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哩看著原沐一臉饜足的模樣，莫名有些尷尬，她吸收金屬源的時候也是這副神態
    原沐睜開眼睛，眼中鋒芒劃過，“這是什麽”
    “你可以叫它異能。”程哩說著，把地上的一截小金屬吸入手裏，“看好了——”
    程哩把金屬放在掌心，驅動異能，控製它做出各種形狀，這樣還不算，程哩還驅使它跳到了原沐的手上。
    原沐的瞳孔倏地放大，不自覺伸手抓住那一截跳來跳去的金屬。
    “你也試試。”程哩道。
    原沐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手上的那一截金屬，“怎麽做”
    程哩被難住了，沉思了半晌才道，“回去再慢慢摸索吧。先學走路，再學跑步。”
    原沐點點頭，眼睛亮了，“那我們去吸金屬源”
    程哩扶額，這是嗑上癮了
    程哩和原沐在礦洞裏待到了天黑，趙叔的通信號撥過來時，兩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程哩他們住的地方是之前采礦時工程隊的辦公樓和宿舍，宿舍被打通，重新裝修，外表看起來像一座小洋樓。
    程哩和原沐的房間相鄰，隻隔了一道牆。
    洗了澡，程哩叼著營養液，開始上星網學習。星際的學生生涯隻有三個階段，小學、中學和大學，整個過程一共十三年。
    程哩現在學的是小學的課程。
    牆的另一邊，原沐斜靠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截金屬，翻來覆去的研究。
    回想今天程哩給他接二連三的“驚喜”，若非對他抱有莫大的信任，她不可能這麽做。
    原沐勾唇淺笑，他知道程哩在回避他的感情，在回避他，但他不急，日久見人心。
    如今他要做的是提升異能，異能讓他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接下來的日子，程哩和原沐白天去礦洞，晚上各回各的房間，一個在星網學習，一個研究如何用異能控製金屬。
    原沐隻用了兩天就能把手裏的金屬玩出各種花樣，深深打擊到了程哩，想當初她做到這一步耗時整整十天！
    不過原沐依舊進不了他的精神海。
    “或許是因為你曾經是哨兵。”程哩道。
    原沐定定看著她，眼神有幾分可憐兮兮的。
    程哩咬牙，“我教你如何修煉精神力。”她壓箱底的秘法都教給他了！
    原沐這才笑了，“好。”
    一個月過去，程哩的異能重新回到了二級，原沐的速度也不遑多讓，也二級了。
    不過他修煉精神力的速度慢一些，讓程哩找回了一丟丟自信。
    “三四級是一個分水嶺，四級之前可以靠吸收外部的能量晉級，四級以及往後的級別，隻能靠不斷的戰鬥和個人的悟性，資質。”程哩解釋道。
    原沐若有所思地點頭。
    “我聽趙叔說你讓人修建了一間訓練室”程哩突然轉移話題。
    “是。昨天完工了。”原沐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心裏暗覺不妙。
    果然，程哩下一句說道，“我們去比劃比劃。”
    兩人去了訓練室。
    “我缺胳膊，你斷條腿，我就不讓你了。”程哩大咧咧道。
    “你還有一條胳膊，我兩條腿都沒了。”原沐不同意。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程哩也不讓步。
    原沐嘴角一抽，“好吧。”
    知道程哩實力的原沐暗暗祈求她不要把自己揍得太狠。
    然而結果令他失望了，程哩不但狠，簡直把他往死裏打，讓他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打算打死他，獨占他的財產和他的礦星！
    他堂堂第一軍校的首席，何時這麽狼狽過！
    原沐一麵挨揍，一麵讓自己冷靜，他隻是沒了雙腿，但他的雙手和大腦仍在。
    慢慢的，原沐從一開始隻能躲閃和挨打的局麵，發展到偶爾還擊，不斷適應他的身體，漸漸學會如何揚長避短。
    砰的一聲巨響，原沐被程哩狠狠砸向地麵。
    “停，我不行了。”原沐求饒。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程哩脫口而出。
    原沐臉瞬間黑了，掙紮著爬起來，下一秒又摔了下去。
    程哩向他走去，搖搖頭，一臉可惜，“看來是真的不行了。”
    原沐生無可戀閉上了眼睛。
    趙叔看到一身青紫，麵目全非的原沐時，整個人都呆了，不可置信道，“少夫人下手這麽狠”
    原沐有氣無力點頭，“她說都是皮外傷，躺一躺治療艙就好了。趙叔，你買治療艙的時候被她看見了”
    趙叔一臉懊悔，“我該把它藏好的。”
    原沐：“”他有預感，接下來很長的時間裏，他晚上都會在治療艙裏度過。
    後來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沒有錯。
    又過了兩個月，程哩和原沐的異能晉級到了三級，而原沐也由一開始的被動挨揍，到了後來的主動出擊，兩人漸漸有了幾分勢均力敵的模樣。
    這一日，兩人又交手了一個多小時後，紛紛躺倒在地。
    “你很不錯，進步神速。”程哩真心實意誇獎。
    “你也不錯，越來越厲害了。”原沐說的也是實話，不止他要適應殘疾的身體，程哩也是如此。
    程哩笑了，後頸處傳來癢意，那塊肉最近變得越來越敏感，她也不敢撓，隻道，“今晚我先用治療艙。”
    原沐無所謂，“去吧。濕衣服要盡快換掉，小心著涼。”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程哩站起身，正要邁步子，突然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人又跌回了地上。
    原沐一驚，急忙撲過來，給她當了個人肉墊子，焦急道，“怎麽了”
    程哩眼神迷離，她緩了幾秒鍾才說道，“突然沒力氣了。”
    “是不是累著了我叫趙叔進來。”原沐說著就去撥趙叔的通訊號，下一秒，他怔住了，“這是什麽味道”
    有些熟悉。
    像是雨後清新的青草香味，比他上次聞到的還要濃一些。
    原沐募地瞪大了眼睛，“這該不會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吧”
    “估計是吧。”程哩無語望著天花板，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她要分化了。
    原沐又用力嗅了嗅，心裏莫名有股滿足感，即使他不再是哨兵，可他依舊能聞到她信息素的味道，真好。
    趙叔把程哩帶回了房間，治療艙也推到了她的房裏。
    “我先回去洗個澡，然後再來這裏陪你。”原沐道，向導的嗅覺和味覺敏感，他不想熏著她。
    程哩卷縮在被子裏，身上每一寸地方又癢又酸又痛，這感覺比拿刀捅了她還痛苦。
    太難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