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要不要告訴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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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舒徹底黑了臉,頭也不回進了屋,別說楊家是她仇家,便是尋常男子那處受了傷,她一個女子也不好治的。
    封芷蘭沉下臉,將兩人往門外一推,嘭的一聲關了門,威脅道,“再敢敲門,老娘直接去給他切了。”
    不想林舒落下一個見死不救的名聲,她又補了句,“不想死,就去城裏找男大夫,林大夫可是未出閣的姑娘。”
    楊家兩人沒法隻得回家。
    楊老二躺在床上扭著身子,極為痛苦,他嘴裏咬著布巾,否則他怕自己承受不住這毀天滅地的痛咬傷了自己的舌頭。
    看到老大和兒子兩人回來,眼裏有絕望,轉而他眼底又露出一抹狠厲的亮光。
    他今日剛對謝酒表露出一點心思,晚上就被蠍子蜇了那處,眼下冰天雪地,好端端怎會出現蠍子。
    定是謝酒。
    這個女人心思機敏,出手也快。
    他心裏更加確定要拿下謝酒,隻不過屆時該懲罰一下還是要懲罰一下的,對他過於狠毒了。
    “去城裏……”他拿下嘴裏布巾,咬著牙對楊老大道。
    “可是,大晚上的我們如何去啊”楊老大反駁道。
    楊老二因疼痛而扭曲的麵容發出猙獰的笑意,“大哥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那弟弟丟了命,大哥也就隻能在這流放一輩子了。”
    楊老大被氣得倒仰,“行,我去,銀子給我。”
    “今日大哥已經拿走了一兩銀子,若不夠請大夫來,就買去蠍毒的藥來,等我好了自會叫人送銀子來。”楊老二強撐著道。
    他到目前為止,隻是那處疼痛難以忍受,身體無其他症狀,說明這蠍毒不會致命。
    楊修今日被搶了銀子,他們手上如今身無分文,隻有老大手裏那一兩,不夠從城裏請大夫來,隻能先買點藥來去了這毒,止了這疼痛。
    楊老大要拉著楊修一起,被楊老二阻止了,楊老大隻得氣哼哼地去喊胡氏陪他一起去。
    等兩人出了門,楊修不安道,“爹,若是讓大伯知道我們的銀子被搶了,他恐怕得變本加厲地欺負我們。”
    楊老二又將布巾塞回嘴裏,好一會兒,才鬆了布巾,含糊道,“爹會想辦法。”
    “都是孩兒的錯,沒護好銀錢。”楊修有些愧疚,隻片刻,他又變成凶狠神情,“爹,真的是謝酒派人做的嗎”
    楊老二咬著布巾,點頭。
    他隻對老大和謝酒透露過,老大他們沒出門,也沒那個本事,而謝酒之前能背著他們做那麽多,定是有幫手。
    修兒說搶他的是幾個男子,那就不是封芷蘭,興許是逍王給他的人,男人占用了女人,無非是給錢,給人手以示安撫。
    等他們回了京城,謝酒的錢和人手就是楊家的了,而楊家的都會屬於他。
    這般想著,他便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楊修。
    十四歲的楊修自小就跟父親親,楊老二很小就開始栽培他,包括教他如何藏拙扮無腦。
    楊修聽完分析道,“爹,她派人搶銀子是不想回楊家,傷您大概是不想和您有什麽,眼下看,她對您,對楊家無好感,您確定能收服她嗎”
    “兒子,在她看來,我們現在是敵對狀態,對敵人要如何仁慈,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
    他停頓歇了一會,“等回了京城,無論她有多少錢,多少人,她都必須安於內宅安分做一個寡婦,否則世俗不容她,家族亦不會容她。
    她的命運掌握在家主手中,隻要你我父子得到楊家,她會識時務的。”
    楊修好似懂了般點點頭,繼而道,“爹,她害了我娘,我心底是不想放過她的,但爹說得對,眼下她的確有用處,值得我們拉攏,等將來她無用時,請爹允許我將她淩遲。”
    他正處於變聲期,聲音不大,不帶慍怒的情緒,神態平靜說著殺人的話。
    楊老二對他的表現很是欣慰,又一陣疼痛襲來,他咬緊了布巾無力再說話……
    李盛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楊家。
    到家後,其餘四人圍了上來,“如何是不是他對主子有非分之想”
    謝酒安排李盛做的事,沒要求他刻意瞞著其餘四個,都是一起多年的兄弟,李盛的動作很快叫幾人察覺了。
    謝酒要找個毒物廢了楊老二的老二!
    這個舉動讓他們不得不懷疑,是那楊老二對謝酒動了邪念,否則她一個姑娘家,好端端的動男人那玩意幹嘛。
    李盛也是這樣的想法。
    所以他又偷偷潛回楊家,聽到了楊老二父子的那番對話。
    見四個人八隻眼都盯著自己,他凝重地點頭。
    青陽道,“要不我去殺了他”
    李盛阻止,“沒有主子吩咐,你別妄動。”
    “那要不要告訴王爺啊”無為問了句。
    有人不知死活敢惦記王爺的女人,該告訴王爺一句的吧。
    “不可。”其餘幾人同時出聲,李盛警告道,“你忘了主子說過的話了,我們跟了她就與逍王府再無關係,隻能聽主子命令行事。
    若主子不想此事被王爺知曉,你貿然告知,等於背主。”
    無為想起謝酒說的背叛者死無全屍,頓時清醒了。
    同時,他又想到,若王爺關注楊家的話,知道楊老二命根子被廢,不難查到是李盛做的,何須他多嘴。
    且說,謝酒一覺醒來剛起床,封芷蘭便進了她的屋,將楊老二昨晚被蠍子蜇傷的事告訴了她。
    見她一臉平靜,封芷蘭捂住了嘴,瞪大眼無聲詢問著。
    謝酒點頭。
    “你夠狠,我喜歡。”她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他是不是又做了什麽喪良心的事”
    想到柳氏對謝酒做的,封芷蘭便覺楊老二也不是什麽好鳥
    這種感覺的事,謝酒沒法說,她笑了笑沒言語。
    落在封芷蘭眼中就是屈辱無法說出口的,頓時氣的想再凍他一次,她氣呼呼的去了林舒屋裏,沒多久就出了家門。
    等謝酒吃完早飯,她又來了,“楊老大給他從城裏買了藥,現在沒聽到他痛呼聲,應該是藥起效了,要不要我去給他切了”
    “傷人命根也是犯法的,你也想蹲大牢啊。”謝酒淡笑。
    封芷蘭便知謝酒這是暫時不動楊老二的意思,她悻悻道,“行,聽東家的。”
    劍往桌上一拍,挫敗感頓襲心頭。
    上次是柳氏,這次是楊老二,自己得了謝酒的工錢,這份護衛的差事做的很差強人意啊。
    謝酒點了點她的手,“今日你這手不握劍,握筆。”
    封芷蘭年後就要去京城,多了解一些京城的情況,對她有益處。
    她去敲老禦史房門時,老太太開門就道,“我跟你們一起去,老頭子年紀大了,一個人寫那麽多字,要累死的,我可以幫忙。”
    怕謝酒不同意,她加大籌碼,“我知道很多京中婦人的事情,會對你更有用的。”
    謝酒看破不說破,同意了。
    老太太現在一門心思向著顧逍,隻怕是要將京城那些婦人家的後院醃臢事整理成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