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京內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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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茗禹正在為尚沐縣勞心勞力時,殊不知京城內早已風起雲湧。
    京城內。
    一日清晨,張管家身著樸實的青布長袍,步履匆匆一大早來到鶴相府。
    他本想向鶴相報告尋找無形先生的進展,以及領取後續所需的費用。
    何奈一抵達鶴相府,卻被守在大門外的錦衣衛給攔阻,不讓進!
    張管家不禁緊皺眉頭,上前詢問道:"請問大人是哪位將軍的手下?我有要是需向鶴相稟告,還望能通融一下。"那軍官毫不客氣地回道:"新帝登基後,我們奉皇命來此駐守。沒有手令不管你是何人都不得入內!"
    張管家聞言大驚,這才意識到朝堂變故導致鶴相被軟禁,外人難以接近。
    經張管家細問後才得知,這批錦衣衛原是左護都衛的兵,新帝登基後才被調至內城。
    由於這批兵士常年駐守外城東郊,張管家沒有熟識的軍官,一時半刻也無法透過關係,讓他們網開一麵;一籌莫展的他,就這麽在鶴相府門前大街上,逗留了快半個時辰。
    就在張管家打算離去,另謀他法時,鶴相管家“西門佳俊”這時從門裏走了出來!
    見西門佳俊終於從門內出來,頓時喜形於色,三步並作兩步湊上前去打招呼。
    顧不得西門佳俊身後還跟著兩員錦衣衛;後來得知,西門佳俊以替鶴相采購藥材為由,得以離開遭軟禁中的相府,外出半天。
    張管家一開始還沒搞清楚狀況,張口便邀西門佳俊稍晚到醉八仙吃午飯,但很快遭到婉拒!隻見西門佳俊的眼神左右來回滑了兩下,張管家這才意會過來;現此時,情況嚴峻,不宜前往。
    “醉八仙的消費太貴,在下實在不方便……”西門佳俊意有所指地接著說:“但是去‘隱溪茶樓’喝個茶,還是可以的。”
    “那行,我就先到隱溪茶樓等您。”張管家與西門佳俊辭別後,遂自行前往。
    張管家來到城南的隱溪茶樓茶館,迎麵撲來的是沁人心脾的茶香。
    他環視四周,茶樓內部裝修精致,布局優雅。
    管家特意選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可以俯瞰門外街景。
    服務員很快過來點單,張管家要了一壺龍井和幾樣心儀的點心:“一壺西湖龍井,再來些糕點、油香和芝麻小湯圓。”
    張管家細細品著茶水,一邊期待地望著樓下,生怕錯過西門佳俊的到來。
    他一坐就是一個上午,幹脆午餐就直接在這裏吃了。
    過了一個上午,到了下午未初三刻,西門佳俊終於出現在茶樓門口。
    他身後仍跟著兩名錦衣衛軍官,顯然正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張管家見狀立刻迎上前去,與西門佳俊寒暄問好,然後領他到包廂裏坐下。
    由於錦衣衛就站在一旁守著,兩人也不方便聊什麽正事,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光是天氣,就聊了好久。
    “相府後街不知哪來的野貓,生了一窩貓仔子,每晚夜半三更總愛喵喵喵地叫個沒完,擾人清夢……”西門佳俊一邊抱怨,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向張管家。
    張管家會意地追問:“哦?是在後街哪裏啊?”
    西門佳俊故作隨意地說:“就後街硯台胡同裏,大牌坊底下。”
    張管家立即心領神會,接著問:“原來如此,它們都是什麽時候叫啊?”
    “每天子時一到,準時開始嗷嗷亂叫的。”西門佳俊淡然回答。
    話外之意,兩人都心知肚明。
    取得時間與地點後,過沒多久,兩人結束飲茶,西門佳俊與張管家告別離開,各自散去。
    當天深夜,張管家按約來到硯台胡同的大牌坊下等待。子時一到,就見西門佳俊的身影從胡同陰暗處現身!
    他循相府下人自行發掘出的狗洞,鑽出相府,溜了出來!
    鶴相透過西門佳俊,傳了兩句話給張管家。
    第一,叫張管家停止尋找無形先生,免得皇上從他那裏查出一夜七次丸的來曆。
    第二,為避免引禍上身,鶴相命張管家用盡一切手段,阻止歡喜道人來京!
    “就這兩條嗎?”張管家追問確認道。
    “對,就這兩件事。”西門佳俊肯定地說。
    語畢,他從袖內掏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交給張管家,作為日後在外活動的費用。
    “第一條還好辦……”張管家收下銀票後,一臉擰巴地說:“可這第二條……很難辦呐,歡喜道人上京的事,我恐怕難以阻止。”
    西門佳俊聽罷張管家的顧慮,無奈地說:“相爺可管不了那麽多,我也隻管傳話,至於具體細節怎麽走您自個看著辦。”語畢,西門佳俊轉身離開,一溜煙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裏。
    張管家獨自回家,左思右想,徹夜難眠。
    深夜,張管家坐在書桌前,麵前一盞油燈昏黃晃動。
    他滿臉疲憊,手中緊握一支毛筆,書桌上鋪滿了揉皺的稿紙。
    屋外時隱時現的風聲和紙窗簌簌的震動,似乎也在提醒張管家致力於尋找的答案就在眼前。
    然而他卻仿佛陷入迷宮,怎麽也找不到出路,隻能胡亂地在紙上塗塗抹抹。
    他琢磨一整個晚上,該如何阻止歡喜道人來京。
    到了天亮,張管家衣衫襤褸地起身,也不梳洗,直接來到路家鏢局。
    找到路雄英,並向她詢價,買凶殺手的價碼!
    路雄英正在指揮人運送一批鏢銀上車,聞聲回頭,見張管家神色懨懨,也察覺到他定是遇到難題。
    “我們局裏可都是正經鏢師,不是殺手,您佬這事……沒法辦!”路雄英很嚴肅地當麵拒絕了!
    張管家:“你們鏢師不是各個武藝高超,身懷絕技;區區一個道士,不是什麽難事吧。”
    “我們江湖走鏢,靠的是人脈,不是逞凶鬥狠,與人拚殺!”路雄英沒好氣地接著說:“如果是靠逞凶鬥狠,哪來那麽多鏢師可以消耗,搞不好沒兩年就全死光了!”
    張管家見路雄英不願出手相助,不得已的他,隻好耍一點小手段了。
    “那可不行……”張管家掏出一百兩銀票,遞給路雄英。
    他意有所指地說:“您瞅瞅,如今滿城風雨鬧得……起因還不得怪你們那晚遭人剪鏢!”
    “……”路雄英手裏抓著銀票,久久未言語。
    張管家見銀票奏效,於是更進一步,軟中帶硬,語帶威脅地接著說:“一夜七次丸輾轉出現在梅相手上,還意外毒死先帝!這筆帳,鶴相還沒找你們算呢!”
    路雄英:“您的意思是”
    “將功抵過吧……”張管家見路雄英的態度略有轉變,於是乘勝追擊,提議道:“歡喜道人這茬如果處理得漂亮,也許鶴相會既往不咎!”
    最後,路雄英雖極不情願,卻也情不願地接下張管家的委托;而這苦差事最後也毫無懸念,就落在了當初被無形先生剪鏢的鏢師,大煞筆身上!
    大煞筆正在院中練武,汗水浸透了練功服。他手中的木刀一記一記劈砍著空氣,眼神專注,全神貫注。
    這時,路雄英的話突然插入,宛如當頭一棒,讓大煞筆猛地停下來,木刀“砰”的一聲落地。
    大煞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你要我去殺歡喜道人”
    路雄英趕緊澄清:“誰叫你殺人了,隻說……要你阻止歡喜道人來京而已。”
    大煞筆皺眉道::“那不跟殺人滅口同一個道理!”
    “你這腦子咋就這麽強!”路雄英沒好氣地說:“你也可以找到歡喜後,給他一筆錢,勸他離開大奉,看是去關外,還是去南洋,都行。”
    “一筆錢”大煞筆緊接著又問:“誰給妳給”
    路雄英疵了一聲,語氣不耐煩地說:"你自己捅的簍子,當然要你自己想辦法處理啊!"
    “……”大煞筆默默地看著路雄英,沒有言語。
    “喏,這是鏢局幫讚的盤纏五十兩,你自己看著辦。”路雄英留下銀票後,怕被大煞筆討價還價,趕緊轉身離開,不見人影。
    大煞筆站在原地,目送路雄英的背影消失在鏢局大門口。他低頭看著手中的五十兩銀票,陷入深思。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五十兩銀票,陷入沉思:這件事我一個人搞不定,還得找師兄幫忙才行。
    那天下午,大煞筆簡單收拾了些行李,帶上他的專用兵器,一對二尺長的“判官筆”,再從馬廄牽出一匹墨黑的高頭大馬,策馬便走。
    大煞筆日夜兼程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先抵達“湘丘縣”,找到師兄“鬼才”。
    風塵仆仆的他終於在天黑前找到了鬼才的住處。
    “師兄,我這次碰到難題,還得你幫幫忙。”大煞筆簡述了此事,鬼才雖不情願幫忙,但看在兄弟情分上也隻能硬著頭皮去做。
    次日破曉,兩人一同向南下出發,繼續踏上前往羽澤山的路途,尋找歡喜道人。
    大煞筆憂心忡忡,鬼才則心不在焉。
    兩人輪流鞭笞著座騎,驅使它們飛速狂奔。
    大煞筆緊握馬鞭,鬼才則用腿夾緊馬腹催促前行。
    在蜿蜒的山路上,僅有馬蹄聲打破清晨的寧靜。
    為了趕在邢部派遣的官府差役之前抵達,兩人夜以繼日兼程前行。
    途經村莊時,他們稍作歇息,進食些幹糧。
    短暫的休整後,兩人立即踏上路途,生怕錯過分秒。
    馬蹄聲噠噠,揚起雲堆塵土,向羽澤山奔去。
    行至半路,兩人忽見路邊樹叢中似有人馬埋伏,不禁提高警惕,生怕中了圈套。
    所幸經過時無事發生,這才放下心頭大石,繼續飛速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