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您真幽默。”
    季淮川心情顯然很好，“幽默好像更能討女孩子歡心，桑老師覺得呢？”
    他聽傅尋說過，以前的女孩子喜歡高冷男神。
    現在的女孩子不吃這一套，覺得那是在裝。
    也不知道這條理論對桑老師是否適用？
    桑榆露出職業假笑，“您又在開玩笑了。”
    像季淮川這樣的天之驕子，他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用做，就會有無數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喜歡他的人拉拉手，還能繞地球幾圈。
    把菜單交給經理，“暫時就先要這些。”
    餐廳經理早就已經待不下去了，生怕自己聽了不該聽的內容。
    這會兒桑榆遞過來的菜單就好像是特赦令，“季總，桑小姐，您們稍等。”
    給他們倒好了白開水，然後很快離開了包廂。
    心裏忍不住嘀咕，預定這間包廂的是桑小姐，沒想到有朝一日季總吃飯還需要女伴付錢。
    真是活久見。
    包廂裏沒有了第三個人，安靜的氛圍，桑榆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和季淮川說點什麽。
    “傅尋同學最近上課很認真。”
    “嗯。”
    季淮川顯然不想提傅尋。
    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麵的人，“桑老師很緊張？”
    “沒有。”
    “那你為什麽在我麵前表現得像小學生？”
    桑榆坐得很端正，腰背挺直。
    和前兩次見麵相似，沒有絲毫放鬆。
    桑榆笑了笑，“和領導吃飯緊張是應該的吧？”
    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領導。
    是拿捏著她飯碗的人。
    要是讓別人知道，還不知道怎麽看她。
    上次季淮川送她回家，看到的同事就在微信上問她是什麽情況。
    她隻能拿傅尋搪塞了過去。
    因為事關大老板，同事不敢在外麵多說。
    這才沒引起轟動。
    因為季淮川這麽一打岔，桑榆放鬆了些。
    季淮川摩挲著手腕，他可不會單獨和下屬出來吃飯，而且還是女下屬。
    “現在是下班時間，不用把我當領導。”
    “或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桑榆汗顏，怎麽今天這麽多人要和她做朋友？
    這是豪門子弟的特殊癖好？
    端起麵前的玻璃杯抿了一口白開水，“還是純粹的上下級關係好，不然容易在工作中公私不分。”
    笑了笑，“當然，我指的是自己，要是和季總做了朋友，以後我怕是要狐假虎威了。”
    季淮川被她堵得心裏憋了一口悶氣。
    “我就是老板，所有規矩都是我定的，就算公私不分又能如何？”
    季氏是家族企業，和別的公司運營模式不同。
    他確實有說這種話的資本。
    桑榆之前就懷疑過季淮川的意圖，現在看來，他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沒想到季總也有這麽……孩子氣的時候。”
    季淮川被她氣笑了。
    他活了二十六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孩子氣來形容他。
    季淮川算是徹底明白了，桑榆看似在他麵前很緊張，其實根本就不怕他。
    之所以給他好臉色，不過是因為他是學校的股東，學生的家長，還有他之前幫過她。
    不然的話，他怕是連和她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更別提這樣一步步試探她的耐心。
    “桑老師一直這麽伶牙俐齒嗎？”
    根據他了解到的，好像不是這樣。
    她對所有人，都是疏離而有禮。
    季淮川鬱悶了，怎麽他的待遇就這麽差？
    不是被嗆，就是在被嗆的路上。
    桑榆清了清嗓子，“抱歉，剛才一時嘴快，要是有哪句話說得不對，還請季總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她傲嬌的神情，好像在說他要是計較了，就是他的不對。
    季淮川哭笑不得，“別人都不敢這麽和我說話。”
    “怎麽？引起你的注意了？”
    桑榆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和季淮川聊天，還挺有意思的。
    因此，這句話沒用敬語。
    接下來季淮川的話讓她笑不出來了。
    “嗯，確實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季淮川調整了一下坐姿，“我的意思是，桑老師要不要和我談一場戀愛？”
    直白的話語，讓桑榆無法顧左右而言他。
    “我可以問問，季總看上我什麽了嗎？”
    “桑老師長得漂亮，性感，是我喜歡的類型。”季淮川眼神坦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不難理解吧？”
    這話把桑榆整不會了。
    在她的預想裏，季淮川要麽直接否認，要麽繼續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沒想到這人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我就是看上了你的姿色。
    “季總，符合你審美的人很多。”
    “我這是被拒絕了？”
    桑榆從來不會拿感情開玩笑，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和陸嘉餘分開。
    她始終覺得季淮川是在找女伴，而不是女朋友。
    畢竟他們剛認識不久，他不可能喜歡上她。
    笑不露齒地回，“是，您被拒絕了呢。”
    這次語塞的人換成了季淮川。
    短短幾分鍾，就把這輩子沒受過的氣都受了一遍。
    可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生氣。
    反而因為她慎重的態度而欣喜。
    這樣的姑娘，不會輕易被人用花言巧語，糖衣炮彈哄騙走。
    季淮川心裏暗想，看來他隻能換個策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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