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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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過去,詛咒再沒找上門,伏黑甚爾低頭於未到賬的尾款,“勞心勞力”伺候起竹內春的日常起居,然而沒多久後者收到了銀行卡凍結的消息。
    聯係不上原主媽媽,出院費是由伏黑甚爾墊付的,
    在對方黑得可以用炭來形容的臉色下,竹內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未來會三倍奉還,結果……慘遭打臉。
    “這就是你說的三倍奉還”伏黑甚爾咬著煙,將晨間報甩到他麵前。
    頂著眼刀,竹內春嘴硬道:“不就是破產嗎。”
    伏黑甚爾嗬笑一聲,“不愧是少爺,既然如此剩下的四千四百萬一步到位怎麽樣”
    竹內春生生噎住。
    “不就是破產嗎。”伏黑甚爾學著他的語氣說道。
    屋裏一時間靜下來,竹內春心虛的拿起報紙抖了抖,黑體字加粗,上麵赫然寫著“小律集團股市暴跌,即日起將麵臨破產!”
    “其實你們是來折磨我的對吧”他心情複雜的問係統。
    “怎麽會!!”
    不理它的解釋,竹內春自顧自傷感道:“打從遇到你我就再沒快樂過。”
    您的曆史身心指標可不是那麽說的呢!係統嘀咕,嘴上卻殷切安慰著:“大大要堅強啊,這一切都是為了新生!”
    “嗬。”
    “”
    “我可以試著堅強,那這四千萬的債務你能幫我還嗎”
    “……抱歉呢您在為難我胖虎。”
    “伏黑啊。”竹內春收起報紙,滿臉沉痛,“咱們相處多久了”
    伏黑甚爾不給麵子的打斷:“抱歉,沒有心不打感情牌。”
    “哈哈,”蒜你狠!竹內春心頭狂躁不已,麵上依舊冷淡的說,“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
    “你看我合適嗎”
    “……”
    “最近漫刊租借女友很興潮啊,咱們四舍五入下,我做個陪聊給你打發時間你看如何”
    伏黑甚爾嘴邊的煙抖成了雪花,“感冒了”
    “說誰有病呢……之前不是一起獵過詛咒嗎,剩下的不用五五分成,你自己拿著用吧。”
    “你那是什麽施舍的語氣”
    “我有嗎”竹內春無辜的眨眨眼。
    徒然一陣鈴聲響起,伏黑甚爾無視掉炙熱的視線,麵無表情接通電話後淩厲的眉眼漸漸鬆動,蓋子合上他起身朝臥室走,沒多久穿戴整齊的出來,離開時對他下了逐客令。
    “收到尾款了,大發慈悲再留你半晚,明天必須離開,那麽後會無期了小少爺。”
    說完大門咚地關上,徒留竹內春一臉茫然的坐在沙發上,沒一會他的手機也響了。
    不用等到明天,一個小時後竹內春坐在了貼滿封條的大別墅裏。
    久聞不如一見,被原主媽媽一個熱情胸貼差點讓他噴血窒息,好一陣扭拉兩人終於坐在了空無一人又四麵狼藉的客廳。
    “春春啊,家裏破產了。”
    話題一來就這麽沉重,大少爺該如何作答
    竹內春想不出來隻能幹幹應道:“是啊。”
    “你好淡定哦寶貝,不愧是我的兒子。”女人一臉驕傲,轉眼又說,“其實媽咪也破產了。”
    “……”真是雙喜臨門呢。
    “你爸爸自殺了。”
    “!”
    “未遂。”
    “……”
    “寶貝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竹內春想吐槽她說話大喘氣,又想說伏黑甚爾是個不合格的保鏢,那八千八百八十八萬實在虧大了,但被婦人一把抱進懷裏後所有話全吞進了肚底。
    “那個女人我老早就嚼著不對了,她居然被你爸視為真命天女,瘋了一樣要把所有財產移到她名下,果然是被鬼上身了,還好你沒事。”
    保養得當的清秀婦人皺緊眉頭,瞬時又軟下眼拿手捏了捏自己兒子的軟肚皮。
    倏地她推開他,震驚臉:“春春你瘦了!”
    係統在腦裏悄咪咪道:“媽媽的反射弧好長哦。”
    竹內春木著臉無話可說,他在婦人叨叨絮絮的關心下渾身僵硬,許久才鼓起勇氣推開她,“媽、老太婆我要去洗澡了。”
    小律媽媽不舍的鬆開兒子,手上還不忘捏捏白膩膩的軟肉,“去吧去吧,記得好好享受大浴缸,以後你隻能睡媽咪的小公寓了。”
    “……知道啦。”
    “春春。”
    竹內春應聲回頭。
    “雖然破產了但學還是要上啊,畢竟錢都繳了百來萬,哦對了,你和伏黑有那個過嗎”
    麵對他的茫然,小律媽媽迷惑又震驚,“你這不開竅的樣子怎麽跟以前一模一樣難道伏黑比不上崇”
    “不應該啊,你爸見著人都走不動路,崇那樣的高中小男孩……”
    “等等,什麽叫我爸見著他都走不動路”竹內春心頭徒然生出股不妙的預感。
    小律媽媽眨巴眼,風輕雲淡的扔下一地驚雷,“他跟你一樣是gay啊。”
    “哈”別問,問就是三觀震碎。
    “誒我沒告訴過你”
    某種程度上心底善良又神經大條的小律媽媽學起十來歲的高中生敲了敲自己的頭。
    “你不是我親生的哦。”
    “因為你爸根本不行啊,我們兩家聯姻後沒多久就分居了,直到家族利益耗盡,那女人又恰巧出現才順利離婚。別擔心寶貝,不管怎樣你永遠是媽咪最愛的心肝。”
    這話在竹內春心裏跟拍拍屁股就走人沒什麽區別。
    分開前,小律媽媽頗為惋惜道:“那八千萬算是虧了,原本還想讓你體驗下世俗的滋味,崇君的話……春春,以後在學校離他遠點吧,咱家現在高攀不起啊。”
    這句高攀不起竹內春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他從幾十萬的軟床裏躺上硬邦邦的木板,從能塞下六個人的豪華鍍金大浴缸輾轉到站兩個人都嫌擠的衛生間,等被老管家最後一次豪車送進粉色校門時,他終於悟了。
    私立櫻蘭學院是有著“一門第、二是錢”的超級貴族學校,早前說過,小律春是個脾氣不好的富二代,體重在一片嚴苛要求自己,獨愛私教保養的公子小姐中屬於超另類,而他大手大腳又愛逞能,學校跟班不少,但都是在有資本的前提下。
    所以當按照係統提供的班級信息,坐進了猶如高級接待室的教室時,四麵的閑言碎語猶如浪潮將竹內春團團圍住。
    “說好的我來當舔狗,卻被迫上起貴族學校這事怎麽想都是係統的錯。”
    承受著竹內春麵無表情的言語打壓,係統嚶嚶哭了起來。
    能在這裏就讀的皆是日本各個階層的高門子弟,小律家破產的消息幾乎一夜之間人盡皆知,所以誰都沒料到那個無腦胖子會瘦下來,更是不知羞恥的再次坐進教室裏。
    議論聲一直到一個身影坐下後才消失。
    讀書不是竹內春的本意,他會來學校完全是應了原主媽媽的心願,而除靈委托結束後伏黑甚爾再想接近隻能靠錢。
    破產了沒關係,隻要人還在他必定讓他插翅難飛!
    至於後會無期
    嗬嗬。
    他問係統:“你會計算人體數值嗎,比如體能、耐力,比賽的成功率。”
    為了不讓宿主嫌棄自己,係統賣力表現,“當然可以了!就像你前麵的那位少年,身體素質……宿主你一個拳頭都扛不住誒。”
    竹內春沉默了,他趴在課桌上迷迷糊糊的想,最好是你說的那樣,否則……
    否則什麽還沒想出來就被一個狠撞揭翻在地。
    屁股墩撞地,疼得他倒抽口冷氣,這下不隻要杵拐杖了,還得墊著腳走!
    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金發懷抱兔子的男孩緊緊抱著高大的前桌鬧著要吃蛋糕。
    奇怪的是周邊的少爺小姐們沒一個露出驚訝、鄙夷的表情,甚至有不少女生眼冒紅心的盯著他們,緊緊相擁低叫不斷:好腐好腐!
    好腐
    竹內春迷惑不解。
    高個少年毫無壓力的拖著身上的男孩,麵無表情的撫起竹內春的課桌,接著拉起他說了聲抱歉。
    身上大鬧的男孩徒然止了聲音,像小動物般濕漉漉的眼睛盯著竹內春,半響道:“這誰啊。”
    銛之塚崇如實回答:“春。”
    “誒誒誒”埴之塚光邦跳下來,繞著他轉了三圈,“小律秋的哥哥怎麽瘦了!”
    銛之塚崇看著竹內春,硬朗的麵容帶著不同於年紀的沉穩,“他請了病假。”
    無形間解釋了所有。
    “這樣,是崇的發小啊,那他現在還和以前一樣嗎。”
    空氣突然變得寧靜,在一聲低低的應答下,竹內春終於反應過來麵前這個足足高了他三顆頭的少年,正是原主媽媽口裏那個高攀不起的人!
    而原主是個gay!
    他暗戀發小又不懂藏好自己的情緒,被旁人知道後自顧自鬧起冷戰,便宜弟弟趁機“插足”,硬生生搶走了兩人尚能維係住的友誼。
    竹內春整個人都麻了,忽然被銛之塚崇的一句話將神遊天外的他拉回了現實。
    銛之塚崇淡漠著臉,少有這麽多話的時候。
    “你們留校玩筆仙那次,我看見了。”除了光邦,誰也沒察覺到他語氣裏的關心。
    “你膽子一向小,以後還是不要勉強自己玩那些東西。”
    “可以的話稍微……離小律秋遠一點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