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隊。”
    曲明陽接到梁鑫的電話後，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專案組。
    “證據確鑿麽？”
    曲明陽的眼底裏閃過一絲興奮。
    對於霄莫，他耿耿於懷，終於等到霄莫自己露出了破綻。
    梁鑫點了點頭，“死者王金金的身上有一封信，信封上除了王金金的指紋外，還有霄莫的指紋。”
    “現場那把匕首上也有霄莫的指紋。”
    曲明陽聽完梁鑫的敘述，反而皺了皺眉，事情會這麽簡單麽？
    “現場沒有目擊證人和監控之類的麽？”
    梁鑫沉默了，曲明陽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隨後說道：“當時現場還有第二個人吧。”
    “根據痕跡科的檢測報告，當時是有一個女人站在窗外，但是不敢肯定的是，窗外的女人是王金金的同夥還是霄莫的人。”
    二人透過窗戶望向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的霄莫。
    破案的黃金時間就是在案發後的七十二小時裏，若是現場沒有第三人的話，最大的嫌疑人那便是霄莫。
    不過事情太過順利，讓曲明陽幾十年的刑警經驗，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先提審他吧。”
    ......
    霄莫坐在審訊室的鐵椅子上，有些不太舒服的扭了扭身子，想要找到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
    大約過去五分鍾左右，審訊室的門開了，霄莫抬頭望去，果不其然第一個開門進來的是梁鑫，但他身後跟著的就是曲明陽。
    霄莫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被當成了嫌疑人，曲明陽一定是最高興的那一個。
    但不知怎麽了，在看見曲明陽的那一刻，內心反而安心了許多。
    隻看見曲明陽的臉色有一絲疲憊，在審訊室內的燈光略顯昏暗下，顯得更加的滄桑了，仿佛又老了幾歲。
    梁鑫和曲明陽進來後就一直沒有說話，梁鑫翻著手中的案宗，看的極為認真，而曲明陽則是背靠著椅子不停的喝著枸杞水。
    屋子裏就隻有翻閱紙張和吸溜溜的喝水聲。
    審訊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怪異了起來。
    審訊室外站在單麵玻璃後的小七望著眼前這一幕，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跟旁邊的徐斌說道：“這是哪一出？”
    聽到小七的疑問，徐斌頓時腰板挺的筆直。
    徐斌這個大聰明終於可以施展他引以為傲的智商了。
    “傳統的審訊方式並沒有嚴格的定勢，要不就是以負情緒主導，帶動嫌疑人的方式，或者白紅臉這種傳統審訊，但這些你覺得這些能對霄莫有用麽？”
    小七點了點頭，霄莫畢竟是警校畢業的，雖然當上警察的時間不長，若他真的是凶手，這些常規操作他也一定是了然於心。
    “所以，梁隊和曲隊現在想要磨掉霄莫的意誌，在這種兩極化的意誌對抗下，讓霄莫放下戒備。”
    小七：“霄莫難道不知道這種審訊方法麽？”
    “他自然知道，就是因為他知道，梁隊他們倆才用的這個辦法。”
    “為什麽？”
    徐斌想到了當時霄莫無神的狀態，歎了口氣道。
    “霄莫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再加上他一直在拘留室沒有睡覺，他現在的意誌一定是最薄弱的。”
    徐斌這次是真的說對了，但梁鑫和曲明陽在進去前，其實並沒有特意思考過這個問題，完全是出自於幹刑警多年的經驗，而做出默契一致的動作。
    “看，起效果了。”
    霄莫說道：“王金金不是我殺的，他是自殺。”
    廢舊廠房裏的事情霄莫本身就沒有要隱瞞，隻是隱瞞了二十九樓那莫名其妙的敲擊聲罷了。
    聽到霄莫主動開口說話，梁鑫放下了手裏的卷宗。
    “你怎麽解釋匕首上有你的指紋？”
    “是他向我走來，然後把匕首放進我的手裏，然後自己迎了上去的。”
    梁鑫一怔，笑道：“王金金他不是個傻子，相反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你覺得他會想要自殺麽？”
    霄莫陰沉著臉，他知道自己的說法站不住腳，但這就是當時最真實的情況。
    就算他將自己對於徐圓圓的推測說出來，也沒有證據去證明，現在的他百口莫辯。
    曲明陽放下水杯後，說道：“霄莫，我們換一個話題聊聊怎麽樣？”
    “什麽話題？”
    “你說說當時在遊樂園的恐怖小屋中到底看到了什麽？”
    “我說了我不記得了！你還想要我說幾遍？？”
    霄莫就搞不明白了，為何曲明陽就是不相信他的話，反而一直懷疑他？
    霄霄可是他的親妹妹啊！
    曲明陽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桌子，“霄莫，所有的事情都是圍繞你發生的，你自己就沒有懷疑過麽？”
    看到霄莫沉默的樣子，他繼續說道：“你當上警察的目的，就是因為你想找到殺害你妹妹的凶手，但是你搞錯了一件事，那起案子，隻有你才是最後的突破口。”
    “你找來找去，其實最大的疑點就在你自己的身上！”
    梁鑫微眯著眼，靜靜看著霄莫和曲明陽的對峙。
    “曲明陽你有病麽？我是霄霄的親哥哥我會害她麽？！”
    曲明陽站了起來，隨即走到霄莫的對麵，目光淩厲的可怕，“不用糾結這件事情，對於殺人犯來說，親情還是枷鎖麽？”
    霄莫怒視著麵前這個懷疑了他十年的男人，隨後無力的垂下了頭顱，解釋往往都是無力的。
    “霄莫，我們來做一個假設。”
    “假設十年前，你親眼看見了你妹妹被凶手殺害，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你的大腦打開了防禦機製讓你短暫的失去了記憶，但是你當時又是因為什麽沒有衝上去阻止呢？據我了解你和你妹妹的感情很深，當人在麵對恐懼時，會下意識去保護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人，而你當時渾身卻異常幹淨整潔。”
    曲明陽的話字字珠璣，但霄莫做不出解釋，他當時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在第二天霄母，親口告訴他妹妹遇害的消息。
    每當想起霄霄的樣子時，霄莫的頭就會開始隱隱作痛，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在衣服上。
    曲明陽依然強勢的靠近霄莫，看著他的眼睛，逼問道：“說不出來麽？無法解釋麽？霄莫承認吧，王金金就是你殺的，包括信封案所有的被害人也都與你有關，十年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你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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