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活閻王霍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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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小的房間裏十分的安靜,連外麵的蛙叫和蟲鳴都聽的十分清楚。
    劉輝陷入長長的沉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女孩纖長的手指,沒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響。
    像極了心髒跳動的聲音,又似不慌不忙的催促。
    放過劉姝,那他的小川是不是也沒了?
    那他這麽多年的付出算什麽?
    言若清空手機上的部分信息和通話記錄,把手機放到桌上。
    回到床邊給紀昃換了一條濕毛巾,沒有酒精,也隻能這樣降溫了。
    “慢慢想,我不急。”
    她坐在床邊背對著他,手上的動作很輕柔,仿佛重一點昏迷的人會疼一樣。
    很像一個人,小川。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每次他受傷的時候,小川也是這樣給他上藥。
    隻是她總是板著一張臉,下手也十分的重。
    “你和小川。。。”
    “朋友。”
    很好的朋友,相互依偎過的朋友,可以成為彼此後盾的朋友。
    也是因為劉姝,她才能準確判斷這是哪裏,才能有談判的資格,才能更快的獲救!
    如果單純隻是一個宋謂逃出去,即便拿他們的生命做要挾且誘以重利,劉輝也不一定會同意。
    畢竟她手上的籌碼確實太少,但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x市的地盤,動了胡東風的幹女兒,除了保言若他無路可走。
    否則,就像她說的那樣,祖墳都會被刨的幹幹淨淨。
    “她提過我嗎?”
    劉輝問的很艱難,小川從來不提在學校的生活,也從來沒有讓家裏人擔心過。
    他有偷偷的去過,但他沒有進去,他怕會讓小川難堪,會讓她被人瞧不起。
    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隻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
    言若沒有說話,她與劉姝從來都不打探彼此的私事。
    隻是恰好遇見,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相視一笑。
    “哐”的一聲,劉輝連人帶板凳的被踹到地上,他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來人一身黑衣麵色冷凝,劉輝看著他跟見了鬼一樣,就連痛呼也被他卡在嗓子眼裏。
    活閻王”霍梟“,胡東風養子,x市黑道的接班人。
    “不許轉過來。”
    這話是對言若說的,他拎著板凳毫不手軟的砸到男人身上。
    狗東西,也不看看是誰的人。
    聽著哐哐的聲音,言若真怕他把人弄死了,忙喊他的名字。
    跟在後麵的人,很有眼色的把滿臉是血,半死不活的人拖出去。
    “過來。”
    霍梟氣息均勻的朝著言若,放軟了聲音,臉上的表情也有了幾分溫柔。
    少女乳燕投林般的撲到他懷裏,聞到熟悉的薄荷香,她才徹底的放鬆下來,哇哇大哭。
    門口的黑子等人都傻眼了,我靠,她也是會哭的!
    霍梟抱著她,輕撫她的後背,心軟的一塌糊塗。
    站在門口的手下,窩草,好可怕!活閻王哄人???
    言若哭的直打嗝,霍梟哭笑不得,大力的拍了一下。
    言若癟嘴控訴:“你打我,哇。。。。”
    哭的更厲害了,霍梟無奈。“沒有,沒有,我怎麽會打你了,若若。”
    “嗚嗚。。。。”
    越哭越大聲,像是要把一輩子的委屈都哭完一樣。
    這十幾個小時裏,她不安,她害怕,她恐懼,她還要強裝鎮定。
    看到霍梟的那一刻,她找到了可以支撐和依靠的人,所有的偽裝都可以丟下。
    管理情緒的閥門失控,她也隻想任由自己放縱。
    “別哭啦,祖宗。”
    “求你了,好不好?”
    手下聽著老大這樣式哄人,誰扛的住呀!
    擦眼睛的擦眼睛,掏耳朵的掏耳朵。
    又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確認一下這不是在做夢。
    拎著劉輝出來的青年,自覺的退到八丈遠,聽不得,聽不得,會被滅口的。
    發泄完的女孩整張臉都是紅撲撲的,如雨後桃夭,嬌美又可憐。
    看著霍梟胸口那一大片的濕意,言若後知後覺的羞赧。
    要命了,一把年紀了還哭成狗!
    也無所謂,她遇見霍梟的時候,他就是以哥哥的姿態出現的。
    隨著年歲的增長,也很自然的把他當成兄長和家人。
    霍梟笑著替她擦眼淚,言若吃痛的後仰,他看了一眼自己指腹的繭子,很自然的收回手。
    “都按你說的辦好了,你收拾收拾,我出去看看。”
    霍梟轉過身是麵色又恢複冰冷,外麵的小弟看他一眼,恨不得立刻馬上原地消失。
    繃了一天的弦突然鬆下來,感覺天花板都在打轉,她扒著床沿軟手軟腳的坐在地上。
    稍微緩過來一些,言若出門,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
    門口的小弟穿著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把這間破敗的屋子圍的滴水不漏。
    “霍爺在那邊。”
    掛著大金鏈子的黃毛殷勤的帶路,言若不適的皺了皺鼻子,是腥味嗎?
    路上坑坑窪窪,言若差點扭到腳,黃毛嚇的差點跪下,一腦門子的汗。
    嘴裏念叨著:“姐,你小心,小心。”
    就差以李連英扶慈禧的姿態扶她,好在他膽子小,不敢碰老大的女人。
    “不至於,你別整的我像殘廢。”
    言若成功的被逗笑,黃毛呆呆的看著她,窩草,仙女呀!
    “誰?”
    還沒等兩人走到霍梟身邊,一聲冷喝叫兩人生生的刹住了腳。
    言若呆呆的看著眼前閃過火花,看著那個睜大眼睛倒下去的人,鮮血從他的太陽穴迸出,很快就染濕了地麵。
    今晚的月色太好,這一切都看的太清楚,她甚至看到了那雙眼睛裏的恐懼。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具,以同樣的姿態倒下的屍體。
    可怖的死像讓她連尖叫都發不出來,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直觀的看到,有人以這麽血腥的方式死去。
    霍梟轉頭看著她在抖,把手裏的手槍往身後藏了藏,更想把自己藏起來。
    他讓若若害怕了,他垂著臉看著地。
    此刻他的臉上和手上都沾了鮮血,臉上卻更像做壞事被家長逮到的小孩,無措極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的血流的太多,腥味越來越重,惡心的她幾欲作嘔。
    言若張了張嘴,雙眼一閉,整個人軟趴趴的倒向地麵。
    “若若。”
    霍梟奔過去把她接到懷裏抱起來,看了一眼跪在腳邊的黃毛,一腳把人踹了1米遠。
    轉身大步往車子的方向走,“老三善後,除了那個,其他人都處理幹淨,不要留尾巴。
    “明白。”老三很是利索的答話。
    小七收了手裏的家夥,小跑的跟上去。
    “咱這是要有嫂子了?”
    “閉嘴吧你!”
    老三打了一下小弟的頭,不知死活,這是你能問的。
    嫂子,嫂子個屁,單相思都算不上,頂多是個好哥哥!
    “還是老樣子?”
    “嗯。”老三哼了一聲。
    手又癢了,好想打這傻子!
    這還要問嗎?肯定是拖到殯儀館燒了,反正是自家的殯儀館。
    都說不留尾巴,不留尾巴,聽不懂!
    好心累,這年頭像他這麽聰明的小弟,不多了!
    戰場打掃的很幹淨,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老三看著床要死不活躺著的男孩,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給小七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