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綠茶病美人在八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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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次的事情,時玥變成住院的那個,岑肆肩膀的傷都好得七七八八,而她卻把之前養肥的十斤肉還了回去。
    但是因禍得福,岑肆提高警戒,很快將下毒的人揪出來,是一個到處遊走的小混混。
    當然,小混混背後肯定還有人。
    隻是小混混也說不清楚那人是誰,現在一切也還在調查中。
    一個多星期後,岑肆已經可以出院,時玥……還得繼續住。
    她的胃最近特別不好,吃什麽吐什麽,吹不得風,也不能勞累,整一個瓷娃娃似的。
    放在如今的年代,沒有一點家產,是沒法將她養活的。
    萬國也來看過她兩回,終於確信她這個病秧子體質,幸好劇本該改的都已經改得差不多,現在有團隊在幹活,她可以好好休息。
    “電影籌備已經差不多,男女主也是按照你說的條件找的,可惜你現在也沒法親自去看。”萬國說著,給時玥掏出一個信封來,“這些錢你先拿著,這部電影一共90萬的預算,你現在生病,日子艱難,這裏有五百是先預支給你的。”
    時玥看著,沒接,她知道現在電影行業發展並不好,所有影片都是由同一個大公司統一收購的,不管影片好壞,最終導演團隊和演員們都是領著固定的薪水。
    導演能拿到五百就已經很不錯,他竟然給她五百,還是預支的,這是不符合規定的。
    “玥玥,你就收下吧,這可憐的娃……”萬國歎氣將信封放下,隨即站起身要離開,“你好好養病,有什麽主意可以聯係我,打我辦公室電話就成。”
    時玥也不推脫,點點頭說,“謝謝導演。”
    萬國擺擺手,看到一旁虎著臉的男人,態度又謹慎幾分。
    他一離開,時玥又躺下去,岑肆也來到床邊,叮囑道,“少操心這些。”
    時玥使勁兒點頭,“嗯嗯,不操心不操心。”
    答應得有多快,忘記得就有多快。
    時玥開始數信封裏的大團結,快要變成一個小財迷。
    岑肆沒辦法,但是見她見錢眼開精神煥發的模樣,也忍不住勾一下嘴角。
    時玥的事情,他還沒跟白躍說。
    她自己更加不可能說。
    “我什麽時候能出院”時玥問。
    “再過幾天吧。”
    “那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回去也是養著,在這裏更方便,我也陪你繼續住院。”
    時玥聽完點頭,“那就好……”
    她最近危機感很重,她覺得岑肆的仇家將目標放在了她身上。
    顯然,岑肆也有這樣的想法。
    所以他寸步不離陪著她。
    他就像個再嚴厲不過的老父親,時玥後來幹脆讓他給自己跑腿。
    她從他那裏借來兩千塊,合著自己七百多塊,入股了一家快要倒閉的服裝廠,基本上全權掌握話語權。
    她轉頭給萬國打電話,讓他不用差人去港城給主角買衣服,她找到一家服裝廠可以提供,而且都是成本價給他。
    萬國看過衣服設計圖後,當即拍板說答應。
    影廠裏倒是有不少衣服,但是不太符合電影女主時髦女大學生的身份,時玥這算是給他幫了大忙。
    ——
    三月底,天氣稍微轉暖,時玥也準備從醫院離開。
    在這裏待了差不多半個月,她身上已經快要長蘑菇。
    當然,還有一件事要解決。
    她趁著岑肆跟醫生講話時,走到走廊上透氣。
    窗戶玻璃上,隱約有一道身影逐漸靠近,不過她還沒回頭,就聽到他一聲慘叫。
    岑肆三兩下將男人放倒在地上,因為看到他上了年紀,而且身上穿著病服,瘦骨嶙峋的,他手上力道並不大。
    “什麽人”
    男人癱倒在地上,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起來精神也不太好。
    時玥回頭看向那張略顯麻木的臉,想起在某個地方見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隨便往他身上一指,便說,“肆哥,他有槍。”
    那個男人一怔,下意識摸向腰間。
    岑肆卻比他更快一步,果然在那裏摸到槍的形狀。
    哢擦一聲,他當即折了對方想要拿槍的手,下一刻,別在男人腰間的槍就落在他手裏。
    岑肆第一時間將彈夾卸掉。
    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但是他神色卻是冷肅凝重的。
    這人怎麽弄到槍支的
    “岑肆!你把槍還我!我要殺了你!”男人的右手已經不能動,此時倒在地上瞪著岑肆的方向,目眥欲裂,“我就不該猶豫……你該死!”
    “我不認識你。”岑肆低頭看他。
    “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是你化成灰我都能把你認出來,你殺了我兒子!”對方眼睛猩紅,嘶喊的聲音將不少醫護引來。
    小林忙著驅散人群。
    這邊岑肆將槍收好,目光再回到男人臉上,一字一句從唇間蹦出,“如果你兒子是死在我手上,那他一定是該死的。”
    這樣的話,未免顯得冷血無情。
    時玥微微驚詫,她沒想過會從他嘴裏聽到這樣的話。
    岑肆在她心裏,是正直不阿又心懷百姓的,麵前這個人哭喊的模樣,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同情,但是岑肆似乎半點沒有動容,甚至還隱隱透著憤怒。
    悲憤的男人也停頓一瞬,隨後如同垂死掙紮的野獸,瘋狂朝岑肆撲來,“你去死吧!”
    他完好的左手掏出一把水果刀,高高揚起,像岑肆捅過去!
    但是下一秒,他卻猛然轉一個方向,神情猙獰地紮向時玥!
    他知道自己殺不掉岑肆,他隻能選一個弱者下手,這個女孩跟岑肆關係匪淺,他們同吃同住,殺掉這個女孩,就能讓岑肆一輩子活在痛苦中!
    就在剛才,他還想著,她看起來那麽美好,應該留她一命,他真是鬼迷心竅,如果早點動手,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是他還是沒能得逞——
    時玥已經有防備,她迅速退後兩步避開他,而岑肆也在這時候將他手裏的刀踢掉!
    男人痛呼一聲,還不死心要去撿刀。
    岑肆踩著水果刀,踢到一邊,隨後抬腳重重擊在男人膝蓋上,看著他跪趴下來,再也無力再動彈,他才對小林說,“把他帶回去審問一下。”
    “好!”小林連忙跑過來。
    岑肆將槍扔給他,隨即牽過時玥的手,將她帶離混亂的現場。
    他的情緒正處於極度緊繃之中,握在她手腕的力道也不小。
    時玥跟著他走出醫院,見他腳步越來越快,她才出聲,“你別走那麽快,我跟不上了。”
    岑肆驀地停下腳步。
    時玥一時沒控製住,整個人撞到他後背上,“岑肆!”
    她嗔怒喊一聲。
    岑肆回頭看她,語氣恢複平時那般斥道,“沒大沒小。”
    時玥摸著鼻子,皺眉說,“肆哥,我們要去哪兒啊你又不說話,還走那麽快……”
    岑肆定定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剛才嚇到了”
    時玥搖頭,“都已經中過毒,這點算什麽”
    岑肆:“……”
    他胸腔中被複雜的情愫堆滿,此時很多話,卻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說。
    他重新握著她的手,“走吧,帶你去吃東西。”
    她好像一下子忘掉剛才的事情,笑容也展現,“好耶”
    “嗯。”岑肆那些沒法訴說的顧慮,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
    這天晚上,岑肆跟著時玥回到租房,幫她將衛生重新搞一下。
    時玥洗了一個熱水澡。
    熱水器還是岑肆讓人給她裝的,意外地方便。
    她出來後,將岑肆也推進去。
    “肆哥,你身上臭臭的,趕緊洗一個吧。”
    隔著門,岑肆低頭在自己衣服上嗅一下,哪裏臭
    不過他還是三兩下衝洗一下。
    再看時間,已經快淩晨,岑肆篤定要離開,“我住招待所。”
    “肆哥,你忍心看到我遭遇驚嚇後,還一個人睡嗎”
    時玥牽著他的衣角,眼角沁著一絲濕潤。
    岑肆到底沒忍心離開。
    小客廳有一張刷著紅漆的長椅,但是卻沒有多餘的被褥。
    時玥擺擺手說,“你跟我一張床睡啊,我的床夠大。”
    她在醫院隔三差五就做夢,夢裏抱著他睡覺,就跟抱著暖爐一樣,今晚她要試試,他到底是不是她的暖爐。
    “不行,不可以,你瞎想些什麽”岑肆食指已經戳到她額頭上,“白時玥,你給我注意一點分寸。”
    時玥摸著額頭,皺緊眉,心裏想,你的好感度已經飆升到9了大哥,抱一下睡覺又會怎麽樣到底是誰會吃虧
    岑肆毅然決然將時玥拎上床,給她捂好被子,隨後轉身走出去。
    時玥從床上下來,往外看一眼,他已經在冰冷的木椅上坐下,當真如同無情無愛的神佛一般,渾身都是清冷又剛直的氣息。
    “肆哥,我頭疼啊……”時玥倚在房間門口,一手摁著腦袋,聲音可憐兮兮的。
    岑肆側頭看去,依舊不近人情,“快回去躺著。”
    時玥癟嘴,默默退回去,抱著熱水袋鑽進被窩。
    嗐,看來今晚是沒有暖爐抱咯。
    岑肆許久沒有聽到房間裏傳來動靜,他才起身,走出大門。
    他到附近打了一個電話。
    是鄭棋接的。
    “那人的兒子是兩年前販賣槍支的那夥人的頭頭,還殺過幾個無辜老百姓,在逃亡中被你擊斃的那個。”
    鄭棋啐一口,接著說,“下毒的事就是他幹的,他自己得了絕症,剛好見著你和玥玥,就想著要報複。”
    “嗯,知道了。”岑肆心裏早有預想,此時也不多問。
    他將電話掛掉,又朝著小巷子走回去。
    小屋有些悶,岑肆卻還是很快地將門關上。
    走進房間,再次檢查窗戶有沒有漏風。
    床上的女孩還是那樣把自己全部縮在被子裏頭,也不怕呼吸不順。
    他將她的被子往下拉,直到看到她半個腦袋。
    他猶豫一下,將身上的大衣脫下,隨後擠入她的被窩中。
    在醫院裏,她每天晚上睡不好,但是他抱著他的時候,她的睡眠會好一些。
    岑肆心無雜念,將人摟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去暖著她,感覺她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
    他怎麽就遇到這麽矜貴脆弱的人……
    他隻能捧在手心裏,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時玥有些透不過氣,她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天還沒亮,可是她抱著的……
    “肆哥……”她張嘴,沉悶的聲音滑出。
    岑肆聽到她的聲音,身體微僵,不過他最終隻是輕拍她肩膀,輕喃道,“睡吧。”
    “嗯……”時玥太困,所以應一聲,又很快陷入沉睡。
    不過她的手卻纏得他更緊,好像怕他中途溜走似的。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岑肆在解開她的胳膊要起來時,很容易便將她驚醒。
    時玥攬在他腰間的手,攀到他脖子上,埋首在他肩窩,像小狗狗一樣,用鼻尖去蹭他。
    “肆哥肆哥,你果然是我的大暖爐……”
    岑肆翻一個身,時玥也隨著他的動作趴在他身上。
    “先放開我。”岑肆的手是放在一側的,碰都不碰她,正人君子一般,盯著天花板,“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時玥繼續在他懷裏拱,“沒聽到呀”
    岑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