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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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江茗禹動了殺心,跪在地上的當家的,胃裏的酒都變成了冷汗,從額頭上不斷涔涔下流。
    他雙手合十,淚眼婆娑地求饒道:"大人,大人饒命啊!我還有老母在家等待我回去啊!"
    剩下的上百名土匪,也都跪了下來,你爭我搶地求饒。
    有的抱頭痛哭,有的聞言罵自己沒有良心,還有的向江茗禹磕頭請罪。
    場麵一片混亂。
    "饒命啊,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一名壯年土匪哭喊道,眼淚鼻涕橫流。
    "大人,我們都放下了兵器,你不能殺我們啊!"另一人拍著胸口保證。
    "我們都是良家子弟,還請大人開恩,放我們一馬吧!"一位書生模樣的青年跪地求饒。
    "......"
    江茗禹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良家子弟?
    江茗禹冷笑一聲,這群殺人放火的還敢自稱良家子弟?
    "你們燒殺搶掠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自己是良家子弟?"江茗禹沉聲道。
    "拿人命當畜生的時候,想沒想過留無辜的百姓一命?"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喪盡天良的東西,不活剮了你們,都算本官慈悲了。"江茗禹一揮手,十幾名軍士立刻上前,拖起幾個土匪就往外麵拉。
    眼見殺機臨頭,跪在最前麵的當家的土匪猛地大喊:"江茗禹,你不能殺我們!"
    "老話說殺降不祥,我們放下了兵器,就是降兵,殺了我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他語速極快,聲音透著絕望。
    江茗禹輕蔑一笑:"本官什麽下場,至少你們是看不見了。"
    "本官倒要看看,今天殺了你們,明天會不會遭天打雷劈。"
    說完,他揮揮手,幾名軍士立即將土匪們拖了出去。
    直到被拖出去老遠,眾人的求饒和叫罵聲,仍一波一波的傳進江茗禹的耳朵裏。隨著一陣連續不斷的、宛如切肉般的悶響,那些聲音才逐漸止歇。
    江茗禹目睹剛剛發生的殘忍場景——血色刀光一閃,頭顱與身體分離,熱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汙染了皚皚白雪,在雪地上綻開一朵朵血紅的花。
    斷頭墜地,五官扭曲,驚懼仍停留在麵容上。
    見眾土匪都被斬首慘死,江茗禹再度開口道:"大軍休整一晚,兵貴神速,明日兵發黑風嶺。"
    “此外,將這些人的腦袋,立馬派人送到附近的鎮甸上。”
    “讓那些狂得沒邊的土匪們都看看,本官來了,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圖克斯洛和李狗蛋自然不會多說什麽,朝江茗禹拱了拱手,就轉身安排去了。
    而留下的諸葛鬱,則有些擔憂的道:“師傅,這麽做會不會驚動了黑風嶺上的土匪?”
    江茗禹示意對方坐下:“驚動他們,那真是本官的目的。”
    “你這突襲之計雖高明,可也隻能用一次,你當沒有這些斷頭,他們就一無所知了?”
    “這些土匪能在這裏盤踞幾年之久,這就說明,他們都不是易於之輩。”
    “今日勝在神兵天降,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準備,主意是你出的,你比本官明白。”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我們攻陷這座山寨時,本官出兵剿匪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
    他淡淡的一笑:“憑那些土匪間的勾連,和他們各自的耳目,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我們還不如放開手腳,讓剩下兩處的土匪,看看本官的實力。”
    “一旦他們心生懼意,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敲山震虎,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諸葛鬱伸手搓了搓幹燥起皺的手掌,皺起眉頭問道:"可是如果他們聞風而逃了,那該怎麽辦?"
    聞言,江茗禹活動著手臂,肌肉彈動,眉宇間透著信心:"除了被西夏人搞亂的尚沐,整個大奉一片太平,他們還能逃到哪去?"他說話時,目光掃視著天色。
    諸葛鬱接著追問:"那他們有沒有與其他土匪勾結聯手的可能?"
    江茗禹雙手抱胸,凝視著遠方,緩緩說道:"這就更不可能了。"
    "這些土匪表麵親如兄弟,實則都防備著對方,唯恐別人染指自己的地盤。"江茗禹說話時,夕陽的餘暉照在他堅毅的側臉上。
    "況且就憑他們那幾把破刀,就算真聯手,本官也毫不畏懼。"江茗禹笑著活動了一下肩膀。
    "本官正愁無處磨練部下,若能一舉剿滅他們,也算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善事。"江茗禹說道,眼中閃爍著光芒。
    江茗禹站起身來,看向諸葛鬱:"話說回來,今日能大破三清山,你出力不小,本官十分感激。"
    諸葛鬱嘿嘿笑著:"那就請師傅看在今日的功勞份上,回尚沐後再多準備些詩詞什麽的。"
    "如此,我這個學生也就不虛此行了。"諸葛鬱說笑間,眉飛色舞。
    見他又想著未來的名利計劃,江茗禹無奈地笑了笑:"好好,你回頭少不了你的。"
    “不過本官不明白,你一個整日研究怎麽出名的人,怎麽對兵法還有所涉獵?”
    這根本就是兩個根本沾不上邊的領域。
    諸葛鬱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嘴角掛著無可奈何的苦笑:"都是家族中的安排罷了。"他說這話時,眼神暗淡了下來。
    "我自小就讀過不少兵書戰冊,也曾立誌長大後能統帥軍隊,在沙場上立功。"諸葛鬱說道,目光看向遠方,仿佛在追憶過去。
    "可惜家父不允,不但燒了我的兵書,還逼我整日吟詩作文,希望我能金榜題名。"說到這裏,諸葛鬱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
    "奈何我根本不是那塊料,隻好花錢找人代筆應付父親,這才有了所謂的才子名聲。"諸葛鬱自嘲地搖頭,夕陽的光芒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後來東窗事發,父親見我無才無芳,也就隨我去了。我反而樂得自在。"
    "我知道,你們都瞧不起我這副作派作勢的樣子。說真的,我自己也看不起這樣的自己。"諸葛鬱的語氣中透出深深的無奈。
    他自嘲地笑了笑:"或許那天兵書被燒的一刻,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但現在這樣也好,終日詩酒自娛,假借才名取悅人,能混一天算一天吧。"諸葛鬱說這話時,眼神黯淡無光。
    看著他那張滿是無奈的臉,默默聽著的江茗禹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諸葛鬱長歎一聲,狠狠擺擺手:"都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
    "對了師傅,那唐承安為何要前往尚沐,你可有所猜測?"諸葛鬱說話時,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回歎氣的變成了江茗禹,他皺著眉頭:"別提了,今天本官一路上絞盡腦汁思考,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江茗禹一邊說,一邊踱著步子。
    諸葛鬱看了看門外站崗的守軍,眉頭微挑:"會不會與你新招的這些兵馬有關?"夕陽在他臉上映出些許紅暈。
    對麵的江茗禹沉吟片刻:"確有可能,否則他也不會在城防營外徘徊,被狗蛋拿獲。"江茗禹說話時,手指輕撫著下巴。
    "但本官手上握有刺史大人的招兵文書,就算他是為此而來,本官也不畏懼。"江茗禹語氣篤定。
    "可本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身為州府的司馬,此事本該早已知曉,為何還要親自趕到尚沐?"江茗禹不停踱來踱去,眉頭緊鎖。
    諸葛鬱也跟著感歎:"這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整個州城無人不知尚沐現在正是危險之地。"
    "以他的身份,一旦撞上西夏人,簡直就是死路一條。"諸葛鬱說道,夕陽的餘暉投在他嚴肅的側臉上。
    "難道他真的是奉刺史大人之命,來尚沐暗中視察的?"諸葛鬱猜測著。
    江茗禹下意識搖頭:"不對,本官直覺告訴我,這裏麵定有蹊蹺。"
    諸葛鬱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精光:"師傅,你這麽一說,我好像想起一事。"
    "唐承安與刺史向來不和,你說他是不是想借此整刺史大人?"諸葛鬱話音剛落,江茗禹已經搖頭。
    "不可能,刺史好歹也是鶴相的門生,唐承安一個州府司馬,怎敢......"江茗禹話說一半,猛然一個激靈。
    他轉頭看向諸葛鬱:"你快說,唐承安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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