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進宮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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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朝親王受傷不是小事。
    恭王又認定大理寺的人打了他兒子,掄起拳頭先給了大理寺卿兩下,便拖著他進宮告狀了。
    大理寺卿原本以為是件很容易辦成的事,謝酒若是乖乖跟他走,到了獄中他有的是法子讓她屈打成招,若是不配合,他更有理由連同她那些護衛一並給收拾了。
    可他萬沒想到,一個樓祁出來阻攔不算,逍王和鎮國公府的趙青雲也跟著摻和進來,一通亂戰下來,他都不知道官差手裏的劍怎麽就刺進了逍王身體裏。
    逍王被傷,逍王身邊的莫離莫棄跟發了瘋似的,死命往他們這些人身上招呼,他本就打得暈暈乎乎,一張狂怒的胖臉懟了上來,又是重重兩拳,他怎麽會想到那個出來搗亂的樓祁會是恭王的兒子。
    恭王什麽時候有的兒子還和逍王是好友又和那謝酒相熟的樣子,首輔大人知道嗎
    他還沒想明白這些事情,就被恭王一路拖到了禦書房外。
    皇帝剛傳他們進去,恭王跪下就給他扣了一頂大帽子,“陛下,求您為老臣做主,為我們顧家做主,這廝借著辦差的名義,先是往死裏打我兒子,後又讓人刺傷逍王殿下,陛下,他這是想要我們顧家兩條命啊。”
    皇帝早飯之後就一直在忙,還不知道此事,聽聞逍王受傷拳頭猛然握緊,又緩緩鬆開,沉聲道,“怎麽回事”
    大理寺卿忙跪道,“陛下,臣冤枉,事情不是恭王爺說的那樣,官差並非有意傷逍王殿下,實在是誤傷。
    臣去辦案,犯人拘捕,臣命官差捉拿,不想恭王爺那個所謂的兒子突然冒了出來,和官差打在了一起。
    打鬥驚動了路過的逍王殿下,殿下和恭王兒子是相識,便幫著他阻攔臣辦差,混亂中官差誤傷了殿下。”
    “可嚴重”
    大理寺卿呐呐著,“腰間被刺中一劍,劉禦醫已經在為殿下診治,想來沒大礙。”
    恭王怒道,“你狡辯,都刺中腰子了,男人被刺傷了腰間,還能沒事要不是本王聽聞兒子挨打,提前叫了劉禦醫,此時隻怕逍王還在流著血呢。
    本王身在皇家幾十年,頭一回見這麽不把皇子的命當命的,血流了一地,你這廝竟說得這樣輕描淡寫,我皇家人的命何時變得這樣不珍貴。
    還有,那不是所謂的兒子,是本王親生的兒子,親生的!”
    “陛下,臣沒有。”大理寺卿磕頭解釋,語氣裏卻並沒有多少驚慌。
    他剛留意到皇上聽聞逍王受傷時,神色都未有變化,皇上對逍王的態度,沒人比他們曹係一派更清楚,以往逍王沒少受傷,每次都是輕拿輕放了事,
    果然,皇上對趙德寶淡淡道,“你帶禦醫過去給逍王瞧瞧。”
    趙德寶看了皇帝一眼,而後躬身退下,皇上眸光轉向恭王,“皇叔剛說兒子,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大理寺卿悄然吐出口氣,心頭更放鬆了,皇帝寧願關心別人的兒子,都不多問一句逍王,可見他對逍王的感情真的是淡薄到了極點。
    恭王老臉有些不自然道,“臣素來荒唐陛下是知道的,年輕時留下的風流債,這不找過來了,總不能讓孩子流落在外,臣這把年紀了,也想要身邊熱鬧些。”
    “皇叔如何斷定那孩子就是我皇家血脈”皇帝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恭王一本正經道,“陛下您見了他,就明白了,秋前輩和逍王都是一眼便認出那是臣的兒子,他與臣年輕時很像,就是咱皇家才有的俊美無儔的相貌。”
    皇帝微微扯了扯嘴角,似是被他這話給逗笑了,心裏已然明白恭王的兒子是哪個了,在永寧侯府和逍王一同出現的那個男子,怪不得一向不管閑事的恭皇叔會出現在那裏。
    默了默,他才又看向大理寺卿,“愛卿說,逍王他們阻攔你辦案才被傷,京城發生了什麽大案,愛卿會親自上門拿人他們又因何阻攔你辦案”
    案子不是什麽大案子,但這是曹首輔授意他懲治謝酒,為了討好曹首輔,他才親自動手的,可這話他不能如實跟皇帝說,正想要如何解釋時,聽得有太監稟道,“陛下,曹首輔和鎮國公等人求見。”
    皇帝眯了眯眼,幽幽道,“看來這案子的確不小啊,都請進來吧。”
    傳話太監話音剛落,便呼啦啦進來一群人,跪在了禦案前。
    皇帝的視線在謝酒身上略作停留後,便麵色溫和地轉向曹首輔和鎮國公,“兩位愛卿一同前來,所為何事”
    曹首輔率先出聲,“陛下,昨晚臣府中有刺客潛入,傷了臣的侄女,臣的二弟下朝後聽聞此事,便著管家去大理寺報了案。
    臣剛聽聞大理寺卿捉拿刺客時,誤傷了逍王殿下,此事因臣的二弟報案而起,臣前來請罪。”
    “原來如此。”皇帝恍然,點頭道,“夜潛曹府行凶,膽大包天,確實是大案,怪道大理寺卿會親自拿人。
    那犯人現下何在可有查明為何要潛入曹府刺殺曹府姑娘如今又是個什麽情況”
    大理寺卿便指著謝酒將在謝宅拿人的說詞再說了一次,“臣本想請她去大理寺好生問清楚,卻不想此女態度十分囂張,直接任由家中護衛與臣等動手。”
    皇帝視線在他鼻青臉腫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慢條斯理道,“如此說來,確實有些囂張。”
    他又看向謝酒,“你這女子隻因口角,便要奪人性命,實在是膽大妄為。”
    謝酒俯身,“陛下,小女冤枉,此乃誣陷,請陛下明察!”
    “哦抬起頭來說話,何處誣陷”皇帝始終神情淡淡,令人猜不透他真實想法。
    謝酒聞言,抬頭挺直了脊背看向皇帝,皇帝亦正看著她,四目相對間,謝酒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她知皇帝不喜自己,如今這種感覺更甚。
    她定了定心神,垂眸道,“那日,小女在珍寶閣為師祖挑選禮物,曹府下人欲從小女手中搶奪,小女深覺那發釵極配師祖,不舍割讓。
    曹府小姐便問小女是哪個府上的,小女不願多事,準備離開,不想曹府下人直接對小女動手,撕落小女麵紗後,曹府小姐認出小女是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便要以小女不回她的話責難。
    小女茫然,便問她是皇家公主嗎小女見識淺薄,隻知若是皇家公主發問,小女不得不回話,可曹府小姐先搶我東西,後又對我動手,我雖畏懼曹府勢力不敢與她爭執,但小女也有自己的氣性,故而不想回她的話。
    卻因此惹怒了曹府小姐,讓她身邊下人毆打小女,幸得小女兩個丫鬟會些拳腳,才護住小女。
    小女膽小不敢再在珍寶閣買東西,在旁的鋪子隨意買了點便匆忙回了家,幾日都不敢出門,此事,當日在珍寶閣的掌櫃夥計還有客人都可作證。
    小女不認為這是爭執,頂多算是曹府小姐仗勢欺人,更不曾派人入曹府行刺,若說行刺也該是曹府小姐派人行刺小女才是,畢竟當時在珍寶閣她兩次讓下人對小女動手。
    小女便是再無知,也聽說過曹府權勢滔天,想殺小女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小女避之不及,怎會蠢得派人去曹府刺殺且我一個毫無背景的弱質女流,又從哪裏尋得人手去曹府刺殺”
    她看向大理寺卿,“可這位大人隻因曹府下人的話,就認定是小女派人刺殺,要捉拿小女入獄,小女實在惶恐,也慶幸當日在珍寶閣逃得快。
    否則此時怕是早已魂歸地府,曹府下人的話尚能指使大理寺卿隨意斷案,何況是曹府的主子,請陛下明察,救小女一命。
    另這位大人說巡城司的人昨晚一路追到我謝宅,親眼看到刺客進入謝宅,小女不解,既是一路追到了我家門口,為何當時不抓人還是說這並非巡城司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