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再一次傳喚我，這次父母陪同我來到公安局。
    我坐在審訊室，麵前的審訊警員不是之前的那兩人。
    “你們寢室四個人的關係怎麽樣”
    “挺好的，從高一就認識了，小摩擦倒是有過，不過隔天就和好了，沒有什麽大的爭吵。”
    “孫資這個人怎麽樣”
    “孫資人挺好的，比較聰明，膽子也大，不過話不多。”
    孫資的父親是市教育局局長，家裏經濟情況是自己比不了的，雖然家裏有背景，但他為人並不張揚，不惹事，成績還非常好，大榜前十永遠有他的身影。
    “他在學校的人際關係如何”
    “人緣不算差，一眾老師都非常喜歡他，尤其是我們的班主任。他和班上的男生關係都還好，女生中陳菲菲和他走的最近。”
    陳菲菲喜歡他，我們班上的人應該都是知道的。
    “也就是說，他和任何人都沒有矛盾是吧”
    “對。”
    “那石德這個人呢”
    看來我們三個成了警察的重點懷疑對象，想必他們也會問孫資和石德關於我的情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整個寢室一共四個人，我們三個的回答全都是超現實的現象，在警察的眼裏，要麽我們三個都有精神疾病，要麽我們三個就是凶手。
    我想，就算是福爾摩斯來了，也得對自己的職業能力產生前所未有的懷疑。
    “據我所知石德也和其他人沒什麽矛盾，而且和劉洋關係最好。”
    說到劉洋名字的時候，我不禁咽了下口水，一提到他，我就能想起“腦花”。
    接下來，他們又問了我宿管和其他班的一些同學與劉洋的關係，可能是我的情緒相較於昨天穩定了不少，所以他們問了我好多事情。
    我倒是希望他們多問一些，根據這些蛛絲馬跡最後能夠證明，其實劉洋的死是人為的，當時的情況是凶手利用某種手段製造的假象，這樣我的恐懼就能減輕不少了。
    比如，劉洋的身體其實被絲線連接著，凶手牽動著他使其對自己的頭部進行凶殘地機械運動……
    又比如，劉洋說的那些話是凶手提前錄好的，為的就是出事後放給我們聽，以此來製造恐慌……
    可能嗎
    如果真的是人為，那這個凶手純粹是閑的。
    從那一刻開始，我堅信，這個世上有著我們人類窺視不到的超自然的東西。
    和父母離開了公安局，我的心情還是很低迷，回到家後除了日常的吃飯、尿尿和睡覺，其他的時間就是躺在床上，偶爾翻看一下同學對我的“問候”，基本上都是詢問當晚的現場情況。
    我對他們統一的回複是：別問，小心睡不著覺。
    周一回到學校，我們三人被學校安排在了其他寢室休息。
    坐在教室裏，我的情緒好轉了許多，至少不是再陰沉著臉，不過還是不想說太多話，尤其是關於劉洋的。
    “那天晚上你真的看清了嗎”
    “嗯。”
    “寢室裏除了你們沒有其他人”
    “嗯。”
    “能看清腦袋是被什麽砍掉的嗎”
    我把嘴角上揚，勾出一個弧度，冷笑著對圍在我周圍的同學們說道：“你們那麽想知道可以直接去問警察，或者到我們寢室看看劉洋床上的血。”
    他們看得出來我有些生氣，於是都散開了，孫資和石德也和我一樣被一群人糾纏著。
    坐在他們前後桌的同學都探個脖子詢問，充滿好奇心，不過我發現石德後座的張子琪倒是表現的若無其事，我知道她非常討厭石德，或者說，她對我們寢室的四個人都十分厭惡，久而久之，我對她也沒有什麽好感。
    孫資煩躁地將同學們驅散，石德倒是講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關於腦花的部分，他甚至還捧起書包，用筆紮向它，對著同學們模仿起劉洋來。
    “好吃的腦花，你們吃嗎”
    不得不說，石德演的很像，那個眼神和當晚劉洋的頭露出的神情簡直一模一樣，和他對視，就像是看到了劉洋，我立馬轉過了頭，驚出一身冷汗。
    “喂。”
    我喘著粗氣，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嚇得我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你幹嘛”石德哈哈大笑，“你看看你嚇的，一激靈！”說著，他還跳了起來，擺出被驚嚇的表情。
    “滾。”我沒好氣地罵道，“誰能像你一樣，跟沒事人一樣。”
    “行啦，陪哥哥出去打個籃球。”
    “你挺有心情啊。”
    “心情好不好，但日子總得過吧，走，打打籃球就把那事忘了。”
    他說的也有道理，我必須用其他的事情來將注意力轉移，不然成天想著這件事遲早得被逼瘋。
    於是，我們叫上了孫資，以及另外兩名同學李麻洪和鄭達謙出去打球。
    石德回到座位上，將掛在書桌下的籃球抱了起來。
    “你這個破校服能不能不搭我桌子上。”張子琪將石德的校服隨手一甩，扔在了他的椅子上。
    “就搭上點邊，一天天事是真多！”他將校服穿在身上，嘴裏罵罵咧咧的，抱著籃球和我們出了班級。
    我有時是真的不明白，張子琪為什麽這麽討厭我們四個人，好像她和我們上輩子就是仇人一樣。
    我們來到了籃球場，叫上了其他班的一名同學，來了場半場比賽。我、石德還有鄭達謙一組，剩下的三人一組。
    前幾分鍾玩的不錯，石德憑借身材優勢，運球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從他手裏搶到球，對手因此也是苦不堪言。
    但不知道石德是不是贏了幾球有些膨脹，在搶奪籃板球的時候，直接一巴掌蓋在了鄭達謙的臉上。
    “自己人。”
    鄭達謙捂著流血的鼻子，這一巴掌的力道相當重，一個紅手印出現在了他的臉上，“搶球搶瘋了。”
    “先去洗洗。”李麻洪攙扶著鄭達謙，去往廁所。
    有人受傷了，我們也隻能回去了。
    “我去撿球。”石德跑開，去撿滾遠的籃球。
    我和孫資在原地等他，互相吐槽著石德打球的力量。
    這時，我們聽到不遠處有人尖叫起來，亂作一團。
    我不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麽。
    “接球。”
    我看見籃球飛了過來，於是伸手去接。
    這球，怎麽不圓……
    我看著手中的籃球，有鼻子有眼的……
    “好吃的腦花，你們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