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上門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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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件事交給我,我來看他後腰有沒有痣!”
程夕說完這句話,像懷揣著任務般離開了。
薑柔收拾好思緒回教室。今天學校有考試,所有同學都很緊張,她也不例外,等考試結束,也該過年了。
在經過走廊時,迎麵走來鄭月,她看見薑柔,刻意放慢腳步。
在兩人麵對麵將要錯過的時候,鄭月忽然問:“土包子,你考試準備得怎麽樣了”
見她又給自己起外號,薑柔連理都沒理她,徑直往教室走。鄭月見狀,立馬跟上了去,“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薑柔轉過頭,一臉嚴肅道:“你在說話前,最好把嘴巴洗幹淨點。身為將來的播音員,你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
“……”鄭月被家裏嬌生慣養長大,從來沒被人這樣說過,她被氣到跺腳,硬生生忍下打人的衝動。
如果發生肢體衝突,無論是誰都要被記過的。
“你才沒有素質,真不知道為什麽老師們會喜歡你”
聽到這話,薑柔瞬間明白她的敵意來自於何處就覺得很幼稚。
“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麽,就等這次考試成績出來吧希望到時候你可以輸得心服口服。”
鄭月聽了更加不服氣,可是等到考試成績出來後,卻被狠狠打了臉。
因為薑柔的成績是全播音專業第一名!
取得這樣好成績,薑家人都很高興。轉眼又是除夕,家家團圓的日子。
今年,薑家和田家還有薑文芳一家子,聚在一起過年。
因為程夕那邊還沒找到機會查看林墨的後腰,身世之謎隻能暫時放一放。
麵對田文斌,薑柔還算沉得住氣,愣是沒說出林墨的存在。
田文斌很久沒過這種熱熱鬧鬧的除夕了,他起早不止寫了對聯,還寫了福字。
帶著霜花的窗戶貼上福字特別喜慶!
薑文芳領著一家老小早早就來了,三個孩子被她支喚得亂轉。陳愛荷見狀,無奈道:“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屋子我都收拾過了,不用他們再打掃。大過年的,快讓孩子們坐吧。”
正好薑文芳也有事要說,便讓仨孩子去一邊玩了。見薑柔不在,薑文芳湊到她身邊,小聲叨咕道:“我聽咱家親戚說,薑秋雨辦喜宴那天,吃得可好了,你說她咋那麽缺德,連結婚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你和我大哥。你們真是白養她十多年。別的親戚都請了,就沒請你們,這不是純屬膈應人嗎”
大過年的,聽到薑秋雨的名字,陳愛荷隻覺得晦氣,“咱能不能別提她”
可薑文芳還沒發泄完心中不滿呢,繼續叨叨,“你是不知道,她結婚把她舅嘚瑟壞了,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憐這現任丈夫的閨女才三歲,就攤上這樣的後媽。”
陳愛荷是真懶得聽,虎著臉警告她,如果再說這些破事,就不留她過年了。
薑文芳終於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此時,在裏屋。
錢國富和錢國香在逗寶寶們玩,薑柔坐在旁邊笑著看,錢國多望向她欲言又止,最終沒把自己和陳瑤分手的事說出來,感覺大過年的,說這些不合適。
沈城東和薑德山在院子裏殺雞,錢國富聽到動靜,扒著窗戶看,因為有霜,根本看不清楚。
於是他邁下火炕,趿拉著鞋往外跑,邊跑邊說道:“姐,我去外麵玩會兒,哥你去不去”
錢國多怕他跟其他孩子打架,便跟著去了。
見錢國香還在跟寶寶們玩,薑柔問她,“你不和他們一起玩嗎”
錢國香搖搖頭,不打算去。
過完年,她就十七歲了,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不能再玩那些幼稚的遊戲。
錢國香長相很討喜,用老話講就是很旺家很有福氣的長相。這孩子有個缺點:那就是毫無主見,無論大小事都要聽她媽的。
薑柔看著她那嬌憨模樣,問她在紡織廠工作得怎麽樣
“挺好的,如果我再努力幾年,一定能成為正式工!”
想到未來紡織廠的命運,薑柔建議她多看書,多學習文化知識。
可錢國香覺得在紡織廠上班挺好的,沒把這話認真聽進心裏。
“姐,你和姐夫是誰給介紹的等我以後也想找她幫忙介紹對象。”
“”薑柔眼露驚詫,沒想到姑姑家這幾個小孩都這麽著急結婚找對象。
“你還小,不用太早考慮這件事。”
可錢國香覺得自己不小了,她很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幸福家庭。
“我媽說了,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她不希望我像她那樣,操勞半生還活得那麽苦。”
薑柔很不認同這話,於是反駁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不如靠己。婚姻也不一定能靠得住,隻有自己才是最大的靠山。”
錢國香聽得一知半解,隻能慢慢去理解這句話……
快到晌午,錢國富終於從外麵玩回來了。
沈城東把今天上午剛崩好的爆米花倒進簸箕裏,拿進裏屋給他們吃。
薑柔拿起一顆放到他嘴邊,沈城東很自然地接過,吃了起來。
這一係列動作自然而溫馨,錢國多很羨慕,他也希望有一天能擁有這麽幸福的生活,可,陳瑤已經離開他了。
過了除夕,是975年。
正月裏,陳艾蘭又給唐策介紹一個對象,女方是個農村姑娘,人很善良,長相也不錯,會同意相親,是因為父母想讓她嫁進城裏。
她上麵還有一個哥哥,早已娶妻生子。
相親地點仍在陳艾蘭家。有了上次那烏龍事件,這次陳艾蘭格外小心,找的媒人也是知根知底的老姐妹。
雙方見麵後,對彼此都挺滿意,這下,陳艾蘭懸起的一顆心算是落了地。
唐家也開始張羅婚事,之前的新房布置了一半,唐策怕女方膈應,特意把她請到家中商量。
姑娘叫安寧,人如其名,看起來很文靜。
唐家新媳婦上門,在大雜院又引來轟動。畢竟有張天柳在前,人們都很好奇,唐策這次找的媳婦是啥樣
等姑娘來了,大家都覺得還不錯,至少眼神很正派,是個本分人。
這是安寧第一次走進大雜院,心情有點緊張,她跟著唐策來到中院唐家,對唐家的條件很滿意。
唐策把她帶進屋,唐廣安早等在家中,桌上放著各種零嘴,唐真站在旁邊,性格比以前內向許多,見到來人也沒說話。
寒暄過後,唐策領她到新房,直言不諱道:“你也知道,我之前差點結婚,這是我媽當初布置的,如果住在這兒你覺得不舒服,也可以把這間房讓給我爸他們住,咱們住他們那屋。”
唐家一共兩間房,唐廣安和唐真住一屋,中間打了隔斷一分為二,新房沒有隔斷,如果換房,隻要把床挪一下,再打個隔斷就行了。
安寧看著嶄新的家具,覺得他和原來那人又沒洞房,沒啥可膈應的。
見她對這間新房沒意見,唐策開始著手辦喜宴。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開學的日子。
薑柔來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找程夕打聽結果。兩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程夕臉色激動,“小柔,我看見了!他後腰真有顆紅痣!這可怎麽辦”
“你確定看清楚了”薑柔也跟著激動,緊緊握住她的雙手。
“確定看清楚了,你放心吧。”
薑柔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不禁開始幻想田家人相認的畫麵。
“對了,你是怎麽看見那顆痣的”
提到這個,程夕笑得很壞,“趁過年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把他灌醉了,然後扒了他衣服。”
“……”薑柔沒想到會是這種,臉有點發燙。
“你別看他瘦不拉幾的,身材還挺好。”
程夕本想再繼續說下去,薑柔趕緊打斷了,“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麽辦”
回到正題上,程夕收起壞笑,也很苦惱,“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其實他這二十多年過得不太好,為了讓他爸高興,他從小刻苦讀書,比所有人都勤勉懂事,可惜,他爸仍然對他很冷漠。如果林墨不是親生的,那麽一切就說得通了。”
薑柔聽完,陷入沉默……
傍晚放學回到家,她一直魂不守舍。沈城東看在眼裏,有些疑惑。陳愛荷也察覺到她的反常,問:“你這是咋了開學挨欺負了”
薑柔看向大家猶豫見秒,搖頭否認,謊說學習太累,有點犯困。
陳愛荷一臉心疼,讓她把孩子留在這邊,回家好好睡一覺。
如今寶寶們已經十一個月了,薑柔正慢慢給他們斷奶,晚上不需要再喂奶了。她輕聲說好,也想趁今晚把田家的事跟沈城東說說。
晚上回到家,薑柔先是洗漱好,然後坐到沈城東麵前,在心裏組織一下語言,開口說道:“你還記得林墨嗎就是程夕那個朋友”
沈城東當然記得,他點了點頭。
“我懷疑他是田叔的兒子,程夕說他後腰也有顆紅痣。”
男人神色一凜,問她為什麽會懷疑
薑柔把自己的猜測道出來,想聽聽她的意見:“你說這事該怎麽辦主要現在沒有實質證據,能證明林墨的身份,也許有可能,這一切隻是湊巧。”
另一邊,程夕來到林家。
見隻有林墨獨自在家,她裝作好奇地問:“林伯伯呢怎麽隻有你一個人”
“他去跟別人喝酒了。”
外人以為林墨住在機關大院一定無憂無慮,幸福長大。其實並不是,他父親隻是個早年喪妻,對外人和善對自己十分嚴厲的酒鬼。
程夕坐到沙發上,招呼他也坐。
“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林墨坐過去,耳尖微紅,其實那天醉酒後的事,他都記得,隻是沒想到…她對自己存有那樣的心思。
純潔的友誼染上顏色,就愛胡思亂想……
程夕還在思考該怎麽問,過了半晌才假裝開玩笑道:“我發現你跟林伯伯長得一點都不像,他那麽胖,你這麽帥,怎麽會這樣呢”
林墨被她逗笑,耳尖更紅了。
“他久坐辦公室,又不愛鍛煉身體,胖是正常的,他曾說我長得像我媽。”
林墨對母親的記憶很模糊,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像母親更多。
聽他這麽說,程夕笑容一滯,糾結半天,決定把田家的事說出來。
至於他聽完會不會生氣,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半個小時候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林墨還在努力消化她的話,“這不可能,從小到大沒人說我是撿來的孩子,包括我家那些親友,也都拿我當親生子一樣疼,肯定是你們搞錯了。”
程夕覺得讓他獨自冷靜一會兒比較好,便起身告辭了,臨走前思忖片刻,安慰道:“無論真相怎樣,我永遠都會站在你身邊,希望你能勇敢麵對別逃避。”
林墨心中一暖,回答:“好。”
送走她,他坐回到沙發上,腦海中不斷浮現過去種種,感覺腦子亂哄哄的,心更亂。
從前沒注意的小細節也在這時候蹦出來,擾得腦仁疼。
直到深夜,林父才醉熏熏地回來,見他坐在沙發上沒睡覺,便晃晃悠悠走過來問:“你等我呢臭小子,快進屋睡吧。”
今天的他像個慈父沒發脾氣,林墨抬起眼,問:“爸,當年我媽是在哪家醫院生我的,您還記得嗎”
林長平哪怕喝醉,也有一絲清明在,他緩慢蹙眉,眼底閃過精光。
“你問這個幹嘛”
林墨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淡定回道:“沒什麽,隻不過是和小夕聊天時,她有問過,我不知道該怎麽答。”
聽他提起程夕的名字,林長平反應更大,“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離程夕那丫頭遠點兒,你倆不許搞對象!聽到沒”
“我們隻是朋友關係,沒想處對象,你為什麽討厭她”
林長平的眼底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抬手撫上眉心,“我不討厭她,隻是她的病不適合做兒媳婦,我也是為了你好。”
怕他再問個沒完沒了,林長平隻能裝醉,“頭太疼,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
林墨看他離開,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三月,風和日麗的一天。
大雜院裏的人們忙忙碌碌,中院擺了好幾張桌子,桌上葷素搭配,放著八菜一湯。
今天是唐策和安寧大喜的日子,他們把喜宴擺在了大雜院。家家都收到邀請,使得院子裏熱熱鬧鬧的。
身為大雜院的管事人,陳愛荷也幫他忙活著。
今天是星期天,又在大雜院裏辦,薑柔也參加了喜宴。
兩個寶寶,她和沈城東一人領一個,高顏值組合特別搶眼。很多鄰居都特別喜歡豆包和芒果,便坐在薑柔旁邊逗弄著,大家被倆孩子逗得哈哈大笑。
唐策看到他們,走過來,主動遞給沈城東一根香煙,沈城東看他一眼,回拒道:“不好意思,我不抽煙。”
見他不抽,唐策也沒強求。
很快,婚禮正式開始,一對新人走到院子中央,拿著紅本本宣誓。
坐在薑柔旁邊的周奶奶,小聲對她八卦道:“今天唐策結婚,那唐蓉都沒回來,我是發現了唐家這幾個丫頭一個比一個心狠,都隨了劉美鳳。”
唐蓉是唐家老二,唐策的妹妹,自從嫁人後就很少回娘家,就連劉美鳳被抓,她都沒出現。
唐廣安曾找過一回,被拒之門外。
薑柔聽了,看向一對新人,見他們正喝交杯酒,也隨著大家一起鼓掌。
就在這時,有人在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薑柔轉過頭,是前院王嬸。
“外麵有兩個人找你,你去看一下。”
“哦,好。”薑柔把懷裏的芒果遞給沈城東,起身朝外走。
當她看到門外來人時,驚訝不已,“程夕,你們怎麽找到這兒的”
程夕笑著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說:“找你還不容易正好閑著沒事來看看你,順便參觀一下大雜院。”
薑柔看向她的身後的林墨,不確定是不是心中想的那樣
林墨見她,嘴角噙笑。
薑柔領著他們走進大雜院,喜宴還在進行當中,唐策正帶著新娘給大家敬酒。
程夕看見這麽大陣仗,眼底充滿好奇,“這是有人在結婚嗎”
“對,我家鄰居今天辦喜事。”
沈城東也在這時候看到他們,起身相迎,他一手抱著一個寶寶,很有力量感。
這是程夕第一次看清沈城東的長相,驚豔的同時莫名有種熟悉感。
不過,當前林墨的事情要緊,她沒再深思,而是走過去跟沈城東笑吟吟打招呼。
“咱們又見麵了,原來你是長這樣的。”
“……”沈城東挑眉:他是長哪樣的
這時,程夕看見他懷裏的芒果,喜歡得不得了,“哇,她好漂亮~小柔能讓我抱抱吧”
芒果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對眼前的阿姨很好奇。
“可以呀,她不認生,隨便讓抱。”
程夕最喜歡這種又甜又軟的小寶寶,她一臉和藹地張開手臂,芒果見狀,先是看向爸爸,見沈城東同意,才伸出如蓮藕般的小胳膊讓她抱。
得償所願抱到寶寶,程夕的眼睛都笑彎了。
見家裏來了客人,陳愛荷沒再繼續吃席,而是領著一行人往家走。
她不知內情,和程夕他們笑嗬嗬地寒暄。
“你們都是小柔的同學吧這廣播學院真養人,你倆長得真好看。”
程夕被誇到臉紅,心想:薑柔的家人太熱情了!
幾分鍾後,他們在外屋坐下,陳愛荷端來瓜子放到桌上,想著年輕人之間有話聊,便領著寶寶們進了裏屋。
程夕把薑柔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那事兒我跟他說了,他想和田叔見一麵可以嗎”
薑柔眼前一亮,連忙應下,“當然可以啊,但是我要先跟田叔說一聲才行。”
“嗯,好,隻要能見到人,你怎麽安排都行。”
今天的喜宴,田文斌也參加了。等他吃完喜宴,扶著妻子走回家時,被沈城東攔住了去路。
“田叔,我有話對你說。”
為了不惹人注意,相見的地點定在薑柔家裏。
薑柔和程夕等在門外,留給兩人獨處空間。
屋內,田文斌和林墨相對而坐。
隻一眼,田文斌便確認,眼前的孩子就是他兒子,因為不管是長相還是神態,都和他年輕時一樣。
他手指輕顫,從裏懷兜裏掏出一張求學時的黑白照片,遞到林墨眼前。
“你和我很像。”
林墨隨著他的動作看向照片,眼底盡是震驚。
如果說,剛剛他還不能確定,那麽他現在可以肯定,眼前之人真是他親生父親。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問:“你一直找了這麽多年嗎”
……
等林墨從房間裏出來,已過晌午。
程夕看向他,一臉擔憂。
林墨走過去,低聲道:“咱們走吧。”
他這副樣子讓人一頭霧水,程夕見他匆匆離去,隻能追在後麵詢問。
薑柔目送他們離開,問向剛從房間裏出來的田文斌,“田叔,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林墨不是他兒子
田文斌露出一抹苦笑,對薑柔十分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過後,她才知道,這對父子的確相認了,但田文斌不想讓林墨公開承認自己的身份,畢竟如今的田文斌隻是個臭老九,能帶給子女的,全是拖累。
另一邊,程夕耐心安撫林墨的情緒。
她很能理解田文斌的做法,但林墨一時半刻接受不了。
“我打算今晚跟我父親提這件事。”
“你真的要跟林伯伯說”
“嗯,總不能一直裝作不知情,但我不會提田家的。”
程夕不太認同他的決定,“我勸你最好先別說,你也知道林伯伯是個什麽脾氣,萬一他又打你怎麽辦而且你剛去過大雜院就知道了身世,換個傻子都能查到田叔身上。”
此時,薑柔和沈城東也在聊這件事。
薑柔蹲在床邊,放開手,試著讓寶寶們自己向前走。
沈城東拿著球,等在他們對麵不遠處,眼底盡是笑意。
薑柔一邊關注寶寶們的一舉一動,一邊說道:“你說,林墨會不會真生田叔氣啊我見他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沈城東晃了晃手裏的球,反問:“你覺得林墨是個什麽樣的人”
薑柔認真思考起來,然後掰著手指數到:“聰明、和善、為人處世很周到,而且善解人意。”是當好朋友的最佳人選。
沈城東越聽臉越沉,很後悔問了這樣的問題。
“他有那麽多優點嗎我沒發現。”
薑柔抬眸看他,聞到一股濃濃的醋味兒,於是故意逗弄道:“沈城東同誌,承認別人優秀有那麽難嗎其實你也有很多優點的,不如我幫你數數”
沈城東挑眉,做出一個洗耳恭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