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天上掉下一個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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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搜查一課之後,雖然有伊達航的照顧,但目暮十三還是有些不放心不下立花和泉的安危。
    特別是在他們需要前往現場參與偵破時,一不小心立花和泉就跑沒了,沒人看著可不行。
    於是目暮警官專門從下屬的交番抓了一個年輕的巡查給立花和泉使喚,也存了保護他安全的意思。
    被塞了個手下的立花和泉看著眼前這個略微有些靦腆的青年,表情十分複雜。
    畢竟任誰突然被人劇透了一臉,眼前一臉憨厚的人未來居然能成功撬了鬆田陣平的牆角,想必也是非常驚訝的。
    不過就彈幕習慣了胡說八道和自行腦補的德性,立花和泉在這件事的真假上畫了個問號。
    不說別的,鬆田陣平那家夥的腦子就從沒在感情方麵點亮過技能。
    他青春期難得的心動給了千速姐,結果上去就把人手機給拆了。後果便是心裏那點愛戀的萌芽直接被暴力姐姐澆滅,現在見了萩原千速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繞著道走。
    在那之後,就算有女性被他的臉吸引入坑,也很快就會被他的鐵直性格給勸退。
    和女朋友這種生物無緣的家夥自然不會有被搶走女朋友這種可能。確信!
    新人被立花和泉盯得有點久,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臉,決定先自我介紹一下。
    於是思緒還在放飛的立花和泉等來了未來下屬的深深鞠躬,要不是他感覺到有東西接近,下意識往後一躲,對方突然下沉的腦袋就該砸他一臉了。
    對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差點誤傷上司,閉著眼睛快速說道:“立花警視好!我是今天剛調過來的高木涉,以後請多關照!”
    青年非常中氣十足的喊聲,直接讓立花和泉從新人是不是想謀殺他的猜疑中回過神來。
    他看著高木涉一臉緊張地樣子,出言安慰道:“不用那麽正式,高木君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我們差不了幾歲。”
    “那、那怎麽行立花警視那麽厲害……”高木涉抓了抓頭發,有些害羞。
    立花和泉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但是你這樣喊讓我有種自己很老的錯覺。高木君舍得讓本就行動不便的我,在心靈上也變得沉重嗎”
    “這個……”年輕的巡查小哥露出了掙紮的表情。立花警視的警銜在他們這群人裏可是頂尖的那一波,他喊得那麽隨意真的可以嗎
    眼見這兩個即將結為搭檔的家夥聊著聊著開始瘋狂輸出敬語,伊達航哭笑不得地上前解圍。
    “我說立花,你該對自己那堆嚇人的名頭心裏有點兒數啊。總得給涉一些適應的時間不是”
    高木涉偷偷點頭。然而下一秒,自家前輩的話題也轉到了他的頭上。
    “涉也是,把立花當做你的學長之類的對待就好了。大致上都算是同齡人,不用分得那麽清楚。相處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那家夥其實也挺惡趣味的,小心別被他忽悠了。”
    立花和泉伸頭,“班長!我聽見你說我壞話了!別在我可愛的未來下屬麵前損毀我的形象啊!”
    伊達航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有形象可言嗎!”
    立花和泉縮起腦袋,“再怎麽說也有不少人敬佩我來著。班長你們不也是嗎”
    “我們那是敬佩你的找死精神!”伊達航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吩咐那個名字讀音和他相同的後輩:“總之你平常注意著他點,要是立花有主動衝上去找死的跡象記得拉住他。當然要是沒拉住人已經衝出去了,那就別管了。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就是,別被他帶溝裏去了。”
    高木涉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沒有接話。一邊是在交番照顧過自己的前輩,一邊是未來的直屬上司,讚同那邊都討不了好,還是幹脆閉嘴吧。
    對於自家班長的話,立花和泉表示不服,努力爭辯起來:“我都是有把握才衝上去的!哪裏算得上是找死了”
    對此伊達航直接祭出殺手鐧:“你有本事去萩原他們家裏把你剛才的話複述一遍”
    立花和泉慫了。每次受傷回去,遇到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的萩原媽媽他可招架不住。阿姨雖未開口,但那心疼難過的眼神看得他不敢抬頭,隻能乖乖認錯。
    而且萩原家其他一眾關心自己的人們一旦生氣,也夠他吃上一壺的了。
    這時,目暮十三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聊天。“有案子了。歌舞伎町發現了一具屍體。”
    立花和泉向目暮十三投出了期待的目光。
    目暮十三這一次還想像往常一樣把人繼續留在警視廳,卻被立花和泉阻止:“有高木君陪著我,不會有問題的!而且這一次也隻是勘察現場,沒有什麽危險。”
    胖胖的警官先生想了想,經不住立花和泉的請求,終於還是同意下來。讓對方親自過去看看,或許也能有些別的收獲。
    很快,搜查一課的警官們趕到了現場。
    被高木涉推著輪椅的立花和泉也一起進入了警戒線內,引起了一眾旁觀者的好奇。有幾個知道的給他們科普了一下立花和泉的身份,又引起了一陣驚訝地打量。
    立花和泉對此早已麻木了,他的注意力已經放到了現場之上。
    發現屍體的地方在一處背街的小巷裏,被害人倒在了堆放垃圾的角落,身上還有被掩蓋過的痕跡。
    發現人則是一個路過的拾荒者,眼下正一臉驚恐地站在目暮警官身邊,可見被嚇得不輕。
    他經常在這附近的垃圾中尋覓一些有價值的物品拿去使用或是轉賣,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翻出了一個死人。
    講道理,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喝多了亂躺很常見。拾荒者也像往常一樣把人扒拉開,準備放到個幹淨點兒的地方去。順便還想從對方隨身攜帶財物裏拿走一點作為幫忙重新安置的費用。
    然而這一次,他隻摸到了滿手的濡、濕和奇怪的軟爛。還以為摸到了嘔吐物的拾荒者嫌棄地抽出手,想要甩幹淨手上的穢物,卻被濃重的血腥味刺激地打了個噴嚏,低頭的瞬間對上了因他的翻動而滑落下去的女屍猙獰的臉。
    下一刻,慘叫聲穿破喧鬧,將無數好事者招了過來。緊接而至的是更多的慘叫和嘔吐聲。
    等到警方趕到時,女屍的猙獰狀態已經被目擊者們傳播了出去,各種起因眾說紛紜。現場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輿論的施壓,給警方們的偵破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采集證據的工作交給了鑒識課的警官們,但由於現場過於混亂,他們沒能找到太多有用的東西。
    目暮警官隻得將眼神投到了重傷醒來之後破案手法越發玄學的立花和泉。“立花老弟啊……不然這次你也來發揮一下你的超能力”
    立花和泉捂臉,“目暮警部啊……我強調過好幾次了,這叫犯罪側寫,不是超能力!”
    “啊哈哈好的好的,是側寫!側寫!”胖胖的警官先生打著哈哈,也不知道究竟真的記住沒有,畢竟他上次也是這麽糊弄過去的。“高木!把立花老弟推過去檢查吧!”
    高木涉得令,敬了一禮就推著立花和泉靠近了屍體。
    結果才看了一眼,年輕的警官就一臉菜色地飛奔了出去,給小巷外的嘔吐物堆裏又增加了一灘。
    立花和泉同情地看了高木涉一眼,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大案子,這家夥也蠻倒黴的,隨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案件上。
    受害女性的性、器、官遭到了殘忍的破壞,下半、身和胸、部簡直無法形容地爛成一團。可見凶手對於受害者有著強烈的恨意。
    有可能是出於情感上的憤怒,比如被分手之類的。亦或是某些男性、隱疾方麵的小問題,刺激了對方的自尊心,進而導致心靈的扭曲。
    而且犯人擁有如此強烈的攻擊破壞欲、望,和性、虐欲,凶手應當正處於性成熟期,大約在至35歲之間。
    屍體的血液還沒有凝固,僵硬程度也不算嚴重。因此推斷死者死亡的時間應該在發現屍體前的四到六小時內。也就是說,作案時間正是深夜。
    結合案發地所在的歌舞伎町這一地點,這個時間點還在外麵遊蕩的凶手很有可能沒有正當職業,或是在附近的娛樂場所工作的人員。
    此外從犯罪現場周邊的情況來看,這個垃圾堆放點正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現場處於戶外,布局淩亂而且時不時會有其他人走過,隱蔽性一般。
    如果是有組織的預謀,凶手肯定會提前安排好下手地點,盡量拖延受害者被發現的時間,甚至徹底地將受害者的存在抹去。
    因此這起案件很有可能是臨時起意的犯罪,犯人本身的受教育程度不會太高,性格也比較暴躁。
    再加上屍體上展露出來的宣泄的意味,犯人很可能是個性格內向的人,沒有什麽朋友且缺乏社交,因此沒辦法紓解積累在心裏的壓力。
    至於更多的信息,就要結合其他同事搜集到的資料來推演了。
    不久之後,負責案件背景調查的伊達航走了過來,將他查到的內容分享給了在場的同事們。
    受害者是歌舞伎町的一名女公關,平常並沒有什麽交往密切的人。
    而且在認識的客戶和同事眼裏,對方也是個溫和可親的人,不可能會與人結仇到被人殘忍殺害的地步。
    立花和泉皺起了眉,如果犯人所仇恨的對象並非是死者本人,而是某一類人群,這很可能會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的開端。
    不過從他下手十分果斷且狠厲的表現來看,這可能是他第一次殺人,但絕不會是第一次動手傷人。
    立花和泉立刻拜托同事們重新去調查歌舞伎町附近是否曾經發生過傷害事件,尤其是針對女公關的。
    很快,相關的案件資料都被交到了立花和泉手上,近一個月之內,歌舞伎町發生了多起傷害的事件。
    剛開始隻是有人在路上被劃傷了手,後來襲擊進一步加強,有被從背後刺傷的,還有被重物擊中頭部昏迷的。
    這些事件所針對的對象都是女公關們。也因此,在歌舞伎町傳出了一個夜襲幽靈的傳說。大多數女性都開始結伴出行,這才使得襲擊者的攻勢減緩。
    有同伴就會心生顧忌,說明凶手並沒有同時製服兩個人的能力。而且每次傷害都使用了工具,對方或許是個身材瘦小,或是生理上有殘疾的人。
    一個逐漸成長的殺手模樣開始在他心中成型。
    立花和泉征用了歌舞伎町的交番,給同事們發布了側寫:“我們需要找的是一個至35歲的年輕男性。他身形不高,體型瘦削或帶有殘疾,相貌平平甚至有些醜陋,性格內向且不善言語,對待他人的態度較為暴躁,且有暴力傾向。”
    雖然不理解立花和泉的這些推論是如何得到的,但這並不妨礙警官們奮筆疾書,將這些信息通通記錄下來。
    畢竟在此前的案件中,立花和泉已經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超能力,哦不對,是所謂的側寫能力的神奇之處。總之按照他的要求去找就完事兒了!
    “……此人沒怎麽接受過教育,學曆水平不會超過高中。工作不穩定,可能是社會閑散人員,或是在附近打雜工的人。”
    立花和泉描述完人物的身份,又說起了刺激犯罪發生的緣由。
    “對方難以和女性建立關係,且在生活中受到過女性的壓迫。有可能是家長有強勢的母親,亦或是霸道的女友或妻子。近期應該遇到了母親去世,或是被女性甩掉的情況。”
    最後則是凶手選擇特定下手對象的理由:“此外,由於受害者為女公關群體,因此這人很可能有嫖、娼的經曆,甚至存在犯罪記錄。總之先根據這些信息把可能的對象排查一遍吧!”
    這麽一番梳理下來,大多數聰明的警官們也有所感悟,激動地回應過後便分頭忙碌了起來。
    初次看到立花和泉做側寫的高木涉滿臉驚訝地看著視線中心仿佛在發光的上司,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們口中傳說級別警官的風采。
    立花和泉倒是沒在意新人投來的欽佩目光。他揉了揉過度用腦後有些發疼的額頭,總覺得自己好像還遺漏了些什麽。但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隻能先讓同事們去排查一下看看了。
    他讓高木涉推著自己離開了空間緊張的交番,重新回到犯罪現場周邊看看。
    一部分連環殺手會回到現場周圍,以觀察周邊人對此的反應為樂。雖然他已經讓同事們把圍觀群眾通通記錄下來,但一一排查也需要一些時間。
    或許他能在此之前,通過觀察周邊人的表情,將一些無辜人士排除出去,盡量縮小需要調查的範圍。
    立花和泉的目光掃視過周邊眾人的臉,大多數的人臉上都帶著真實的好奇、恐懼與憎惡,算是正常吃瓜群眾會有的表現。
    這時,一個金發混血的男孩兒印入立花和泉的眼簾,他從對方精致美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仿佛不過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輕輕瞥了一眼地上的螻蟻。
    下一刻,男孩兒抬起的藍色眼眸和立花和泉對上,唇角勾起一絲弧度。他朝著立花和泉眨了眨眼睛,隨後便離開了現場。
    被傳達了所謂認可含義的立花和泉卻覺得背後升起了一絲寒意。這個男孩兒絕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麽無害。而且自己好像曾經在什麽地方見過他。
    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