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茗禹在臨安城中整軍待發,對葛楊俞交代道:“我軍今日就要南下攻打聞治,此地就拜托刺史妥善看顧。”

    葛楊俞恭恭敬敬地領命,兩人皆心照不宣。不久,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開拔。葛楊俞目送他們離去,臉上浮現一抹陰險的笑容。

    行軍途中,張佳琪追上江茗禹請求做先鋒。但江茗禹已經答應田乣此任,不能食言。張佳琪不禁懷疑江茗禹是因為之前的事仍有芥蒂。

    江茗禹安撫她道:“你我情同手足,怎會介懷舊事?先鋒一職,本就是應許田將軍擔任。”

    張佳琪隻得作罷,暗自在心中揣測。

    前行不久,田乣前來稟報一個主意——是否可以先行寫信威脅,看守軍主將胡鬆是否直接交出聞治城?

    張佳琪認為此舉荒謬無稽,江茗禹的名頭還未大到此地步。但江茗禹不以為然,反而對此計讚不絕口,令田乣立即動筆寫信。

    張佳琪不解江茗禹的想法,猶豫要進言勸阻。但江茗禹眼神一冷,說“我意已決”便不再理會。

    張佳琪心中大為委屈,覺得江茗禹對自己已然心生芥蒂,再也不相信自己。正當她準備離去時,江茗禹輕聲在她耳邊說:“我會在今晚三更來找你,有話當麵說清。”

    張佳琪一頭霧水,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直到天暗,她才在帳中等來了江茗禹。

    江茗禹悄悄地走進張佳琪的帳篷，見她正坐在燈下，一臉疑惑和不快。他輕輕地招呼了一聲，張佳琪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警惕。

    “你來幹什麽？”張佳琪冷冷地問道。

    江茗禹微微一笑，走到她身邊，坐在一張椅子上，說道：“我來跟你說說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張佳琪嘲諷地說道，“你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你不聽我的意見，你要聽田乣的意見，你要寫信威脅胡鬆，你要讓他交出聞治城。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江茗禹搖搖頭，說道：“你誤會了，我並不是真的要寫信威脅胡鬆。”

    “那你是要幹什麽？”張佳琪不解地問道。

    江茗禹神秘地笑了笑，說道：“我是要用這封信來試探胡鬆的心思。”

    “試探他的心思？”張佳琪更加疑惑了。

    江茗禹點點頭，說道：“是的，我要看看他對我們的態度如何。如果他真的害怕我們，就會回信求饒或者直接投降。如果他不怕我們，就會回信拒絕或者不理我們。如果他有所顧忌，就會回信含糊或者拖延。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根據他的反應來製定相應的戰略。”

    “這有什麽用？”張佳琪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們不是已經知道胡鬆是個驕傲自負、固執己見、不肯屈服的人嗎？他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封信就投降或者求饒？”

    江茗禹搖搖頭，說道：“你錯了，胡鬆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很強硬，但實際上內心很軟弱。他之所以能夠堅守聞治城這麽久，是因為他有一個強大的後盾——朝廷。隻要朝廷還支持他，他就有信心和我們對抗。但是如果朝廷不再支持他呢？”

    “朝廷怎麽可能不支持他？”張佳琪問道。

    江茗禹笑了笑，說道：“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另一個秘密了。其實我已經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了。你知道嗎？朝廷已經對胡鬆失去了信任和耐心。他們覺得胡鬆是個無能之輩，隻會坐守一城，不能主動出擊。他們甚至懷疑胡鬆有叛變之心，想要借助我們的力量來謀求獨立。所以他們已經決定撤換胡鬆的職務，派一個新的主將來接管聞治城。”

    “真的嗎？”張佳琪驚訝地問道。

    江茗禹點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我派去京城的人已經拿到了朝廷的密令。這封密令就在我的懷裏呢。”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張佳琪。張佳琪接過信，打開一看，果然是朝廷的密令，上麵寫著：

    “聞治城守軍主將胡鬆，因屢次戰敗，無能無用，朝廷已經決定撤銷其職務，另派王仲平為新任主將，接管聞治城。王仲平即日起率領三萬援軍南下，預計十日內抵達聞治城。胡鬆接到此令後，應立即交出兵符和城池，聽候處理。如有違抗，格殺勿論。”

    張佳琪看完信，不禁吃了一驚。她抬起頭，問道：“這封信是真的嗎？”

    江茗禹笑了笑，說道：“當然是真的。你以為我會拿假的來騙你嗎？”

    “那你怎麽會拿到這封信的？”張佳琪問道。

    江茗禹說道：“這就是我派去京城的人的本事了。他們不僅打探到了朝廷的決定，還趁機偷走了這封密令。而且他們還做了一個更大的膽子。他們把這封密令偷偷地寄給了胡鬆。”

    “寄給了胡鬆？”張佳琪驚訝地問道。

    江茗禹點點頭，說道：“是的。我讓他們這麽做，是為了打擊胡鬆的信心和士氣。你想想看，如果你是胡鬆，你收到了這封密令，你會怎麽想？你會覺得朝廷已經不再信任你，甚至想要除掉你。你會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等待被替換或者被處死。你會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隻能等待我們的進攻。你會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勇氣了，隻能束手就擒。”

    張佳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想用這封密令來打擊胡鬆的鬥誌，讓他在心理上先輸給我們。”

    江茗禹笑著點頭，說道：“沒錯。而且我還有一個更大的打算。我要讓胡鬆以為我們也知道了這封密令的內容。所以我才讓田乣寫那封信威脅他。那封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聞治城守軍主將胡鬆：本將軍奉命南下攻打聞治城。本將軍已經知道了朝廷對你的決定和安排。本將軍勸你不要再固執己見，早日投降歸順。否則等王仲平到來之後，你就沒有活路了。本將軍給你十日時間考慮清楚。十日之內若不回複或者拒絕投降，則本將軍便親率大軍攻城拔寨，不留活口！”

    你是想讓他在壓力和恐懼之下做出錯誤的決定。”張佳琪說道，“你是想讓他在我們還沒有攻城之前，就自己開城投降，或者內部發生叛亂。”

    江茗禹笑著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我的計劃。我要用心理戰來打敗胡鬆，而不是用兵力戰。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節省時間和精力，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張佳琪聽了江茗禹的話，不由得感歎道：“你真是太聰明了。你的計劃簡直是妙不可言。你不僅能看透胡鬆的心理，還能利用朝廷的密令來達到你的目的。你真是天下無敵的智將啊。”

    江茗禹聽了張佳琪的讚美，心中一暖，說道：“你過獎了。其實這些都是我從你身上學來的。你才是我心中的智慧女神呢。”

    張佳琪聽了江茗禹的話，臉上一紅，說道：“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哪裏有你那麽聰明？我今天還誤會了你呢。”

    江茗禹說道：“其實我也有錯。我沒有跟你事先說明我的計劃，讓你誤會了我對田乣的偏袒。其實我對田乣並沒有什麽好感。他隻是一個愚蠢而自負的人。他以為自己是個英雄，但實際上隻是個小醜。他以為自己能夠獨當一麵，但實際上隻會拖後腿。他以為自己能夠得到我的信任，但實際上隻會被我利用。”

    張佳琪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讓他做先鋒呢？”

    “不錯，我確有我的考慮，我同意田乣的話讓他做先鋒，是因為我發現了個巨大的秘密。”

    秘密？

    看著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張佳琪下意識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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