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樓的服務一等一地好，出菜速度很快。
    再加上知道303包廂的客人是季總，自然要為他們提供最好的服務。
    服務員上菜，桑榆覺得自己被拯救了。
    要是再和季淮川聊下去，還不知道對方會說出什麽驚人的話。
    點的是中餐。
    黑鬆露帶子，花雕酒醉小龍蝦，蒸石斑魚，鹵牛肉冷碟，
    望江樓出品，追求的不僅是極致味覺享受。
    擺盤也很有講究。
    “季總，桑小姐，請慢用。”
    服務員上完菜，就去包廂外麵等著了。
    如果客人有需要，他也能及時進來為他們服務。
    看著那道花雕酒醉小龍蝦，季淮川調侃桑榆，“幸好今天帶了司機，不然也知不知道算不算酒駕。”
    這道菜桑榆之前吃過，還不錯。
    “就是因為季總帶了司機，我才敢這麽點菜。”
    “嗯，點得不錯。”季淮川眼裏的笑意漸深，“正好都是我喜歡的。”
    不知道為什麽，桑榆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以前看過的霸總文。
    總裁隻能吃清淡的粥，因為他們的胃不好。
    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麽？”季淮川好奇，是什麽能讓她這麽開心。
    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生動俏皮，再也不複之前冷冷清清的模樣。
    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察覺到自己齷齪的心思，季淮川假咳一聲。
    有裝模作樣的嫌疑。
    桑榆沒有跟他打哈哈，“隻是覺得季總很接地氣，和我們凡人一樣，也是有口腹之欲的。”
    季淮川被她的情緒感染，也笑了起來，“無欲無求就不是人了。”
    他的五官冷峻，因為這一笑，柔和了許多。
    桑榆再一次感歎，他要是去混娛樂圈，圈裏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哪怕他沒有現在的身份地位，光憑外形條件，也會有無數人為他神魂顛倒。
    食不言，寢不語。
    開動以後兩人就沒再說話。
    桑榆吃飯很秀氣，再加上她今天的穿搭，儼然就是民國時期走出來的千金小姐。
    一舉一動都讓人賞心悅目。
    秀色可餐四個字，冷不丁闖進季淮川的腦子裏。
    落在桑榆身上的目光，柔得不可思議。
    可能是季淮川的視線太灼熱，迫使桑榆看向他，“季總，我吃飯的樣子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很好看。”
    桑榆：“……”
    可以說她活到這個歲數，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直白的人。
    讓她無計可施。
    “季總平日裏工作應該很忙吧，可以看看風景，養眼。”
    外麵就是海，不看很可惜。
    季淮川不再逗桑榆，就怕適得其反。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飯，除了偶爾碗筷相撞發出低低的聲響，就沒有別的了。
    因為沒喝酒，一個小時以後，他們就離開了望江樓。
    這頓飯花的錢，剛好是桑榆一個月的工資。
    桑榆沒開車，季淮川順其自然提出了要送她回家，“反正都是順路。”
    順不順路桑榆不知道，她隻知道這個時候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
    “那就麻煩季總了。”
    車門已經打開，桑榆坦然地上了車。
    季淮川低笑一聲，要是她能一直這麽聽話，該有多好。
    可那樣，就不是桑榆了。
    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司機及時為季淮川打開了車門。
    他們季總，好像真的鐵樹開花了。
    在桑小姐出現以前，還沒有哪位異性能坐上季總的車。
    更別提還是季總親自開車門了。
    那些想和季總聯姻的千金名媛，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
    到了公寓樓下，在桑榆下車之前季淮川率先出聲，“沈明昊不是什麽好人。”
    桑榆皺了皺眉，“季總怎麽知道他今天來找我？”
    季淮川麵色如常，“不要誤會，沈家和季家本來就是競爭關係，有人向我匯報他的行蹤，這是很正常的事。”
    這話有道理。
    桑榆打消了心裏的猜測。
    “沈明昊是什麽樣的人和我沒有關係，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
    季淮川沒有步步緊逼，轉而說道：“我需要一位季太太，而你現在好像也是麻煩纏身，如果有興趣的話，隨時可以聯係我。”
    這是在告訴桑榆，他不是在找女伴，她之前的那些猜測都不成立。
    更深層次的意思就是，這樁婚事是各取所需。
    “我想，應該會有很多人願意做您的季太太。”
    季淮川把玩著腕表，“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桑榆：“……”
    她也沒說他是隨便的人啊。
    “季總，是我不能勝任季太太這份工作。”
    桑榆必須得承認，她和季淮川各方麵的條件相距甚遠，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季淮川神色莫辨，“我的私人號碼你知道，要是改了主意隨時聯係我。”
    “多謝季總好意。”
    桑榆下了車，對車內的人道別，“季總，路上注意安全。”
    然後站在路邊，讓他們先離開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
    “開車。”男人沉聲吩咐。
    司機發動車子，後視鏡裏的人影漸漸縮小。
    季淮川緊緊盯著鏡中的人，直到車子拐了個彎，那人也沒改變主意。
    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季淮川垂下了眸。
    “嘖，還真是鐵石心腸呢。”
    季淮川都要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不然為什麽桑榆連跟他試一試都不願意？
    三番兩次被拒絕，季淮川覺得自己要是還想要這張臉，就應該放棄。
    畢竟一廂情願的打擾，很沒禮貌。
    可和桑榆相比，臉算什麽？
    他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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