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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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峰牌的產品和錦江牌的款式一模一樣,但是價格要低的多,更明顯,這個廠子生產的是高仿品,最貴的當屬廣州雙劍牌的商品。售價46塊錢。
“喜歡哪一把?我取下來給你試試。”
周文忠搖了搖頭答道:“謝謝了,我沒帶夠錢,下次再來買。”
“成啊,隨便看。”
“算了吧,瞅進眼裏都拔不出來了。雙劍牌的為什麽這麽貴?”
“這還貴?雙劍牌的隻需要壓一下,氣就打的足足的。你看其他的,比如這把,還有這把,都得壓3,4次才能把氣打足,貴有貴的道理。你要買的話,我推薦你買雙劍牌的。不僅質量好,更重要的是它和先鋒牌的子彈最搭配。”
“好,我記住了,下來再來找您買。忘記問您了,需要持槍證嗎?”
“哈哈哈……這就是個玩具!要個屁的持槍證,你去文化宮裏頭瞅瞅,6歲小孩拿著滿地跑,咋滴?你給小孩發持槍證啊?哈哈哈……”
“最多能打多少米?”
“50米高高的。夠你滅麻雀使。”
“得嘞,走了。下次我再來找您。”
周文忠不再閑逛,找到收款處給了錢,拿著3張票返回棉布櫃台,領取到了自己買的黑色棉布。上麵還裹著一張報紙,報紙上用繩子係著。
“同誌,這帶鉤的錐子怎麽賣?”
“木把的還是鐵把的?”
“木把的。”
“4毛。”
“這麻繩用擰嗎?”
“你是買去做鞋的吧?有這種麻繩,2股並好了的,拿去就能用了。不用撚,也不用搓。”
“行,給我來一卷吧。”
“要扣子嗎?”
“不用,我做的一腳蹬,用不上扣子。”
“一卷麻繩夠你做4雙鞋,6號長針配這種麻繩正好,1分錢一根,來兩根吧,萬一針折裏頭,也省的你再跑一趟。”
“行。”
“一共是6毛2分錢。去那邊交錢。”
“好。”
周文忠再次前往收費處交款,如果拋去買錐子的錢,也就花了2毛2分錢,布頭不能算進去,沒人像自己似的這麽奢侈,用新棉布做鞋,找點破布頭破衣服,裁一下就行了,漿子的話,頂多算2兩白麵,也就是4分錢,總體算下來5雙布鞋總共花費3毛不到。如果是自己抽麻繩再搓,麻繩錢就又省下來了,把鞋子做好就丟進空間裏,等再過1個月就能穿了,這期間也不知道能做幾雙。
25分鍾後,周文忠嘴裏“嘎吱嘎吱”嚼著餅幹,返回到了二糧站。
“忠哥,你大晌午跑哪兒去了?”
周文忠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答道:“買點布頭,準備做幾雙鞋。順便又去買點大料,等陰曆26那天不是還得做席麵嘛!都得用上。我的寵物還活著嗎?”
“在夥房裏活的好好的。”
在馬二寶不解的目光中,周文忠走進夥房裏,端起白瓷碗掀開籠布,瞅了瞅自己的寵物。
“嗯,養的還行。”
說完後又伸手進懷中,從空間裏抓出一撮白麵撒了上去,捏了捏酵母後,蓋上籠布再灑一點水。
走到灶台跟前蹲在地上,拿起一根木棍捅了幾下,又鏟了一鐵鍬焦煤丟了進去,最後把自己的砂鍋坐在火上,倒上水,白麵和玉米麵的比例為2:1,拿著一根筷子在砂鍋裏攪動,不能出現麵團,必須得全部攪散,直至砂鍋中的水熬幹,麵團成糊糊狀。
“忠哥你不會是拿這個做漿子吧”
“不然呢?”
“好家夥!你用報紙和紙盒打成漿糊不就行了嗎?這可是糧食啊!還全是細糧!”
馬二寶一副可惜的表情,走到灶台前,拿起筷子在鍋中攪了幾下,最後放進嘴裏嗦了嗦筷子頭,抿抿嘴唇品味一下漿糊的味道。
“真香啊!你太浪費了!回頭讓我嬸子瞧見你這麽奢侈,肯定得抽你。”
周文忠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上的發帶說道:“我沒媽了!”
“鐺啷……”
馬二寶的筷子掉在了鍋中,走到周文忠的跟前瞧了瞧。
“啥時候的事兒啊?”
“昨個夜裏。”
“這麽突然啊,忠哥你也是,怎麽不早點說。唉………嬸子多大年齡啊?”
“不到40歲。”
“你瞅瞅!這麽年輕就沒了。忠哥你寬寬心,每個人都有這麽一回,早點晚點都一樣,都是福。”
周文忠點點頭,沒有多說話,繼續攪動著砂鍋。
“忠哥,家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甭客氣,需要幫忙就吱聲。”
“眼巴前還真有個事兒,需要你幫忙。”
“你說。”
“你幫我把咱們拉麻袋的那塊木板拿過來吧,一會兒我得刷漿子,你幫著我再把木板給刷幹淨,最好是替我琢磨一把大剪子。”
“沒問題啊,你忙著,我現在就去。”
“好。”
馬二寶跟火上房似的跑進糧庫裏,把地上占滿灰塵的木板拿了起來,剛走到門口,就瞧見坐在麻袋上,晃著雙腿,手拿大剪子,剪著【忠】字的張秀芳。
[就比如燒香拜神為3根香,在這個年代直至70年代末期,在那張自畫像的下麵,可是貼的有3個忠字的。以忠字為香。]
“你還有心情嘴裏哼哼歌?”
“嗯?”
張秀芳一臉不解的看向馬二寶。這小子今天瘋了?
“拿來吧你。”
馬二寶一把奪過張秀芳手裏的剪子,抬著木板走出糧庫,留下一臉懵逼的張秀芳。
“瘋了!瘋了!全都瘋了!搶東西搶到我頭上了!”
張秀芳氣的從麻袋上蹦了下來,手裏的剪紙攥成了一團,抬起手剛準備丟掉,又趕緊把手放了下來,左右瞅了瞅確定沒人看見,長出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轉身就跑出去追馬二寶了。
還在夥房裏灶台上忙活著的周文忠,終於等來了那張木板。
“沾點水刷幹淨吧。上麵還有我寫的字吧?”
馬二寶把木板立起來展示了一下答道:“早就磨平了,我先去把木板刷刷,這是大剪子,給你放凳子上了。”
“嗯,哪弄的?”
“曾問了,你忙你的吧。”
“咕嘟嘟嘟…………”
漿糊在砂鍋裏被煮開,周文忠聽見聲響後,趕緊把砂鍋從火上撤了下來,放在地上晾涼。
“砰!”
夥房的木門被張秀芳一腳踹開,走進屋裏氣氛的喊道:“馬二寶!我剪子呢?”
“那呢,你這麽生氣幹嗎?”
“沒你事兒!一邊待著去,我還沒問你呢,你這是啥打扮啊?”
馬二寶走到張秀芳跟前,小聲嘀咕道:“忠哥他媽沒了,昨個夜裏的事兒。”
張秀芳一聽這話,也顧不上生氣,甚至還帶著歉意的看向周文忠,
“那啥,我不知道情況。剪子你就拿著用吧,你這是準備做鞋啊?”
“嗯。”
張秀芳想了想,也對,周文忠確實應該做雙白鞋。
“那個……你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不用,我自己會。”
周文忠坐在板凳上抽著煙,沒有抬頭去看張秀芳。一直盯著馬二寶的手裏的動作。
“那……那你今天還上什麽班啊?回家去忙活吧。我替你給糧站的人說一聲就行了。誰家裏沒點急事兒,你說是吧?他們肯定都會理解你的。”
“唉………走一步說一步吧。謝謝你們倆的關心。”
“忠哥,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
“就是,你忘了前幾天你還請我們倆吃點心呢?日子還得往後過,要不我替你去請幾天假?”
“不用,謝謝你。不能耽誤生產任務,個人事情再大,都是小事。”
張秀芳點點頭,也蹲在地上幫著馬二寶刷木板。倆人隻想用實際行動給予周文忠幫助。
“今天可是陰天,咱們就在夥房裏做鞋底子就行了,不能曬太陽也沒事,這屋裏溫度高,能烘透。”
“嗯。”
倆人把木板放在2把凳子上,張秀芳拿起周文忠的一卷黑棉布,眼睛眨呀眨,有些弄不清情況。
馬二寶湊到她跟前小聲解釋道:“可能是忠哥老家的風俗吧。甭問。”
“那…我還得問一聲,這可是新棉布,你用這個做鞋底子?”
“不光鞋底子,鞋幫鞋麵都用它。做單鞋就成。”
“明白了。”
張秀芳走到周文忠跟前蹲下,一手捂著鼻子,伸開右手對著周文忠腳上的棉鞋,開始一拃一拃量起來。
“不用廢這個事兒,我一會兒直接把鞋脫了去量。”
“打住吧!你要是脫了鞋,這屋裏還能待的住人嗎?我已經量完了,隔著鞋都能聞見味。不說了。”
張秀芳拿起剪子對著一張報紙比劃了起來,最後剪出一個鞋底的大小。
周文忠把棉布貼在木板上,多出的部分用剪子劃開用力一撕,再重複著這些動作,直到把木板上都用黑棉布貼上。
拿起砂鍋,用勺子蒯出一勺勺的漿糊,平整的攤開在棉布上。
“你倆人扽著點兩邊的布頭,這袼褙得攤平整。”
3個人動手就是效率高,兩層黑棉布貼上後,馬二寶就把木板放在灶台跟前,用以烘幹。
“你準備做幾雙鞋啊?”
張秀芳一邊縫著鞋板,一邊問道。
“能做多少做多少唄。”
“做幾層啊?要我說做個4層就夠了,反正穿一個月就壞了,做再多層也沒用,更何況你的腳還長呢,做多了也浪費,單鞋也就穿春秋兩季。側麵幫條呢?也用黑顏色啊?”
周文忠把頭戴解了下來,丟給了張秀芳。
“用這個,裁成7公分寬的布條,包鞋底子的邊。”
“兩指頭寬的布條就夠了。”
“都行都行。”
“馬二寶,你去搬幾塊大磚頭,一會兒壓底子用。”
“知道了!”
馬二寶跑出去尋找磚頭,周文忠在灶台前給木板調整位置。從這一刻開始,指揮官換成了張秀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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