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找到人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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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見還沒有消息傳回來,薑柔把寶寶們交給陳愛荷照顧,打算去外麵看看。
    剛巧,孟書閣從前院回來,臉色不算太好。
    薑柔迎過去問:“怎麽樣張天柳知道嗎”
    孟書閣搖了搖頭,歎氣:“你說這好端端的人,怎麽會突然不見呢”
    這時,不知是誰在院子門口大聲喊道:“快來看,劉美鳳回來了!她沒丟!”
    薑柔和孟書閣聞聲望過去,隻見劉美鳳拎著一個布兜走進院子,看到燈火通明這麽多人,還挺疑惑,“這是發生啥事了大家咋都在外麵呢”
    唐真聽到動靜從屋裏跑出來,問:“媽,你幹啥去了大家找你都快找瘋了!”
    劉美鳳眼神閃了閃,支支吾吾道:“我去你二姨家了,你們找我幹嘛我又不能丟。”
    “你看見李巧芬沒你倆沒在一起嗎”孟書閣著急地問。
    “沒有啊她咋的了”
    看出她真的不知情,孟書閣眼裏劃過失望。
    薑柔輕擰眉心,對這一切仍然心存疑惑。
    此時,沈城東和薑德山把胡同附近都找遍了,可惜並沒有找到李巧芬。
    望著黑漆漆的街道,沈城東沉思片刻,對薑德山說道:“爸,咱們再往遠處找找,我想去火車站那邊看看。”
    “行,咱倆現在就去!”
    這裏距離火車站不算遠,騎車十多分鍾就能到。
    沈城東把自行車停好,走進火車站旁邊的派出所說明了情況。
    接待他們的是一名年紀較小的鐵路公安,他聽完兩人對李巧芬的外貌描述,立即興奮地指向某間辦公室,“你們跟我來!看看是不是這人”
    說著,他便往那間辦公室走,沈城東也跟了上去。
    推開門,李巧芬正坐在那裏,眼神呆滯,她聽見聲音隻是看了一眼他們,便轉回頭,繼續愣神。
    見人找到了,沈城東和薑德山同時鬆了口氣。
    薑德山忙告訴公安,“對對對,就是她,她叫李巧芬,我們院兒的人都在找她呢。”
    公安聽後很高興,但他們不是李巧芬的家屬,不能把她帶走,而且李巧芬瘋雖瘋,卻不會輕易跟人走。
    “爸,你在這裏守著,我回去找田叔。”
    “好,你騎車慢點。”
    很快,沈城東回到大雜院,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田文斌聽到後喜極而泣,“她怎麽跑火車站去了萬一真被人領走了可咋整”
    雖然嘴裏全是抱怨,他卻迫不及待地往外走,想到早點見到妻子。
    在這期間,沈城東也知道了劉美鳳回來的消息。他沉思一瞬,對薑柔說道:“都沒事了,你安心睡,我馬上回來。”
    薑柔點點頭,告訴他“放心”。
    等沈城東再次回來時,已是夜裏九點多。經過這番折騰,家家戶戶都睡下了。
    薑柔為了等他回來,家裏仍然點著燈。
    “怎麽樣,李嬸還好吧”
    “嗯,她看見田叔,總算有了點反應。”
    沈城東坐在床沿邊,眉宇間帶著疲色。
    薑柔幫他按摩幾下肩膀,還有疑問:“她為什麽會去火車站呢而且她和劉美鳳都是今天買早餐時不見的,這也太巧合了吧”
    沈城東握住她肩上的手,很認同地點頭,“確實挺巧合。”
    見他和自己想的一樣,薑柔很高興,“那李嬸沒說些什麽嗎比如這一天遇見了誰或是看到了什麽”
    鼻息間是若有似無的香氣,沈城東側過頭,笑得別有用心,“你真想知道”
    他的目光很強勢,仿佛下一秒就會撲過來。這讓薑柔瞬間紅了臉,莫名想到姑姑說的那些話,她抿了抿唇,把放在肩膀上的手收回來。
    軟著嗓音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
    沈城東微微一怔,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薑柔掀開被子躺進去,他也跟著躺到她身邊,輕哄:“我現在告訴你怎麽樣”
    薑柔背對著他想笑,卻忍住了,“我困了,你明天再告訴我吧。”
    這麽說,沈城東心裏更沒底,他輕吻她的耳朵、臉頰……竭盡溫柔。
    薑柔輕咬唇瓣,被他伺候得很舒坦。
    在得到答案後,不禁在想:這應該就是姑姑說的勾一勾鬆一鬆,再勾一勾吧
    隔了幾天,大雜院裏傳出劉美鳳不小心扭到腰,要躺在家裏休養一個月的消息。
    至於李巧芬為什麽會去火車站,她隻會不停念叨“孩子”兩個字,再無其它。
    生活再次恢複平靜。
    薑柔在電台忙得不行,陳瑤幾次看她都是欲言又止。
    這天,又要錄製[農業科學],薑柔看著手裏的稿子皺起眉。
    今天節目內容是解讀主席提出的農業八字憲法:[土、肥、水、種、密、保、管、工]。
    其中,“水”是指興修水利和合理用水。但文稿中漏掉了合理用水這一項,她覺得這很不嚴謹。
    如果真的播出去,一定會受到批評。
    恰巧齊冬梅就在播音室,見她拿著稿子遲遲不做準備,齊冬梅走過去問:“怎麽了”
    薑柔把錯處指出來,並說出自己的看法。
    齊冬梅拿過文稿,仔細看過之後,臉色黑得嚇人,她抬起頭揚聲問:“這是誰寫的又是誰審核的這麽大的錯誤都沒看出來嗎萬一播放出去,所有人都得負責!”
    播音室裏,除了薑柔還有兩個工作人員,其中一個男青年小聲說道:“這是徐編輯寫的,他寫的稿子從來沒有出過錯。”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薑柔有錯唄”齊冬梅被氣得心梗,立刻拿著稿子往外走。
    男青年沒敢再吱聲,與另外一人麵麵相窺。錄製隻能暫停,薑柔把其它文稿整理好,離開播音室回了辦公室。
    很快,消息傳遍整個新聞組,陳瑤湊過來小聲說道:“剛剛,咱們齊領導把徐編輯和審核人員狠狠批評一頓,幸虧這次是你錄稿,如果換作是我,肯定看不出錯處,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薑柔朝辦公室門外望了一眼,問:“他們會受到處分嗎”
    “這說不準,其實這事說大挺大,反正不是小事。”
    薑柔隻沉默一瞬,便不再想了。她隻是做了她應該做的,至於別的事,她也管不了那麽多。
    見她不說話了,陳瑤糾結半天終於憋不住問:“小柔,最近錢國多怎麽樣了自從上次送我詩集,他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他可能在當學徒吧我也不清楚。怎麽你們沒再聯係嗎”
    薑柔側過頭看她,一臉驚訝。
    她以為上次那本詩集會起到一些作用,能把兩人的關係拉得更近一些。
    “沒聯係,他好像在故意躲著我。”陳瑤心情有些失落,但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等休息看見他,我問問他在忙什麽。”
    陳瑤聽了,重新展露笑顏,“那好,到時候你記得告訴我。”
    第二天,電台新聞組的公告欄貼出了對徐編輯和審核人員的處罰通知,同時對薑柔的認真負責提出了表揚。
    看著公告欄,徐編輯撓了撓抱窩雞般的頭發,很是懊惱,“這事都怪我,謝謝薑柔同誌及時發現。”
    見他還挺大度,薑柔對他印象不錯。
    不僅如此,在臨下班前,他叫住薑柔,遞給她一瓶黃桃罐頭,“薑柔同誌,這次的事我真要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沒準會失去這份工作,希望你能收下。”
    他的目光很真誠,薑柔想了想,還是收下了,順便送給他一把大白兔奶糖,當作回禮。
    “沒關係,大家都是同事。領導說過同事之間要團結友愛。”
    和他告別後,薑柔拎著罐頭走出主樓,來車棚取自行車。
    出了門口便看見沈城東站在街邊,手邊還推著一輛自行車。
    她趕緊小跑過去,問:“這是你新裝的。”
    “嗯,剛裝好的。”
    薑柔朝他豎起大拇指,十分佩服。
    如今家裏兩輛自行車了,能省下好幾百塊錢呢,就連工業票都省了。
    沈城東把視線挪到那瓶黃桃罐頭上,問:“這是你買的”
    “不是,同事送的。”薑柔把罐頭網兜係在車把上,跟他講述一遍今天在台裏發生的事。
    不過,沈城東的關注點卻在別的上麵,“你們那個編輯是男的”
    薑柔沒察覺出什麽,點了點頭,“對呀,人不錯,挺大氣。”
    她當著自己的麵誇另外一個男人,沈城東的醋壇子打翻了。
    不過他臉上不顯,依然很淡定,“這罐頭正好給李嬸送過去,她吃了能壓壓驚。”
    薑柔覺得很有道理,便同意了。
    兩人騎車回到三進大雜院,先是去了田家。
    此時,田文斌正在做飯,見他們來了,立刻笑臉相迎。上次的事,他很感謝沈城東。
    三人進屋,薑柔把罐頭放到桌上,關心地問:“李嬸呢她最近還好嗎”
    田文斌端來兩杯白開水,回答:“還行,能認得我,但不愛說話。”
    “那天的事,她有沒有想起來”
    田文斌無奈搖頭,表示沒有。
    從田家出來回到中院,唐真正忙著煮中藥,薑柔嗅了嗅,竟發現惡心的毛病好像沒了
    她拽了拽沈城東的胳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他,男人眼露驚訝,嘴角噙起一抹笑。
    回到家剛進門,陳愛荷便把一塊尿布塞進薑柔手裏,說道:“一會兒你姑帶著吳大夫來家裏吃飯,我忙著做飯呢,你去給豆包換塊尿布。”
    “!”薑柔很震驚地問:“他們處對象了”
    這也太快了吧
    見她反應這麽大,陳愛荷有被安慰到,因為她當時聽見,也被嚇了一跳。
    “是處上了,這不,你姑非要帶回來讓你爸過過目。你說都在一個院子住著,誰還不知道誰啊,有啥可過目的。”
    以薑文芳以往的尿性,陳愛荷不太看好這段關係。
    薑柔忙著給豆包換尿布,也就沒再多問。
    等她忙完孩子的事,薑文芳帶著吳庸和錢國多來了。
    一時之間,屋子裏熱熱鬧鬧,吳庸很拘謹,還和薑德山握了手。
    這不是薑文芳第一次帶對象來家裏吃飯,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薑德山要比吳庸淡定得多。
    “小吳,你快坐吧。”
    “欸,好。”吳庸找地方坐下,腰杆筆直,中規中矩。
    薑柔在旁聽著,忍不住吐槽:得,吳大夫都變成小吳了。
    緊接著,雙方開始閑話家常。
    吳庸不僅是個老光棍,而且還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院子裏的人都偷偷叫他天煞孤星。
    也是因為這個,很少有人給他介紹對象,就算介紹了他也看不上人家。
    至於他為啥看上薑文芳,隻能說是蟲合/蟆瞅綠豆看對眼了。而且他們一個是天煞孤星,一個是克夫命,誰也別嫌棄誰,正合適。
    錢國多坐在旁邊聽得昏昏欲睡,對這即將成為後爹的人完全不感興趣。
    薑柔見狀,悄悄懟了懟他,然後把人叫到裏屋,調侃道:“你看你這態度,怎麽,我姑要嫁人,你不高興啊”
    錢國多打了個哈欠,很無所謂,“高興啊,我隻希望那男人能命硬點兒,別在結婚前出事或是把我媽甩了就行。”
    都說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但是有些事兒不能不信玄學,可惜,薑文芳是妥妥的唯物主義者,絕不認同自己是個克夫命。
    想到陳瑤的拜托,薑柔把他拉到椅子上問:“你最近忙什麽呢怎麽看你無精打采的”
    提到這個,錢國多很激動,“我每天早晨四點鍾起來背藥名,你說我能不困嗎我這後爹真是後爹,對我太狠了!”
    薑柔被逗笑,倒覺得這是好事,俗話說嚴師出高徒,不好好學習怎麽能有出息
    “對了,陳瑤還問你呢說最近沒看見你。”
    錢國多剛剛還挺精神的,聽完這話立馬就蔫了,“她還問我幹嘛那天我等到後半夜她都沒來,人要臉樹要皮,我總不能一直纏著她不放,而且…那樣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薑柔越聽越奇怪,完全沒弄懂他的意思,“你哪天約她了我怎麽沒聽她說啊”
    “就送書那天,我在書裏夾了張紙條,想約她第二天看電影,如果她喜歡我就赴約,如果不喜歡就不赴,結果她真的沒來。”
    說到最後,錢國多都快哭了,畢竟才剛滿十八歲,經不住事兒。
    薑柔滿頭問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吃晚飯時,薑文芳和吳庸提起了結婚的事,他們覺得各自年齡都不小了,而且有一定的感情基礎,不需要再磨合,挑個好日子把證領了。
    身為兄長,薑德山覺得還是要囑咐幾句,“結婚不是過家家,像以後誰管錢,要不要孩子,這些問題你們都商量好了”
    還沒等薑文芳回答,吳庸先行一步回答:“我這人花錢大手大腳,錢歸她管,我能省心。至於孩子,我沒打算要,你們也知道我是啥命……”就怕生下來會被克死。
    眾人聽後,各有所思。
    陳愛荷心想:這不就是妥妥的大冤種麽
    老話講,不會說話的孩子不能走夜路。
    今天因為薑文芳的到來,薑柔他們在娘家吃完晚飯已經是七點鍾了。
    望著外麵的夜色,陳愛荷讓他們帶著孩子在這裏留宿一晚。薑德山又被趕去跟孟書閣睡。
    正好薑柔有塊布料,想讓師嵐幫忙做兩件夏天小褂,便留下了。
    經過這段時間學習,師嵐的手藝還算不錯,幫街坊四鄰做件簡單款式的衣裳已經沒什麽問題。
    燈光下,師嵐腳踩縫紉機,溫婉嫻靜。
    薑柔看著她,好奇地問:“嫂子,你和我哥當年是怎麽處上對象的我記得你倆好像是自由戀愛。”
    提到薑博懷,師嵐眼裏含笑,“那時候我倆一個學校讀書,有一次他坐在學校牆頭往下扔紙飛機,正好砸到我,我抬頭看他,他沒道歉反而說這飛機長了眼睛,專門往漂亮姑娘上砸。後來…我們就處對象了。”
    說到最後,她難得露出一抹嬌羞,看得薑柔心裏酸酸脹脹,心想:如果大哥還活著,該多好……
    晚上,母女倆坐在炕沿邊嘮嗑。
    陳愛荷也提到了薑博懷,說他從小調皮搗蛋讓人操碎了心,長大後才安穩,結婚後更像變了個人十分顧家,可惜命短,連薑曉文出生都沒能看見。
    薑柔跟著心情低落,這時,炕上的小家夥們忽然“咯咯”兩聲,她轉頭看過去,隻見原本平躺的小芒果竟然會翻身了!
    此時,本該養傷的劉美鳳在夜深人靜下偷偷來到前院,她輕輕敲了敲張家的窗戶,很快裏麵傳來張天柳的聲音:“誰啊”
    “天柳,是我~”怕被別人聽見,她貓著腰,盡量壓低聲音。
    緊接著,裏麵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張天柳從裏麵走出來,先是環顧一圈四周,然後才說:“您怎麽來了不是讓您裝病在家養著嗎”
    劉美鳳臉色漲紅,回答道:“我實在擔心,要不我把那錢退回去吧。”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張天柳把她拽到胡同某個拐角處,“美鳳姨,這事沒有回頭路,我表哥對那孩子特別喜歡,而且錢您已經收了,怎麽能反悔呢”
    劉美鳳欲言又止,十分後悔一時見錢眼開幹了糊塗事。這都怪唐心!把家裏的錢全卷跑了,她才會想從別處找補回來。
    “真不能退萬一哪天李巧芬想起來咋整我總感覺她那天一定是看見我了,所以才會在火車站。”
    “這錢真不能。你怕李巧芬幹啥她一個瘋子,說出的話誰能信啊而且那孩子也不是咱們拐來的,而是他親爹親媽賣的,你怕啥”
    劉美鳳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麽回事,這才稍微放心。
    她不再鬧了,張天柳心思一轉,問起正事,“美鳳姨,您不是說唐大哥快回來了嗎他什麽時候到家”
    “他呀…快回來了。”劉美鳳回答得比較含糊。
    本來她是想把張天柳介紹給唐策的,但經曆了賣孩子這事,她忽然變得不那麽確定了。
    這丫頭膽子太大,好像不適合做她家兒媳婦。像是看出她的猶豫,張天柳說:“美鳳姨,我給您買了十斤精/白/麵,哪天我給您拿過去。”
    劉美鳳聽了眼前一亮,心想:找個愛補貼婆家的兒媳婦,好像也行。
    次日上班,趁休息時間,薑柔把昨天遇到錢國多的事告訴給陳瑤知道。並問:“他說書裏夾了張紙條約你一起看電影,但你沒去,有這事嗎”
    陳瑤聽了一臉懵,“沒有啊,我沒看見什麽紙條啊”
    薑柔詫異挑眉,“紙條是不是弄丟了他誤會你不想跟他處對象,所以沒去電影院。”
    陳瑤很著急,“我真沒看見,不信,我把那本詩集拿過來給你看。”
    猜她不會說謊,薑柔沒讓她真的去拿。
    “如果是誤會,解開誤會就好了。國多以為你拒絕了他,所以沒敢再找你。”薑柔說到這兒,沉默一瞬,繼續道:“假如你不想跟他處對象,也就別再給他希望了。”
    希望再失望,反反複複,換誰都受不了。
    陳瑤目光糾結,表示自己會認真考慮的。
    上班時間,兩人沒再深聊。
    回到辦公室,薑柔跟她聊得有些口渴,想倒杯水喝,暖水瓶卻是空的,她拿著暖水瓶去一樓水房接水。
    好巧不巧,在經過車棚時,再次偶遇那位給她蘋果的老奶奶,老人也看見她,熱情地打招呼,“你最近怎麽樣啊自從你搬走之後,我這心裏空嘮嘮的。”
    薑柔拎著暖水瓶走近,眉眼帶笑,“我也挺想您的,如果您下次想我,可以去二樓,我在新聞組上班。”
    在家屬院住,薑柔猜她應該是哪位同事的母親。
    老人點頭答應,保證下次一定來看她。然後走進車棚找自行車,打算騎車回家。
    薑柔見她是騎自行車來的,驚訝出聲:“您有眩暈的毛病,怎麽能騎車呢”
    老人把自行車推出來,拍了拍車座表示沒問題。可她這話剛說完,忽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差點沒暈過去,就連自行車都扶不住了。
    看到這一幕,薑柔忙伸手扶人,自行車雖倒地,人是扶住了,“您沒事吧”
    老人還沒緩過來,隻能慢慢擺手。
    薑柔陪著她慢慢緩,想到她親人應該在這裏上班,於是輕聲詢問道:“要不,我送您到樓裏休息一會兒吧這自行車是不能騎了,我也不放心您一個人回家。”
    老人那張蒼白的臉漸漸恢複一絲血色,她點頭說“好”。
    在老人的指揮下,薑柔扶著她慢慢走進主樓,再順著樓/梯上二樓,接著上三樓,拐彎,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最後在廣播電台台長辦公室門前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