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名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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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向外一扔,直接癱倒在地,褲子裏濕濕的,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腿流在了地上,但我已經沒心思去產生羞恥的情緒,因為剛才被我扔出去的是石德的頭。
我看見,石德的身體站在距我十幾米的地方,周圍的人四散奔逃,這下不止我和孫資有心理陰影了。
孫資比我狀態好一些,因為他沒有我這麽倒黴,伸手觸碰了那個腦袋。
那個觸感才是最恐怖的,還有溫度呢。
學校停課一周,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審訊室。
這次,警察隻問了我現場發生的一些情況,籃球場周圍那麽多人都看見了石德硬生生掰斷了自己的頭並將其扔給了我,恐怕警察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兩起案件。
“我們在死者所穿的校服的兜裏找到了這張照片。”
照片,和劉洋書包裏的一樣。
“你也能看得出來,這和之前那張照片一樣。”說著,他又將上次的照片拿了出來。
兩張一模一樣的照片擺在了我的麵前,裏麵的袁雪笑容燦爛。
我無法提供給警察更多的有用信息,我隻是個倒黴蛋,碰巧兩場靈異事件發生時都在現場。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是劉洋和石德,下一個會是誰呢孫資還是我
我不敢再想,審訊結束回到家後,思緒亂飄。
我想到朝夕相處的室友在對我笑,但隻有一個頭。
我想到他們奇怪的舉動,想吃腦花……
等等!
我突然坐了起來,他們出事之前好像是有預兆的。
劉洋出事的前幾天經常說著一些亂七八糟、不合時宜的話,還會半夜起床,而且這些事情他本人都不是很清楚,仿佛不是他在做一下。
石德也有過異常,有的時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回想起來,早上在教室裏的時候,石德模仿劉洋的樣子的狀態很奇怪。
他們都活生生地掰斷了自己頭,且頭斷了之後還能活動,就好像他們的身體和意誌不是一體的。
越想我流的汗就越多,後背已經被浸濕,從一開始,發生的這一切就不在我的理解範圍內。
還有袁雪,為什麽他們兩個人會有袁雪的生前照片,一個在書包裏,一個在校服裏,我不覺得他們會將袁雪的遺物放在自己的貼身物品上。
當年袁雪的死並沒有激起太多水花,經過警察調查,以一場自殺跳樓案結案。
袁雪、劉洋、石德……
我記得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多交集,除了劉洋在寢室誇過袁雪身材很好之外,他們就很少提及其他了。
難道他們兩個人都暗戀過袁雪,所以一直收藏著她的照片
也說不通,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袁雪的照片他們又是從哪裏得到的呢
我撓了撓頭,想不明白他們之間的聯係。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接通電話。
“是我。”
是孫資。
“什麽事”
“我知道怎麽回事了,你下樓一趟。”
“知道什麽”我不敢確定他說的,於是又問了一遍。
“劉洋和石德的事,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我帶著強烈的好奇,飛奔著出門下樓,一路小跑,來到了小區門口,看見了孫資。
“邊走邊說。”
我們朝著公園走去。
“你剛才說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接下來我說的可能,有些刺激,你可能不會相信,所以做好心理準備。”
“我的天,多新鮮,再刺激有那兩顆頭刺激嗎”
孫資點起了一根煙,緩緩說道:“這個世界,有鬼。”
我能接受,在那兩件事發生之後,誰跟我說沒鬼我才不信。
看著我沒有反駁他,孫資有些意外,“你相信了”
我苦笑著,“都讓我吃腦花了,不信不行啊。”
“那就好。”孫資吐出一口煙霧,接著說道:“我爸幫我找了一個陰陽先生,我把這些事都告訴了他,是他跟我說的。他說我們惹到了鬼。”
“袁雪”
這個名字脫口而出,我太急切了,想知道我會不會也步入他們二人的後塵。
“你也看到照片了是嗎”
我點頭默許。
“那位先生說,袁雪回來報複我們了。”
“等等,她為什麽要報複劉洋和石德”
“其實還有我和韓麗麗。”
高一的時候,韓麗麗追求過孫資,並成功了,他們在一起不到半年的時間便分開了。
看來這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我小心翼翼地詢問:“你們,和袁雪,什麽關係”
我們坐在了公園的長椅上,孫資的表情耐人尋味,他嘴唇翕張,但一直沒發出聲音,好像在考慮是否說出來。
“到底怎麽回事”
“我們打過袁雪。”
“什麽”我激動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孫資半響說不出來。
我沒想到,我的朋友們竟然做出過這樣的事情,校園霸淩,真切地發生在我的身邊。
孫資一臉愧疚,摳弄著手指,“當時我和韓麗麗還在一起,我經常誇袁雪身材好,所以她可能不太開心,就找機會把袁雪給堵了。石德和劉洋也跟著我們,他們動了手,那個時候我還喜歡麗麗,所以怕她生氣,就沒攔,在一旁看著他們打袁雪。”
我恨不得一拳打在孫資的臉上,平生最恨校園霸淩,連小男孩欺侮女生都是要被同學嘲笑的,況且他們還都是高中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袁雪的自殺和這個有關是嗎”
“我不知道,他們下手沒太重,應該不至於……”
“說的什麽屁話!你們幾個大男人去欺負一個女生,還是你同班同學,就、就因為這個破原因”
“我真沒騙你,扇了幾個嘴巴,別的也沒幹啥。”
我滿臉怒氣,指鼻子問道:“你們還想幹嘛”
孫資歎了口氣,不再辯白,“是,我們是做了錯事,但那時候不懂事,那你看我們現在都改了,早就不那樣了。”
“誰知道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當年我沒看出來你們的本質,所以現在你們變成什麽樣了我也不敢再下定論。
“我們又沒殺人,大不了給我們關起來,可罪不至死啊。”
我不知道孫資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改變了,因為這一切都不應該由我來判決,我隻是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