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傲骨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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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麽說,薑柔這才發現,他們的名字的確很像。
城東,城西
程夕會不會是在城西醫院出生的
想到這個,她忍不住偷偷笑。
猜到她的想法,沈城東一臉無奈,伸手輕輕掐了掐她的臉頰。
這親昵的舉動,看在單身狗眼裏,被喂了一大把狗糧。
程夕心想:這男人雖然看不清長相,但很喜歡薑柔,應該人不錯。
接下來,他們去後海。
放眼望去,冰麵上都是人。
動作優美的,歪歪扭扭的,各式各樣,空氣中回蕩著歡聲笑語……
沈城東附在她耳邊問:“你想滑冰嗎”
薑柔搖搖頭,特別不想。
程夕想滑,但是林墨不讓她滑。
隨後,他們找到一張長椅,坐下來看別人滑。這附近都是周末約會的情侶,言談舉止間盡顯親密。
薑柔把目光盡量放在冰場上,看著看著,覺得滑冰也挺有意思。
這時候,程夕覺得無聊看夠了,想請大家去國營飯店吃飯。薑柔看了一眼時間,婉言拒絕了。
家裏的寶寶們還要喝奶,他們不能出來太久。
程夕無奈,隻能和他們揮手告別。
等薑柔走後,她忍不住對林墨吐槽,“我本來是想忽悠小柔,求她陪我一起滑冰的,但她丈夫看起來太凶了,比我姑父還凶,我愣是沒敢吱聲。”
林墨被逗笑,很認同道:“她丈夫確實很凶。”
尤其是剛開始看他的眼神,略帶敵意。
離開後海,兩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去哪裏程夕看向他,忽然問:“你打算在外麵住多久林伯伯最近經常喝得爛醉,我爸媽都勸不了他。”
聽她提起父親,林墨收起笑意,臉色變得冷凝,“他以前就這樣,我也勸不動他。”
小時候還會因此挨打。
看到他的反應,程夕眼裏劃過心疼……
另一邊。
薑柔回到家,先是給孩子們喂奶,見沈城東拿著書本出去,便問:“你不是晚上去田叔家嗎今天怎麽改時間了”
“田叔晚上有事,所以我現在去。”
“哦,那你去吧。”
等喂完奶,薑柔帶著寶寶們做遊戲。他們不到一歲卻很聰明,薑柔把球放到火炕上,他們懂得把它抓起來,還會兩隻手來回交替。
不僅如此,還懂得把球還給她,重複剛剛的遊戲。
寶寶們玩得很開心,直到犯困了,才結束這個遊戲。
等沈城東從田家回來,薑柔便和他一起抱著孩子回了自己的家。
回去的路上,見他沉默,薑柔問:“你怎麽了”
沈城東抬眸,回答道:“田叔的孩子是在冬天丟的,今天是那孩子生日,今晚他打算去丟失地點再轉轉。”
薑柔聽了,心裏酸酸脹脹,隻希望田叔能早日找到孩子。
在過年放假前,學校又組織去汽車廠勞動。
上次那個同學對林墨還沒死心,希望這一次能有進展。她等了半天,也沒能等到男人的身影。
經過打聽才知道,原來林墨不在廠裏,差不多要中午才能回來。
到了中午,在汽車廠食堂吃飯,女同學終於把人給盼回來了,見林墨坐在角落裏吃飯,她立刻拉著薑柔和另外一名女生去拚桌。
薑柔剛點完餐,其它座位已經人滿為患,她隻能端著飯盒跟著走。
幾人大大方方坐到林墨這桌,薑柔被安排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她側過頭衝他微笑,算是打招呼。
林墨看到她,也展露笑顏。為了避嫌,兩人沒說話。
女同學想趁此機會表明心意,便和林墨聊了起來。
他看起來是那種一絲不苟的人,卻很健談。聲音一直很柔和,也會認真聆聽別人的對話。
薑柔終於明白,為什麽程夕會找他做好朋友了,和他相處真的舒心又自在。
聊著聊著,女同學忽然談起最近社會上的一些負麵新聞,有些義憤填膺。
林墨聽到這些事,皺起眉頭,目光不似剛剛那樣溫柔,隻不過他在低頭吃飯,別人並沒有注意到,可薑柔就坐在他旁邊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
她側過頭看他,這一刻,卻有些恍惚。她又仔細瞧了瞧,是真覺得他生氣時的側臉和田叔有點像。
傲骨中帶著一絲孤寂,尤其眉宇間極像。
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林墨轉過頭看她,臉上又恢複和煦的笑,這樣的他就不怎麽像了。
想到女同學之前說過他是5年出生,薑柔忍不住猜想他會不會…是田叔的兒子
隻因為一個側臉就產生這種聯想,她也知道挺可笑的,卻不由自主往那方麵想。
“你有話問我”
林墨突然出聲,把薑柔嚇了一跳,她連忙搖頭,說自己沒事。
眼下不是旁敲側擊的時候,她打算下班再找機會問問。
因為有心事,這頓午飯,薑柔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見林墨也要走,薑柔終於攔住了他。
“林墨同誌,我能跟你聊聊嗎”
他轉過身看她,眼底劃過驚訝。
得到默許,薑柔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走出工廠大院。
“我過來想問問你,你和程夕同住在一個家屬院嗎”
其實她更想問:他爹媽是不是親生的但那樣問太唐突了,人家會把她當成神經病。
“對,我們在一個院住,你有事”
“哦,她的鋼筆忘在我這裏了,麻煩你告訴她,讓她明天過來取。”
薑柔在心裏偷偷記下:程夕那院兒都是背景深厚的人,說明林墨的父母也是那樣的人,這是第一條有利信息。
林墨並不知道她的心思所想,點頭答應她:晚上會跟程夕說。
緊接著,薑柔又問:“我看你和程夕關係不錯,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不是,我十歲前一直在河省,後來才隨父親搬到京市。”
薑柔聽了,繼續在心裏記下:林墨十歲前在河省長大,如果他真是田叔的兒子,就說明他當年是被人帶去河省的。而且他剛剛隻提到了父親,很有可能沒有母親
薑柔還想問問他,是在河省哪個市長大的這時,耳邊傳來急促的刹車聲,她聞聲望過去,隻見沈城東騎著自行車,單腳撐地,正看著她。
因為滿腦子都是林墨的身世,薑柔沒在意他的醋勁兒。
想著不能再繼續打探消息了,還感覺有點可惜。
林墨看了一眼沈城東,對薑柔說道:“你丈夫來接你了,咱們下次見。”
“好,下次見。”
薑柔朝他禮貌微笑,目送他離開。
沈城東猛踩兩下腳蹬,來到她身邊,快被氣笑了:“他長得好看嗎”
薑柔這才有心思看他,如實說道:“還行吧,跟你是沒法比。”
“……”沈城東忍不住嘴角上揚,沒好意思表現得太高興。
本來還挺醋的,可下一秒就被她哄好了。
薑柔坐到他的後車座,默默捋清那幾條重要信息。然後摟上男人的腰,笑著問:“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
沈城東踩著自行車,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薑柔忍不住輕笑,打算調查清楚後,再跟他提這件事。
第二天。
程夕來找她取鋼筆。薑柔把她拉到操場上散步,程夕一臉茫然地問:“這麽冷的天,你怎麽想起鍛煉身體了”
薑柔隻是慢慢走,笑言道:“因為一天之計在於晨,早晨適合鍛煉。”
這話,讓程夕無從反駁……
過了一會兒,見鋪墊得差不多了,薑柔問她:“我昨天在汽車廠遇見林墨,發現他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我想問問你,他是家裏的親生子嗎”
“”程夕挑高眉毛,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當然是啊,他爸就他一個兒子。”
薑柔不禁有些失望,不過還有兩個問題沒問,她想問完才死心。
“那他是冬天生日嗎比如這個月的生日”
這下,程夕的反應又變成了震驚加疑惑,“對,是這個月的生日,你怎麽知道的”
如今,年份、月份都對上了,薑柔感覺有希望。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他後腰有紅痣嗎”
這個問題,程夕回答不上來,因為她沒見過他脫衣服的樣子。
於是如實答道:“我不知道。”
眼下,隻有程夕能幫忙。薑柔沉思片刻,決定把田叔的故事告訴給她聽。
十幾分鍾後,程夕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問:“所以你懷疑林墨是那個田叔的兒子這不可能啊,大院兒人都知道林墨是林叔的兒子,怎麽可能是別人的”
忽然,她想到那顆痣,便問:“是不是隻要看他的後腰,就能知道了”
“對,那顆痣在腰椎旁邊,如果他沒有,就不是。”
反之,如果他有,那麽很有可能他就是田叔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