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天上掉下一場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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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警校的立花和泉被公安係上了遮擋視線的布條,塞進了車中。一陣曲折地繞路之後,汽車終於停了下來。
有人引導著他下車,前進……
等他終於獲批取下布條時,人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類似審訊室的地方。
【賭三毛錢,這是公安的地盤。】
【我賭五毛,不是公安我倒立洗頭!】
公安嗎雖說他並不是第一次接觸這個頗有神秘色彩的團體,不過在原直江那個家夥實在沒辦法讓他嚴肅對待。
不過這回這些人倒還挺符合他的想象的。
立花和泉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房間。麵積不大,僅夠放下一桌三椅。
在他身側的牆上,安裝著的大麵鏡子擦得光亮,清楚地照出房間中的景象。不過按照他過去看劇的經驗來看,很有可能是單向玻璃。就不知道另外那邊有多少人正在盯著他了。
此前來帶他離開警校的人和同事一起走了進來,將拿在手上的資料放在立花和泉麵前的小桌上。
他挑眉看著似乎是來參觀一般的立花和泉,問道:“你不害怕嗎”
立花和泉神色如常,“我以為我隻是來配合調查的。而且如果我的罪名已經確鑿到再也走不出這裏,那麽一路上也就沒有遮蔽我視線的必要了吧。”
男子輕笑一聲,“你倒是聰明。不過究竟能不能走得出去,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閑聊結束,進入正題。
“那麽自我介紹一下,雖然你估計已經猜到了。鬆風良也,公安,負責間諜活動相關事務。另一位是早見征明。”
鬆風良也身子挺直,交握著的雙手放在桌上,語氣不緊不慢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這些增加自己氣勢的小技巧對於和世界頂層人物交流過的立花和泉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並不能夠動搖他的心緒。
“間諜嗎”立花和泉揚起眉毛,看起來非常驚訝。“我怎麽不知道我還能和間諜扯上關係。可以讓我知道你們都查到些什麽了嗎”
鬆風良也給手下遞了個眼神,早見征明會意,將他們查到的賬戶信息,和一些人物照片擺在了黑發青年的麵前。
立花和泉認真翻看著公安查到的所謂證據,將一些有用的東西轉給本體,讓他有電腦的時候去查查。麵上倒是表現得十分平靜。
翻看結束,他將資料推了回去。說道:“這些東西我都沒見過,靠這些就想強行讓我認罪的話,是不可能的。”
早見征明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這樣裝傻的犯人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不管什麽樣的人,都隻能在鬆風先生的審問之下乖乖坦白。
然而正當他信心滿滿地等待著自家上司用犀利的語言攻破偽裝者的假麵時,卻覺得今天的審訊室是不是有些過於安靜了。
早見征明轉頭看了一眼鬆風良也,卻見對方皺著眉,像在思考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鬆風良也開口問道:“你之前車禍失憶之後,現在恢複了多少”
立花和泉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以為我偽裝得還算不錯鬆風先生是怎麽看出來的”
“在判斷其他人是否撒謊上,我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多少還是有點把握的。你看資料時的陌生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就算是這樣,也隻能證明我對這些東西感到陌生吧,為什麽會聯想到我的失憶上麵”
鬆風良也用手指點了點其中幾張照片,說道:“這些是你車禍之前各階段的同學們,隻不過在你車禍之後都沒有機會再見過。若是記憶正常的話,多少都會有一些反應。”
“而且我們之前派人接觸過你,即使是全然陌生的人,但如果他們自稱是你的熟人,你都能通過觀察及時判斷出他們本身的特點和可能做出的行為,將對話順利延續下去。如果不是我們明確地知道你們此前並不相識,都要認為你們真的是熟人了。”
立花和泉回憶起了幾個“偶遇”的熟人們,他還以為是他沒有的記憶裏的熟人,沒想到居然是騙他的。“這算是釣魚執法嗎……還真是狡猾呢。”
鬆風良也刻意地抬了抬嘴角,“感謝您的誇獎。狡猾正是我們這類人需要的特質之一。那麽可以請立花先生解釋一下你記憶的恢複程度了嗎”
立花和泉攤手,“估計要讓你失望了,我大腦中關於車禍之前的事近乎一切空白。就算是母親的姓名和長相,都是從家裏遺留下的證件上知道的。不過技能方麵的東西簡單熟悉之後倒是能夠很快上手。這才不至於讓我帶著弟弟餓死在家裏。”
看著對麵一臉坦誠的青年,鬆風良也感到十分頭痛。除非對方恢複記憶,不然再怎麽強大的審問技巧,也沒辦法從一個空空的腦袋裏找出並不存在的東西來。
不過該走的確認流程還是得走。鬆風良也開口:“接下來我們將對你進行測謊,還請配合一下工作。”
立花和泉沒有反對,安靜地跟著他們換了個地方。
測謊專家將各種監測裝置設置好,拿著一大本問題開始提問。
剛開始都隻是一些生活上的簡單問題,比如午飯吃了嗎上了什麽課之類的。
沒什麽掩飾的必要,儀器顯示也一切正常。
隨後測謊專家還提出了一些可能會引起尷尬的問題,立花和泉也適時地讓自己的情緒作出了波動。
感謝彈幕的指導,不然他差點就讓馬甲一直掛機了。仔細想想,不管問什麽都一個反應,那也顯得很不正常。
一個多小時的測試下來,公安都沒能獲得有用的信息。
鬆風良也歎氣,現在就看另一條舉報信息的調查結果了。或許還能派人去接觸一下立花家另一個人,雖然有些不道德,但為了國家的安全,他們不得不這樣做。
公安暫停了對立花和泉的問詢,找了個房間暫時安置他。同時派出另一波人前往帝丹小學。
……
很快,立花雅紀擁有了自家哥哥一樣的待遇,在課堂上被人給喊了出去。
看著門口的陌生大人,毛利蘭有些擔憂地道:“那些人我們之前都沒見過,會是壞人嗎雅紀麵對不認識的人會害怕的吧。”
工藤新一觀察了一下,安慰道:“那些人看樣子應該是警察之類的。而且如果真的是壞人,學校應該不至於把人放進來,米原老師也不會同意他們把雅紀帶走的。況且還有校長先生陪著不是嗎”
校長胖胖的腦袋在門口一晃而過,毛利蘭終於放下了心來。
工藤新一的表情卻依然嚴肅,他沒有提醒自家幼馴染的是,警察專門找上門來,可不是什麽好的預兆。
如果是雅紀不小心碰上了什麽案子的話,也會挑放學時間,讓家長陪同著一起去接受筆錄。
可這一次警方卻是直接就帶人上門了,既沒有和泉哥的身影,也沒看到萩原阿姨他們。難道是和泉哥出什麽問題了嗎
另一邊,立花雅紀對於來人的目的心知肚明,不過他還是裝出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怯怯地躲在校長身後,看著眼前一男一女兩位警官。
女警官溫柔地蹲下身和他做了自我介紹,並表示想要詢問一些問題。
在她身旁的男警官則顯得沒什麽耐心,一直催促著他們,態度肉眼可見的惡劣。“橋口,別和他廢話了,趕緊問完,我們還有事。”
從年齡和態度上來看,男警官的級別應當是高於女警官的。
但看著一臉害怕的立花雅紀,橋口知美警官還是耐著性子和前輩解釋起來:“德永先生,這孩子的情況比較特殊,還請您稍微耐心一些。”
覺得被頂撞了的德永伸孝這下直接連遮掩都懶得了,提高聲音道:“嗬,那一家子能有什麽好東西這個小的也不是省心的,裝病裝得倒是挺像。”
橋口知美皺著眉站起身來,“德永前輩,請您注意您的態度!”
德永伸孝絲毫沒有收斂,反而威脅到:“橋口你記清楚了,我才是負責人。”
校長先生也站了出來,“德永警官,如果您繼續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的學生,就請回吧。”
“你們可要搞清楚,這是關乎國家安全的大事。誰都不得妨礙!”
橋口知美忍無可忍,跨步擋住立花雅紀,大聲喊了回去:“再怎麽樣這也隻是一個身患疾病的小孩子。況且這些事還沒有定論不是嗎!”
德永伸孝怒發衝冠,嗓門比自己的同事更大:“橋口,回去給我寫檢討交上來!”
立花雅紀有些無語,公安怎麽會派出這麽一個東西過來。不過這倒是方便了他的表演。
校長先生隻覺得拽著自己衣角的孩子似乎有些顫抖。他低頭一看,就見男孩兒緊咬著唇,大大的眼睛中滿是驚恐,眼角處還有幾分濕潤。
他趕忙蹲下問道:“雅紀,你還好嗎”
男孩兒沒有吭聲,他對外界的呼喚聲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隻是自己沉浸在內心的無盡恐懼當中。
“糟了!”校長一看就知道孩子肯定是受了刺激,因此病情複發了。他當即開始撥打立花和泉的號碼,卻得到了不在服務區的提示。
校長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立花和泉那邊應該出了什麽問題,否則警察不會找上門來,他也不可能聯係不上對方。
現在隻有他能保護這個孩子了。
校長一把抱起立花雅紀,嚴肅地對著兩人下了逐客令。“麻煩二位離開吧,雅紀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並不適合配合調查。至於德永先生的所作所為,我們會提出嚴肅抗議,並追究您的相應責任。請留下您的具體聯絡方式,我方律師會與您取得協議。”
“你!”德永伸孝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強硬,氣急敗壞地還要想說些什麽。
橋口知美趕忙拉住對方的胳膊,提高聲音說道:“前輩,想想出來之前長官說過的話!”
德永伸孝回想起了鬆風良也的手段,不甘地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橋口知美見人跑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趕忙和校長道歉道:“很抱歉校長先生,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剛才多有得罪了。雅紀小朋友還好嗎”
校長撫摸著立花雅紀的腦袋,看著男孩現下連哭泣都消失了的沉默,長歎一口氣道:“估計不太樂觀。和泉的下落你們清楚嗎能否讓他來看看孩子,他現在很需要自己親人的陪伴。”
橋口知美咬了咬嘴唇,手指緊緊地交纏著。“我很抱歉……立花先生現在估計沒辦法過來。”
看著對方眼中的擔憂與失望,她有些過意不去,趕忙說道:“不過我會努力向上麵申請的。”
校長也知道這不是她的錯,沒有為難她,隻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送走了橋口知美,校長抱著立花雅紀再次回到班級門口,找到了班主任米原老師,詢問她是否知道還有誰能照顧這個孩子。
眼尖的工藤新一察覺到事情的不對,直接衝了出來,於是便看到了自家變得呆呆的小夥伴。著急地問道:“校長先生,雅紀怎麽了”
校長將立花雅紀放下來,解釋道:“這孩子剛剛估計是被嚇到了。你和他比較熟悉,在他的親人到來之前就麻煩你先陪著他吧。能做到嗎”
工藤新一鄭重點頭,抬手抱住了自己的朋友,安撫地拍著他的後背。
聽到動靜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也跑出來,於是就看到四個小朋友在門口抱成一團。
感受著周身的溫暖和朋友們的關心,立花雅紀沒忍住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都是好孩子啊!
……
立花宅前,警校幾人還在觀望情況,結果看到萩原媽媽突然從家裏跑出來,卻被站在家門口的警員擋住了。
“女士,剛才我們已經通知過了,還請您在家中稍作等候。行動結束之後將會解除封鎖。”
萩原媽媽一臉著急。“可是我家孩子在學校出事了,老師通知我趕快過去一趟。就讓我離開一下也不行嗎”
警員猶豫了一下,他接到是命令中也包含了對和立花家熟悉的這幾戶人的臨時管控,他沒辦法決定對方的去留。
兩人的動靜在這個寂靜的場合十分明顯,很快就有其他機動的警員走過來詢問情況。
得知萩原媽媽的訴求後,機動警員表示需要請示一下領導,便離開了。
萩原媽媽本以為通報過後就能離開,沒想到卻等來了更加嚴格的管控和問詢。
看著警員冷酷的麵孔和不善的態度,擔心立花雅紀情況的萩原媽媽氣憤地說道:“你們怎麽能這樣!憑什麽阻止我去接孩子”
看起來像管理的人冷哼了一聲,“萩原女士,您在上學的長子可還好好在學校裏呆著,警校裏不至於出什麽問題。如果您指的是另一個您平常去接的孩子,也不急在現在。在放學之前這邊的任務就會結束。到時候沒有人會攔您。可是如果您執意現在就要出去的話,就別怪我們懷疑您和立花家的犯罪事件有關了。屆時您家長子的未來,或許也要受到影響。”
這番威脅和恐嚇的話語徹底激起了萩原媽媽的怒火,她睜圓了雙眼,憤恨地盯著眼前的警察:“這就是你們對待普通群眾的態度嗎給我讓開!我現在必須去接雅紀回來。除非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否則無法阻止一個母親去帶回她生病的孩子!”
話音落下,萩原媽媽推開眼前擋路的家夥就想離開。
瞬間,更多警察圍了過來。一場衝突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