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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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梅她媽要被氣瘋了,拽著紅梅就跑,張漢東氣死人的聲音還在後麵說呢:“紅梅,過幾天我就找你去呀。”
    “嗯,好呀。”
    紅梅她媽差點摔倒,拉著閨女跑得飛快,看她一路嘴巴不停,估計是在教訓紅梅。
    張漢東很滿意,你不讓我痛快,我讓你加倍不痛快。
    下午的時候,彩鳳不知道去了哪裏,一直到天快黑才回來,張漢東叫住她問說:“姐,你做什麽去了”
    彩鳳神情有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說:“沒什麽。”說完扭身進了屋子,開始做家務。
    張漢東也沒在意,他覺得如今家裏在朝好的地方發展,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不過人不能太自信,即使他是重生者也不行,命運的車輪依然在按照既定的軌道行進,家人的命運還處在危險之中並沒有脫離。
    天更冷了,張漢東一早起來就去看他的土坯,拿起來覺得能用了,可以開始實施賺錢計劃了。
    正想著,聽到身邊有孩子在大聲叫媽,抬頭看時見是有個三四歲的男孩,好像是叫狗蛋,狗蛋雙手撐在地上,高高撅著屁股,一連串的亂叫。
    孩子的母親出來看了,原來正是銀瓶,銀瓶四下看了看扯開嗓子吆喝:“擺、擺、擺,死狗你快過來。”
    當地人吆喝狗都是這樣叫的。
    一條大黃狗搖著尾巴跑慢慢過來,就見銀瓶指著狗蛋的腚說:“他腚上有熱乎的,你去幫他舔幹淨。”
    這實在不像是親媽的操作。
    但是狗始終是畜生,試了幾次都沒能明白她的意思,銀瓶悻悻罵了聲沒用的死狗,隨手從地上撿了兩根樹枝,幫孩子胡亂抹了抹便提上褲子。
    狗蛋提醒她說:“媽,我腚上還有呢,沒擦幹淨。”
    “有點怕啥,反正你那腚露在外麵又沾不到衣裳,跟你那死爹一樣窮講究啥。”銀瓶罵著抬手給他頭上來了個爆栗,扭頭看到張漢東立刻板起臉說:“你看我做什麽”
    張漢東呆住了,一夜之間怎麽就得罪這女人。
    他幹笑著說:“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銀瓶嘴很毒:“流裏流氣的,早晚逮進去。”似乎跟他說句話自己就會懷孕一樣,砰地關上了院門。
    這女人簡直就是狗臉,翻臉不認人,所以在農村混的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的強大。
    狗蛋使勁扭了幾扭,又走到一棵樹下,背靠著大樹蹭了一會,像大人一樣發出滿足的歎息,又岔開腿亮出小鳥放水,隨後蹲在地上伸手要去和泥玩。
    張漢東把他提起來放到邊上說:“髒不髒啊你,就不能玩點健康的東西。”
    孩子發自靈魂深處的懷疑說:“不讓我玩,你是不是想偷我的尿,等下自己和泥玩”
    張漢東抬手想揍他屁股,轉念卻給了他一腳說:“滾蛋,胡說八道。”說完他自己也笑了。
    回到土坯前,他拿出鐵鍬準備進院子裏張羅賺錢大計,卻看到一群人來到村口停下來,遠遠地看了一眼,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這些王八蛋怎麽來了
    狗蛋是個社牛兒童,跑到他們身邊仰著頭問:“你們是哪個莊的,到誰家去”
    一個年紀看著得有四五十的老羅鍋子,抬眼看了看一旁冷漠的張漢東,伸手從口袋裏掏了三四顆糖,又放回去大半,隻捏了一顆拿到狗蛋麵前問說:“小孩,打聽個人,黃桂英家在哪”
    寧願問一個孩子,也不願意問張漢東這個大人,是因為張漢東的眼裏充滿火星子,敵意太明顯,不想自找沒趣。
    狗蛋接過糖果,又看了他的口袋幾眼,然後指著張漢東說:“我不知道,你們問他。”
    羅鍋子嗬嗬笑著站起來,身高還沒到張漢東的咯吱窩,沒等他說話,有個臉上長著大黑痣的女人走出來,熟練地遞了顆煙過來說:“小兄弟,我們是黃桂英的親戚,她家在哪麻煩你告訴我們一聲。”
    張漢東沒接,任由那根煙落在地上,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不知道,不認識。”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群人都被張漢東的態度弄地愣住了,不知道哪句話說的不對,惹得這小夥子不高興。
    黑痣女人絲毫不覺得尷尬,也笑嗬嗬說道:“年輕氣盛啊,我們問別人吧。”
    一個胖胖的婦女從村裏走出來,遠遠地就笑了說:“老嫂子,你們都到了,我原本就覺得你們該來了。”她是張漢東的二嬸黃桂英,在這個年代能把自己吃得胖乎乎,也是本事。
    黑痣女人說:“桂英,今天我把人也帶來了,咱們”她說著看向了張漢東壓低了聲音,黃桂英也不屑看了他一眼說:“別管他,走,有話去我家說。”
    張漢東看著他們的身影冷笑,我的好二嬸,你的良心都黑透了吧,隻不過我早就知道你們的陰謀詭計,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
    他無心考慮賺錢大計,冷笑著坐在門檻上,等著黃桂英出招。
    果然沒等多久,黃桂英就帶著羅鍋子那幫人也來到門口,她嫌棄地站在門口吩咐張漢東說:“把你那傻子媽叫出來,我跟她說點事。”
    張漢東翻著白眼說:“你找我媽幹什麽”
    黃桂英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嗬斥他說:“屁大的孩子怎麽說話呢,把你姐叫出來也行。”
    張漢東不耐煩地說:“找這個找那個,你到底要找誰”
    黑痣女人眼見兩人要吵起來,搖搖擺擺站出來抽了口大煙袋,指著麵前低矮的土牆草屋,貓哭耗子地岔開話題說:“妹子,原來彩鳳這麽好的姑娘,就住在這樣的地方。”
    黃桂英張口讓人討厭說:“就是,跟這麽窮的人家是親戚,倒黴死了,整天想占我家便宜。”
    天可憐見,兩家雖然是兄弟,因為有她在,關係比村裏鄰居都不如。
    周金枝聽到響動來到門口見門前一大群人,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站在門檻上退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是。
    最後她朝張漢東招手,想讓她到自己身後,坐母親的總事想下意識的保護兒子。
    張漢東過去把她往院子裏推說:“媽,你病還沒好,出來幹什麽”
    黃桂英說:“傻子,你出來的正好”
    張漢東惱她不把自己的親媽當回事,不等她說完就打斷她輕蔑地說:
    “就你黃桂英聰明,再讓我聽見你叫我媽傻子,對你不客氣。”反正兩家早就形同陌路,也不怕得罪她。
    “你敢這麽跟我說話”黃桂英被氣得渾身發抖。
    人就是這樣,覺得被不如自己的人冒犯,恥辱感會加倍,至少黃桂英就覺得,她比張漢東一家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