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哩和原沐就像兩大殺器，一個鞭子像長了眼睛，每一次揮鞭，敵人倒下一片；一個拐杖可以隨意伸縮變換，專挑人的痛處下手。
    原本很快就可以結束的戰鬥，有了程哩和原沐的加入，局勢大變。
    不遠處的管理者看著這一幕，皺起了眉頭，“準備麻醉槍。”
    咻——
    微不可察的破空聲傳來時，程哩隻來得及偏了一下身體，緊接著大喊，“小心！”
    原沐則是用拐杖擋了幾槍。
    其他人就沒那麽幸運了，八個人無一幸免，全都中了槍，不到半分鍾便倒在地上，全身發軟，動彈不得。
    “兩位朋友，多謝你們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我們記下了。隻是敵眾我寡，我們今天注定走不了了，你們兩人快逃吧。”溫嶺對著原沐和程哩大聲喊道。
    “就是，你們快逃，不用管我們。”
    “逃出去再帶人來救我們。”
    其他人也跟著喊。
    麻醉槍越來越密集，這樣下去不行。程哩在思考要不要把機甲拿出來，隻是她並未駕駛過機甲，而原沐的身體又是那樣的狀況。
    正當程哩無計可施之際，一股冷冽、霸道的木質香味傳了過來。
    程哩身形一晃，全身上下有些虛軟，像是中了迷藥一般，腦子也有片刻的迷糊，脖頸後的腺體慢慢發燙。
    臥槽！
    哨兵的信息素簡直是催情劑！
    反觀在場的其他哨兵，一個個咬著牙，蜷縮成了一團，麻醉槍也脫手，掉落到了地上。
    信息素無差別攻擊，溫嶺幾個人離原沐最近，信息素最濃，受的痛苦最深。
    “哥，你快收收你的信息素，我要痛死了。”溫嶺求饒，根據斷腿，和這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他已經大致可以確認鬥篷人的身份。
    原沐瞟了他一眼，向那位管理者走去。
    這位管理者是一位長相儒雅的中年男子，此時他也癱坐在地上，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吱響。
    “你是s級哨兵”管理者問，下一秒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s級哨兵的信息素和壓迫感沒有那麽強。那麽，你是ss級”
    原沐拄著拐杖，居高臨下看著他，“沒測過，不知道。”
    管理者不信他的話，直言，“黑市的門關了，你們走不了的。”
    “所以我來和你談判。”原沐的語氣強硬而冷漠，“放我們離開，或者，我把你們全都廢了。”
    管理者看向原沐，笑了，“暗中已經有無數槍口對準了你，一旦你這麽做，你們也要死！”
    “我知道。”原沐依舊冷靜，“但你不敢賭，我若魚死網破，整個黑市的哨兵沒有一個人能幸免於難。”
    管理者被猜中了心思，臉色一僵，恨恨咬著牙，“我可以和你耗下去。隻要我不鬆口，你們休想離開這裏！”
    原沐皺起了眉頭，正欲說話，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了警報。
    “啊——”
    “有人在發瘋！”
    “是精神暴動，離他遠一些，快跑！”
    “a級哨兵的精神海暴動，完了！”
    哐當一聲巨響。
    店鋪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店裏的人連滾帶爬，蜂擁而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追在人群後麵，手裏提著鋼管，見人就打，下手狠辣，被他鋼管砸中的人，運氣好一點的隻是斷腿斷手，運氣差的被砸中腦袋，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濃烈的汽油味撲麵而來，程哩又嘔了一聲，“那個人是羅銀。”
    原沐也看到了，“他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
    原沐說著，撿起地上的麻醉槍，對準人群裏的羅銀。
    咻，咻的破空聲傳來，羅銀精準地避過了。
    原沐還要繼續射擊，就聽跌坐在地的黑市管理者說道，“你快走，我可不想幾分鍾後還要應付一個比羅銀等級還要高的精神暴動哨兵。”
    哨兵的精神暴動會傳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我要帶他們走。”原沐指著溫嶺等人。
    管理者冷笑，“門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走。”原沐整以暇地說道，又拿起了麻醉槍。
    除了原沐，其他人也紛紛瞄準了羅銀。
    然而羅銀雖然神誌不清，但對危險的預知能力卻出奇的敏銳，他大手一抓，鉗住兩個高大的男子，讓他們一前一後護著他。
    “草，不是瘋了嗎，為什麽還知道保護自己！”管理者爆粗口。
    隨著羅銀的靠近，距離他較近的哨兵的精神海也紊亂了，狂亂的精神絲線從精神海裏跑出來，張牙舞爪，襲向在場的哨兵們。
    程哩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愣住了，低喃道，“原來哨兵的精神絲線是可以離開精神海的麽。”
    失去神誌的哨兵越來越多，這些哨兵一個個眼睛充血，五官猙獰，四處打砸，時不時還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腦袋。
    精神海紊亂會讓哨兵狂躁，嗜血，當紊亂的程度達到了峰值，哨兵便失去了神誌，徹底變成一頭隻會殺戮的野獸。
    程哩捕捉著空氣裏飛舞的精神絲，沉思了三秒，對黑市管理者說道，“我幫你搞定這些精神海暴動的哨兵，你放我們離開。”
    焦灼的管理者聽到她的話，冷笑，“你能搞定他們怎麽搞定你們現在該做的事情是趁還清醒的時候離開，不然，下場會和他們一樣！”
    他默認程哩也是一名哨兵，並且等級不低。
    管理者說著，從地上爬起，他要在發狂的哨兵靠近他之前離開這裏。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隻要你答應，我現在立即讓他們安靜下來。”程哩攔下了要跑走的管理者。
    眼看發狂的哨兵越來越近，管理者又驚又恐，急切道，“行行行，我答應，你快讓他們停下。”
    “記住你現在說的話。”程哩說道。
    “姑奶奶，求您快點吧。”管理者簡直想哭了。
    程哩勾唇淺笑，“可以。”
    一旁的原沐擔憂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以前有過向導強行給精神海暴動中的哨兵梳理精神絲的例子，但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且結果非常慘烈，哨兵和向導兩人七竅流血身亡。
    漸漸的，大家便放棄了營救暴動中的哨兵，讓他發泄，或者給他幾針鎮定劑，將他關入牢籠。
    程哩她真的有辦法嗎
    他不想賭，不想讓她去嚐試。
    程哩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睜大眼睛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