。畢竟既會開車又會修車,還能打架的人才不好找。
自從沈城東跑車後,他那條線連攔路的混子都變少了。
救火隻是個契機,讓轉正這一步提前了而已。
從辦公室裏出來,沈城東用雙手使勁兒搓了把臉,這才露出笑容。他幻想著當薑柔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麽反應
轉正手續很簡單,不到半天功夫,整個運輸隊都知道了。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感歎:能在半年多的時間門從臨時工轉為正式工,沈城東是個能人!
到了下班時間門,他迫不及待的趕去廣播電台,心很急但車速正常,因為要天天載薑柔上下班,他現在騎車特別穩。
此時,薑柔正在播音室裏加班。本來錄製好的磁帶被新來的員工弄丟了。
這屬於嚴重事故,一部分人負責找磁帶,還有一部分人負責重錄,沒解決問題之前,誰都不能下班。
累了一天,薑柔有些倦,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又碰到這種事,整個人都麻了。
她擔心沈城東會一直傻傻等在門外,十一月的天氣挺冷的,附近也沒有能取暖的地方……
就在她神遊太虛的時候,陳瑤輕輕碰了碰她,小聲問:“你一會兒怎麽回去啊聽說今晚有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薑柔微微皺眉,隻希望不要真的下雪。
經過全體人員的積極配合,兩個多小時後終於完成了重錄任務。薑柔沒有手表,便問向馮鋼:“現在幾點了”
馮鋼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已經晚上七點,外麵天都黑了。他難得好心,問向薑柔和陳瑤,“你們有人接嗎需不需要我送你們”
薑柔擺手推辭,陳瑤卻滿口答應道:“那謝謝了,麻煩你送我一程。”
馮鋼一怔,顯然沒想到她會真的需要幫忙。他領著人去取自行車,薑柔跟在他們身後往外走,出了主樓便感覺到小小的雪花撒落在臉上,涼涼的。
怕路上滑,她低下頭走得小心翼翼。這時,一具溫暖的身軀靠過來,下一秒將她擁入懷中。
薑柔抬起頭,看清是沈城東,臉上露出燦爛的笑,“你在外麵凍壞了吧今天台裏出了點事故,所以才會這麽晚下班。”
見雪花往她頸間門落,沈城東幫她攏了攏領口,“我聽這裏的人說了,你冷不冷”
“不冷。”有他抱著,薑柔覺得很暖。
幸好雪下得不算大,路也不滑,沒用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這麽晚才回來,薑柔早已餓得饑腸轆轆,沈城東忙去做飯,直到飯菜上桌,見她吃得極為滿足,才提自己轉正的事。
“你是說,你以後就是正式工了”薑柔驚訝出聲。
“嗯,從今以後每月最少能掙七十元錢。”
薑柔被這個驚喜砸得暈頭轉向,等清醒後才反應過來,“運輸隊為什麽會給你轉正”
要知道,運輸隊的正式工,不是誰都能當的。
沈城東隱瞞受傷那段,把救火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哪怕他說得雲淡風輕,但薑柔依然聽得心驚肉跳。
“你冒死往裏衝,有沒有想過我和孩子如果真出事,我們該怎麽辦”
她很生氣,更多的是後怕。早預料到她是這樣的反應,沈城東湊到她身邊,溫柔安撫,“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薑柔往旁邊挪了挪,沒打算輕易原諒他,沈城東哄了好幾天才把人哄好。
轉眼到了周五,今天是他接受報社采訪的日子。
一大清早,薑柔忍著困意,幫他挑衣服,最後選來選去還是那身綠軍裝最帥。
沈城東把它穿上身,赫然一笑,“你看行嗎”
“特別行!估計報社記者看到你,原本二百字的報道,他能寫出一千字。”
麵對他,薑柔很能吹彩虹屁,沈城東被逗笑,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我會好好接受采訪的,一定不讓你失望。”
薑柔紅著臉,預祝他一切順利!
來到運輸隊,報社記者還沒來,孫隊長又把他叫到辦公室問:“等報社記者來了,該怎麽說,你心裏有數不”
沈城東拿出昨夜寫的草稿遞了過去,“這是我昨晚寫的,你看行嗎”
孫隊長接過信紙,眼底劃過驚訝,字跡工整、蒼勁有力,救火過程條理清晰,而且寫得挺有文采,根本不像是個粗人能寫出來的。
“這是你媳婦幫你寫的”
怕對方誤會自己工作態度不認真,沈城東否認道:“不是,這是我自己寫的。”
孫隊長沒再問,而是誇讚道:“不錯,寫得挺好!你就照著這個接受采訪就行。”
將近中午,報社記者才姍姍來遲,不過采訪過程很順利,沒用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之後,歌頌沈城東英雄事跡的那張報紙,被陳愛荷裱進相框中掛在牆上,凡是家裏有人來作客,都會大誇特誇一番。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薑柔穿著厚重的軍大衣,挺個大肚子,笨重的樣子像隻熊貓。
這天,她和沈成東照常來娘家吃飯,就見陳愛荷沉著臉像要吃人似的。薑德山老實坐在旁邊沒敢吭聲,周圍氣壓極低。
薑柔以為兩人又吵架了,便問:“你們這是怎麽了”
陳愛荷冷哼一聲沒開口,薑德山則是欲言又止,她隻能望向薑曉文,希望這孩子能知道。
薑曉文瞅瞅他們,來到薑柔耳邊小聲說道:“薑秋雨搬到咱們胡同住了,奶奶剛知道,正在氣頭上。”
薑柔愣怔幾秒,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樣薑秋雨也真夠執著的,不讓她搬回來住,竟然偷偷找了房子搬到附近,而且跟誰都保密,直到搬來了大家才知道。
陳愛荷見薑柔已經知道了,忍不住吐槽道:“你說,她這是想幹嘛我怎麽想不通呢”
“媽,搬去哪住是她的自由,咱們管不著,你別因為這事鬧心。”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安慰,薑柔比較想得開,隻要她不招惹自己,犯不著因為她影響心情。
可陳愛荷依然皺著眉,“之前吧,她說想搬回來,我其實沒想太多。但她現在這麽做,反而讓我覺得這裏麵有事。”
薑德山歎了口氣,沈城東緊抿薄唇,陷入沉思……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
薑柔上下班都比較匆忙,從來沒碰到過薑秋雨。倒是從陳愛荷口中得知,她碰見過兩回,每回薑秋雨都會熱情打招呼,讓人無可奈何。
星期天,薑柔好不容易能在家休息,睡到日上三竿才從被窩裏爬起來。她現在動作緩慢,就連穿衣服都能磨蹭半天。
見她一副沒睡飽的樣子,沈城東讓她再多睡一會兒。
“不行,今天要去大姨家吃飯,咱們要早點過去。”
打了個哈欠,穿好衣服,待一切收拾妥當,他們走出家門。
幸虧都在一條胡同住著,走幾步路就能到。
陳艾蘭見薑柔他們來了,臉上掛著笑,“快進去吧,你哥嫂都在屋裏呢。”
今天請客,是為了慶祝趙小璐懷孕了。
這是韓家第一個孩子,陳艾蘭笑得合不攏嘴。
因為都有身孕,薑柔和趙小璐聊天三句不離孩子,孟雯在旁邊看著,心裏羨慕不已。
但她之前和趙岐結婚那麽久都沒懷孕,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孕體質。
薑柔察覺到她心情低落,忽然想到什麽,立刻轉移話題,“大嫂,你現在上學累嗎”
“不累,比在機器廠上班的時候輕鬆多了。”
說來也巧,韓源止和趙小璐也都在機器廠,大家便聊起了機器廠的趣事。
趙小璐壓低聲音,一臉神秘:“你們知道嗎趙岐那孩子,好像不是他的種。”
按理說,她和孟雯是妯娌,不該提趙岐,但她實在憋不住,因為這事要是真的,那就太爽了!
孟雯下意識睜大雙眼,不敢置信。
薑柔也很震驚,“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
趙小璐性格活潑開朗,平時跟她關係好的人很多,八卦知道得不少。
給趙岐生孩子的那個女人目前在機器廠澡堂當臨時工,有一次,被人撞見她和一個男人在澡堂裏拉拉扯扯,還提到了孩子。
這事在機器廠偷偷傳播著,沒人敢跟趙岐說,一是畏懼他的權勢,怕惹來一身臊,二是都巴不得他戴綠帽子呢,戴得越久越好。
不過,趙岐早晚會知道這件事,到時候就有熱鬧瞧了。
薑柔忍不住看向孟雯,隻見她抿起唇神情淡淡,仿佛他們談論的,隻是無關緊要的人。
飯桌上,陳艾蘭聊起薑秋雨,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她這膏藥性格真跟她親媽一模一樣。當初你大伯沒想跟她親媽處對象,那女人就天天往你爺爺家跑,久而久之啥謠言都有了,你大伯是沒辦法,才娶了那女人。”
這些事,薑柔沒聽家裏人提過,也對薑秋雨的親媽沒什麽印象,就很好奇那女人到底什麽樣
見這裏沒外人,陳艾蘭小聲說道:“據聽說她跟人跑到香江去了,但沒人能證實,都是謠言。”
書中沒提女主母親,薑柔猜可能薑秋雨這輩子都沒和她親媽重逢吧
許是青天白日不能瞎念叨人,當薑柔從大姨家出來後,好巧不巧在胡同口碰到了薑秋雨。
她穿著一件棉猴大衣,清瘦的身材和薑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欸小柔,你現在怎麽胖成這樣”
看著她那誇張的表情,薑柔如同看猴戲,“真懷孕都會發胖,不像假懷孕,想胖都胖不起來。”
被戳到痛處,薑秋雨氣得臉色脹紅,“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可是你姐。”
“是堂的不是親的,別拿輩分壓人,沒用。”
薑柔打了個哈欠,都懶得搭理她,沈城東攬住她的肩膀問:“困了”
“嗯,咱們回家吧。”
“好。”
緊接著,兩人並肩而行,越過薑秋雨的時候沒分給她半分眼色。
懼於沈城東在,薑秋雨就算氣得跺腳也不敢追上去。她望向兩人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不甘。
薑秋雨借住的地方在胡同最深處的大雜院,比起薑家的三進院子,她那裏人口更為複雜,哪個單位的都有,每天見那些人進進出出,她都會很煩躁。
不過,為了達到目的,她隻能忍了。
就比如現在,剛回到院子,便看見幾個半大孩子正在踢皮球,嬉笑吵鬧,毫無素質可言。
她住的屋子是中院西廂房,薑秋雨緊皺眉頭朝家走,心裏還在想著要怎麽讓薑柔和葉承離婚。
就在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哐當”一聲響,隨即是“嘩啦啦”玻璃碎掉的聲音。
她聞聲轉過頭,見自家玻璃被球撞得稀碎,踢球那幾個孩子已經呆若木雞……
薑秋雨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壓抑許久的脾氣終於爆發了,“這是你們誰幹的呀!眼睛瞎了嗎朝別人家玻璃上踢,你爸媽是怎麽教育你的!”
有的孩子膽子小,立馬被嚇哭了。這時,有個男孩從人群中走出來,不卑不亢道:“玻璃是我不小心踢碎的,你要罵就罵我吧,跟別人沒關係。”
看著罪魁禍首,薑秋雨恨不得上去給他兩巴掌,“走,帶我去找你家長!現在玻璃碎了,你們必須賠錢!”
男孩很鎮定,真的帶她去找家長。他家住在前院,很快,男孩把父親喊了出來。
男人膀大腰圓,身高能有一米九,最重要的是臉上有條刀疤,看起來特別滲人。
他黑著臉走出來,沒好氣道:“臭小子,你叫老子幹嘛”
“爸,我把她家玻璃打碎了,她讓我賠。”
男孩如實回答,薑秋雨卻被嚇得猛咽口水,動都不敢動。
男人狠狠瞪向她,語氣不耐煩道:“賠啥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就把我砍死!”
他這麽不講理,薑秋雨更害怕了,但還是壯著膽子說道:“你必須賠我錢,不然我讓公安局抓你!”
男人聽到這話臉色更黑,立馬走上前去,像要噴火一般,“有本事你就把老子抓進去,我要是怕,就是你孫子!”
見他靠近,薑秋雨嚇得拔腿就跑,哪還敢要錢,隻能另想辦法。
跑回家,她被眼前的一切氣得心髒抽疼。玻璃碎片掉落一炕,想收拾幹淨是個大工程。而且這麽冷的天,家裏沒有窗戶根本沒辦法住人。
她現在手裏沒多少錢,就算有錢,也買不來現成的玻璃安裝上。
她找出家裏的報紙比量半天,單薄的報紙根本不能遮風擋雨,也無法擋住壞人。無奈之下,她隻能收拾行李,暫時回學校宿舍住。
另一邊,踢碎玻璃的男孩悄悄來到柳二家,小聲告知道:“表哥,你讓東子哥放心,事情我已經搞定了。”
柳二從挎兜裏掏出一把糖塞給他,認真叮囑道:“你繼續幫我盯著,如果她還敢回來住,一定要告訴我。”
男孩笑嗬嗬地收下糖,立刻保證道:“你就放心吧,如果她敢回來,我還踢碎她家玻璃,回來幾次踢碎幾次!有本事她天天換玻璃!”
當薑柔聽說薑秋雨搬走,已是幾天後。她隻是驚訝了那麽一瞬,然後該幹嘛幹嘛,根本沒往心裏去。
最近幾天下了兩場雪,道路特別難走。她打算找個距離廣播電台近點的房子,租至生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