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孟卿很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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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皇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是她?”
    小桂子生的骨瘦如柴,眼睛骨碌碌地轉動,急切道:“皇上容稟。奴才今日來送食盒時,便將食盒交給了青鸞殿的宮女念辛,原本送完糕點就要回禦膳房當差的,誰料半路奴才突然發現香囊不見了,連忙沿路回去尋找,可誰知,奴才竟發現念辛躲在一個角落裏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幹些什麽,當時奴才眼花,實在是沒瞧清楚!可奴才現在一想,確實覺得這念辛有很大的問題!”
    秦安民疑惑道:“香囊?你那香囊可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小桂子聽到這個就將頭深深埋下,哽咽落淚道:“那是奴才的娘親手為奴才繡的香囊……”
    原是親娘所繡,這也就解釋得通了。
    眾人把目光齊聚在念辛身上,隻等她大呼冤枉,可期望太高,失望也越高。
    她不僅沒有喊冤枉,還更加的平靜。
    楚皇怒目圓睜,“念辛,小桂子說的,可都是屬實?你當真有對糕點動過手腳?”
    青鸞殿靜寂無聲,甚至連吞咽口水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念辛重重地磕頭,響徹大殿。
    她道:“小桂子說的,句句屬實,奴婢無從狡辯。”
    其他人還好,唯獨雲合和竹庵兩人相互愣了一愣。
    懷疑了禦膳房,懷疑了小桂子,就是沒懷疑她啊!
    怎麽這真凶,竟然藏在青鸞殿內!
    竹庵平日與念辛相交最好,聽見這番話時大大的不相信。
    楚皇也不想再多費口舌,於是朝手下揮了揮手,“搜!”
    “是。”
    一群太監們對青鸞殿的幾個宮女睡鋪以及附近草叢土壤進行了詳細的排查,待到查完之後,就回來複命。
    “啟稟皇上,奴才在青鸞殿外的一個草叢裏發現了這個!”
    那人手中呈上一張沾染土壤和藥粉的紙張。
    秦安民接過,手指輕輕刮了一點粉末放到鼻間聞了一聞,眉心肉眼可見的皺了一皺。
    他道:“皇上,這正是殿下所中之毒!”
    楚皇大為震怒。
    “好一個惡奴!竟然敢毒害主子!來人!將念辛拖下去!杖斃!”
    正當念辛要被帶走時,一句虛弱無力的聲音悠悠傳來。
    “父皇……”
    楚皇下意識驚喜回首。
    顧清筠握著她無力的小手,潸然淚下。
    “父皇……兒臣想跟念辛單獨說句話……”
    楚皇周身龍袍,氣宇軒昂,於是妥協,“好。”
    下一秒,他便帶著一幹人等在殿外等候,在這一瞬間青鸞殿整潔安靜不少。
    殿中隻有念辛和孟卿二人。
    孟卿扶著床榻,裝作中毒的模樣爬起身來。
    那神情幽涼冷清,像是被一盆盛滿涼意的井水從頭潑到腳,隻剩下無盡的冰冷與失望。
    “念辛,我自問待你不薄。”
    念辛撐著冰涼的地磚,抬起早已婆娑的淚眼。
    她慘笑道:“奴婢知道,殿下待奴婢不薄,可奴婢沒別的法子了……”
    “究竟是誰?”
    那對晶瑩的眸子怔怔地盯著她。
    沉吟良久,才道:“長公主殿下。”
    這個答案,孟卿沒有一絲驚訝。
    她們二人本就不合,她想害她,她想害她,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
    而念辛的背叛,想來不是一日兩日的,她一直都在青鸞殿做臥底,一直都在為孟蘅辦事。在這次,念辛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甚至都不為自己狡辯……
    孟卿苦澀地躺回榻上,沒再言語。
    她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但到底哪裏蹊蹺,她也說不上來。
    秦安民剛才也說了,這藥劑量小,毒不死人,毒死白鴿這種小體格的或許足夠,但毒她,還是有些欠缺。
    難不成,孟蘅是想給她個教訓?
    但上一世,也從未發生過這檔子破事……
    談話結束後,念辛被拉出去杖斃,孟蘅這個幕後主使,孟卿也不會讓她太過好過。
    與其告知父皇,父皇定然也不會重重責罰,倒不如她親自動手。
    念辛那沾了血的衣物被她放在一個木匣裏,給孟蘅送去。
    朝寒殿。
    孟蘅正斜躺在貴妃椅上歇息,指尖微微垂在空中,細如柔荑,精致小巧。
    秋潭捧著一盒朱紅木匣進到殿中福了福身子。
    “殿下,小帝姬給您送來一件離別之禮。”
    孟蘅撐著頭,雙目緩緩睜開,月眉微顰,“離別之禮?”
    孟卿會這麽好心?送她禮物?
    “正是。”
    她好奇道:“拿上來瞧瞧。”
    “是。”
    說罷,秋潭把這木匣放置在一旁的案上。
    孟蘅對著這離別之禮饒有興趣,揚了揚月眉,指尖挑起鎖扣,打開一瞧。
    是一件衣物……
    她懷著疑惑的心情撚起。
    這不僅僅是一件衣物,還是一件婢女的衣物,料子上沾染了斑駁的血跡,恰似人的皮肉一般皮開肉綻。
    “殿下……這是這是……”
    孟蘅著實一驚,瞳孔深處居然能看見念辛慘死時的模樣,嚇得連忙把這件衣物給丟了回去。
    她頓時花容失色。
    “這是念辛被杖斃時所穿的衣物!”
    “孟卿!”
    孟蘅心驚膽顫,該死的念辛,竟然這麽快就指認了!
    果然是一條狼,怎麽養也養不熟!
    她撫平心態,仍舊怒意難消,道:“她一家老小,不必留了。”
    “殿下?”
    “還不快去!”
    “是。”
    秋潭剛走兩步,孟蘅囔道:“這死人的東西還留在這做什麽?礙眼嗎?”
    秋潭渾身一震,又倒回去把東西捯飭好,帶走焚化。
    ……
    翌日一早。
    孟卿找到蕭硯時,他剛下完早朝要去落雲軒換身衣裳,就在庭院裏被她攔下。
    “太傅!”
    她跟隻老鼠似的從角落裏竄了出來,把蕭硯嚇了一跳。
    身邊的溯舟更是驚得差點拔劍結果了她。
    蕭硯的指腹箍在玉帶上,正不解的盯著她。
    “你來做什麽?”
    這話孟卿聽了就不樂意了!
    什麽叫她來做什麽!
    他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來找他幫忙還不行嗎?
    “自然是來跟太傅商議要務的!”
    蕭硯不解。
    近來朝中也沒發生什麽大事……
    孟卿倒是會套近乎,一不留神那手便攀上他健壯的手臂,臉上全是諂媚逢迎的痕跡。
    蕭硯架不住她這幅模樣,又要強裝鎮定。
    “說吧,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