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說我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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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化來得太突然。
    謝酒愣愣地看著他。
    她以為能讓他認清自己的內心,承認彼此相愛,已是極限。
    顧逍在她唇上親吻了下,將臉埋在她的脖頸間,“我沒想過成親,所以不曾承諾過你。”
    他第一次想這個問題,是那日她在楊家被大家指責不守婦道的時候,他的酒兒這樣好,不該承受那些。
    而這一切的根源在他,他愧疚道,“從前是我太自私,太混賬了,將你置於世俗所不容的境地。
    可我隻怕要繼續自私下去了,酒兒,你說得對,我心裏有你,也歡喜你心悅於我。
    所以,我不會放開你,哪怕做我的妻子會被那些人盯上,哪怕前路屍山血海,也隻能委屈你在我身邊,陪我走下去了。
    但我會竭力護你安樂,不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你也答應我,別再做傻事,我承受不住的。”
    “我不怕。”謝酒突然眼底發澀,她不怕做他的妻子,那是她兩輩子的心願,終於等到他開口的一天。
    她想要抱他,但身體累極,她暗啞了聲音,“你抱抱我。”
    男人偉岸的身影籠罩下來,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脖頸上,他俯身鼻尖抵著她的。
    謝酒抬頭便能親到他的唇,他的唇許是許久都不曾沾過水,也許是著急,很是幹裂,甚至嘴角處起了水泡。
    但絲毫不影響他的俊容,謝酒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語氣微弱卻很堅定道,“我願意,做你的妻子我願意,那是我心之所願,不會委屈。”
    她的語氣裏充滿著歡喜,刺痛了顧逍的心,她一直盼著的,而他先前竟不曾去考慮過她的感受。
    他自責地摩挲了下她的臉,心裏五味雜陳,“傻孩子。”
    謝酒抿唇莞爾,又微微抬頭在他唇上親了下,“阿逍,我好累,想睡會兒,你去洗漱,吃點東西,然後過來陪我睡會兒,好嗎”
    她想要他也休息會,他太疲倦了。
    “好。”
    謝酒再度陷入了昏迷,她嘴角微微牽起,好似入了甜蜜的夢。
    顧逍看著看著眼眶就發了熱。
    他替她掖好被子,吩咐寧嬤嬤在床邊看顧著,起身出了屋,到底沒能如謝酒所願,好生休息。
    他有比休息更要緊的事要做。
    謝酒再醒來時,床頭放置著三個箱子,顧逍趴在她的床沿睡著了,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
    她輕輕一動,他便醒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怕摸不準,又用臉貼了貼,確定不熱了,問道,“還有哪裏不舒服”
    謝酒微愣,便明白過來,“我起高熱了”
    所以,他不是躺著她身邊,而是坐在床前守著。
    顧逍輕嗯了聲,喚了人去請大夫,給她倒了杯水,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
    隻喝了幾口,林舒便進來了。
    謝酒再度昏迷後,顧逍便讓人將林舒請了來,他的軍醫擅長外傷,調理身子還得是林舒。
    林舒摸了摸她的額頭,替她診了脈,歎了口氣,“謝酒,別再受傷了,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謝酒了解林舒,知道自己這是沒什麽大礙了。
    她看著她,笑道,“以後不會了。”
    在林舒看來這就是一句敷衍。
    林舒斜睨了她一眼,“傷得這樣重,這次少不了要喝一段時間湯藥,你受著吧,我去熬藥了。”
    她太清楚謝酒對顧逍的感情,他的命比她重要,若有下次,她依舊會奮不顧身。
    清楚歸清楚,對朋友的擔心和心疼卻也是切切實實的。
    這碗藥熬得比尋常湯藥更濃鬱幾分,也苦上幾分。
    謝酒看她臉色冷沉,捏著鼻子一口一口灌下了,苦得她不由打了個寒戰,眼睛緊緊閉著。
    林舒冷哼,“怕苦,下次就別受傷。”
    苦幾次,就能長長記性了。
    謝酒不敢強嘴,乖乖看著她端著空藥碗出了房間。
    顧逍忙拿了清水給她漱口,又拿了蜜餞送到她嘴裏,他倒是理解林舒的心情,替她說了句話,“她是心疼你。”
    也有些生氣她不懂愛惜自己。
    但他也舍不得酒兒吃苦,心裏想著稍後還得去跟林舒說下,別在藥裏做文章。
    蜜餞衝走了謝酒嘴裏的苦味,她笑道,“我知道。”
    又想起睡前顧逍的那番表白,隻覺嘴裏的蜜餞直接甜到了心裏,愛人,友人都在身邊,他們都愛她。
    她倏然臉色一變,“我爹他們……”
    “他們不知道。”顧逍忙回她,“你別擔心,等你好些了,我接他們過來看你。”
    謝酒歎道,“我真不孝。”
    醒來兩次,才想起他們。
    也或許是上輩子他們出事後,許多年未見,她還沒真正切身感受到他們還活著,下意識忘了他們的存在。
    “我爹他們知道你是誰嗎”謝酒問,先前在別院,他隻說想給她一個驚喜,其餘沒細說。
    而她被那個夢攪得一驚一乍,也沒心思細問,想著等見到了父親直接問父親。
    顧逍略作沉吟,道,“知道,我說了是你的男人。”
    謝酒睜大了眸,不敢置信。
    顧逍道,“我先前做法有虧,擔心你父親不允你留在我身邊。”
    也怕她被她父親責怪,故而將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
    同時,也表明了自己不會放謝酒離開的態度。
    “我爹他……”怎麽說。
    顧逍那時定然不會說出要娶她的話。
    她爹砸進半副身家為她求來永寧侯府的親事,就是不想她給人做妾,結果她以寡婦之身,無名無分跟著顧逍,連妾都不是,隻怕,她爹會很難受。
    想到謝家父子恨不得找他拚命的架勢,顧逍摸了摸鼻子,“他說,他要親自問過你的想法,若你願意,他丟了臉麵不要也會支持你。
    若隻是我單方麵強迫,他拚了命也要為你討個公道,將你帶離我身邊,酒兒,你有個好父親。”
    謝酒心中動容,“是,爹娘弟弟他們一直待我很好。”
    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很想早些見到他們,但如今她傷重,見了也隻是讓他們擔心,便按下心中思念,轉而視線落到了床邊的三口箱子上,問道,“這是什麽”
    顧逍神色突然有些不自然。
    謝酒狐惑,“怎麽了”
    迎上謝酒探究疑惑的眸光,顧逍輕咳一聲開口,“是一些我要送給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