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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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周文忠盤腿坐在床上,左臂豎直舉起,左手成劍指狀指著屋頂。
    “財神財神,救救窮人!簽到。”
    【叮……簽到成功,今日獎勵:襪子一隻!現已存入儲物空間。】
    “歪瑞顧的!簽到這麽多次,終於集齊了一雙新襪子,這日子不就好起來了嘛!”
    周文忠從空間裏取出一隻藍色毛線襪子,一隻棕色毛線襪子,穿在了自己腳上。站在地上用力跺了跺腳。
    “完美!”
    時間為上午7點39分。
    周文忠走到堂屋裏瞅了一眼,家裏沒人了,笸籮裏裝著兩個樹皮窩頭,看來是自己今天的口糧,端起棒子麵粥一飲而盡,把窩頭收在了空間中,推開堂屋的大門,歡迎棒梗來家裏練手。
    今天天氣不錯,陰沉沉的,估計得下雨。照例,一路上踢著小石頭子去上工。
    “好像有什麽事兒給忘了……”
    “大爺麻煩問一下。南鑼鼓巷街道辦在哪兒?”
    正蹲在一旁牆角的老大爺,抬手指了一個方向。
    “謝謝您。”
    又在路上問了幾個人,磨嘰了20多分鍾,今天肯定得遲到。
    南路鼓巷歸於[交道口街道]管理,位於一處民房之中,院子不小,可是連個大門都沒有,一直處於敞開的狀態。
    大門左側的柱子上寫道:京城東城區交道口街道辦事處。
    大門右側的柱子上寫道:京城東城區民政局。
    東、西、北三麵都是一排排新建的一層房屋,南邊就是大門口的位置。
    沒有門衛攔路,抬腿就走了進去,“辦事大廳”有個30多平方,牆上掛著兩個偉人畫像,中間是黨徽,挨著牆麵位置放置著一張張長條板凳,現在有幾名工作人員正在忙活著手裏的事兒,聽見有人進來後,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周文忠,然後就忙著手頭的文件。
    周文忠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背部依著牆麵,抬頭瞅著屋頂,等著王建平的到來。
    直至上午8點40分,王建平來到了單位,和工作人員打著招呼,看見了周文忠。
    “小周,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兒?”
    周文忠趕緊站起身,掏出紅大刀香煙,從煙盒中抽出昨天許大茂給的香山煙,遞了過去,順手劃著火柴給王建平點上。
    “嘶……呼。”
    王建平抽了一口,似乎是覺得這根煙不錯,抬手夾著煙的左手瞅了瞅。
    “那個,王幹事。這不是前幾天您去我們大院裏開過會嗎。有點情況得跟您匯報匯報。”
    “坐下說。”
    “好。”
    王幹事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地上的暖壺,往搪瓷缸子裏倒滿熱水,遞了過來。
    周文忠趕緊站起身,雙手接過,捧在手裏暖一暖。
    “謝謝您。”
    “客氣什麽,說說吧。”
    “上次您開會之後,本來群眾的反響都挺積極的,也挺支持。隻是後來吧,三位管事大爺臨時開了個小會,具體結果就準備分兩步走。第一呢,是看一看其他的院子,吃大鍋飯這個方式是不是可行?第二呢,其實也就是心裏的那點小九九,畢竟其中兩位的管事大爺都是工廠裏的高級工,根本不缺這點兒糧食,如果全院一起吃大鍋飯,他們就得把自己的口糧拿出來,捐給其他住戶。才算是過上了苦日子。而且呢,萬一大鍋飯的方式不行,他們也不會擔責任。”
    “嗯~看來他們幾個想的辦法挺周到啊。”
    “啊?感情您還不知道這件事兒呢!這仨管事大爺,簡直就是弄虛作假。”
    “這叫欺上瞞下。”
    “嘿嘿……我這人學曆不行,在您這兒算是露怯了。那什麽,我已經匯報完情況,不叨擾您辦公,我就先回糧站上工去了。”
    周文忠站起身,把手裏的搪瓷缸子輕輕放在王建平的辦公桌上。
    “先等一下。”
    “您吩咐。”
    “你們家是兄妹三人,你母親也整天忙活著家裏的事兒,沒個穩定的收入。現在呢,組織上要求完成一些民族飾品,咱們街道辦領取到了一些手工生產任務。你母親要是有這個想法,可以來找我領取一些,拿回家裏去完成。”
    “領導,我們家裏已經有了一個正式職工,如果我在您這裏接到一些手工活,讓外人怎麽看?這點覺悟,我相信我媽還是有的。不能讓您難做。知道的是您照顧我們家,那些不了解真實情況的外人,弄不好就得編排您的閑話。我可不能讓您難做。”
    “那行吧,這些活兒挺多的,你要是回頭改了主意,有這個打算。記得來找我。”
    “誒,謝謝領導關心,今天我算是遇見親人了。往後院子裏有個大事小情,我也會第一時間來跟您匯報的,時候不早了,不能耽誤您的正常工作。我去糧站上工了,先走了哈。”
    王建平點點頭,周文忠客氣兩句後,走出街道辦的大門。
    還在街上漫步的周文忠,趁著沒人注意,從空間中把自己早晨換下來的破襪子拿出來。隨手丟在地上,用力一踢,順便聞了聞自己的手。
    “yue………”
    趕緊彎腰從牆角的地上抓起一把雪,雙手蹭了蹭,這就算是洗手了。
    “咦……又撿到一個火柴盒。”
    跟領導打交道,要注重3個原則。
    輕大、重小、暗聯係。
    第1:低看大領導,高看小領導。
    大領導呢,不要刻意的謙虛恭維。本來就看不上自己,越謙虛,他就越看不起自己。
    第二:重小,主要適用於自己的直屬領導,越是小領導,他就越想把控自己,因為他怕被顛覆,這個時候,一定要讓他感到優越感,有安全感,職位越低的人,越喜歡在別人麵前刷存在感。
    【在大領導麵前,一定要多誇小領導,在小領導麵前,一定要絕口不提大領導。在大領導麵前,你不知道他們倆的交情有多深,所以呢,要多誇小領導,就算大領導表揚的是你,你也要把功勞讓給小領導。這樣做,大領導就知道你是一個懂得推功勞、攬責任的人。相反呢,在小領導麵前談大領導?他隻會覺得你拿大領導壓他。】
    第3:和大領導私底下暗聯係,一定不要讓小領導知道。
    與王建平這種超級小領導的相處方式,就是多恭維他,讓他感覺自己很牛逼,說點兒好聽話又不費事,抹了蜜的嘴,得勤快點兒。
    看著牆角蹲著的幾位跟叫花子似的逃難人員,周文忠心神感受了一下空間中的物資,片刻後又在心裏立下誓言:我一定要狠狠地幫你們譴責公社食堂!狠狠地譴責!譴責!
    精神大法之後,周文忠點上一根煙,呼吸著下雪後的新鮮空氣,看著兩旁的建築物、門市鋪。
    很多人容易把二葷鋪、小酒館、大酒缸混淆,這三種代表著不同的規模。
    二葷鋪在過去屬於茶館這類,早晨起來開始賣茶,等到了中午才開始賣一些簡單的酒菜,為什麽叫:二葷鋪呢?
    它是自己櫃上預備一些簡單的肉菜,這被稱作為:一葷。
    另一葷叫:炒來菜。什麽意思?就是說客人早晨起,來這裏喝茶之前,順便在路上自己買些自己家中午準備吃的菜、肉,菜市場過了9點鍾就會關門,隻有大戶人家才會找菜販子包月,每天定時定點來家中送菜。
    中午回家之前,一早晨的時間都會在這裏度過。先在這裏喝茶。如果遇見了熟人朋友,坐一起聊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得了!不回家了,把自己帶來的菜、肉往櫃上一交,讓灶台加工一下,按照自己的要求來做,櫃台相應的收取一點兒加工費。
    以前的二葷鋪賣一些爛肉麵,幹炸丸子兩吃。怎麽叫兩吃?一種是焦溜丸子,一種是幹炸丸子,這就算兩個菜。等到了下午時候,二葷鋪又開始賣清茶,這叫二葷鋪。
    這其中最出名的二葷鋪就是:灶溫。這個店鋪在前清時候就特別有名。
    別提什麽:龍海軒。
    龍海軒在西長安大街,前清時候是大茶館,庚子事變後,大茶館這種行業全都落下了帷幕,龍海軒直接變成了:龍海樓!比什麽豐澤園都大兩倍,屬於超級大飯莊子。
    至於大酒缸,則屬於……………
    二糧站到了,周文忠的走路動作,跟個二流子似的,自己每天就這麽兩點一線的生活,充滿了枯燥、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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