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溜令、安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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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尉立刻後退一步、指著二人就喊:“拿下他們!”
    執幡男子一聽,頓時將手中長幡打橫就掃,掃得兵士們不是中招倒地、就是紛紛退讓,頓時就清出了一片空場。
    其便將長幡一旋、一轉、像投標槍一般、直直射向了那名校尉的麵門。
    威勢之強、瞬間駭得那校尉側地撲倒。
    而等他爬起來,想再組織抓人時,那二人已經消失不見。
    隻留一地“哎喲”呼痛聲響。
    校尉顫抖著手、抓住哨笛塞進了嘴裏,吹出了哆哆嗦嗦的警示音。
    隨後,蘇州城宣布了“宵禁令”。
    此消息很快傳至杭州城,杭州城的“宵禁令”取消,並往蘇州安排了一隊人馬。
    三日後,越州州城的北城門口,上演了與蘇州北城門同樣的一幕幕。
    接著:越州城發布“宵禁令”。
    蘇州城解禁、派人、跑向越州。
    然後!
    台州、溫州、福州、泉州……
    一路向南。
    其實這二人是誰呢
    與狄映有五分相似的鞏十八、和長得也很俊氣的施二十九。
    他倆很“懂事”,偽裝成大人和彭涼,引動了江南道各州城的關注度。
    而隨著他倆的腳步,整個江南道就炸開了窩、亂哄哄一片。
    都想“逮住”、或者除掉狄映。
    真正的狄映卻還在杭州城內的、一座二進小院裏驗骨。
    這是狄胖老頭兒買下的院子,說船修不好了,就搬到街屋裏住了。兩個“兒子”,自然也回來了。
    有人還專門認了認這兩個“兒子”,發現長得並不像畫像上的某狄,便也撂開不管了。
    殊不知,他們不管的當日夜裏,這座小院內,就堆滿了骸骨。
    其中有一些、是被燒焦了的黑骨。大人、小孩、男子、女子的,皆有。
    狄映一塊塊地辨認、再一一擺放在對應的白布上。
    這些是杜玉娥婆家、和夫家的人。當初都是由杜玉娥收殮下葬的。
    沒有人破壞過,找到和起出來的過程就很順利。
    隻是為了不讓杜玉娥再受刺激,沒有讓她再看到。
    狄映隻將每一具骸骨上找出來的、骨性特征,單獨記錄在冊,讓杜玉娥通過那些特征、進行是否是其家人的分辨。
    盡管這對杜玉娥來說、也算不上什麽較輕的刺激,但這是必須有的過程。
    畢竟都成了骸骨、也都被埋了許久,就必須得再次經過身份的確認。
    狄映經過對墓坑裏蠅蟲、蛹殼、甲蟲等存在的剖檢,分別確定了對應的每一具屍體的死亡時間。
    也確定了:皆是被殺。
    無論是燒過的、還是沒被燒過的,皆是。
    留下的利刃痕、皆是普通的刀和劍。沒有別的凶器留下的痕跡。
    狄映去了杜家村。
    杜玉娥的娘家人、死得時間晚於她的婆家人,她就把娘家人葬在了婆家人的附近。
    此前起骨的時候,就沒有去過杜家村。
    狄映去的目的,隻在確認:那裏是否會有水匪的存在。
    經過四處走訪、和查看水陸兩道,最後確定:有。
    但都是小規模的。
    就像城裏有無賴地痞、專門不幹好事兒的一樣,河裏也有。
    狄映讓侍衛們抓了杜家村附近、禍害河麵的那些家夥,經過審問後、卻沒有一個是屠殺杜家的凶手。
    不過,狄映也沒放過那些家夥,將該判的判了、將該斬的斬了。
    秘密進行的。
    沒辦法、但凡走漏消息、他就真得得離開杭州城了。
    過年了。
    大夏曆十二年的新年。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鞭炮齊鳴,街上鑼鼓喧囂、熱熱鬧鬧。
    狄映他們所住的小院裏,也很熱鬧。
    狄映待下並不苛刻,對自己也不會吹毛求疵,在沒有緊急事件的情況下,也還是願意讓大家夥兒過年過節的。
    院宅的外麵、院子裏的各處,就讓他們都掛上了燈籠,也買了煙花爆竹之類,盡情地讓他們放鬆。
    杜嬸包了餃子,劉六和石十、餘三十一和牛三十六,為大夥兒做了許多豐盛的菜肴。
    其餘的弟兄們也沒閑著,在這過新年的大好氣氛中、各展所長。
    ……
    而另一處宅院中。
    安芹回家了。
    每座州城內有城防軍,數量根據州城的大小,是一千至一萬不等,負責城內的安全和防衛。
    城外,大的州城、或者關隘州城的外圍,也都有駐防軍,數量在五千至十萬不等。最高統領是大都督。
    杭州是座上州城、大州城、也是關隘州城。故:城外的駐防軍有五萬。
    與蘇州、越州城外的五萬駐防軍,統一歸穀大都督統領。
    而杭州城外駐防軍的副都督之一,就是安芹的父親、安治中。
    安芹與杜玉娥見過麵後、就被安治中給悄悄送去了福州。
    為了安芹的安全,一直沒有讓其出嫁。
    過年的時候,才會偷偷地回來與家人團聚。
    “囡啊,你在外麵受苦了。瞧瞧這張小臉兒,都瘦成什麽樣了啊。三年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什麽時候才能讓你安心出嫁啊。
    你爹他統兵五萬,卻連自家的閨女都保不住,讓我家囡囡受這麽大的苦。”
    母女相見,安母一邊哭、一邊抱怨。
    安芹抹著眼淚,卻道:“母親,女兒並未吃苦。何況,就算吃再多的苦、好歹也還算有命在。
    都是女兒自找的。若是女兒能秉持良知、堅持作證,又豈會落到獨自流浪在外的下場
    這都是懲罰罷了,也是女兒應得的。”
    這話,讓安母聽得愣了愣。
    一時也忘了哭,輕嗔道:“囡囡你怎能如此這般說話當時你要是執意作證,如今墳頭上的草、估計都能埋人了。
    你看看那杜玉娥的婆家、和娘家人死得有多慘
    你再看看那呂茶,她自輕自賤、被她家裏人當成暗娼、夜夜去陪伺那些官員,她爹借著她給那些官員送禮,她才能活下來的。
    可你爹呢他做不出那等禽蓄不如的事情。
    他雖然是副都督,但壞人真要對你下起手來,那能讓爹娘有苦都說不出。悄悄恁死你、比恁死一隻小雞仔也麻煩不到哪裏去。”
    “娘啊,您聽女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