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四處都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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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諸葛鬱恭恭敬敬遞上來的一疊銀票,江茗禹有些驚訝,仔細數了數,竟有八萬兩之多,數目高得令他沒想到。
    “八萬兩,這數目太高了吧?”江茗禹不禁出聲疑問。
    諸葛鬱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恭維道:“師傅,您還不知情。除了我家預訂的三萬斤煤炭之外,這幾天我又聯係到幾位朋友,他們也要訂購不少,加起來至少要六七萬兩銀子,剩下的就當作是學生對師傅的一點心意吧。您可不知道,這些天我可是口舌生瘡,才終於幫您將煤炭銷售出去的。師傅啊,看在我如此努力的份上,您一定要好好教導我,以後我在亞斯莫都司州城的名聲,全靠您老人家賜教了。”
    一旁的王哲聽了,撇嘴露出個“我早跟你說了”的笑容,意有所指地看著江茗禹。
    江茗禹也沒法推辭這般厚禮,當下拍手道:“好,拿筆來。”
    接著,在王哲和諸葛鬱詫異的注視下,江茗禹飛快地寫下了十首“借用”來的詩篇。
    他筆尖飛舞,墨跡如雲,隻見紙上出現“雲想衣裳花想容”“鳳凰台上鳳凰遊”等字句,兩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
    江茗禹十分隨意地,把那十首抄襲來的詩詞一股腦扔給了諸葛鬱,語氣輕描淡寫道:“拿去好好研究吧。”
    見他這副不經意的樣子,喜好詩詞、對文學頗有研究的王哲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詩文,隨便拿出一首都能轟動一時,然而江茗禹的態度,卻像是在扔掉垃圾一樣隨意。
    王哲腦海裏浮現出這些詩詞傳出去後必然引發的轟動,不禁感慨道:“江大人,您這般才華,足可稱得上我大奉第一才子啊!”
    窮得褲子都快穿不上的江茗禹聞言苦笑起來,這種吃不了飯的頭銜有什麽用?
    他看著諸葛鬱一副如獲至寶的樣子,兩眼放光,似乎已經想象出自己靠這些詩詞在亞斯莫都博得的名聲和榮譽。
    江茗禹輕輕搖頭,心說你們哪知道這些詩詞的來曆。
    隨後,江茗禹這才開口說道:“你拿這些東西去做什麽,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是,記住,無論將來何人問起這些詩詞的來曆,你都不能說是我所寫,聽明白沒有?”
    不僅諸葛鬱一臉茫然沒有搞明白江茗禹這番話的含義,就連站在一旁的王哲也是一頭霧水,追問道:“江大人,這是什麽意思呢?以您的人才,寫出這樣出色的作品,不是本應引以為榮,傳揚天下嗎?”
    江茗禹聽了,淡然地笑了笑,不卑不亢地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一旦出了名,各種麻煩也就接踵而來。在下向來不喜引人矚目,也不想因這些詩詞而在外麵引發騷動。你就當做沒看見過這些東西,拿去吧。”
    諸葛鬱立刻恍然大悟,五體投地致敬道:“原來師傅您是如此豁達,將功名視為糞土,真是令人欽佩。我明白了,一定嚴格保密這些詩詞的來曆,決不向他人透露分毫。”
    江茗禹滿不在乎地輕輕點點頭,心想等這些“玉碎脂殘”的詩詞傳揚開來,你們就知道這些字句有何等的威力。
    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前警告過你們。
    眼見該辦的事都差不多解決了,江茗禹便跟王哲告辭,準備和慕容雲海、圖克斯洛一道快馬加鞭趕回尚沐縣。
    諸葛鬱一臉不舍之情,追著江茗禹的馬車說道:“師傅,改日我一定要親自去拜訪您!煤炭的事您放心,我一定會全力宣傳,請您靜候佳音!”
    江茗禹微微頷首,露出一個淡淡的淺笑,然後策馬而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奔出城門,慕容雲海看著馬車裏堆積的銀票,開心地說:“這一趟州城還真沒白來,一下就賺了八萬兩!”
    江茗禹卻無奈地笑了笑,這趟可謂五味雜陳,先是跟齊王過招,又在朝堂上打了黃長史的臉,還收了個諂媚的徒弟,真是喜憂參半。
    他更擔心的是,吃了這麽大虧的黃超然,必定會記恨在心,自己的日子隻會越來越不好過。
    一行人匆匆趕路,終於在一天一夜後回到尚沐縣。剛跨入縣衙大門,吳小二就欣喜地迎了上來:“大人,你們終於回來了!”
    裹挾著寒風踏入縣衙,江茗禹點頭問道:“我走後,你辦的事情進展如何?”
    吳小二忙點頭回報:“大人您剛離開不久,我就帶人趕到了小鷹山。十多個人在山上翻騰整整一個時辰,終於找到了約兩千兩的銀子。這群土匪實在太寒酸了。”
    江茗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揮手道:“蚊子雖小,終究是肉。就這樣吧,辛苦你了。”
    “對了小二,你再幫我征調些民夫,我們在青龍寨的大生意又來了。”
    吳小二連聲應諾,看得出他對這筆生意也充滿期待。
    江茗禹打發他去辦事後,自己則一頭栽倒在床上。
    這一去一回,他已感覺精力透支,需要好好歇息。
    想到縣衙的賬房裏又要多出幾萬銀子,江茗禹不禁會心一笑,這辛勞總算有了些回報。
    尚沐城北,齊王的宮苑裏。
    自從離開亞斯莫都司州回來,齊王的臉色就難看得像被人踩了幾腳的苦瓜,不僅心心念念想撈取的功勞泡湯了,還被江茗禹狠狠諷刺奚落了一通,真是又賠了夫人又折兵,怒氣衝天。
    齊王回到尚沐城後,心情極為糟糕,先是命人狠狠揍了出主意害了他的小三子一頓棍棒,小三子哀嚎連天。
    然後齊王自己悶頭痛飲到大醉,躺在宮娥的攙扶下才昏昏睡去。
    但第二天宿醉後的頭痛欲裂除了加重了他的頭疼,更引發了難以平息的怒火。
    到了午間才睡醒的齊王,在煩躁中終於決定要發兵占領青龍寨,將江茗禹運煤的財路完全據為己有,以出這口惡氣
    他甩袖而去,來到軍營麵前,一聲令下,軍隊立即調集完畢。
    齊王陰沉的臉色終於露出一絲冷笑,他要讓江茗禹付出惹惱自己的代價。
    齊王高喝一聲,手下軍士立刻集合完畢。
    他的頭還在隱隱作痛,但怒火驅使他開口命令道:“弟兄們,聽我說,前些日子外族人來襲,卻被江茗禹搶了功勞,這是我等的莫大恥辱!我剛接報稱青龍寨中有奸細,我們必須立即拿下青龍寨,將奸細繩之以法,昭示我們齊王軍的威嚴,讓江茗禹知道守衛尚沐是我們的天職!”
    軍士們對真相一無所知,聽令後立即整裝待發。
    齊王見大軍已準備就緒,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冷笑,他要江茗禹為得罪自己付出代價。
    “出發!”他馬上下令,大軍浩浩蕩蕩開拔向青龍寨進發。
    亞斯莫都司城,長史府。
    一個身穿紅衣,長相妖豔卻眼中滿是恨意和委屈的女人,正在用力搖晃著黃超然肥碩的雙肩,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上下飛舞。
    緊咬著殷紅的嘴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是欽差大人,就能為所欲為嗎我不管他是多大的官,虧你還是這亞斯莫都司城的地位頗高的長史!我的父親和弟弟就這樣莫名其妙死了,我何家沒有後人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說完,淚水終於奪眶而出,眼淚汪汪的何氏女人猛地搬起身邊的一張木椅,就要把自己潔白的脖子套在房梁粗糙的梁頭上結束生命。
    黃超然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情緒激動的何花,生怕她真的采取極端行動:“夫人,你冷靜些,我也沒說不給嶽父大人報仇。”
    何花踩在椅子上,姿態不雅,聽了這話,她猛地甩開黃超然的手,質問道:“相公,你到底什麽意思?”
    黃超然緊緊皺起眉頭,沉聲道:“夫人,你說的對,嶽父大人和小舅子的仇,我們必定要報。更何況,江茗禹昨天在朝堂上讓我出醜,我也恨透他了。”
    “為夫一定會設法對付江茗禹,絕不會讓他全身而退,一定會取下他的人頭,祭奠嶽父大人在天之靈。”黃超然拳頭捏得死緊,雙眼冒著陰冷的光。
    聽他這麽說,何花這才放下腿,輕聲問道:“那你準備怎麽對付江茗禹?直接派人去殺了他?”
    黃超然搖頭道:“不行,我和江茗禹的恩怨,刺史大人了如指掌。如果江茗禹剛走就失蹤身亡,刺史大人肯定會懷疑是我做的。”
    “我們必須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整死江茗禹,畢竟他是欽差大臣,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妖豔的何花,又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問道:“相公,你有什麽好辦法對付那狗官江茗禹?”
    黃超然四下踱著步子,肥碩的身軀在室內來回移動,像隻笨重的豬。
    良久,他那雙肥厚的手掌突然一拍,大笑道:“夫人,我有主意了!我們隻需這樣江茗禹必死無疑。”
    何花急忙追問:“到底要怎麽做?快說來聽聽。”
    “夫人,你聽我說,隻需這樣……”
    說到最後,黃超然眯起小眼,陰險地笑道:“如此,定會讓江茗禹再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