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霄莫透過單麵鏡望著坐在裏麵的王金金，眼底充滿疑惑。
    自首？剛查到他一點信息就自首，甚至剛剛是起疑的階段。
    王金金到底想幹什麽？
    這次審訊的是梁鑫和莫飛，梁鑫是主審，沒有電視劇裏演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隻有一個問一個答。
    在經過一分鍾的沉默後，梁鑫率先問道。
    “姓名。”
    “王金金。”
    “性別。”
    “男。”
    “年齡。”
    “三十九。”
    “職業。”
    “實驗中學語文老師。”
    “自首原因。”
    “殺人。”
    梁鑫抿了抿嘴，直視王金金的眼睛，道：“殺的誰？”
    “張立江。”
    “作案時間。”
    “5月22號，嗯...11點多吧。”
    梁鑫挑了挑眉，“記憶力這麽好？”
    “還行。”
    “如何作案的？”
    “用水果刀劃在了他的喉嚨上。”
    “哪隻手？”
    “左手？嗯...好像是右手。”
    “到底是哪隻手？”
    “右手。”
    “你為什麽又在事後將家裏打掃了一遍，還將電視砸壞帶到了樓頂？”
    “想這麽做就這麽做了。”
    “凶器扔哪了？”
    “隨手扔在了垃圾桶裏。”
    霄莫帶著耳麥聽到王金金的回答，眉頭緊縮。
    王金金的回答，就像是提前背好的一樣，回答的太過流暢。
    屋內梁鑫接著問道。
    “為什麽殺害張立江？”
    “想殺就殺了。”
    梁鑫又重複了一遍，道：“為什麽！”
    王金金扯了扯嘴角，“我是語文老師，我覺得我說的話正常人都能聽明白。”
    “王金金，既然你已經自首，就不要在隱瞞事情的真相。”
    莫飛補充說道。
    “看不順眼，殺就殺了。”
    梁鑫有些發狠的點了點頭，從文件中拿出數張拍攝的信封照片，舉在空中。
    “這信封是你放的？”
    “不是。”
    “不是？不是為什麽會出現在凶殺現場？”
    “不清楚。”
    王金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梁鑫一陣火大，剛要怒喊，讓身旁的莫飛摁了下來，他順著剛才的話繼續詢問。
    “王金金，你身為一個老師，育人子弟，為什麽有了殺人的想法？並且將受害者擺成盤坐的樣子？”
    王金金習慣性的想要推一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但雙手被手銬固定住了，歎了口氣。
    “人的天性是不能被壓製的，想到什麽就要去做，這叫釋放天性，所以我想殺就殺了，有問題麽？”
    “至於讓他盤坐在床上，自然是想讓他跟我一樣，將自己隱藏的天性釋放出來，可他不配合，我就隻能擺成這個樣子了。”
    梁鑫平複完情緒後，有些不解的問道：“那你又為什麽來自首？是發現自己遲早要暴露？”
    “暴露？嗬嗬，或許吧。”
    王金金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梁鑫強忍著怒氣，將十年前信封案的凶案照片拿出來，舉在半空。
    “認識徐立麽？”
    “不認識。”
    “真不認識？”
    “王金金，就算你今天不來自首，我們警方也要將你抓鋪歸案，你不僅殺害了張立江，同時在嵩城殺害了那名乞丐，還有十年前的受害者，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
    “你是自己說出來，將來罪責減輕，還是...”
    王金金玩著腦袋，一臉無辜的說道：“什麽嵩城乞丐，什麽十年前？警官你是在汙蔑我麽？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殺的？”
    梁鑫的暴脾氣瞬間被點燃，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還在狡辯？！你承認殺害張立江，現場出現了那白色的信封，同樣那其他案子也出現了信封，這你怎麽解釋。”
    王金金笑了笑，“不！清！楚！”
    “你！”
    莫飛拍了拍梁鑫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王金金，這起案子隻是你一個人所為？”
    “當然不是。”
    聽到王金金的回答，幾人瞬間將心提了起來，竟然還有同夥？
    “還有誰？”
    王金金轉頭看向單麵鏡，好像能看見鏡子那一邊有人一樣，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霄莫。”
    霄莫透過單麵鏡與王金金視線交匯。
    “誣陷我？他自首就是為了向我身上潑髒水？”
    身旁的徐圓圓倒是沒有別的反應，直視淡淡了說了一句，“你覺得他向你身上潑髒水，然後付出了自己後半生，你不覺得這種代價太大了麽？”
    “你什麽意思？你信他說的話？”
    徐圓圓默不作聲。
    審訊室內的莫飛雙眼瞬間睜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名字。
    “你說是誰？？”
    “你們的同事，今年的新人警察，霄莫。”
    “真可笑，你覺得這種誣陷有什麽意義麽？”
    “是不是，你們可以自己問問他，五月二十二號那天，他都做了什麽...”
    聽到這，霄莫心裏頓時提了起來，那天發生的事情確實沒有辦法說，因為信是他送的。
    梁鑫將莫飛拽出審訊室後，站在霄莫的麵前。
    以前也不是沒有犯人向警察身上潑髒水，一般情況下，隻要本人講清楚事實經過，就不會有什麽問題，甚至直接就不信。
    但...霄莫不僅跟王金金認識，而且也與十年前的案子有關，這不得不讓梁鑫重視起來，甚至起了疑心。
    莫飛意識到事態的發展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對霄莫說道。
    “霄莫，你先回...”
    梁鑫搶話說道：“霄莫，沒別的意思，一會所有人我都會詢問，五月二十二號內天幹了什麽，包括我和莫隊，所以，你先說一下那天的經過。”
    霄莫的心裏有些擔心信封的事情，但同樣又有些心寒，“說什麽？就因為犯人隨便兩句話，就要懷疑自己的同事？”
    梁鑫果斷的搖了搖頭，“這不是懷疑，這隻是排除嫌疑而已，你應該懂，在案子沒有徹底告破之前，所有人包括我，都是有嫌疑的，你隻要告訴我，那天你都做了什麽，跟誰在一起，有沒有人替你作證就行。”
    聽到梁鑫都這麽說，霄莫又能怎麽樣，但是他送信的事情一定不能讓他們知道，如果王金金知道是他送的信，那就能證明住在二十九樓跟他交流的人是他，而他與十年前幼童堆屍案，一定有其關係。
    “呼~”
    吐出口氣，回憶了一下當天發生的事情後，緩緩說道。
    “上午，我去城東的月明書店去買書了，之後就回家了，我做的是五十六路公交車，車上都有監控，大概八點前後到的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九點左右莫飛給我打了個電話，聊了大概十分鍾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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