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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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知道為什麽的話,今天晚上我們試驗一下不就知道了嗎?”羅斯爾德輕笑著看向斯拜羅,他在心裏也覺得這個想法有一定的合理性,那麽想要證實想法的正確與否,就需要付諸行動,“赫拉特執政官曾經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好家夥,連這句話都拿出來了……真是辛苦你翻譯過來了……斯拜羅聞言,不由地嘴角一抽,為這個疑似老鄉的便宜親戚無時無刻不在人前顯聖的樣子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找一個畜棚盯著嗎?可是我們怎麽知道隱妖會不會來?”斯拜羅按捺住心裏的吐槽感,問道。
“既然它們這幾天一直都在這裏擄走家禽,就說明它們的確是需要食物,那麽村子裏剩下的家禽它們就一定不會放過。”羅斯爾德看著斯拜羅疑惑的神情,有些神秘地說著,“你忘了我是誰了嗎?”
你是誰?城邦衛軍第四大隊第一中隊下屬第二小隊隊長?斯拜羅剛想說一句“隊長別鬧了”,卻突然想起來羅斯爾德早上說的那些。
斯拜羅瞳孔微微一縮,看向了羅斯爾德,倆人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低階心靈術士啊……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這就是所謂的用魔法打敗魔法嗎?嗯,隊長是低階的心靈術士,在心靈操縱上應該會比那些怪物強吧?斯拜羅看著羅斯爾德,不乏惡趣味地想著。
“走吧,去找一找克裏特他們,我們分別的時間夠長了。”又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羅斯爾德站起來拍了拍衣物,將那張墊子收起來,對斯拜羅說。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幹什麽。”斯拜羅點點頭,將視線投向了村子的南邊。
…………
“隱妖這種混沌種一般生活在堪利文斯山以北的地方,它們很少出現在這裏。”艾卡希聽了斯利安的猜測,卻還是疑惑地說著。
“很少出現並不代表就一定不會在這裏遇見。”克裏特則是沉思了幾秒之後,說道,“赫拉特執政官說過,‘凡走過,必留痕’,隱妖再怎麽擅長隱蔽,也總會留下痕跡的。”
“但是你不也說了,靈並沒有看到對犬熊感到威脅的究竟是什麽。”艾卡希並不覺得這就是最好的猜測。
“靈和人一樣,是會被欺騙的。”克裏特對艾卡希的質疑隻是淡淡一笑,“假如隱妖還具備著纂改記憶的能力,那麽在心靈領域並不擅長的靈,即便是較為強大的靈,在沒有留心提防的情況下,也是會受到影響的。畢竟靈雖然是以各種不同於人的形式存在著,但這樣的存在形式並不能幫助它們避免許多超凡能力的影響,更不用說有的靈存在形式與人類沒有什麽區別。”
“走吧,先去找隊長吧。”克裏特起身拍了拍衣物上的灰塵,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艾卡希,走過去將馬匹的栓繩解開。
“克裏特,隊長他們好像來了。”艾卡希才剛要說些什麽,卻聽到橡樹的另一邊斯利安說道。
“隊長?”克裏特與艾卡希聞言,一個牽著馬繞著橡樹走到另一邊,一個則是站直了身子,轉身看向後麵。
“克裏特,你們這邊怎麽樣了?”羅斯爾德騎著馬緩緩向克裏特幾人靠近,斯拜羅則跟在他的身後,與牽著相差半個身位。
“隊長,有些情況。”克裏特牽著馬,與翻身下馬的羅斯爾德說著。
“什麽情況?克裏特,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啊。”羅斯爾德看著克裏特恢複了一點血色的臉龐,不由皺眉道。
“是這樣的……”克裏特沒有拖延,將自己在這裏的經曆一五一十地說給羅斯爾德聽。
“所以,我們的猜測是隱妖在夜間擄走了家禽,這也符合這個種族的生活習性。”克裏特看了眼斯利安與艾卡希,接著對羅斯爾德說著,卻見後者臉色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和斯拜羅也是這麽認為的。”羅斯爾德轉過頭,與身邊的斯拜羅相視一笑,又看向克裏特。
羅斯爾德說著,將自己之所以猜測是隱妖的經過說給克裏特幾人,引得克裏特哭笑不得地歎了口氣。
“但是你所說的那個阿魯米究竟是什麽東西,我也沒有任何印象……”一陣談笑之後,羅斯爾德將話題轉回了剛剛克裏特說的那些,沉思了幾秒,說著,“克裏特,你想一想最近幾天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遭遇,才引來這個所謂的阿魯米的注視。”
羅斯爾德的想法很簡單,理論上靈界的生物隻有與你實力相差不多的,甚至於遠遠不如你的,才會和你建立起聯係。否則那些上位者根本不會對你有半點興趣,除非你身上帶著什麽或者沾染了什麽它們感興趣的東西。
“我這幾天一直都在駐地待著,基本上沒有外出……”克裏特聞言,也是皺眉沉思,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引來它的關注。
而這幾天生活也跟往常沒有什麽區別,除了……想到這裏,克裏特看了眼正在打量著四周環境的斯拜羅。他這一舉動自然引起了隊友們的關注,羅斯爾德幾人也紛紛向著斯拜羅看過去。
“你們看著我幹什麽,我可什麽事都沒有做。”斯拜羅餘光瞥到了細細打量著自己的隊友們,不由一陣惡寒,連忙說著。
“也是,斯拜羅看上去呆頭呆腦的,就算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也肯定不在他身上。”艾卡希聞言,認可地點點頭。
不會說話可以把聲帶送給有需要的人……斯拜羅聽著艾卡希的評價,不由地暗自吐槽道。
“這幾日確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等回到駐地再說吧。”羅斯爾德看了眼斯拜羅,又對克裏特說道。
“是。”克裏特點點頭,“隊長,今晚就要開始行動了嗎?”
“我和斯拜羅的想法是今晚就找到一處畜棚,等到半夜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羅斯爾德微微頷首,“隱妖是群居性生物,它們肯定不會隻挑一個地方下手,和之前一樣,多個地方行動。因此我們隨便找一處還有家禽的村民家,接下來隻要等待隻好。”
“天色也不早了,先在這裏吃點東西吧。”羅斯爾德又打量了一眼太陽的位置,說著。
“隊長,吃這個嗎?”斯利安聽了羅斯爾德的話,拿出來一條長長的麵包。
“你怎麽還帶著這個東西?”艾卡希見狀,愕然地說著。
法棍?斯拜羅聞言看了過去,也是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熟悉的事物。
“我帶了吃的,這個你自己吃吧。”羅斯爾德委婉地拒絕了。
“斯拜羅,你要不要嚐嚐?”斯利安聞言點點頭,卻是不見失落地看向了打量著條形麵包的斯拜羅。
“我,嚐一點吧……”斯拜羅看著斯利安真誠的眼神,猶豫再三之後,說著。
…………
羅斯爾德與斯拜羅、克裏特他們趕回村子時,已是天黑。街道兩旁燃著的火把給這個寂靜的村莊帶來一絲祥和的氣息,村民們因為這幾天的事情基本上都閉門不出,而有的人家裏麵養著的看門狗此時也早早地就趴在窩裏。
羅斯爾德一行人來到的是一位名叫夏當的孤寡老人家裏,老爺子年輕時是獵戶,後來到城裏做過一點生意,隻可惜並不景氣。等到將兩個兒子撫養成人之後,就不再做生意,回到村子裏養一些雞鴨,偶爾進林子裏去打獵。
但夏當老爺子知道羅斯爾德一行人是為了解決最近村子裏家禽丟失的事情,十分熱情地邀請他們進屋,拿出了老爺子之前醃製的幹肉招待他們。盛情難卻之下,羅斯爾德和斯拜羅他們隻好收下。而在他們和老爺子一陣閑談之後,夜也變得深沉。老爺子回房間睡覺之後,幾人坐在屋內靜靜地等待。
“做好準備,隱妖們應該快要來了。”羅斯爾德看了眼窗外已然西斜的月亮,向隊友們說道。
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開始了行動。艾卡希和斯拜羅留在屋內靠近畜棚的窗戶旁邊,一方麵作為後援以免意外發生,一方麵防止一旦真的發生戰鬥傷害到屋內的老爺子。克裏特和斯利安則藏在了畜棚較隱蔽的地方,而羅斯爾德來到了屋頂,方便他查看周圍的情況。
斯拜羅還是第一對上混沌種,雖說隊友們都在身邊,而且所謂的隱妖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出現,但他還是不由地心跳加快,手心都冒出細汗。
家禽丟失的時間段是在半夜到淩晨,這就意味著五人小隊要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警惕,隨時做好戰鬥準備。這十分考驗一個人的耐性,過程自然也是枯燥乏味的,可以說是度日如年。
時間緩緩流淌,但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眼看著東方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魚肚白,天就快亮了,斯拜羅愈發地急躁起來,甚至一度想要衝出房間。
而藏身屋頂之上的羅斯爾德隻是靜靜地看著畜棚的周圍,這時,一道身影緩緩地向他靠近。
在黯淡的晨曦之下,它露出了可憎的臉龐——一雙眼睛像是渾濁的魚眼、屬於鼻子的地方隻是冒出兩個孔,沒有相應的鼻梁、嘴巴如同開裂一樣滲著不明的液體,而這些器官都安在了一張無幹枯的樹皮別無二般的臉龐上。
假如羅斯爾德或者克裏特什麽人見到這可憎麵目,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怪物圖鑒》裏麵有關隱妖樣貌的插圖。
這怪物緩緩地靠近羅斯爾德,伸出長著尖銳爪子的雙手,一點點靠近後者的脖頸,正想要做出什麽行動來,卻聽到一道帶著戲謔的嗓音: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的心靈暗示對我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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