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
    霄莫目眥欲裂的看向曲明陽，劇烈的晃動著雙手，使得手銬叮叮作響。
    房間裏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他悲憤的樣子若是表演出來的，曲明陽還是要給他豎一個大拇指，但是看他的樣子並不太像。
    霄莫過了一分鍾後，逐漸冷靜了下來，雙手不自覺的顫抖，眼神渙散的垂下頭顱，輕聲無力的說道：“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聽到霄莫的請求，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梁鑫走出了審訊室，這時屋子裏隻剩下二人。
    “把監控關了。”
    曲明陽皺著眉說道：“你知道的，這不可能。”
    “你不想知道真相了麽？”
    他不知道霄莫想要搞什麽，但他現在的狀態一定是要說一些事情，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就在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向著玻璃的方向點了點頭，隨後屋子裏的監控攝像頭的紅點消失了。
    “說吧。”
    抬頭望了一眼攝像頭後，低聲說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記不清當天發生的一切，而且霄霄出事後，我還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第二天？”
    曲明陽有些難以置信，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麽？”
    “記得，是在學校的體育課。”
    看此時霄莫的狀態確實是不像編的，但他跟霄莫的初次見麵，明明是在恐怖小屋的門外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曲明陽坐在椅子上雙手輕輕敲打桌子。
    “你繼續說。”
    現在霄莫隻能把所有的猜測以及他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曲明陽，至於為什麽信任他，而不是梁鑫，霄莫也說不上來。
    “我在大學畢業後因為心理問題，錯過了通過警局的直聘，畢業後的兩年，我一直都在嚐試攻破自己的心理難關，但是都失敗了，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候，我...我家樓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摩斯密碼的敲擊聲。”
    “摩斯密碼？”
    “嗯...但樓上卻沒有人，那聲音告訴我，隻要我幫他做一件事情，他就會幫我通過警局的模擬考核。”
    聽到霄莫的話，曲明陽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什麽忙？”
    “送一封信，就是張立江家裏的那封信，然後他讓我去城東的一家書店找一本書，名字叫《欲望之地》這本書我沒有全部看完，隻看了前麵的一部分，但是能推測出他想要我用這本書裏開發第二人格的辦法通過考核。”
    “你嚐試了。”
    “嗯，嚐試了，但是最後失敗了，莫飛給我找了一個有名的心理醫生，她讓我的病情得到了很大的緩解，而我也成功的通過了模擬考核。”
    莫飛？曲明陽臉上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我在警局也接觸了第一個案子，就是六中的案子。”
    曲明陽說道：“我知道這個案子，老師投毒害死了自己的學生，隨後另一個學生跳樓自殺了。”
    霄莫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嗯，但是這個案子也有疑點，犯人高渠突然的性格變化，還有就是徐圓圓。”
    “斯坦福大學畢業的那個女警？”
    “對了，我忘說了，當時城東的那家月明書店就是她家的，我倆當時是第一次見麵，同時我還在那家書店見到了王金金，那本書就是王金金放在那裏的。”
    曲明陽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他倆之前就認識。”
    “或許吧。”
    頓了頓，繼續說道：“徐圓圓在六中案子上推測的準確性達到了百分之百，你是老刑警應該知道，案件的推測是永遠不會達到百分之百，有偏差才是正常的，而她精準踩在線索的每一步上。”
    “這並不能代表什麽，或許是懵的。”
    “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但後來張立江的案子下一步的線索，也是她隱晦告知我的。”
    “樓頂上的東西不是你找到的麽？”
    “是我找到的，卻是徐圓圓給我提的醒，才讓我聯想到樓上，接下來恰巧就發現了王金金的指紋，順理成章的發生了下麵的事情，王金金主動自首，卻又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便放他離開了，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曲明陽不斷敲擊著桌麵，霄莫這個簡短但又離奇的故事，讓他陷入了沉思。
    無論是樓上傳來的摩斯密碼，還是有關徐圓圓的事情，都能穿成一條長線連接起來。
    思忖半天後說道：“你是如何跟王金金約在廢棄廠房見麵的？”
    “也是樓上的摩斯密碼。”
    “當時你倆都說了什麽？不能隱瞞的全告訴我。”
    霄莫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後，沉聲道：“我到了廠房後，王金金早在那裏等我過來，他跟我講了他小時候的事情，以及他殺人的事。”
    “殺人？殺的是誰？”
    “他的父親，還有米國的一個流浪漢。”
    “他的父親？王猛？不對...王猛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那他的父親又是誰？”
    “王金金沒有說，不過他告訴了我一個信息，殺害霄霄的凶手已經死了。”
    曲明陽震驚失色的站了起來，聲音提高了八度，道：“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霄莫抿著嘴，“製造幼童堆屍案的凶手死了，殺害霄霄的凶手...死了...”
    十年前的案子就如布滿倒刺的針，紮在曲明陽的心髒上，突如其來的消息，並沒有讓他如釋重負，反而心裏的疑慮更重了。
    “他說沒說誰是凶手？”
    霄莫搖了搖頭，“我問他了，他沒有告訴我，之後他就走向我，趁我不注意時，將匕首放進了我的手裏，然後他就紮在了自己的心髒上。”
    “不過他死前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
    “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指使。”
    曲明陽對於霄莫今天說的所有話都隻能信一半，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證據自證清白。
    “霄莫，哪怕你說的說有事情都是真的，也無法證明你的清白。”
    “不！有一個人或許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誰？”
    霄莫現在的境況，除了麵前的曲明陽外，沒有可以再信任的人了，但是還是想要他的一句承諾。
    “你要保證，我的事情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好。”
    “心理醫生，簡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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