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奪命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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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雲海神色憔悴地回報說:“惺秋兄,我們翻遍了城裏每一個角落,也未尋得那廚子車宏大的蹤跡。他怕是在我們猝不及防之時,借著漫天風雪的掩護,已從別的城門逃出尚沐了。”
他陰鷙的臉上透出難掩的怒意,顯然對這次的失敗也極為氣餒。
江茗禹冷笑一聲,語帶輕蔑地說:“能在白天從我鼻子底下逃脫,這個車宏大果然有兩把刷子。黃超然手下竟藏有如此厲害的角色,我還真是小看他了。”
慕容雲海下意識地挑動蘭花指,疑惑地問道:“大人何以確定是黃超然所為,而不是齊王在暗中指使?”
江茗禹皺著眉頭活動著僵硬的肩頸,一邊分析道:“首先,我與黃超然剛結下梁子,時間上對得上。其次,齊王雖然極想置我於死地,但不會使用如此卑鄙的下毒手段,在他傲慢的眼中殺我不過如同撚死一隻螞蟻,不會大費周章。最關鍵的是,我聽刺史透露聖上對齊王在邊境的作為很不滿,其局勢已十分不利。這樣的關頭,他斷無暇分心對付我這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因此,此事的幕後策劃者隻可能是黃超然。”
剛進門的圖克斯洛,隻聽到了最後一句,就雙眼充血,渾身顫抖,憤怒的叫道:“大人,咱們去州城抓人吧。”
圖克斯洛此時滿臉胡茬,頭發蓬亂,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多日來對黃超然恨之入骨,此刻終於找到發泄的機會,他渾身散發出滔天的恨意和殺氣。
“隻要拿下黃超然,屬下就不信了,就憑大牢裏的那些刑具,還不能讓他供出實情。”
圖克斯洛咬牙切齒,眼中寒光凜凜,他心中盤算著對黃超然施以各種酷刑,想方設法逼他就範。
胡子拉碴的他,大有幾分隻要江茗禹點頭,這就殺奔州城的意思。
他雙拳緊握,渾身的肌肉因為憤怒而繃得死緊,似乎立刻就要當場衝出去同仇敵決一死戰。
江茗禹搖了搖頭:“沒憑沒據的,拿什麽抓?”
江茗禹此時麵色沉靜,雙眉微蹙,掩飾住內心的波瀾。
他明白事關重大,不能像圖克斯洛那樣衝動行事。
“黃超然再不濟,也是前任州城長史,還有豪門黃家和朱家做後台,這是不可能的。”
江茗禹語氣平靜,但已思慮萬端。
黃家和朱家勢力深厚,要對付如此強大的勢力,必須慎之又慎,不能有任何閃失。
圖克斯洛有些快壓不住火了:“大人,難道咱們就這麽忍氣吞聲的罷休了?”
圖克斯洛此時眼眶通紅,渾身散發著熱血的氣息。
多日積蓄的怒火快要壓製不住,他恨不得立刻將仇敵碎屍萬段。
慕容雲海雖然沒說話,卻也雙眉緊鎖,目光灼灼的看著江茗禹,等待他的決斷。
江茗禹冷笑:“恐怕就算咱們想罷休,黃超然也不會同意的。”
江茗禹輕蔑一笑,但心知肚明,這場複仇戰,遠未結束。黃超然定會卷土重來。
慕容雲海又捏了個蘭花指:“惺秋兄的意思是,那黃超然的陰謀,日後還會再來?”
慕容雲海表麵從容,內心卻早已謀劃對策。他知道,必須想方設法,提前化解這場危機。
江茗禹語氣平靜而肯定:“本官不光將朱天祥送進了大牢,還讓他丟了官。就連他的嶽父何大川和小舅子何沐宸,都死在本官手中,換做是你,會善罷甘休嗎?”
說到此,江茗禹不禁歎了口氣,黃超然定會以牙還牙,這場宿敵之間的恩怨,注定難以了斷。
慕容雲海輕撫下巴沉思,手指滑過胡須,眉頭緊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對方在暗,我們在明,這可如何是好?”語氣中透著無奈和擔憂。
圖克斯洛也粗聲粗氣的道:“是啊,總得想個辦法,要是大人被人給陰了,尚沐咋辦?”
圖克斯洛濃密的眉毛耷拉下來,滿臉胡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江茗禹,渾身散發著焦急和恭順。
三人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沉重和擔憂。形勢對他們極為不利,必須盡快擬定對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江茗禹微微皺眉,陷入深思。良久,他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為今之計,就是盡快加強尚沐四門守衛,對過往人等嚴加盤查。”
“但凡有形跡可疑之人,立馬拿下,押往大牢候審。”
江茗禹語氣堅定有力,疾言厲色,表情凝重。他明白必須防患於未然,不能給黃超然任何可乘之機。
“一來防止黃超然再來搗亂,二來也可以防止外族奸細伺機潛入,打探我軍虛實。”
江茗禹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提醒眾人此舉不僅針對黃超然,也可杜絕其他潛在威脅。
“隻要抓住了黃超然的狐狸尾巴,本官就要讓他知道,什麽叫後悔?”
江茗禹眼神驟然一寒,隱隱透出殺氣,他發誓一定要讓黃超然付出慘痛代價。
如果這種情況都能忍了,以後誰還會將他這位欽差大人放在眼裏?
江茗禹神色凝重,再三權衡。他明白,此事關係重大,不能有絲毫軟弱,否則人望和威信盡失。
慕容雲海和圖克斯洛使個眼色,心領神會,這才朝江茗禹一拱手,迅速而默契地執行加強防衛的命令,以確保尚沐的安全。
正當江茗禹啃著幹饅頭、深思冥想的時候,多日不見的劉逸霏突然來了。
此時的劉逸霏,依舊一身紅裙,衣袂隨風飄揚。
她瓜子臉上的肌膚細膩如玉,雙頰微紅,秀眉微蹙,清秀的臉上隱隱透出擔憂之色,目光中透著焦慮與不安,兩手不住交握,似乎正在煩惱著什麽。
突然出現的窈窕美人,讓江茗禹趕緊咽下了手中的幹饅頭,接著,燦然的笑容再次出現在他英俊的臉上。
他驚喜地問道:“劉姑娘,你怎麽來了,快坐。”說罷連忙讓開位置,招呼劉逸霏入座。
見江茗禹安然無恙,劉逸霏明顯鬆了一口氣,秀眉舒展開來,緊張的神色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放鬆和如釋重負。
她優雅地朝江茗禹施了一禮,這才輕聲開口。
“聽說大人遇刺,家父甚為擔憂,奈何事務纏身,這才讓民女前來看看。”
劉逸霏聲音清脆動聽,說話時兩手不住地絞緊衣角,似乎經曆了久久的憂慮和焦灼。
如今,江茗禹派人抓人的事,早在尚沐傳的沸沸揚揚。
這讓劉逸霏更是忐忑不安,終於忍不住親自來探望江茗禹。
江茗禹輕輕笑了笑:“多謝劉老板和姑娘惦記,你看,本官這不都好好的嗎?”
說著,他揮舞著結實的胳膊,展示神清氣爽的風采,一副活力充沛的樣子。
不想劉逸霏幽幽歎了口氣,秀眉再次緊鎖,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大人身負重任,以後凡事定要小心為上。
尚沐的百姓,還盼望著大人能帶領我們打敗外族人,讓大夥都能挺起腰杆做人呢。”
劉逸霏目光中透著憂慮和期盼,聲音也顫抖著,似乎十分擔心江茗禹的安危。
江茗禹再次溫和一笑,語重心長道:“姑娘的話,本官記下了。”
“對了,你倒是提醒本官了,以後你們一家,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江茗禹話鋒一轉,濃眉緊鎖,神色嚴肅而凝重起來。
說著,他就將幕後黑手是黃超然的事,對劉逸霏詳詳細細地說明了一遍:“劉姑娘,說句不該說的。”
江茗禹語氣沉痛,目光深邃,臉上的笑意已無蹤跡。
“這件事皆由朱天祥對你心懷不軌而起,而也是因為你拿出證據,黃超然這才丟了官。”
江茗禹一五一十地敘述,字字鏗鏘,讓劉逸霏全然明白其中的前因後果。
“所以黃超然能刺殺本官,更不會輕易放過你,萬萬不可大意,給了歹人可乘之機。”
劉逸霏的花朵般嬌豔的小臉頓時失了血色,美目中隱隱透出驚懼,她聲音顫抖,秀眉緊緊鎖起:“這可如何是好?”玉手不住交握,顯然被江茗禹的話深深驚恐。
江茗禹靜默片刻,終於沉聲開口:“姑娘不必擔憂,本官這就派人,日夜守護劉家宅院。”
“你放心,本官就算傾盡全力,也不會讓歹人傷你分毫。”
江茗禹態度堅決,語氣中透著對劉逸霏的關心和濃濃的保護欲。
劉逸霏羞赧不已,嬌豔的小臉頓時一紅,低聲道:“為我這一介民女,如此大動幹戈,大人,這不合適吧?”纖纖玉手不住撚緊裙角。
江茗禹卻凜然擺手:“這算什麽,劉老板對尚沐百姓多有照拂,這都是本官分內之事。”
“況且劉姑娘也是本官......”
劉逸霏眨了眨明媚的水汪汪大眼睛,羞澀追問道:“是大人的什麽?”
江茗禹見狀,趕緊掩飾過去:“況且姑娘是本官的朋友,本官豈能坐視不管?”
劉逸霏的嬌羞表情更甚,臉上紅暈不退,勉強勾起嘴角:“如此,就有勞大人了。”
一天後,州城。
窗外飄飄灑灑下起了大雪,紛飛的雪花在陰鬱的天空中舞動旋轉,可是黃超然臉色卻比窗外的風雪還要冰冷陰沉。
他雙目深陷,兩鬢斑白,緊皺的眉頭間透出滔天的怒意,他死死凝視著這個曾在尚沐化名車宏大的刺客,一字一頓地質問道:“你說什麽,失手了?”
車宏大渾身一顫,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萬分懊悔地歎了口氣,目光遊移不定,不敢正視黃超然的眼睛:“在菜裏下了毒後,在下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眼看著江茗禹就要把東西吃進去了,可誰想到......”
說到這裏,他聲音哽咽,將那隻突然出現阻礙了毒計的死老鼠事,結結巴巴地跟黃超然述說了一遍。
黃超然的臉頓時陰沉如暴風雨前的烏雲,似乎隨時都會降下懲罰的閃電:“江茗禹這個該死的畜生,還真是命大。”
“你這個無能的傻子,雖然逃了回來,但他肯定已有了戒心,你說,現在該怎麽辦?”黃超然眉頭緊緊皺起,一副嚴峻難解的樣子,殺氣彌漫。
本該唉聲歎氣的車宏大,卻一反常態地陰惻惻笑了:“辦法也不是沒有。”
“此行雖然沒能殺了江茗禹,但在下卻發現了一件事,一件足以要了江茗禹狗命的事。”
“隻要將此事捅出去,他江茗禹就算長了八個腦袋,也不夠朝廷砍的。”
車宏大神秘兮兮,意味深長的話,成功引起了黃超然的極大興趣,他急不可耐地追問道:“什麽事?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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