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就惡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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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映明白,太明白了。
    明白得他直接衝著內側殿的方向、一嗓子喊了出來。
    “陛下!!”
    武建輝:“……”
    老子信了你的這個邪!!
    這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愣頭青懂不懂官場懂不懂為人處世知不知道自己的官比他的大知不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壓死的還能不止是一個人
    武建輝就想出聲喝斥。
    可狄映的反應極快。
    一見武建輝黑了臉,狄映便立刻張大了嘴,衝著內殿的方向梗著脖子,眼神斜著對方,一副你敢罵、我就敢繼續喊的架勢。
    這讓囂張慣了的武建輝、頓時氣怒攻心。
    手比腦子快,第一時間就撲上去、捂住狄映的嘴巴。
    兩眼瞪狄映,意思是:你要再敢瞎喊,老子捂死你!
    狄映任由武建輝捂著自己的嘴。隻是拿眼斜睨了對方一眼,然後眼珠左右轉轉,示意其看一下周圍所處的環境,再用力地將下巴朝上揚了揚,又再“飛”了“飛”眉毛。
    意思是:你敢!放馬過來啊!
    武建輝:“……”
    牙齦咬得死緊,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狄映衝他笑了笑。
    然後……
    整個人忽然就壓去了武建輝的身上。
    武建輝四十多歲了,一直就是個文官。長得白淨瘦削,被狄映這突兀的一壓,就沒能支撐住,歪斜著坐摔去了地上。
    尾巴骨頓痛、後腦勺還磕在了大青石地麵上。胸口還被狄映的胳膊肘、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給硬搗了一下。
    這瞬間傳來的尖銳痛感,讓武建輝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眼冒金星之際,卻聽狄映忽然出聲:“參見陛下!”
    武建輝頓時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忍著劇痛伏地跪好,一腦門杵在了地上,努力大聲地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
    他就聽到了狄映的憋笑聲。
    武建輝立刻抬頭四望……
    哪兒有陛下的影子
    “嗝!”
    武建輝徹底撅了過去。
    “哈哈哈”
    狄映放聲大笑。
    而之前聽到他喊,其實已經走過來、正站在側殿門口的老皇帝:“……”
    她有點兒想撫額、也有點兒想問問自己:狄映這樣的奇葩,究竟會給朝堂帶來怎樣無法預測的將來
    或許會很熱鬧
    ……
    而另一邊,武建輝的山莊別院內。
    淩晨隔著城門讓人遞話進去,然後收到主子指示的、別院的管事的,此時仍在指揮著下人們忙忙碌碌。
    幾十個人跑來跑去,到處留下各種痕跡。
    但是管事的總覺得還有哪兒不對勁,怎麽看都不像是有幾十個賊人光顧過的樣子。
    他轉來轉去、想了好一會兒後,才一拍腦袋,吩咐下人們將痕跡擴充去了花房那邊兒。
    再從花房那兒跑出三十匹馬的馬蹄印子、去到南城門那邊。
    做完這一切後,管事的才滿意地拍了拍胸脯,派人給主子傳信去了。
    巧的是:送信的人找到武建輝的時候,武建輝也剛剛被狄映給一針紮醒了。
    迷迷糊糊醒來的武建輝,睜眼就看到了狄映的大臉,頓時“呼哧、呼哧”地大喘起了氣來。
    就像隻“蛤蟆精”。
    其實真不是他武建輝對付不了個小小的狄映、也不是沒心思對付,而是:武建輝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正躺在皇城外的臭水溝邊。
    立時氣得蹦起身,看也沒看狄映一眼,拔腿就走,就遇上了來找自己報信的別院下人。
    倆人去一邊兒嘀嘀咕咕。
    狄映則操手環胸、好整以暇地賞風、賞景、賞……
    臭水溝邊沒啥好賞的,他就走去了另一邊,充分表現出了:自己在避偷聽嫌的意思。
    直到看見武建輝說完話後就要走,狄映才施施然地跟了上去。
    武建輝:“……”
    他想問問對方到底是不是狗皮膏藥,可怕再被對方給氣噎回來,就摒著嘴角,往自己的府邸方向走。
    武建輝其實很有心想把狄映給打一頓,但狄映是官員,要打隻能武建輝自己出手,可他知道自己打不過。
    索性就把狄映給帶回府,隻要狄映敢跟,武建輝就能讓人把狄映給打了、再丟到哪兒去,事後一抹臉不認賬就好。
    陛下是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為難自己武家人的。
    不過,武建輝的如意算盤才敲響,就被狄映給打破了。
    狄映跟了幾息後就喊了句:“左侍郎大人,您慢著些去哈,下官先去您的別院勘察現場了。”
    喊完,就轉了個向。
    武建輝:“……”
    他站住腳,氣哼哼地想了想,腳下一轉,到底是跟上了狄映。
    他怕讓狄映自己去的話,這個“莽貨”做事會“不守規矩”。他得親自盯著,以便能及時處理。
    於是,情勢就反轉過來了。
    從狄映要纏著武建輝、變成了武建輝要死跟著狄映。
    而被氣得頭昏腦脹的武建輝、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更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用兩條腿走的……
    他壓根兒沒顧得上這點,他兩眼、滿心,隻盯著狄映去了。
    而狄映,走得樂嗬嗬的,也不提醒武建輝是不是要騎馬。
    反正狄映自己是能用兩條腿走的。
    他還一邊走,一邊小聲跟彭涼嘀咕:“正愁找不著花房幕後真正的主子是誰呢,這不,就跳出來了吧”
    彭涼聞言,看了眼自家的大人,一邊注意著不要讓經過的行人衝撞到大人,一邊也小聲地回問了句:“大人,他都跳出來了,您幹嘛還纏著他”
    “為了惡心惡心他啊。”
    狄映背著雙手,搖頭晃腦地回道。
    彭涼卻因這話給微微地抽了抽嘴角。
    他會信了這話才怪。
    相識這麽久了,大人可從來沒做過什麽無意義的事情。
    說是惡心一下武建輝,不如說是順帶著惡心了一下而已。
    不過彭涼也不戳破,而是換了個問題。
    “大人,不管是失花、還是失了什麽貴重物什,那人說到底都是苦主,您要怎麽處理”
    “苦主”
    狄映笑。
    “嗬嗬”笑了兩聲後,再繼續道:“你覺得他現在還有這種意識嗎你認為他現在最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