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天上掉下一次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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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回之前。
    星野愛她們的表演結束之後,立花和泉拍了拍自己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發燙的臉,一口把瓶子裏剩下的水喝掉,終於感覺自己平靜了一些。
    不過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還是讓他有些熱血上湧,心裏生出了想要離開人群去透個氣的想法。
    正好他看到了友人們手上的空瓶子,於是說道:“瓶子都給我吧,我一起去扔一下。”
    其他人也沒有推辭,將瓶子交給了他,然後換他們看著立花雅紀。
    立花和泉開始四處張望垃圾桶的存在,諸伏景光給他指了指方向。“在那邊,有個戴白帽子的人在的那裏。”
    幾人將目光投了過去,隻見一個帶著帽子口罩的人在用長柄傘在垃圾桶中扒拉著什麽。會是拾荒者嗎
    立花和泉沒有多想,謝過朋友就抱著空瓶子努力擠到場邊,路上聽到了一些人的談論。
    “你聞到那股淡淡的蘋果香味了嗎”
    “好像有一點,估計是誰的飲料打翻了吧。不過我怎麽覺得眼睛有點難受,是不是燈光太強了”
    “我也覺得不舒服。”
    “好像越來越難受了。”
    “我也是!”
    立花和泉正在好奇,卻突然發現自己也有了反應,並且這個反應伴隨著和垃圾桶的距離拉近,變得更加強烈。
    係統的致命危險提示適時的響起:【快跑!有人放毒、氣了!】
    蘋果香氣、眼部的刺激……一連串的線索在他腦海中串聯起來,立花和泉當即大喊:“所有人從前門撤離體育場,有人在後場垃圾桶投放了有毒氣體。靠後的觀眾盡量屏住呼吸,快走!”
    此時換場的音樂還沒響起,所有人都清楚地聽到了他的喊聲,瞬間人群炸鍋一般散開,眾人驚慌失措地向前門跑去。
    警校的幾人也跟著行動起來。
    鬆田陣平直衝著那個鬼鬼祟祟疑似投毒的家夥而去,“前麵那個戴白帽子的站住!別跑!”
    全副武裝的男子看到事情敗露,拔腿就跑。
    不過在他之前已經有無數觀眾堵在門口,想跑也沒地方可去。最終隻得含恨被卷發青年按倒在了場邊。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則配合著會場的工作人員,有序地快速疏散人群。
    就在立花和泉思索該怎麽阻止毒、氣的傳播時,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立花讓開!”
    立花和泉側身閃過,就見伊達航扛著會場裏巨大的臨時垃圾桶衝了過來,將散發著毒、氣的小型固定垃圾桶罩在其中。
    萩原研二也搬著固定宣傳海報用的沙袋衝了過來,配合著班長在垃圾桶邊覆蓋上了沙粒,試圖阻隔毒、氣的傳播。
    不過不清楚是被揚起的沙塵嗆到,還是受到了毒、氣的影響,兩人咳嗽沒忍住咳嗽起來。
    曾經研究過的立花和泉十分清楚這種生化氣體的危害性,趕緊上前拉著兩人向前門跑去,借著會場外預備的醫護人員們的藥品,開始給兩人注、射藥,並且對可能接觸過毒、氣的地方進行清洗。
    “小和泉你別隻顧著我們,你自己湊的最近,沒問題吧”萩原研二緊張地看著忙前忙後的友人。
    立花和泉可顧不上這個,友人們可不具備馬甲那樣的恢複能力,還是他們的急救比較要緊。因此他並未停下手裏的檢查動作,口頭安撫道:“我對這些東西的抗性比較強,過會兒就……”
    “開什麽玩笑,你小子想死嗎!”熟悉的大嗓門從他們身後傳來。
    “鬼塚教官!”幾人都被嚇了一跳。“你怎麽在這裏”
    鬼塚八藏拎著落單後淡定打完報警電話,並詳細通報了毒、氣品種的立花雅紀大步走了過來。
    “偶然路過罷了。既然你弟報警能說的頭頭是道,那麽你是知道該怎麽治的吧。趕緊動手!你是來當英雄不是來當烈士的!”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醫生被凶神惡煞的鬼塚教官嚇住,顫顫巍巍地按照立花和泉之前要求的配比,將吸取好的針劑遞了過來。“這、這是2g的阿托品。”
    立花和泉無奈,乖巧地接過針劑給自己注射過肌肉中。講真再等一會兒他體內的毒素都要代謝完了。
    鬼塚八藏的表情終於柔和了一些,“這才對嘛,也別太隻顧著別人了。而且這裏估計就你對還有點了解,其他人還需要你的幫忙。”
    眼看糟心的學生處理好了自己,鬼塚教官又繼續回到了疏散的隊伍中去。
    立花和泉處理好了同伴們的情況,這才有機會觀察起周圍。
    趕到場的醫護人員們已經在檢查觀眾們的情況,可惜中毒人員眾多,還有不少因為恐慌而以為自己中毒了的家夥們在搗亂,光憑幾個醫護人員根本無法控製局麵。
    警方下場維護秩序,也阻止不了人們對逃命和獲救的渴求。
    這種混亂的情形下,真正受到傷害的人反而很可能因此延誤了救治的時機。
    由於馬甲的感官比常人敏感,立花和泉基本上能夠被看作是人形的檢測儀。他回憶了一下剛才毒、氣波及的範圍,借用救護車上的喊話器開始指揮起來。
    “請d、e9區至d、e22區出現眼部不適的觀眾到救護人員處注射2g阿托品,並使用生理鹽水和2碳酸氫鈉溶液衝洗眼部。其餘近20分鍾內未接觸到e2和22區中間通道後側垃圾桶的觀眾請不要慌張,毒、氣並沒有擴散到你們所在的位置。麻煩移動到通風處,不要阻礙醫生和警方的行動。另外和垃圾桶有直接接觸的觀眾請用肥皂水對接觸位置進行清洗。”
    隨後他將通訊切換到內線,開始指揮之前沒了解過救治的醫護們進行操作。
    有了人指揮,現場不再亂做一團。立花和泉的命令被迅速執行下去。
    很快專業人員也帶著設備趕到,封閉整個場館,開始檢測毒、氣的輻射強度和波及範圍,並對現場進行無害化處理。
    總之在各方人馬的配合之下,本該造成嚴重後果的一次襲擊就這麽雷聲大雨點小地結束了。
    奔波忙碌的警校組幾人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強行征用了某個姍姍來遲的公安的車,靠坐著休息起來。
    在原直江斜靠著車,開玩笑似的說道:“你們忍心蹭我一車的肥皂水嗎”
    立花和泉直接懟了回去,“在原先生應該還不缺這點洗車費用吧而且我們這一身可是為你解決爛攤子的後果。說好的危險分子都已經抓捕歸案呢!”
    “啊哈哈……這個嘛……”在原直江挪開視線,不敢看他,含糊道:“底層狂熱分子的自我行動不是一時半會兒監測不到嗎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也很正常。”
    “不過這一次還真是謝謝你們了。雖然擴散的速度趕不上,此次投放的劑量也不算大。但在體育館這樣封閉的地方,要是疏散不及時的話後果也將不堪設想。”
    立花和泉擺擺手。“謝就不用了,以後努力讓我們能安穩地聽個音樂節就行。”
    在原直江噎了一下,吐槽到:“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好嗎不然你還是再去神社拜拜吧,我感覺你一出門就沒好事兒。神社不行的話寺廟也去一趟”
    立花和泉作勢想用手裏的礦泉水瓶扔他,在原直江靈活地一躲,結果沒聽到任何響動。轉頭一看,瓶子還好好地拿在對方手裏。
    公安先生眼角帶笑,佯裝生氣道:“我跟你說,恐嚇警察也要算襲警的小夥子!”
    立花和泉翻了個白眼。“我可沒聽說過這種事。”
    真沒想到這家夥私下裏居然是個挺活潑的性格,真該讓他那群被管得像鵪鶉們的手下看看,自家領導究竟是個什麽德性。
    玩笑結束,在原直江問起了立花和泉的情況:“不過立花你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嗎你那兩個同伴都已經被你塞進救護車送走了。可我聽說你是第一個發現異常的,照理來說你接觸到毒、氣的時間應該比他們長吧,沒問題嗎”
    立花和泉搖了搖頭,“我沒事。現在基本已經恢複了。”
    “說什麽胡話呢!”正巧路過的生化物處理專家聽到他們的對話,當即大喊,“來人,把他給我拉走!慢性中毒可不是靠自己的感覺就能感覺得出來的。按近距離接觸者對待!”
    瞬間,一群全副武裝的大漢走了過來,直接把立花和泉架起來往他們專用的救援車上送去。
    掙紮無能的某人被強行按在了救護床上,其中一人還給他帶上了氧氣麵罩。隨後對方無聲地和司機比劃了一個手勢。
    司機會意,一腳踩下油門。救援車瞬間以綁架犯逃命似的速度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警校剩下的人和在原直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注意一旁的小朋友露出了和年齡不符的一言難盡的表情。
    許久之後,緩過神來的在原直江這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北、北原先生,這個陣仗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北原直江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們,大聲道:“知道生化武器為什麽這麽遭人恨嗎除卻超高的致死率,僥幸救活其後遺症也十分嚴重,別看著那小子現在似乎什麽問題都沒有,要是不及時處理,後續一旦爆發出來,天照大神都救不了他!”
    幾人瞬間緊張起來,趕忙問道:“和泉他不會有事吧”
    北原專家滿臉凝重地說:“這要看他到底吸入了多少毒氣,以及後續的治療和恢複狀況了。輕則頭痛幾個月,重則一生都要伴隨著嚴重的神經損傷活下去,那將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痛苦。據我所知,之前戰場上活下來的幸存者有不少都忍受不了毒素所帶來的痛苦,最終選擇了自、殺。”
    “可惡,怎麽會這樣”鬆田陣平重重地錘了自己的腿一拳,“我應該之前就壓著他上救護車才對。”
    降穀零同樣臉色不佳,不過還是安撫的拍了拍友人的肩膀,說道:“我也有錯,是我疏忽了。”
    諸伏景光的心情同樣沉重,但他還是強撐著將一臉空白,仿佛被突如其來的噩耗嚇呆了的立花雅紀擁進了懷裏。“雅紀,相信你哥哥吧,他會沒事的。”
    他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說給立花雅紀聽,還是在說給在場的其他人聽,抑或是,對那虛無縹緲的神明的真切祈願。
    事實上立花雅紀此時的表現,皆是因為馬甲遭受的“慘無人道”的對待所引起的。
    從立花和泉偷聽到的信息上來看,似乎是有大人物下達了務必要治療好他的命令。
    於是從他被送進醫院起,就有一大群醫護人員圍著他。又是抽血又是瞳孔檢查,還有專人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注意他的身體反應和意識清醒狀態。在發現沒什麽特別反應之後,更是不信邪地直接給人上了全套的監測儀。
    在立花和泉試圖解釋自己真的沒問題,並解釋了好幾次之後,主治醫生依然覺得他可能是中毒過深意識不清無法判斷自己的情況。無奈之下,立花和泉隻得開啟了躺平模式,任由他們折騰。
    直到血液檢測結果出來,確認並沒有中毒的跡象之後。醫生們才一邊感歎著奇跡,一邊放過了他。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醫院還是強行把人留下來,帶著監測儀繼續觀測一晚。
    隨後,和“五花大綁”沒多少區別的立花和泉被推進了普通病房。
    同房的老人家一臉同情地看著他,向陪同的護士小姐打聽到:“這小夥子是出什麽事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需要上這麽多儀器的病人。”
    護士小姐打開了電視,隨便哪個頻道都在報道剛才的襲擊。她於是直接指著電視科普起了立花和泉的壯舉,成功讓床上的青年徹底在老人的表揚與惋惜中陷入自閉。
    立花和泉:我真的沒事啊啊啊啊!到底是誰在搞我!別讓我抓到他!
    難得動用一次家世背景,請求院方務必照料好某人的在原少爺深藏功與名。
    不過這一次的事件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等立花和泉重回警校之後,同學們對他的異議少了許多。
    畢竟大家都還是一群抱有正義感的年輕人。在真正的勇敢者出現之後,他們一改之前的偏見,對英雄們獻上了敬意。要知道虛偽之人可沒有豁出性命去拯救他人的勇氣。
    立花和泉用他的行為證明了自己和他父親不同。
    然而這卻引起了暗中之人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