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夫言重了，夫人背後使些手段是有的，不過料她不敢明目張膽對孩子下手。”
    “我說你堂堂一家之主，怎地便由著大夫人的性子在府裏作威作福呢？”
    洛懷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
    左老爺被說中心事，不由重重歎口氣：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顧及臉麵了。夫人的娘家財大業大，襄陽城大多產業皆在宋家名下。另一部分則在蘇家名下。
    我家僅占區區的一小部分，就這，還是嶽父大人看在夫人的份上抬舉的。這些年鋪號裏的生意也多是夫人在打理，我隻是表麵看著風光罷了。”
    “我看他對老夫人還蠻恭敬的，對你則又是一個態度。”
    洛懷川感慨道。
    “想不到小姨夫如此有洞察力，還真被你說中了。要說這府裏若還有一個人令她心生敬畏的話，便是我娘了。
    我一向對生意不感興趣，自打爹爹故後，始才不得已棄儒從商。論做生意，夫人還是她老人家親手帶出來的，故而忌憚三分。若非娘身子骨弱，怕也輪不到她做主。”
    “哦，那你家的產業皆有哪些？不妨說說看。”
    “大的要數一座酒樓、一間藥鋪、一座銀樓。至於小鋪子不提也罷。不過同樣的買賣。嶽父家打從規模上要大我許多，故而處處壓我一頭。”
    洛懷川聞言，若有所思道：
    “那你是打算一直被你嶽丈壓著，還是這樣忍氣吞聲一輩子？”
    左老爺用手摸了摸額頭，目光中充滿了期待道：
    “哪個男人不想人前顯貴，不過嶽父家資甚厚，就比如酒樓吧，是我那大舅哥親自管著。我出什麽新鮮菜式，他便仿出什麽菜式。合著我一係列創新之舉皆是為他鋪路。
    再有就是嶽父的銀樓，我好不容易請來工匠打製出時興的首飾，沒幾日，工匠便被她二哥撬了行。
    提起三舅哥的藥鋪則更憋氣了，那些個藥材商送到我鋪子裏的藥材總比宋家藥鋪的貴上那麽一星半點。以至於我隻能做些零打碎敲的買賣，大的藥材商連個影也見不到。”
    “那你家那位心高氣傲的夫人便對此視而不見麽？”
    洛懷川再次發出了疑問。
    “唉，要說這宋家人做生意甚是精明，他怕我處處與他家對著幹，早與夫人私下達成協議，宋家的三個鋪子裏皆有她的一成份子。
    如此一來，她便由著父兄擠兌左家的產業。之前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情形不同了，綺羅已為我左家誕下麟兒，我再任由他們擠兌，這家產還不早晚落入宋家之手。”
    “那你究竟打算如何做呢？”
    “打算又如何？憑著目前左家的實力與宋家鬥，還不是以卵擊石。”
    洛懷川了解完宋、左兩家的情況後，沉吟半晌，心裏已打定了主意，遂問道：
    “你可願意與綺羅母子一個永久的保障？”
    左老爺被他一問，不假思索道：
    “那是自然，綺羅被撿來時，我才十來歲，見天背著她在花園裏玩耍嬉戲。她成年後，我原本幻想著與她花開並蒂。
    未曾想，嶽母卻預先將她說與了自家的遠房外甥。我娘不明就裏，便應下了。她相公故去後，我二人總算走到了一起。故我所有皆願意與綺羅母子。”
    “好，要的即是你這句話，隻要你肯聽我的，我保證將你嶽父那座酒樓給你弄到手。不過有一樣，不是給你，而是給綺羅母子做保靠。”
    左老爺聞言，麵色由激動而漲得通紅，連連道：
    “聽，全憑小姨夫安排。”
    洛懷川站起身道：
    “去告訴你大舅哥，便說三日後午時，你的酒樓與他的酒樓比試廚藝。誰家輸了，對方酒樓便是誰的。怎樣，敢不敢做？”
    左老爺聞言，眼神中不免現出一絲猶豫，隨即一跺腳，咬咬牙道：
    “為了綺羅母子，我也豁出去一回。”
    言罷，轉身出去了。
    洛懷川又喚來魏勝、謝三吩咐道：
    “你二人火速乘快馬趕回京城，按我吩咐的辦。切記，務必在三日後的午時趕到‘德濟酒樓’，不得有誤。”
    二人答應一聲，急急離去了。
    此時江蘺與房嫂也探望完綺羅回來了，二人麵上皆現出一副憂心的樣子。洛懷川不看也曉得她二人心中所想。
    遂與江蘺道：
    “輕羅，你姐姐剛做完手術，身體極度虛弱。為防止大夫人暗中下毒手加害她母子二人，這幾日你隻管與你娘留在這裏照顧。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三日後，你自可聞到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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