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回 洛懷川心動房江蘺 歐陽修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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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懷川見他一副陶醉的樣子,不免也大受感染道:
“說起襄城,我倒想起幾位曆史上有名的人物來,東漢未葉之清流領袖李膺(ying),西晉大文豪杜育。”
“那你可是少說了幾位,尚有東漢開國功臣,雲台二十八將中的四位,被稱作‘襄城四俊’的傅俊、堅鐔(tan)、王霸與祭遵。
範曄之《後漢書》因讚其等為助劉秀一統天下、重興漢室江山之豐功偉績,特為此二十八將立傳。
稱他們上應二十八星宿,‘鹹能感會風雲,奮其智勇,稱為佐命,亦各誌能之士也。’後人又稱為‘雲台廿八宿’”
邵雍在一旁補充道。
這時,馬車已疾馳進麥嶺鎮的一個小村落,此村落便在汶水岸邊。歐陽修掀開馬車簾子,指著遠處一個古樸典雅的院落興奮地言道:
“二位賢弟快看,那株桂花樹旁的宅子便是哥哥家的居所了。”
“既然如此,咱何不下了馬車緩步而行,也好順路瀏覽一下汶水兩岸之旖旎風光。”
前麵駕車的魏勝聞言,及時勒住韁繩,將馬車穩穩的停靠在路邊。謝三則解下馬的轡頭,將其帶至河邊飲水。
歐陽修、邵雍、洛懷川三人下了馬車,恰逢一陣清風吹過,在水麵漾起一陣漣漪,遠遠望去,滿眼皆是秋波蕩漾,粼光點點。
兩岸灌木叢中黃、紅、綠各色植被錯落有致地沐浴在秋日的陽光裏,風中混合著各種花草的清香,吸一口,頓覺沁人心脾。
走著、走著,忽然,岸邊山坡上一處園子裏大片各色的花朵吸引了三人的目光。不由同時加快腳步踱到了裏麵。
三人同時閃目一望,見一簇簇碩大的花朵搖曳在秋風裏,端的是花大、形美、色豔、香濃。洛懷川不由蹲下身子,用手托住花朵,微閉雙眼,在鼻下貪婪地嗅著。
誰知待再睜開眼時,卻與一雙瑩澈如水的目光相遇,頓覺一股似曾相識之感湧上心頭。
那位也蹲在花間侍弄花草的女子見洛懷川對她目不轉睛地觀看,不由麵色騰的微微泛起一層紅暈,隨即站起身,一揚手中的花鋤厲聲道:
“哪裏來的浪蕩公子,竟敢擅闖我的牡丹園。是你自己出去,還是本姑娘轟你出去?”
歐陽修望著眼前這位十六七歲的女子有些麵善,遂當下抬手製止道:
“姑娘,你莫不是房大嫂家的閨女喚做房江蘺的?”
那姑娘被他一說,一雙秀目上下打量歐陽修幾眼,隨即驚呼道:
“哎呀,原來竟是歐陽叔叔,輕羅見過叔父大人。”
“果然是小輕羅,四年未見,想不到一晃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言罷,指著洛懷川道:
“輕羅,可莫要冤枉好人,你眼前的這位可不是什麽浪蕩公子,乃東京城裏鼎鼎有名的白礬樓少掌櫃,姓洛名懷川的。”
江蘺聞言,朝洛懷川尷尬地笑了笑:
“原來是洛公子,適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見諒。”
洛懷川始才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來,隻見她生得嬌小怡人,一副小臉龐上,鼻梁直而高挺,靈動的雙眸宛如秋波剪水。
除了膚色因常年在外麵勞作的關係不顯得十分白淨,不過卻泛著健康的光澤。怎麽看,怎麽像極了當代的一位當紅女星。
江蘺被他看得麵頰發燙,匆匆告別歐陽修,扛著花鋤離開了。邵雍見洛懷川對著江蘺的背影發呆,不由拿胳膊肘懟了一下歐陽修道:
“永叔兄,我看懷川這小子八成是動凡心了。自打見著江蘺姑娘,麵上的笑容便未消失過。”
“嗯,若果真如此,我可要爭做這個大媒人,照理說他也該有個家了。”
言罷,二人不由同時望向洛懷川,露出會心的一笑。
洛懷川打從二人的眼神中讀懂了心中所想,遂故意轉換話題道:
“哥哥,先生臨來時還言說秋日裏不可能有牡丹綻放,然這眼前的一片又當如何解釋?”
“是呀,永叔兄,我隻知牡丹花期一般在每歲四五月間,平生倒是頭一次見於深秋綻放的,且開得如此花團錦簇。莫非這牡丹仙子也貪戀汶水兩岸的美景,不願就此離去麽?”
歐陽修微微一笑,頗為得意道:
“世人皆知洛陽牡丹甲天下,姚黃魏紫動京城。卻不知隻要溫度、光照、空氣濕度等條件適宜,一些品種的牡丹便會在秋日裏開花。”
言罷,彎腰抓起一把沙土道:
“賢弟請看,這裏地勢高燥、土質疏鬆、為排水性良好的沙壤土地,又養得深厚、肥沃,故而牡丹方會開得如此嬌豔異常。
正如劉禹錫那首著名的賞牡丹詩中所言:
庭前芍藥妖無格,
池上芙蕖淨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色,
花開時節動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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