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寶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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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樓月一再利用楊禹,他沒有強力反擊,還把常平治都功印給了她,之前是想留著他們在北魏搞事,以減緩北魏一統北方的進
而聽了她一番肝腸寸斷的哭訴後,難免多了一份同情,所以楊禹與她談了許多,希望他們能慢慢轉
當然了,轉型不能太快,一來,凡事轉折太快,內部必定會出問
二來,如果他們一下子也轉變成“佐國扶民”了,那還怎麽在北魏搞
楊禹需要牽著秦樓月這根線,這樣才能通過她來影響五鬥米
第二天一早,楊禹剛開門,太尉府便有白值兵過來,對楊禹說道:“楊參軍,太尉讓你立即到府議”
“出了什麽事嗎?”楊禹追問
白值兵搖頭道:“不知道,小的隻負責傳”
楊禹快馬趕到太尉府時,隻見除了劉裕之外,軍谘祭酒、後將軍孔靖、從事中郎傅亮、右長史鄭鮮之、以及參軍謝晦皆已在
楊禹還以為是前方有緊急軍情呢,哪知道一進門就聽謝晦冷笑道:“來得還挺快,該不會是騰雲駕霧過來的吧?”
“謝參軍,你這是何意?”
“何意?你少在太尉麵前裝瘋賣傻,你敢說昨日不是你夥同盧循餘孽闖入玄真觀,重傷了觀中道士?”
得,看來這世界真沒有秘密可言,昨晚發生的玄真觀的事,終究還是捅到劉裕這兒來了,而且還來得這麽
對於謝晦一再的找茬,楊禹真是忍無可忍,他索性走上去,滿是不解地打量著謝晦,“我倒是好奇了,我與謝參軍沒有任何利益糾葛,更沒有得罪過謝參軍,敢問謝參軍,前方戰事如火如荼、剛收複的大片國土上無數百姓嗷嗷待哺,作為太尉參軍,多少大事需要謀劃,你卻為何總是盯著我不放呢?”
“難道就因為謝參軍出身名門望族,而我隻是個寒門弟子,所以謝晦看不得我這樣的寒門弟子進入太尉幕府,與你並肩而立?”
楊禹的話,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謝晦那點上不了台麵的小心思,讓他如同脫光了站在眾人麵前一樣,瞬間便惱羞成
不過他雖然滿臉漲紅,卻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指著楊禹冷笑道:“你這個奸佞之徒,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勾結妖邪,混進太尉幕府圖謀不軌,事涉太尉安危,這豈是小事?”
楊禹這次不打算慣著他,既然已經對立到這種地步,那就激烈的碰撞吧,至於誰是小受,那總得比拚過後再見分
“謝參軍,所謂的勾結奸邪,恐怕不止我一個吧?沒錯,我是認識幾個五鬥米道,但你謝家勾結五鬥米道就少了嗎?別的不說,你堂兄謝靈運可是寄養在五鬥米道杜炅家中十多年之久,以此而論,你混進太尉幕府,對太尉才是最大的威脅”
謝晦冷笑道:“你這奸佞之徒還想狡辯,杜炅治病救人,淡泊名利,從未參與不法之事,天下皆豈能與盧循餘孽混為一談?你如此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不過是想掩飾你的叵測居心而”
“謝參軍還真是能說會道啊,若依你所言,同樣是五鬥米道,有叛跡的就是妖邪,沒有叛跡的就是好人,沒錯吧?”
“你可以這麽認”
“那麽問題來了,我認識的那幾個五鬥米道,隻是在北魏傳道,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有叛跡了?”
“他們在何處傳道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他們在洛陽行凶了,目無法紀,而且還有你參與其中,事實具在,豈容你狡辯?”
此時劉裕終於開口了,冷聲問道:“楊禹,你還有何話要說?”
楊禹隻得轉身,向劉裕一揖道:“太尉,昨晚之事,是這樣的......”
楊禹把昨日自己湊巧出現在玄真觀的因由,以及秦樓月等人之所以來洛陽與寇謙之發生衝突的原因都解釋了一遍,然後說道,“太尉,屬下是在太原偶然認識這些人的,這些人以三張之法傳教,收取租米,嘯聚教眾,確實是叛亂之但現在他們主要是在魏國傳道,屬下覺得他們在北魏發展起來,對大晉來說反而是好”
“太尉,眼下咱們要做的是莫讓寇謙之投往北魏,寇謙之主張去除三張偽法,禁收租米以及男女合氣之術,倡導禮度,宣揚儒家佐國扶民思想,以他的聲望,留下他可有力地抵禦五鬥米道南”
“而一旦寇謙之投到北魏,定會大大地擠壓目前五鬥米道在北魏的生存空間,甚至有可能把五鬥米道逼到大晉這邊來,到時利弊顛倒,好事變壞”
“是以,屬下以為,太尉可抽空見一見寇謙之,稍加賞賜,如此耽誤不了太尉多少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劉裕聽後臉色稍霽,因為有孫恩、盧循的例子,他對五鬥米道戒心很但他也知道,單以鎮壓的手段,一時間很難禁絕五鬥米道的傳
城壘往往是從內部最容易攻破,如楊禹所言,這寇謙之倒真是可以利用一
不過,楊禹竟然與五鬥米道有關聯,此事讓劉裕不禁暗暗皺
謝晦追隨劉裕已多年,義熙八年,劉裕推行土斷時,心腹劉穆之便向劉裕推薦謝晦作為土斷政策的執行
劉穆之之所以推薦謝晦,是因為謝晦出身名門望族,而土斷政策是從那些大族口中搶食,這等於是把謝晦當刀
結果謝晦不但做了這把刀,而且還頗為鋒利,從僑置郡縣中清理出不少人還有就是他曾代患病的刑獄參軍處理訟案,把大量積壓的訴訟迅速審理完,顯得很有才
這次隨軍北伐,謝晦更是深度參與軍政事務決策,即便是鎮守後方的劉穆之派人向劉裕通報政務時,謝晦也每每能提出不同意見,因此很得劉裕器重,當然,他重用謝晦還有拉攏望族,或者說是穩住望族,不讓他們走向對立麵的意
但是謝晦近來一次次針對楊禹,在劉裕看來確實有些不知所謂,雖然這次楊禹牽扯到五鬥米道讓劉裕有些不快,但很顯然,謝晦也不全是出於公心,這一點要是都看不出來,這個太尉劉裕也不用幹
帝王之術,有時講究的就是一個平衡,劉裕這次不但沒有加罪於楊禹,反而采納了他的意見,準備抽空見一見寇謙
楊禹回家後,和小九聊到今日之事,小九很是憤怒,說道:“郎君,此人如此針對你,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
楊禹一看他動氣,連忙安撫道:“看你,動什麽氣,傷還沒好呢,別氣壞了身體,他又沒能把我怎麽樣,你郎君我呀,就喜歡他看我不爽,卻又奈何不了我的樣子,哈哈哈!”
“可是也不能任由他像瘋狗般一直咬下去呀?”
“不然如何?立即咬回去?你呀,官場上的事你不懂,被人打一拳立即打回去,那是街溜子的玩法,官場上不是這麽玩”
“那要如何?”
“官場上呀,都是笑裏藏刀,還得講究時機,時機不對,今日你打不倒我,我笑嗬嗬的,至於來日你怎麽死的,和我沒關”
“哼,不痛快,這樣的官不做也”
“那你隻適合上山做土匪,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殺人越貨,想怎麽來就怎麽來,那樣倒是痛快了,嗬嗬,行了,想那麽多幹嘛,好好休息,快點好起”
楊禹從小九房間出來時,正遇上姚清秋和魏小嬋兩人從外頭抬著一桶水進來,姚清秋腳步踉踉蹌蹌,一邊走一邊抹著香汗兒,嬌喘籲籲,一桶水抬進院子時隻剩下小半
好吧,真論起來,人家以前好歹是個郡主,有這樣的表現不足為
二人見了楊禹,連忙把桶放下,委身施禮道:“婢……婢子拜見郎”
“不錯,不錯,你們竟然沒有逃”
“婢子不”
“還有兩個呢?”
楊禹剛吃完,就見慕容楚和姚憐也抬著一桶水進來,情況看上去稍好,至少一桶水還剩下半見了楊禹,也連忙停下施
好嘛,人家是一個人挑水全家用,你們倒好,全員出動,弄這點水回來還不夠一個人洗
不過,精神可
楊禹上去,一手提一個桶,把水倒進水缸裏,這年頭可不是家家都有水井,除了那些大戶人家有能力自己打井外,通常是一個坊的人家共用一兩口水井,每天得去挑水,很是麻
小九向來不讓自家郎君幹粗活,四女可沒有這樣的覺悟,眼巴巴地看著楊禹把水倒進水缸,然後才一起把頭低到胸脯
“菜買了嗎?”
“回郎君,買”前麵的姚清秋小聲回答,小巧的瓊鼻上又滑落一滴汗珠來,晶瑩剔透
楊禹正準備親自下廚弄頓吃的,就見大門外來了一個年輕人,他探頭看了看裏麵的情況,一見楊禹,立即一臉欣喜地揚聲叫道:“楊使君,可算找到您了,您要的書,小人給您送過來了,你看”
楊禹見了這胖墩墩的年輕人,也不禁露出了笑容,這是雲嶺五寨中劉家堡堡主的寶貝小兒子,名字就叫劉寶寶,小時候打架時打出來的交
楊禹對四女擺擺手,讓她們進去照顧小九,等她們進了屋,楊禹才招呼劉寶寶道:“進來”
楊禹自個在院中石凳上坐下來,劉寶寶回頭看看,見身後沒人,便掩上門小跑到他身邊,迫不及待地說道:“四郎,你真是的,到洛陽好幾日了,也不去找我,害我天天等,夜夜等,你該不會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打住,他娘的,這麽肉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你有一腿”
“嘿嘿,咱們可不真有一腿”
“行了,別再惡心人了,現在情況怎麽樣?你二叔還好嗎?”
“我二叔那人你還不知道嗎,吃飯飯香,好得很,去彭城開新店去”
“嗯?那洛陽這一攤子現在由誰來管?”
“我呀!”
“滾蛋,就你?”
“四郎,你別老從門縫裏看人,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這個洛陽大掌櫃可是經過你長兄親自蓋章認證的,不信你看看我屁股上,鮮紅的大蓋還新鮮著”
“滾!”
“嘿”
“洛陽的生意如何?”
“這個嘛,不是我吹,現在各地的生意,我們洛陽這邊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不僅書賣得多,筆墨紙硯、家具、茶具、茶葉、皮貨、藥材、水泵,我們銷量都是第一,就連內褲的銷量也比長安那邊多兩”
劉寶寶提到的很多東西,都是當初楊禹為了滿足自己的生活需要弄出來的,比如印刷術吧,這萬惡的舊社會,別說手機電腦網絡了,想找本書打發一下時間都
聽說河西走廊那邊儒風盛行,楊禹便讓去河西走貨的二哥去找那些大儒,把他們手上的典藏以及自己的著作刊印出
那些以傳道為己任的大儒,得知自己的著述可以刊印成書、流傳於天下之後,不僅沒要錢,反而一副感激的樣子,主動去搜集各種書籍送來,千叮萬囑一定要多印
當然,對於那些保守的大家族的藏書,就得拿錢買了,有時候砸錢也買不
家具方麵,主要是因為楊禹不習慣跪坐,而這時代別說椅子了,想找張凳子都難,於是楊禹又讓人照著明清家具樣式弄出一些來供自己享
水泵則是有一次他回雲嶺塢過年,堂上一個嬸嬸去打水時,因井邊結了冰,腳一滑掉井裏了,因為此事,楊禹又弄出了手搖水
楊禹的二哥是個精於算計的人,把楊禹弄出來的種種新奇之物通通做成了產業,生意做大了,雲嶺塢人手不夠,就把附近的塢堡都拉進來,大家抱團一起
劉寶寶的劉家堡是最先被拉進來的,這家夥打小豪放,是個閑著蛋就痛的主,最大的特長是吹牛打屁外加玩火燒麥垛,要說他擅長做生意,楊禹還真不
見楊禹不信,劉寶寶頓時一副很受傷的樣子,解釋道:“四郎,你這是什麽表情?我跟你說,我這邊的生意之所以比他們好,就是因為我閑不住,你想啊,整天守在店裏多沒意思,想出去玩我二叔又總說我遊手好閑,有一回我便讓兩個小夥計裝上半車貨,學走村的貨郎,這樣既可以出去逛逛,又可以順道賣貨,這樣你總不能再說我遊手好閑了”
“嗨,你還別說,那回出去半天不到,半車貨便被我們給賣光了,我二叔一看這樣好使,索性找來幾輛大車,把貨裝滿,讓大家各走一路,自此之後,我們洛陽這邊各色貨品,基本都是銷量第一,四郎,你能說這不是我的功勞嗎?”
“好吧,這算是你的功”
這家夥以前最愛跟楊禹屁股後麵轉悠,常常幾天不回家,每次楊禹回鄉小住,他必定是從頭跟到尾,楊禹不回終南山他絕不回家,楊禹那些俏皮話他學得那叫一個溜,也正因此,楊禹比較樂意和他一起聊天打
“對了,你們這樣出去賣貨,走的地方多,接觸麵廣,讓他們多收集一些各地的信息,方方麵麵的都要,再讓人專門把這個信息整理出來,這其中往往蘊含著大量的商機,而且還有其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