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上完下午的課，收到了季淮川的微信。
    “桑老師，下課了嗎？”
    他們約了今晚一起吃飯，算是還季淮川上次幫她解圍的人情。
    餐廳她已經訂好，發給了季淮川。
    “下了。”
    那邊的人秒回，“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季總，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開車就好。”
    “給個麵子。”
    還附上了撒嬌賣萌的小熊表情包，跟桑榆之前發給他的，是同一個係列。
    桑榆心髒砰砰直跳。
    是嚇的。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外界對季淮川的評價是殺伐果斷，冷血無情。
    二十出頭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掌控了季家。
    這樣的男人，居然會發表情包。
    發表情包也就算了，還是撒嬌賣萌的那種。
    真的很難不讓人驚悚！
    見她沒回複，對麵那人又發來一條，“我帶了司機，比臨時找代駕安全。”
    這種場合說不定會喝酒，桑榆原本計劃到時候找代駕。
    現在被季淮川一提醒，又想到了不久前的經曆。
    於是，果斷回複，“我馬上到。”
    還是小命要緊。
    其他的都是浮雲。
    看到她的回複，季淮川勾了勾唇。
    桑老師太有距離感，不耍點小心機好像不太行。
    十分鍾後，桑榆出現在了學校門口。
    綢緞襯衣搭半身裙，長發綰了起來，還別出心裁地簪了一根簡約又複古的發簪。
    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
    知性又優雅。
    裙擺長度剛好過膝，線條勻稱的小腿，纖細的腳踝，潔白如玉的肌膚好像泛著光。
    無比勾人眼球。
    自從桑榆出現，季淮川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就沒移開過。
    司機極有眼力見，為桑榆打開了後座車門，“桑小姐，請。”
    桑榆頷了頷首。
    上了後座。
    向旁邊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季總。”
    季淮川點頭。
    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車子朝著望江樓而去。
    這是南城最有名的餐廳，一頓飯至少要花五位數，如果再加一瓶好酒，那可能就要六位數，甚至七位數了。
    確定季淮川能赴約以後，桑榆就預約好了包廂。
    吃了這一頓，她這個月的工資就沒了。
    幸好她還有別的收入來源，不然還真消費不起。
    果然，人無外財不富。
    望江樓離學校不遠，開車二十分鍾就能到。
    餐廳經理親自出來迎接季淮川，“季總，還是去老位置嗎？”
    季淮川在望江樓有專屬包廂，偶爾應酬才會去其他包廂。
    “去303。”
    這是桑榆預訂的包廂號。
    季淮川是這裏的常客，這在桑榆的意料之中。
    這時候她忍不住問：“季總選包廂有什麽講究嗎？不然換一換？”
    “不用，303挺好的，正好可以看到海。”
    說是海，其實是內陸湖泊。
    桑榆以前來過幾次望江樓，是和陸嘉餘一起來的，那個時候負責訂包廂的人是他。
    不同的包廂，有不同的視覺體驗。
    這次桑榆自己訂，特意了解過303可以看海，才敲定了下來。
    畢竟她請客的對象是季淮川，不能隨意應付。
    經理引著他們到了包廂，為他們推開門。
    “請。”
    包廂不大不小，可以容納十個人的那種，不會顯得空曠，更不會因為空間狹小而顯得曖昧。
    女士優先，經理想為桑榆拉開椅子，被季淮川的眼神製止了。
    他親自為桑榆服務。
    看得經理一愣。
    季總單獨和異性吃飯已經讓他大開眼界，沒想到還親自為這位女士做這些。
    看來，這位女士身份不一般。
    默默地後退兩步，季總不發話他就不輕舉妄動。
    “桑老師，請。”
    桑榆雖然覺得這個行為親密了點，但這裏還有第三個人，她不能拆台。
    “謝謝。”
    等桑榆落座，季淮川繞到了她的對麵坐下。
    圓桌，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就拉大了。
    桌上放著菜單，桑榆轉了一下轉盤，“季總，您看看想吃什麽菜。”
    “女士優先。”
    季淮川把菜單轉回了桑榆麵前。
    桑榆拿起菜單，“季總有沒有忌口的東西？”
    “不吃蔥。”
    很坦誠。
    桑榆莞爾，“香菜不忌？”
    季淮川往後一靠，“倒也沒有那麽多講究。”
    為了穩妥起見，桑榆還是多問了幾句，“能不能吃辣？”
    “吃。”
    “有沒有過敏的食物？”
    “沒有。”
    桑榆快速地點了四道菜，全是望江樓的招牌。
    三道主菜，一道冷盤。
    不加蔥，不加香菜。
    “季總看看還需不需要添點什麽？”
    桑榆把菜單給季淮川，他掃了一眼，“夠吃了。”
    “您想喝什麽酒？”
    季淮川反問她，“桑老師有喜歡的酒嗎？”
    “我不怎麽喝酒，對這些不懂。”
    隻有重大日子，她才會喝點紅酒。
    其他時候基本是滴酒不沾。
    季淮川了然，“今天不想應酬，所以不喝酒。”
    “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想替我省錢。”
    對麵的男人笑了起來，“這麽說來我有當良家賢夫的潛質？”
    桑榆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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