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什麽?我成替身了?? 最佳交友追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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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寸瑾的微笑凝固,他來到這個世界一月有餘,6天後,將要迎來這具身體的隆重成年周。
這一個月裏,時寸瑾已經見識不少蟲族和人類的差異,外貌、語言、習性、精神、不符合常理的生長發育和詭異的性別比,當他運用強大的心理素質抗下這一切,這個異世界再次露出瘋狂的一麵。
一周前,羅萊和羅利隻有52,這是時寸瑾專門測量過的數據。
現在,貼著車窗,想把銀腦袋塞進來讓舅舅摸摸的羅萊,竟然已經需要彎腰!
生物學、世界觀、超越常識的信息量在時寸瑾腦中打成一團:你們蟲族是吹氣就能長高嗎
一周能長近20,這放到人形生物身上,恐怖片啊!
羅萊把頭塞進車窗裏等貼貼,沒有等到舅舅的摸摸,一抬眼,發現舅舅身邊坐著比爾家的盧卡。
盧卡手裏捧著一個剝好的橙子,占據日裏他們兄弟才能坐的黃金位置,正傻傻對羅萊露出一個憨笑。
羅萊:……
“啊啊!”看似一步跨進少年期的5歲幼蟲,表情秒垮,蜂須立得飛快,好似蛇身猛地弓張,須須尖兒差點打到舅舅的臉。
時寸瑾還沒能反應過來,羅萊先意識到不妥,想後撤,一著急,姿勢不對,銀腦袋砰得一聲在車窗邊撞得響亮,稚氣未脫的少年臉五官皺成一團,生氣的蜂須哆哆嗦嗦地疼顫,像兩條被打中七寸的小蛇。
真令舅舅本人不知該說什麽。
時寸瑾把車門打開,往旁邊挪出位置,無奈:“小心點。”
羅萊坐進來,習慣性沒變,勾手抱住舅舅的手臂,低頭就往舅舅懷裏腋下鑽。
時寸瑾抵住羅萊腦袋,把他推回去,微笑:“坐好坐直。”
羅萊:
征兵所的培養卓有成效,膽怯呆滯已經從羅萊身上消退近無,他現在有點不高興,表情便透出丁點兒,小撇嘴,但還是很乖,舅舅讓他坐直,他立刻就拿出一周訓練成效,腰背挺挺直,肩頭展開,如工整尺量。
稚氣小蟲崽努力凹強硬派的軍事作風,令人捧腹。
隨著車平穩啟動,駛向號征兵所,時寸瑾問羅萊這周過得如何。
沒有兄弟搭橋,羅萊說話還是有點慢,不過能說長句子了。
“裏麵很好,教練們很強。同期有強有弱,我們交流愉快,大家都是好朋友。”
說到此,羅萊表情微鬆,銀須須又立起一個小弧度,咬詞發音變重,像小學課堂裏被點名領讀的小班長:“我,成績好看,全a,我,已經有很多朋友。大家都願意來家裏做客!”
羅萊把頭轉過來,眼神晶亮:“舅舅。”
時寸瑾秒懂,如果羅利在,下一句就是誇誇。
“真棒。”舅舅溫聲詢問:“你和你的好朋友們平日裏怎麽交流的”
羅萊立刻挺胸:“拳頭!我們,按照年齡分班,班裏我最高、最重、麟翅尖側的刀膜最堅硬鋒利,我是老大。周排位比賽,我學到很多,教練很滿意,他說,我會是一個好的士兵。我還贏了2級班的班長,他很高,我把他摁在地上的時候,他差點掀翻我。”
羅萊卷起征兵所校服袖子,露出手臂上兩條已經快愈合的醜陋傷疤,滿臉驕傲:“但,我很重,我飛起來,撞下去,把他的胃水砸出來。掐住他的麟翅根,把他錘出鼻涕。他有點愛哭,也好說話。下周的統一公休,他答應來家裏吃飯!”
車廂裏,羅萊稚嫩嘹亮的高昂聲音很活潑,小盧卡張著嘴,滿臉向往。
比爾一直安靜聽著,無意間,從後視鏡裏能看到雇主一直在微笑。
那微笑就和焊在臉上似的,唇角不往上也不往下,好像一塊凝固的麵具。
時寸瑾清清嗓子:“所以,你是把他錘到地上了,掐著這位班長的麟翅根邀請他的嗎”
羅萊眨巴眼,高昂興奮的稚聲突然放平,顯得有些小心:“嗯…”
“他沒有生氣。”羅萊飛快又說一遍:“他真的沒有生氣,站起來,還和我握手,說下次還要找我玩。”
深呼吸,深呼吸,蟲族特色。時寸瑾在心裏對自己說兩遍,伸手握過羅萊的手臂,摸摸那兩道醜陋的疤,長而怪異,像縫合的蜈蚣。
“這也是訓練的一環”
時寸瑾2世紀全球旅居收集素材時,走過不少戰亂小國,他經常能在一些赤膊扛槍的老兵身上看到類似傷痕,特地取材谘詢過,什麽傷會形成這種形狀。
那些老兵說:
刀先把完整的肌肉剝切開,在創口旋切劃拉,破壞重要神經,切斷主血管和筋,所以傷口愈合後,傷疤會愈合成奇形怪狀的樣子,並且,很難再提拉重物,即使不拿東西,手也會發抖。
這樣,能保衛家土的年輕好小夥就廢了。
羅萊手臂上的疤痕顏色很淺,當時受傷,應該是拖了一會兒,才被治療。
蟲族的治療科技發達,時寸瑾剛穿來那會兒,被打個半死,一針下去,活蹦亂跳,內髒傷和體表傷愈合速度快得像遊戲刷新。
現在,羅萊手臂接受過治療後,還呈現如此猙獰的淺痕…時寸瑾摸著,一言不發。
羅萊進征兵所的頭三天,差點被砍掉雙手,裏頭的教練不會管小蟲崽的事情,做出這些的隻會是同期的同學。
車內一時安靜下來。
羅萊有點無措,他小聲說:“對不起舅舅。這個不是訓練。第一天,我反應很慢,沒有,打贏。”
“後來,我都贏了。他們願意和我做朋友。”
時寸瑾羅萊的校服袖子放下,仔細扣好袖口,平和道:“做得很好。不過,邀請計劃取消。”
羅萊露出呆茫的表情:“我…”
時寸瑾摸摸他的頭,滿足蟲崽不曾言說的小心願,溫和地教導羅萊:“交朋友並不靠拳頭,那些在第一次見麵時,就對你揮拳,想要殘害你的蟲,你從始至終都要警惕他們。”
“因為,他們第一眼看待你時,就沒有將你當做一個同等存在,而是一塊肉。”
“沒有蟲會和肉塊交朋友。日後,他們因為畏懼你的實力和拳頭而低頭,但隻要你稍微虛弱一點,他們的立場就會迅速轉變,因為,他們始終會記得,他們曾經成功傷害過你。這些蟲,永遠不是你的朋友。”
時寸瑾唇邊擒著淺笑:“不懂分辨沒關係,他們怎麽對你,你就怎麽對他們,朋友隻建立在平等地位上。羅萊,你要學會耐住寂寞。”
羅萊乖乖點頭:“好的,舅舅。我都背下來了。”
…也行吧。
車穩穩行駛抵達號征兵所。
情景重現,羅利被比爾領著出來,立刻衝過來把銀腦袋往舅舅這邊車窗伸,一探進來,看到哥哥羅萊貼著舅舅,羅利發出快樂的:“啊!”
看到盧卡坐在舅舅右邊,占據本該屬於自己的黃金位置,羅利須須立刻起立!這次羅萊靠窗更近,啪的一下被弟弟的蜂須打眼睛上。羅萊:“嗷!”
“啊!啊”羅利猛地抬腿去踩車門把手,竟然恨不得立刻從車窗爬進去。
比爾眼疾手快,一把薅住羅利的腰,拔蘿卜似的將他拽停。
羅萊眉頭一皺,伸手去抓羅利煩蟲亂跳的蜂須。
羅利快快把腦袋拔出來,砰砰兩下撞過自己哥哥撞過的車窗頂,嘴裏哼哧著嘶嘶,垂著須須從車門另一邊鑽進來。
“不鬧,今天回家吃大餐。”
時寸瑾把盧卡抱到腿上,本來想抱著小蟲崽坐一路,但這個舉動一下子令雙胞胎觸須起立,兩雙綠眼睛掃過來,渴望巴巴,渾然不覺自己海拔升高,已經不適合當小棉襖。
時寸瑾:…
婉拒。
時寸瑾把盧卡往前遞,比爾接過去,抱到副駕駛。
他提醒一聲:“係安全帶。”
比爾:“嗯。”
…
車挺穩後,羅萊和羅利提著旅行包先進門,時寸瑾下車,比爾突然喊住他:“先生。”
時寸瑾停下,側頭過來望著比爾的眼睛,疑惑問:“有什麽事忘記了”
比爾張嘴想要說什麽,又沒發出聲音,頓口結舌片刻,才說:“…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帶訓羅萊和羅利一段時間,教他們一些好招式。”
時寸瑾沒有馬上說話,比爾立刻又說:“我拿過紅點勳章,能教得東西不少,狙擊兵是一個生存率高,也容易立戰功的兵種。”
“我知道。”時寸瑾笑道:“隻是有點奇怪,怎麽你突然說這個”
“最近車店銷售不好你想日結工資嗎”
比爾說:“不是,情況都很好。”
比爾沉默一下,直言:“如果可以,我想請您一起教教我養的蟲崽,我可以不要司機的工資。”
“…如果,當初我在征兵所時期,能有位蟲和我說這些…”
比爾的咬肌微鼓,晦澀難言:“我曾太相信一些征兵所時期的同期…以至於,失去所有親如家蟲的戰友。”
比爾牽著盧卡,盧卡聽不懂這些,握著半顆橙子,朝養父傻樂地笑。
“我希望,他們的蟲崽長大後,別像我一樣,蠢笨如豬狗,識蟲不清,害蟲害己。”
時寸瑾關上車門,對比爾說:“好啊。”
比爾猛地抬頭看過來。
時寸瑾笑道:“我希望他們能學到你的一部分,善良不是壞事。小事,公休日把他們送到我的書店吧。”
比爾神情激動:“我一定把所有把式都教給羅萊和羅利!”
時寸瑾玩笑道:“別把趴屋頂當炮台保鏢這個想法也教了。”
…
晚上。
一家子吃完飯後,時寸瑾拉著侄子們站到門廊,讓羅萊和羅利挨個靠門廊柱,他拿出軟尺丈量他們的新身高,用白色記號筆標注。
“675。”
“695。”
羅利快樂大叫:“啊!”
羅萊:…
羅萊伸手去扯羅利的蜂須,兩兄弟都入了正式學院,一個學陸戰,一個學武警,搏鬥術體係各有不同,兩下打起來,誰都奈何不住誰。
時寸瑾:“停。”
這一聲還是喊得慢了。
兩大隻互相絞在地上,他們新接觸的搏鬥術才入門,兩兩攀扯打又打不過,下意識放出蟲族最大戰力的背部麟翅刀,互相扯著飛起來,想要占據上位,把兄弟壓在地上禁錮逞威風。
舅舅一聲停,羅萊和羅利下意識停頓,他們互扯互咬振翅騰空一米多,翅膀一停,屁股先著地。
時寸瑾在兩兄弟旁邊蹲下,卷著軟尺在他們頭上輕敲,羅萊和羅利連忙爬起來,想要收翅膀,被叫停。
“讓我看看你們的翅膀。”
羅萊和羅利互相站遠一點,放出完整的蜂族麟翅,在燈下,這兩對透明如玻璃的蜂翅流溢著琥珀色的光,自脊背處的翅根到翅尖,左右分別有兩根長針形的棕黑色骨刀支撐,骨刀被翅膜包著,翅根外的翅膜像琉璃,對光感有反應,在家居暖燈下,這兩對翅膀的翅膜呈現半透明的蜜色,如同琥珀製成的工藝品。
這是時寸瑾第一次見到蟲族的翅膀,它們有2世紀昆蟲的特征,也有順應異星種族生長的利器關節刀。
觀察下,羅利的麟翅要比羅萊的長一點。
時寸瑾想起,羅利是說過,他的麟翅曾被雌父的戰友軍雌踩斷過,再痊愈後,能比哥哥飛得更遠。
這一想,時寸瑾又想到蟲族詭異到恐怖的發育情況,他問:“你們在征兵所裏都吃些什麽”
羅萊和羅利把翅膀收好,湊近過來,幾乎和時寸瑾一樣高。
時寸瑾:……
他往後退幾步,往小客廳走,侄子們緊跟著舅舅。
舅舅坐進工作椅,他們直接盤腿往地上一坐,習慣性把銀腦袋壓到舅舅大腿上,開始說話。
“營養劑。”
“味道怪。”
“每天晚上,身體都會痛。”
“教練說,那是骨頭在長。”
“教官誇我的。”
“基礎打得好。”
“所以,營養劑效果發揮超棒。”
“我是同期最高,最壯,最重!”
“我是老大。”
“我是老大。”
時寸瑾聽得直皺眉,小孩子哪能這樣長,又不是2天出欄的白羽雞,他問:“你們這樣吃法要保持到什麽時候”
“我們,”
“停了。”
“營養劑有周期。”
“我們已經到了。”
“這個體型會一直保持到6歲。”
“下一個階段,要吃加強骨頭硬度的營養劑。”
“隻有這樣,麟翅和體甲才能耐得住打熬。”
羅利伸出手,交錯比出飛舞的手影,向往地說:“我的教練,他的翅刀,又長又硬,一刀下去,能撕開鋼板。”
羅萊也不甘示弱,開始說自己的教練如何如何。
時寸瑾安靜地看兩個蟲崽互相較勁,他們被關太久了,學院式的集體生活和體係教育,對羅萊和羅利而言,是最好的良藥。
羅萊和羅利相互吐短單詞都能吐出火氣,小戰一觸即發之際,舅舅天降摸摸。
“好啦。”
兩對直挺挺蜂須一秒變成軟蛇,兩兄弟吵起來隻要一秒,和好也隻要一秒。
兩兄弟的話題很快就從翅膀換成交朋友這件事。
時寸瑾把下午對羅萊的話對羅利又說一遍。
他是想要一個菲特懷恩的胚子,但不至於用兩個孩子的安危去測試。
羅萊入學一周,差點被同期砍手,因為舅舅的叮囑,恢複後還想著和那群黑盾本土蟲交朋友。
羅萊沒有感覺哪裏不對,時寸瑾可不是,他一改之前的策略,告訴侄子們,學院生活想怎麽過怎麽過,有蟲欺負,那便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羅萊和羅利問:“不要,朋友了嗎”
時寸瑾說:“你們要交的朋友,不應該為舅舅而結交。舅舅之前想錯了,你們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認識新朋友吧,好嗎”
羅萊和羅利想了想,點點頭。
時寸瑾想到什麽,強調:“打到同學吐胃水不是交友手段,這個不行。也不可以掰同學麟翅根威脅別蟲和你們回家,明白嗎”
羅萊和羅利的須須同調,立刻像小蛇入洞,藏回頭發裏,慢吞吞應到:“嗯…好吧。”
時間來到晚八點,愉快的親子時間結束。
這次,不用時寸瑾哄,雙胞胎你扯我拽地站起來,像過去一周的每個夜晚,給舅舅一個大大的睡前擁抱,乖乖說:
“不打擾工作。”
“舅舅,晚安。”
時寸瑾微笑看著孩子們上去。
微笑坐下,微笑打開筆記本,微笑點開智腦環。
係統在腦中哇一聲:“這兩個蟲長得好快,擁抱的時候,您的腳都離地了誒!”
時寸瑾微笑:“閉嘴。”
很快,成年人保持精神穩定的微笑麵具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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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從囚星出來了!】
【主播菲特不是被抓了嗎!首都盟十分鍾前才宣告過新聞!怎麽直播間又亮了!!!】
【哇塞牛逼啊!你竟然逃獄出來開直播嗎!】
【什麽!臥槽!!那被抓的那個蟲是誰!!】
【不會吧!難道主播菲特真的是xx家族的特權高等種新聞上那個被抓的蟲是替死鬼嗎!】
【什麽!草!菲特真實身份實錘首都盟實權三大家!首都盟全境封鎖令撈了個寂寞!!】
【什麽!真的假的啊!按照排除法和根據[室友]的背景故事,隻有三大家的簡寧家族繼承人目前能自由進出貓眼,聽說這個天驕還和一位高等閣下是竹馬呢!】
【什麽!主播菲特真實身份竟是那個簡寧大少爺嗎!】
【臥槽!所以法庭蟲強闖簡寧家族的謠言是真的啊!!】
時寸瑾:…什麽
9句話,我落網了,我出來了,我成替身了
係統驕傲挺胸:“我幹了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個聖誕帽老是想扒您的馬甲!就讓他嚐嚐主播菲特的輝煌待遇吧!”
時寸瑾:…
追星追到坐牢,這就是在2世紀,也是相當炸裂的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