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1章 是天使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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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的怎麽樣”
入目的白發繃帶令竹內春猛地捏緊拳頭。
折騰了這麽久他真是刷了個寂寞!
到死都隻有79點!
79!
姥姥個熊。
靈魂歸位後一頓肝疼還得裝我們不熟你哪位,結果仍逃不過幫其辦事的結局——他是大冤種沒錯了。
曆經挫折竹內春開竅了又沒完全開竅,夏油傑時期莫名其妙從小弟變成對象,瞧著飛速漲幅的數字,才一根筋的把幸福值與愛劃為等號。
事實證明舔狗係統它是真的狗。
三次沉重的經曆讓竹內春嚐盡了血淚教訓——橞子姐說的沒錯,戀愛使人不幸,所以去他媽的愛情吧!
“好處呢。”寸頭少年冷淡道,墨藍的工裝服襯得身形修長,一雙上揚的鳳眼古典至極。
他站在樓道深處,蒼白纖細的指尖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腰間的劍還殘留著濃重的詛咒殘穢,右耳垂上一枚十字架吊墜在空中轉著光。
“錢”
竹內春心裏唾棄,他像缺錢……好吧現在確實是特殊時期。
薄唇微砸,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成吧。”
白毛麻煩精找上門來是拜托他教導一個小孩格鬥術。
對方即將升入國一,三年後會以咒術師的身份入讀高專。至於這具身體名佐佐木春,7歲正在高專兼職輔助監督,人人都知他的術式雞肋,咒力更是古怪的外泄而稀薄無用,唯有一身家傳劍術在圈內排得上名頭。
“你親自來拜托的人術式應該不差吧,不訓練咒力反而教導起近戰不浪費……”
“nonono這就是你的知識誤區了佐佐木桑。”五條悟搖著手指,興致勃勃道,“沒有近戰實力的咒術師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連螞蟻都——聽人說你和家裏斷絕往來了”
這戳人痛處的毛病究竟何時能改改竹內春皮笑肉不笑,“你是小靈通嗎”
“免費八卦不聽白不聽”
好欠收拾,奈何打不過。
竹內春咬住煙頭掩飾住蠢蠢欲動的手,話題牽動下令他想起了這具身體的過往。
與咒言狗卷一族交好的劍術世家佐佐木,兩大家分別是咒術界的異端,家族內貫徹著斷絕咒術師的方針。
佐佐木春頭上有個哥哥,哥哥又青沒有半點咒力,如家父家母所願是個普通人,而弟弟春卻繼承了先輩的術式“不死之身”,能力是在臨死前產生無盡悔恨就能滿血複活。
這算個啥
打不死的小強嗎
別說,和他的經曆還怪貼的。
“不死之身”背後還有一個沒用的技能,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永葆青春。
文不成武不就似塊唐僧肉,因著這個原主從小被剝奪了玩耍的權利,由身為武師的父親嚴苛訓練,直至……
煙霧吐出,竹內春懶散道:“是啊,因為喜歡男人被老爹捅了肚子,還能爬起來接受你的委托,怎麽也得多給點錢吧。”
白發青年笑笑,不理會他的厚臉皮,相反再揭傷疤,“你的小情人呢”
竹內春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哪位,“跑了。”
“哇哦,這麽慘。”
“我不慘誰慘”寸頭少年自嘲道,眉骨鋒利瞳仁卻溫潤,像一杯曆經世事的苦茶。
複雜的氣質不該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年齡段,可放在佐佐木春身上便給人一種和諧的美感。
就見他抬手伸了個懶腰,咬著煙告別道:“回頭記得把信息發給我。”
等走到半路才想起來沒問時間,“指導時長呢”
“一年。”
一年啊……
氣質矛盾的少年沉吟了瞬點點頭,再眨眼身影溶進了夜色。
時節十一月底,上便利店買下七種餡料的飯團後,他從褲兜裏艱難地摸出手機,呼呼冷風下,抖著凍紅的指頭編輯起短信。
【好好吃飯】:睡了嗎
【想變成飯團】:還沒,怎麽了哥
【好好吃飯】:我十分鍾後到,給你帶了飯團
【想變成飯團】:!!!
【想變成飯團】:真的嗎哥!!!!
【想變成飯團】:什麽餡的啊
【想變成飯團】:不、我沒別的意思,哥帶什麽我都愛吃!
一連幾條足以見對方有多激動,竹內春抿嘴,一雙上挑的眼含滿笑意,等見著人後他笑得更……慈祥了,特別是看見對方頭頂那大大的0幸福值。
狗卷棘。
這個他找了數年的夢中情郎。
對方毫不愧對夢中二字,僅靠飯團就刷刷漲了十來點幸福,更是曆屆選手裏最短時間突破0大關的主角!
這是什麽品種的天使啊!
不。
竹內春認真想,這是他的朱麗葉。
係統:“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春春”
“你隻會嚶嚶而他能吃。”竹內春深沉道,“能吃是福,不是嗎”
係統無能沉默,沒一會兒哭著跑開了。
如同感受不到冷般,他們蹲在庭院的牆角下說話。
狗卷棘開春就上國二了,飯量越來越大個頭卻不見長,眼下穿著熊貓頭睡衣,模樣稚嫩,與記憶裏跟在原主屁股後麵跑的活潑小孩如出一轍。
白發略短刺刺的向上衝,一雙紫色的瞳眸如水晶般亮著清澈的光,嘴裏包滿飯團,臉上的表情別提多滿足了。
看見這一幕,身為兄長的自覺出沒,他側過身幫人擋住寒風——照顧安吉時留下的習慣,總會下意識去關照年紀小的人。
沒一會煙癮上來,為了轉移注意手指摩挲起褲腳,忽然手機一震。
【想變成飯團】:抽吧哥,我不介意
瞧啊,這孩子多體貼!
與前麵那些家夥對比起來竹內春隻覺春天來了——不枉他跑了三個便利店給人湊了個飯團大集結。
“沒事,忍忍又不會死。”
“木魚花!”嘴裏包著飯團狗卷棘艱難念道,知道他沒聽清,急忙低頭去摁手機。
【想變成飯團】:不能說死!
竹內春覺得好笑,果然是小孩子,他耐心的附和,“嗯不提。”
狗卷棘轉了轉眼,敲道:今天怎麽帶了這麽多
平時春哥雖然也會來,但最多隻給他帶兩個解饞。
竹內春望著夜空,說話時嘴裏的熱氣在空中化作一團雲霧。
“有個工作得暫時離開東京。”
【想變成飯團】:要很久嗎
“有一點。”霧氣下寸頭少年眉眼惺忪,鋒利褪去後是一片平易近人的柔軟,他掩嘴打了個哈欠說,“之後就不能帶飯團來看你了。”
白發男孩搖頭,嘴裏嘟嚷著鮭魚幹,然後揚起大大的笑容,幾秒後竹內春手機亮起一條消息。
【想變成飯團】:那春哥記得照顧好自己,我也會努力鍛煉,爭取超過你的身高!
“重點是身高嗎”竹內春被嗆到,那句春哥著實令人頭皮發麻,他瞪過去,鋒利的眉骨有些凶,但對方一點不怕。
“叫佐佐木或者哥,反正不能喊春哥。”
“大芥。”
“你沒事個泡泡壺啊。”
他懂個屁的春哥!
這可是永垂不朽,生機勃勃的終極奧義——話說回來為什麽他會懂這個
雙腳蹲得發麻,見時間差不多了,竹內春攆他進了院,隔著護欄告別,“回去休息吧,吃不完的放冰箱留明天再吃,要好好學習啊,晚安。”
狗卷棘乖乖地站在原地衝他揮手,竹內春調頭離開,不久兜裏的手機震起。
【想變成飯團】:路上注意安全
【想變成飯團】:聽媽媽說你在做高專的輔助監督,大概後年我會去那裏讀書,到時候我罩著你(墨鏡jpg)
想得到美,還罩他。
嘴角卻控製不住上翹起來。
深夜十一點,竹內春在車站附近找了間旅店。
喲嘿,遇上老熟人了。
他趴在吧台上,與看八點檔狗血電視劇,花生米配酒的禿頂大叔大眼瞪小眼。
“他媽……咳,住店啊”
竹內春點頭。
“……”
啪一聲,一手交錢一手握鑰匙。
竹內春摁開電梯,進去前品了品他的神情——仿佛吃了屎又吐不出還得強咽下去的痛苦。
遇見神佛皆住隻有一個可能,有髒東西跟著他。
電梯平穩抵達三樓。
305。
確定好房號,開門的瞬間燈光大亮。
別說這家旅店還挺與時俱進,豪華風不流行了,現在改走小清新調。
半麵牆的麥子環繞著大大的耶穌像,浴室一如從前,脫光光的聖子雕塑滿含慈悲的望著他。
竹內春淡定的開水衝澡,收拾完後躺上床,今天奔走了一天實在累得緊,被成片麥子包圍深感安心,沒一會就陷入了熟睡。
鞋麵不斷摩擦地板,哨聲此起彼伏,燈光刺目,周遭的圍觀的人海如一麵火山岩,燙得他大腦飛旋暈眩,汗流不止。
“春!傳球!”
哈
一顆藍白相間的排球直直朝他飛來,可他一個自由人又不是二傳手,傳什麽球啊!
但腳步卻跟了上去,眼前的一切如慢鏡頭回放,隊友們熱汗淋漓,艱難地從球場邊緣朝他們趕來,岩泉一前輩於網的那頭高高躍起,一雙眼滿含擊球的渴望。
竹內春根本沒有遲疑的時間,重重一跳,雙手向上攤開,體育場的燈光射得雙眼酸脹至極。
傳過去!
必須傳過去才行!
“青葉青葉加油!!”
“春!!!”
“上啊!”
“嗚啊啊啊啊拜托了!!”
“砰!”
天亮了。
屋裏碎石飛濺,天花板、地麵全是漆黑的小孩腳印。
與滿臉鐵青的大叔告別後,他乘上了前往埼玉市的新幹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