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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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們走我們的就行。”白雲禪師自顧自地踏上了那些蛇的屍體,那些蛇的屍體被他踩得吱嘎作響,聽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看著他離我越來越遠,我也趕緊不顧一切地跟了上去,我看著四處迷霧茫茫的場景,心裏感覺很是慌亂,爺爺你到底去哪裏了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半山腰,上山的道路變得越來越陡峭,常年不鍛煉的我開始變得氣喘籲籲。白雲禪師仿佛是鐵打一般的身體,很快就將我甩在了後麵。
我感覺實在呼吸不上來,這個階梯起碼有60度。
這個時候我感覺身後有人叫了我一句。
“莫丫頭!”
是小叔的聲音,我回過頭,山下的道路上仍然是空空如也,剛開始來的地方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很快我便為自己這個舉動後悔了,因為我發現周圍的大霧變得更加濃厚起來,我已經完全看不見白雲禪師的身影。
“白雲禪師,等等我!”我喊出了這句話,但不知為何我的喉嚨像被堵住了,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我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快被斷掉一般難受。低頭一看,一隻枯瘦的人手抓著我的脖子,正在狠狠地收緊。隨後,便是一張慘白的人臉對著我。這張臉正是我無比熟悉的劉姨,她現在的樣子比上次還要枯瘦了很多。
“啊!”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嚇的大叫起來,雙腿開始忍不住的發抖。
“小東西,可真讓我好找!陰生女這麽好的補品被我給找到了。”劉姨的聲音現在變得無比怪,像是男女的混合聲音。
“你這僵屍……我的爺爺哪裏去了”我咬著牙擠出了幾個字。
“那個死老頭啊,他還在和我們其他兩個夥伴玩呢。那老和尚估計也被困在半山腰的迷霧的法陣裏了。你看看,現在沒人敢來救你了。”劉姨笑的越來越大聲,她的嘴開始咧開,直接到了下顎,裏麵口腔的肉都在顫動。
“別做夢了,你不過是已經死掉的幹屍而已。活在人間也會徒增痛苦,不如早點帶著殘魂投胎。”我極力地想拉扯時間,以防這幹屍會殺害了我。
“啊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了。本來我們幾十年前,我們也要去地府投胎。結果你爺爺那個老不死把我們訓化成他的鬼奴,然後把我們的骨灰裝在在那四個佛像裏,為自己改運。小東西,你想想,你從小到大是不是一帆風順,從來沒碰到過任何倒黴的事。”劉姨那雙黑色的眸子此時變得十分銳利,裏麵紅色的血絲讓我看得心驚肉跳。
“我……”我突然回想起自己過去的十幾年,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本來說隻能保大,但最後卻母女都平安。幼兒園,班上坐班車去隔壁鎮春遊,我剛好因為拉肚子沒去成,結果當天班車翻到了水庫裏,班上6個小朋友除了我全部死亡。小學的時候不用怎麽學習,腦子就非常靈光,每次都考雙百。歲的時候從三層樓的懸崖掉下來,卻隻擦破了一點皮。初中時一邊寫小說一邊讀書,還能考上縣一中。
我確實是一個十分好運的人。難道,我這過去的一切成就所得都是吸取別人的好運嗎我感覺頭疼欲裂,這是我無法接受的結果。
“如果沒有你爺爺那個老不死,以你的命格絕對活不過三歲,所以,該還回來了!”劉姨收緊了手的力道,我感覺脖子上的骨頭吱嘎一響,似乎要斷裂開來了。
“不!我雖然借了別人的運勢,但我如今的所有成就也是自己得到的,我有愧但我不並不心虛!”我這才清醒過來,瞪著眼前這具幹屍毫無生氣的眼睛。
這個時候我的餘光突然發現白雲禪師就站在一棵大樹旁邊,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切。
“這下你明白原由了吧。小姑娘。”白雲禪師說完立馬衝了過來。用他脖子上的那串佛珠立馬打在劉姨的身上。
劉姨感覺被燙壞了一般慘叫不止,立馬鬆開我,倒在了地上,一隻手拚命支撐著身體。
她斜著眼睛看著白雲禪師,“老禿驢,沒想到你居然沒有中招。你們和尚不是最會仁義道德嗎明明是那老道士作惡了四十年,我隻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白雲禪師可不容得這僵屍反駁,直接上手用佛珠串收緊了劉姨的脖子,“你也知道因果報應,你殘害了村裏那麽多人,我也在替天行道。至於莫道長,他的錯誤自會有天道懲戒,不需要你這個鬼物置喙。”
白雲禪師一說完,我就聽見清脆的哢嚓一聲,劉姨的腦袋直接咕咚一聲掉在了我麵前。
那雙眼睛死不瞑目地盯著我,我直接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白雲禪師撿來了一些枯木,直接扔在那幹屍身上,然後掐起了口訣,那柴堆居然就如此自燃了起來。
“等一下!”我看著那幹屍腳上那雙精美的繡鞋,心裏一陣酸楚,不禁觸摸上了那鞋麵。
霎時間,我閉上眼睛,一個畫麵在我腦海中展開。
我突然置身到了那溫馨劉姨的屋子裏,裏麵的家具極其簡單,這會似乎很晚了,劉姨在燈光下背對著我在小心翼翼地繡著鞋麵。窗台上已經有一整排的繡鞋,這些鞋她會屯著拿到集市上賣。劉姨的手藝遠近聞名,這也是她糊口的辦法。
這時候,劉姨的木門被敲響了,她立馬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誰啊”劉姨對深夜的敲門聲很敏感,她立馬繃直了背。我也跟著她的動作捏緊了衣服,感覺心髒跳的飛快。
“是我,小劉,我是李亮。”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啊”劉姨盯著門外,更加警惕起來。
“我剛剛鋤地不小心把腳給鋤破了,好像傷到血管了,流了好多血。走到我家還要一裏路,老妹子,我現在感覺頭好暈……”
李亮的聲音開始有氣無力了起來,好像真是一個虛弱的受傷了的病人。
可千萬不要開門啊,我試著喊出聲來,但劉姨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的聲音,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劉姨收了收針線,糾結了一下還是去開了門。門一開,李亮就麻溜地從門口蹭了進來,他也好意思地直接就坐在了椅子上,開始哎呦叫喚:“哎呀,你看,這麽長一道口子。”
劉姨一瞥,那不過是兩厘米長的一道血痕,雖然感覺到自己被騙了,但她還是給李亮去拿了包紮的藥物。
劉姨拿著繃帶和跌打損傷藥開始給李亮上藥,她麵無表情地做著這一切,隻希望趕緊把他送走。
李亮綠豆大小的眼睛骨碌地轉著,此時,他的綠豆小眼睛高興地眯成了一條縫,“劉妹子,你真是個好人啊,木匠真是好福氣娶了你這麽好的媳婦,可惜他沒福氣消受咯。”
李亮看著蹲在麵前上藥的劉姨身材豐腴,麵容姣好,他咽了咽口水,開始伸出了豬蹄去抓劉姨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