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回 宋凝香笑麵布陰局 房江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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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宋夫人帶著丫鬟煙翠回來了,一腳剛邁進大廳,忽見房嫂正與老夫人坐在正位接受左老爺與二夫人見禮,不由詫異問道:
    “這究竟在弄哪一出?如何我才出去小半日,家裏的風水竟全變了。一個種花的何時成了左府的座上賓了?”
    左老爺見她回來了,指著房嫂道:
    “夫人,至今往後莫要再一口一個種花的叫著。這位大嫂可是無憂妹子,哦,如今恢複真名叫綺羅了,傅綺羅的親娘。照理說你也該尊她一聲房夫人才對。”
    宋夫人聞聽這個氣呀,晨時剛在房江蘺的牡丹園吃了一肚子癟,回到家裏還不順心,遂眼珠一轉,假意恭賀道:
    “哎呀,綺羅妹妹尋到了親身娘親,又趕上老夫人祝壽,我看那房家花圃裏的牡丹開的姹紫嫣紅,不如壽宴便定在那裏如何?”
    “好啊,難得你賢惠這一回。既然如此,便由你張羅去吧。屆時將同行及鄰裏鄉親的皆請來,一道熱鬧熱鬧。”
    老夫人聞言,不禁麵露喜悅之色道。
    宋夫人見第一步遊說老夫人成功,遂又故作為難狀道:
    “唉,不瞞婆婆,媳婦素知您酷愛賞牡丹,故而一大早便去了房家花圃,尋思將它買下來送與您做壽禮。
    未想那小女子刁潑得很,竟聯合一個外鄉男子將我好一頓奚落,想不到她竟是二夫人的親妹子。為避免矛盾,我看這壽宴還是由綺羅妹子操持好了。”
    言罷,一副得意的神情望向二夫人。
    老夫人見房嫂一副極不自然的樣子,不免拿眼睛瞟了一眼宋凝香,示意她閉嘴。微笑著道:
    “那是江蘺姑娘不曉得老身乃她自家姐姐之恩母,若是曉得,早便應允了。”
    就這樣,房夫人迫不及待地回到牡丹園。魏勝、謝三陪著歐陽修、邵雍去了襄陽訪友,隻有洛懷川陪著江蘺在侍弄花草。
    洛懷川聞聽左家的二夫人竟是自己曾經的未婚娘子,驚訝之餘,也為她終於嫁得如意郎君而欣喜。
    又聽說老夫人要在此地辦壽宴,遂忙不迭地幫著江蘺規劃起來。很快,左府也派人前來布置,大夥一直忙到黃昏時分,方才將一切料理妥當。
    洛懷川揉著發酸的臂膀,與江蘺並肩坐在汶水邊,耳聞江蘺問道:
    “懷川哥哥,倘若姐姐並未婚嫁,你又當如何?”
    洛懷川隨手折了一根樹枝,拿在手裏拍打著水花,漫不經心道:
    “自然是奉母之命將她娶回家嘍。”
    江蘺一愣,追問道:
    “那我呢?你可是才送了我一塊美玉,與我定下婚約的。”
    “哦,那就兩個皆娶過門好了,兩姐妹同侍一夫也有個做伴的,而我也可借此享享齊人之福。”
    其實洛懷川之所以如此言說,純屬為了試探她。在他眼中,江蘺年紀雖小,骨子裏卻透著一股不肯服輸的倔強,正對自己的脾氣。
    隻不過二人僅見了數麵,對她的品性還並不十分了解。江蘺聞言,解下那塊玉佩放到他的手中:
    “你我雖未見幾麵,心中早已認定你便是那個值得我托付終身之人。想不到竟與其他男子一樣不能免俗。
    好在姐姐有了歸宿,否則我豈不是要與人平分這份感情。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也給不了。這塊玉還你。”
    言罷,站起身欲走。
    不想卻被洛懷川一把拉住道:
    “輕羅妹妹,你想要的無非是‘一世人一雙,相約到白頭’,我又何償不是如此?適才僅是刻意試探你罷了。
    放心,事情若果真如你所言,我自會設法周全,必不會令任何一方受委屈的。”
    江蘺被他一說,始才轉怒為喜,撩起水花灑在洛懷川身上。汶水河畔傳來二人歡快的笑聲,始才踏著夜色各自回到家裏。
    歐陽修與邵雍訪友歸來,正坐在院子當中閑聊。見洛懷川滿麵春風般地回來了,歐陽修不由打趣道:
    “賢弟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來了一趟襄城,竟還白撿了一個媳婦,你可要好好犒勞犒勞哥哥。”
    洛懷川在二人麵前坐定,望著天上皎月當空,微微一笑道:
    “還不止這一樁呢,今日房嫂去左府送花,正遇著那個二夫人,未想她竟是輕羅的姐姐,也即我那未婚娘子。唉,世間事便是這樣造化弄人呐!”
    邵雍聞言,除感歎緣分奇妙外,思緒早已飄向皇宮內院。因三人約定了明日一道去遊伏牛山,便早早睡下了。
    誰知翌日寅時將過,便聽到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砸門聲。歐陽修起身開門一看,見是房嫂,不由詫異地問道:
    “房嫂,發生什麽事了?如何這般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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