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探病紀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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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不到,再次站在中南醫院的門診大廳裏。
人頭攢動,患者的臉上大多是焦急和麻木。
她忽然想起oss說過的一句話:這世上銷售做的最好的職業有兩個,一曰寺廟,二曰醫院。
或者說根本不需要,他們有著天然的“消費者”。
年少無知時未曾想過駁斥,至今日才想說,並非如此。
對於信徒來說,他們的愛絕對虔誠無染。
而任何一個教派的形成和傳承都曆經千年,我們看到的不過是結果。
並未親曆的人無法體會其中艱辛,自然沒有評判調侃的權利。
至於救死扶傷的醫院,就更加不存在所謂的“消費者”。
每一種病痛的背後都承載著一個苦難的人生,每一個患者的背後都有一個或者不止一個家庭的期望。
如果佛真的能聽到祈禱,我希望這世間的人都少些磨難,多些歡喜。
看著女兒走神,言鐵林拍拍她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想什麽呢?若若。”
“沒有。”
言若笑著回複,收回出走的思緒。
最近是多愁善感加憤世嫉俗,也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電梯是直達病房,除了他們仨沒有其他人。
言若仍然想感歎一次,權勢真的是好東西,方方麵麵都在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當值守在護士台的姐姐,以一種howoldreyou的眼神看著她時,她也想回一個怎麽老是你?
來的次數太多的原因都成熟人了,當然也怨不得她。十次裏有99次是因為紀昃,剩下的01可能是因為她自己。
大概真的是比較嚴重的原因,少爺這次的病房絕對是壕出天際。
如果不是時間太緊,她都懷疑這是紀家重新裝修過的一室一廳。
不過病人在一廳,看護的人在一室。
原素徽從臥室走出來,看著來探病的父女二人,勉強算熟稔的說了句:“來了。”
言鐵林把手上的補品遞上去,笑著說:“紀昃恢複的還挺好吧?”
沒在床上躺著,那就是可以下地了,自然是恢複的十分不錯了。
坐在沙發上的原素徽,氣勢陡然變淩厲,房間的氛圍一澀。
垂手站在一側的王軍,上前一步接過言鐵林手中的東西,朝言若使了個眼色。
言若知道,父親說錯話了。
所以紀昃的情況不好!!
其實能從原素徽身上也能窺見一二,熟悉原素徽的人都知道,她就是精致本精。
怎麽會允許自己,有這麽多沒處理的白頭發,就連眼角的皺紋也十分的明顯。
“爸,紀總說了他給您安排了其他事,您非要先來看紀昃,還巴巴的燉了他喜歡的土雞湯。”
言若作勢說了父親幾句,把手裏的保溫盒放在桌上。
又掛上笑臉:“原總,那我們等紀昃好些了再來打擾。”
原素徽被堵的夠嗆,就連王軍也皺眉。
這話沒毛病,這前後連一起就讓人不太舒服了。
還沒等她發話攔住父女倆的腳步,病房的門被打開,醫生和護士推著床進來,紀振邦跟在後麵。
原素徽看著兒子進來,早沒了計較的心情。忙從沙發上起身,醫護人員合力把病人抬到病房的床上。
“檢查結果出來後,我們專家組會和帝都的專家組再進行討論,有了新一步的治療方案再報告給您。”主治醫生很是恭敬的對紀振邦說。
“好,好,辛苦薛主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去,屋內幾個人客氣的寒暄。
“快坐,別站著。”
紀振邦很是熱情熟稔的招呼父女倆坐,老言客氣的笑道:“我們就不打擾紀昃休息,等方便了再來看他。”
“不急。若若留下,咱哥倆去喝喝酒,和幾個朋友敘敘舊。”紀振邦說著起身。
老言看了一眼女兒,她給了個放心的眼神,三個男人一起出門。
整理好兒子的床鋪,原素徽拿著毛巾給兒子擦了擦臉,又拿棉簽沾濕他的嘴。
言若遠遠地看著,或許原素徽在她這裏永遠扮演著壞人,但她絕對是個好母親。
聽著兒子嘴裏含糊的喊著“若若”“若若”,她的手停了一下。
言若聽的不是很清楚,但原素徽轉頭看她的表情並不好看。
“你過來,言若。”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疲憊中還有些虛弱。
言若依言走過去,男孩的臉已經恢複原狀,隻是消瘦了不少。
頭上的傷有了更好的處理,頭發倒是剃光了。
腿上打了石膏,胳臂也固定起來了。
看來那天判斷失誤,胳膊也傷的不輕。
“陪他說說話,他現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一直叫著你的名字。”
所以軍哥才會說,可能需要她在醫院待一段時間。
言若沒有坐下,隻是看著讓出位置的原素徽。
有一種言情劇的狗血套路在,她不認為自己是受眷顧的女主,搞出人命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醫生的建議。”
原素徽想起醫生的話,眼淚差點又掉下來。轉過身平複了一下情緒,又回頭看著言若。
“我們紀家對你,對你們家都不薄,這個忙你是願意幫的,對吧?”
言若笑,明明是利益交換,怎麽變成了她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您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讓我見見醫生,我怕自己會出錯。”
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原素徽想了想摁了呼叫鈴。
“原總您好,有什麽需要?”護士小姐姐進門。
“請薛主任和胡主任。”
“好的。”
護士很快就出去給科室的大佬們打電話,醫生也來的非常快。
胡主任看到熟人稍稍挑眉,又有些好奇。
這才幾天不見,她的狀態好了很多。起碼,眼底下的黑眼圈輕了不少。
“紀太太有什麽事嗎?”
“是我有些問題請教兩位。”
女孩從床邊走過來接過話頭,兩位醫生心都鬆了口氣。
“你說。”
薛主任嚴肅的表情放緩,等著小姑娘開口。
“我想和兩位到外麵談。”
既是征求醫生的意思,也是征求原素徽的意思。
回避病人,回避家屬,這是常規操作。
原素徽也不太願意再聽一次,那些不好聽的判斷,遂點頭。
就連胡玫心裏都十分的訝異,這小丫頭是什麽來頭,跟紀家的關係這麽密切?
這麽難搞的紀太太都能聽她的,這也太有意思了!!